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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潮的坦白只能解釋為什麽葉田田會去到男寝和怎麽墜樓的，卻不能解釋她身上累累傷痕，那些舊傷和其他傷付潮拒不承認是他做的，并且在他的供詞裏提到了葉田田滿身是傷的在男廁所，顯然還有其他加害者參與了這次事件。

他在反複地拷問中說出了幾個人的名字，一開始他死活不肯說，最後是在一遍遍訊問中心理防線崩潰了。他大聲嚷嚷着：“憑什麽只抓我，我至少救了她。怎麽不去抓她們！她們才是惡魔。”

很快那些被提到名字的人就全被請來了。被請來的一水全是女生，高低年級都有，他們心裏素質顯然就比付潮好多了，警察的問話，她們各有各的招，說半天就是一點內容都沒有，要麽就是學習過知道哪些話作為證據絕不能說，要麽就是經歷過，有經驗。

楊警官在問到第四個人時，心裏就有數了，這些人不簡單，心智已經不像是十七八歲的孩子了，她們眼裏沒有半分天真，全都是肮髒的世俗和偏見。在學生檔案裏能看見她們的家庭背景，無一不是極其富有，金字塔頂尖的存在。讓人憤怒的是，她們生來就在羅馬，卻還要堵死別人去往羅馬的路。

本來以為毫無突破口時，第七位女孩走了進來，這女孩和前面幾人顯然就完全不一樣了，她神情閃爍，手指絞着衣角，雖然努力想要表現輕松，可她明顯和前面那些進來的女生不是一個檔次。

楊警官本來因為毫無收獲黯淡的臉振作起來，他剛剛說得口幹舌燥，這會兒喝了口水，開始了訊問。

“你認識葉田田嗎？”

女孩咬着嘴唇，明明是很簡單的問題，她也停頓了很久，才道：“嗯。”

“有人說你們在欺負葉田田，這件事屬實嗎？”

女孩聞言，怔愣了幾秒，很快反應過來瘋狂搖頭。

“你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嗎？”

女孩點頭後又遲疑着搖頭。

楊警官耐下性子說：“好，那我來告訴你。有人發現葉田田死亡當天被人在學校一樓男廁所虐打，他們搶走了她全部的衣服，讓她無法出去，你知道這件事嗎？”

女孩頭擺得像撥浪鼓，這個過程中她像是想起來那天的慘狀，開始瘋狂的咽口水，她試探着問：“這和她的死有關系嗎？”

楊警官直視着她，點點頭，并說：“我相信她那些傷不會是一個人弄的，她身上有多種傷痕，深淺不一，卻都極其殘忍，我想知道你在裏面扮演了什麽角色？是幫他們遞刀子的幫兇，還是帶頭的施虐者？你應該知道這兩者量刑的區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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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死死咬着嘴唇，力氣大的快要把嘴唇咬破。她顫栗了半天，還是一個字都不肯說。楊警官看過她的資料，她是那些人裏唯一一個不住在金殿裏的，她家境很普通，至多是個小康。

楊警官見她态度松動，趁勝追擊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過後，你會是什麽下場？她們是一個圈層的人，利益相綁，自然可以守住一切。你呢？你知道她們那麽多事，你覺得她們會放過你？你不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葉田田嗎？”

他這話才說完，女孩臉就白了，像是水泥，灰敗着空洞着毫無靈魂。她低聲啜泣起來，她當然知道自己逃不過，可她能怎麽辦。葉田田死了，她恨葉田田，葉田田要是沒死，就永遠輪不到她，葉田田就會是那個永遠被他們□□的對象，而她自己則會很安全的畢業逃離這個地獄。

現在完了，一切都完了！既然都完了，那那些要挾她去做壞事的人就一個也別想跑！

這麽想着，本來怯懦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狠絕起來。

“我說！我全都說！但我要求減刑！。”她說完看到楊警官點頭示意她說下去，她開始毫無顧忌地說起來：“葉田田本來就是那幾個人眼裏的眼中釘，尤其是林寶珠。她本來是全校最受歡迎的，但從葉田田轉來後這個情況就變了。她當然嫉妒，葉田田一年得到的，林寶珠那個表裏不一的女表子一輩子都得不到，她不過就是仗着家裏有人是學校董事，她出事有人保她，才肆無忌憚領着那幫跟她一樣的女表子去霸淩葉田田。葉田田也活該，誰叫她長得标志就算了，成績又好，性格也招人喜歡。可惜她家世不好，貝戋命一條.......”

她說到這，罵得實在難聽，被楊警官輕咳了兩聲打斷了。

女孩已經全無剛剛局促不安的樣子，一副市井潑婦的嘴臉，不過礙于警察，她稍微收斂了用詞，道：“反正他們平常沒事就欺負她，林寶珠說這叫游戲。那天也是因為正好遇上了，葉田田從外面回來，林寶珠那天心情特別不好，她家裏的人給她不痛快了，正好想發洩。葉田田是被她拽着頭發連拖帶扯着進的男廁所，那廁所是平時教職工用的，所以是單間還寬敞，有水龍頭。她們就将她推倒在地上，見她掙紮，林寶珠就拿水龍頭去澆她。那群人早習慣巴結林寶珠了，說葉田田衣服反正也濕透了，她們去幫她晾幹，三下五除二就把她衣服全扒了。她們把濕衣服甩給我，命令我收好。林寶珠點了一根煙，靠着牆壁抽着，其他人就輪着上去打葉田田，有人用腳踹她肚子，有人拿小刀去劃她的大腿，有人去拉扯她的頭發，有人去踩她的手指。”

她越說表情越驚恐，像是親歷了一遍，她狠狠咽了口唾沫，道：“然後，林寶珠滿意了。她将抽得只剩煙頭的煙按在了葉田田的匈上，葉田田痛叫着，她叫得越慘，林寶珠就越興奮。她那幫姐妹就也開始紛紛效仿她。最後走的時候她們還逼着葉田田去喝那摻了她們尿的馬桶裏的水。我看她那樣也像是被折磨的不行了，就想着把衣服留給她。誰知道林寶珠直接把衣服和她全部的東西拿走了，最後扔進了很遠的一個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