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104章

臨到洗澡,詹魚興沖沖地去找浴巾,結果一回頭,浴室的門就鎖了。

詹魚:?

“喂,好學生,你鎖門幹嘛?”詹魚敲了敲門。

裏面的人靜默片刻,說:“傷還沒好,我随便擦一下就行。”

“我幫你擦啊。”詹魚懷疑傅雲青是不信任他的技術,“護工都誇我有天賦,你信我一次!”

傅雲青按了下眉心:“我沒說你技術不好。”

以前他覺得詹魚對技術好壞非常執着是好事,前提是他沒有受傷。

“那你開門,”詹魚不樂意地拍門板,“你都不肯讓我幫你洗,你就是不信任我。”

傅雲青:“………”

見浴室裏的人沒有要開門的意思,詹魚危險地眯起眼:“你确定不開?”

傅雲青沒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好吧。”詹魚後退兩步,樂呵呵道:“那你站遠點,我要破門而入了。”

傅雲青無奈:“我這就開門。”

門剛打開一條縫,詹魚就立刻擠了進去,還不忘順手扶住站在門邊的傅雲青,以免他被自己撞到。

人都進來了,傅雲青也不再試圖反抗。

詹魚把門關好,浴霸打開,又彎腰試了試水溫:“溫度可以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回頭,猝不及防地對上一片飽滿的胸膛。

“額……”詹魚愣了下,視線往下,是線條流暢,排布漂亮的腹肌,人魚線延伸到布料邊緣,讓人忍不住遐想。

單薄的布料包裹着男I性I器I官,勾勒出鼓鼓囊囊的線條,尤為醒目。

詹魚只是看了一眼就被燙得收回了視線,說話都磕巴了下:“你,你怎麽就脫衣服了?”

“洗澡不脫衣服?”傅雲青問。

詹魚:“……就是有點突然。”

雖然想過會看到傅雲青的身體,但他沒想到的是,傅雲青的身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

眼底飛快掠過一抹笑意,傅雲青擡起手:“扶我一下。”

詹魚哦了一聲,走過去給他當拐杖,手攬住傅雲青的腰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對方皮膚明顯偏高的溫度。

“你體溫還挺高。”他摸了摸鼻子,呵呵笑着試圖緩解那種微妙的氛圍。

“嗯,畢竟是男朋友幫我洗澡。”傅雲青笑了聲。

本來是不想讓詹魚幫他的,但這人愣是要湊上來。

詹魚聞言,下意識往下看了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好像更……

沒什麽,一定是他的錯覺。

詹魚把人扶到凳子上坐着,按照護工教的,打濕毛巾,傅雲青的腿上還打着石膏,不能碰水,所以他得保證毛巾上的水量,避免水流下去。

“那我開始了啊。”詹魚說着,把溫熱的毛巾按在傅雲青的胸口,順着肌肉I紋理一點點擦。

手指按壓在鼓鼓的肌肉上微微凹陷,留下指頭印,但很快又恢複如初。

詹魚一直都知道傅雲青的身材好,但卻是第一次這麽直觀的感受到。

在這壁壘分明的肌肉群下,能清晰地感知到屬于成年男人的力量感。

浴室裏有些悶熱,詹魚的臉和耳朵透着紅。

心跳聲越發的大,混亂的,躁I動的,也不知道是誰的心跳在作亂。

“你能不能別這麽盯着我?”詹魚忍無可忍地擡起頭。

傅雲青垂着眼看他,眼睛裏的顏色很沉,像是一則撥不開濃霧,脖頸上染了一片紅,可能是詹魚太用力導致的,或者是因為其他。

“那我看天花板?”傅雲青唇角始終帶着笑。

詹魚磨了磨牙:“……我先擦背。”

他站起身,轉到傅雲青的背後,不用面對傅雲青的視線,頓時感覺壓力小了很多。

傅雲青個子高,骨架子大,背很寬闊,許是感覺到詹魚的手,他不自覺挺直後背,繃緊時能看到清晰的肌肉形狀,水珠子順着線條蜿蜒向下。

詹魚默默看了會,無聲地清了清嗓子,用手攔截住水珠子。

操,竟然覺得有那麽一點點性感。

雖然受了傷,但他仍舊保持着每天洗澡的習慣,哪怕只是擦一擦身上的汗,所以幫他洗澡并不費勁。

擦完後背,不等詹魚轉過去,傅雲青先伸出手:“前面我自己來吧。”

詹魚站着思考了大概三十秒,說:“不用,我來。”

傅雲青沉默了下,沒說什麽,收回了手。

詹魚蹲在他面前,傅雲青喉結滾了滾,脖頸上的青筋鼓動,搭在膝蓋上的手握緊。

“浴霸有點太熱了,”詹魚咳咳兩聲,視線有點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你出了好多汗。”

傅雲青嗯了一聲,聲音又低又沉。

毛巾貼着皮膚,不帶停頓地擦過脖頸,胸口,一直到小腹才停下。

詹魚看了眼明顯挺拔的地方,耳根子不受控地燒得很紅。

“剩下的我來吧。”傅雲青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很燙人。

詹魚吞咽了下口水,擡眼問:“你這個……怎麽辦?”

現在腿還傷着,不能碰水,想沖個冷水澡都不行。

傅雲青垂眸看着他:“有點難受,但可以忍。”

詹魚看看他,又低頭看了眼,猶豫道:“那個……要不,我,我幫你?”

頓了下,他補充道:“畢竟上次你也幫我了,禮尚往來。”

傅雲青的呼吸有些沉,他伸手在詹魚的後頸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下:“你确定?”

詹魚眼神到處飄,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點頭。

“那就辛苦男朋友了。”傅雲青低頭在他的唇上啄了下,然後偏頭吻住。

手被帶着男生的大手牽引着向下,詹魚被吻得有些迷糊,但意識又出奇的清明,手指真實觸碰到的時候,詹魚第一反應是自己握着根燒紅的鐵I棍,尤其燙人。

浴室裏越發悶熱,詹魚的臉也越發的紅。

鏡子上彌漫上一層水霧,隐隐綽綽地印出兩個人幾乎重I合的身影,一個坐在,一個半蹲在他面前。

“怎麽還沒好,”詹魚感覺手心火辣辣地,手指不受控地有些發顫,“手麻了。”

傅雲青低頭,用唇一下一下地碰着詹魚通紅的耳尖,手指插I進他的頭發裏,呼吸很重,聲音沙啞帶着低沉的喘:“抱歉。”

額角的汗水順着輪廓向下,詹魚剛剛才擦過的地方又沾染上了薄薄的一層汗。

只是這簡單的兩個字就叫詹魚耳朵發麻。

他第一次發現,傅雲青的聲音這麽有殺傷力。

就像是粗粝的指腹輕撫過顆粒感分明的沙石,撩撥得人心口發燙,總想要再多聽幾句。

不知道過了多久,詹魚感覺手都快失去知覺的時候,耳邊響起一聲喑啞的急喘,像是羽毛刮過耳蝸,撩撥着人敏I感的神經。

心髒重重地跳了下,後頸觸電般湧起一股酸麻,腿軟地差點跪了下去。

手心裏潮濕一片。

詹魚的臉驀地燒紅,迅速蔓延到脖頸。

他竟然只是聽個聲音就……

傅雲青的手探I進他的衣服,摸到了一手熱汗:“你也出了好多汗。”

詹魚紅着臉瞪他:“你管我,我就愛出汗。”

傅雲青偏頭,在他的唇角吻了下:“喜歡我的聲音?”

詹魚一臉麻木,感覺這輩子的臉都丢在這裏了:“不喜歡。”

“嗯,我知道了。”傅雲青低低地笑了兩聲。

“你知道個屁。”詹魚撐着身後的牆站起身,把手裏的毛巾丢在傅雲青身上,“你自己擦,我出去了。”

說完,着急忙慌地往外走,沒注意腳下,差點被門檻絆到,多虧條件反射扶住了門,才保住了自己最後的臉面。

浴室的門“哐當”一聲關上,傅雲青笑了下,撿起丢在腿上的毛巾。

詹魚站在浴室門口,耳根子紅得快要滴血。

“真操了。”低罵一句,他匆匆從櫃子裏拿了包濕巾走回房間,把門鎖上。

又過了半個小時。

詹魚才聽到浴室的門打開,然後是輪椅碾壓過地面的聲響。

“小魚,”傅雲青停在他的房門前,“不是說晚上給我按摩?”

詹魚暗暗磨牙,撐着一口氣說:“不按了。”

“好吧。”傅雲青聲音裏透出些失望。

輪椅的聲音逐漸走遠,但房子本身不大,能清晰地聽到隔壁房門打開又關上。

詹魚瞪着門板半晌,最後罵了一句,還是去了隔壁的房間。

“你怎麽來了?”傅雲青似是驚訝。

詹魚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躺下,我給你按腦子。”

傅雲青的視線在他的身上逡巡而過,詹魚剛剛穿的是黑色的T恤和運動短褲,現在換了一身,薄絨的睡衣,像是一只沒有攻擊性的可愛小動物。

前提是眼睛裏沒有帶着惱羞成怒的濃重殺氣。

傅雲青垂下眼,掩住眼裏的淺淺笑意,順從地躺下。

詹魚在原地站了會兒,才走過去,坐到他床頭,剛坐下,又覺得距離太近,不自在地往後挪了點,這才在手心裏沾了點藥膏,搓熱了給他按摩。

比起洗澡,按頭的技術明顯更好,從傅雲青拆線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在做這件事情。

持續了一個多月,手法十分娴熟。

“晚上還會疼醒嗎?”詹魚問。

明知道傷口已經痊愈了,他還是不敢太用力。

傅雲青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

“那我再陪你睡一天,”詹魚的手換了個位置,“這裏按着會不舒服嗎?”

“不會,”傅雲青的唇角帶着笑,“魚哥的技術很好。”

“那必須的,”詹魚立刻嘚瑟起來,“魚哥出品必屬精品。”

按照平時的手法按了二十分鐘,詹魚才去洗了手上的藥膏回來。

傅雲青往旁邊挪了點兒位置出來,掀開被子:“被窩給你捂熱了。”

春寒料峭,揚城總是要進了夏天,才開始明顯升溫。

老房子沒有地暖,加上夜裏下了雨,空氣中都帶着寒氣。

詹魚脫了鞋鑽進被窩,立刻被裏面的溫暖舒服得發出一聲喟嘆。

有人暖被窩簡直是太幸福了!

眼皮子越發地沉重,詹魚打了個哈欠:“睡吧。”

“嗯,”傅雲青從身後環住他的腰,把人抱進懷裏,低頭在他的後頸親了下:“晚安。”

“晚安。”詹魚咕哝着說了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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