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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靈力四溢，一道道劍氣自混元劍尖迸發出，釋放出的靈力被地面吸收。

慕予希收了劍，反手随意背在身後，她微微喘着氣，白皙的面容染上淺薄的緋紅，額角沁出單薄的汗液，她不在意地快步朝着洛兮和許言走去。

“洛師姐，許師姐，我剛才的劍法如何？”慕予希揚起明媚的眸子，詢問二人。

“尚可。”許言神态板正了許多，沒了在外打鬧的活潑，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位嚴厲的師長。

“但你提劍時，總給我一種柔軟無力的感覺。”許言眉心蹙起，認真地看着慕予希，她指了指對方手中的長劍，“劍應當給人幹淨利落之感才對。”

慕予希偷偷吐了下舌頭，瞥了眼站在許言身邊的洛兮，想讓她幫忙說幾句話。

“許言說得挺對的。”洛兮故作沒瞧見她的求助，別開眼，“不能只顧着陣法的繪制，也要抽時間練練劍法，以免日後出宗門……”

洛兮停頓了兩秒，然後接上：“以免日後出宗門做任務，沒有自保的能力。”

她說的在理，慕予希自聽勸，只是：“師尊讓我将心思放在陣法繪制的練習上，劍法日後可以慢慢學。”

洛兮和許言無法違背風寧的意願，對視一眼，只好道：“勞逸結合。”

慕予希笑了笑，她收回混元劍，懶懶散散地靠在“劍法間”的牆壁上，左手擡起，枕在腦後：“知道了，不過，以我現在的陣法造詣，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學習了那麽多陣法，其中不乏有攻擊，防禦亦或者是隐匿的。

對于陣法師來說，只要不是靈力差別過大，一般情況下，都可以脫身。

“也是。”洛兮低低道。

許言教導了慕予希一個時辰的劍法後，三人出了試煉之地，繞路跑到了越神宗宗門內的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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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偷偷告訴你，你現在腳下的這片土地數十罐靈酒埋藏在下面。”許言眨了下眼睛，她舔了舔上唇，饒有興致地搓了下手。

“靈酒？這裏？”慕予希來越神宗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事，她好奇心發作，跟着許言用靈力幻化出一柄鋤頭。

洛兮無奈地看着兩人，走到一邊，靠在一棵粗壯的靈竹上，指揮兩人。

“位置錯了，往後面一點。”洛兮從煉化的空間中取出一枚可以定位的符紙定在地上，根據符紙的指示，洛兮指引兩人挖掘的具體位置。

“這裏？”許言腳尖踩着腳下的泥土問。

“在往左邊一點。”洛兮看了看符紙，“對，就是那裏。”

确定其中一壇的位置後，慕予希和許言蹲下，小心翼翼地挖掘面前的土堆。

“師姐，你們怎麽知道這裏有靈酒的，而且真的可以挖嗎？”在慕予希眼中，這些都是宗門的資源，冒然拿，可能會被宗門懲罰。

但玩樂的情緒，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挖掘。

于是，邊挖掘，邊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詢問。

許言沒好氣地戳了下她的腦門，一臉恨鐵不成鋼：“跟在尊上身邊，你怕什麽？就算不能挖，也有尊上在上面頂着。”

慕予希：“……”

“放心，這些靈酒都是我們自己埋進去的。”洛兮摸了下鼻子，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緩了兩秒後，才是道，“齊師姐她們埋的，我們偷偷挖一罐出來，不會被發現的。”

慕予希挖掘的動作一頓，她一瞬不瞬地擡起頭看向洛兮，手中的鏟子應聲落地，随後，她起身，後退兩步。

許言瞧見她站起來：“你幹嘛，怎麽不挖了。”

“我怕齊師姐知道了說我……”慕予希。

齊師姐向來脾氣溫和，說話溫聲細語，柔柔的，給人如沐春風之感，但平常的愛好就是喝酒。

腰間常年懸挂着一只酒壺，不時就會喝上兩口。

雖沒見過齊師姐生氣的模樣，但這般挖人喜愛之物的行為，想來被她知道了，定是要被罵上一番。

許言“啧”了聲，手上動作不斷：“沒事，齊師姐不會說我們的。”

“嗯……背着我挖我的東西，是不是不大好？”許言話音剛落地，竹林深處傳來一道清潤溫柔地聲音。

女子一襲綠色衣衫，雙手合攏，盈盈走出。彎下的眼角掃過呆愣在原地，手上還拿着鏟子，憑着意識挖動的許言，揚起眉梢。

“齊師姐。”慕予希反應迅速，指尖勾動，用自己靈力化成的鏟子轉眼間消失在空氣中。

“慕師妹。”齊師姐溫聲回應。

許言嘴角抽了抽，餘光瞥見慕予希和洛兮已經背過身走到齊師姐身邊，與她劃分界限。

“我的靈酒這麽好嗎？”齊師姐緩步走到許言身邊，她半蹲下身，擡手接過許言拿着的小鏟子，指腹按在手柄上，帶了些力。

小鏟子登時化為粉塵。

“咳咳。”許言幹咳兩聲，笑道，“帶師妹過來看看，也沒說真的要挖。”

“是的啊，師姐。我們就是帶慕師妹過來見識見識，天天悶着學習陣法，把人都憋傻了。”洛兮連忙接話。

“……”慕予希。

聞言，齊師姐當真沒再說什麽，視線掃過面前的三人：“此處的靈酒剛埋入地下不足一年，去拿裏面的。”

說罷，她輕甩衣袖，一罐未開封的靈酒從竹林深處飛出，齊師姐單手接住，手掌托舉着酒壇的底部，颠了下，扔給對面的人。

“多謝齊師姐。”許言抱着酒壇，喜滋滋的。

“給師妹的，你可別吞了。”齊師姐目光轉向慕予希，彎了彎唇，眼底溢出細密的笑意，“若是喜歡這，可常來此地。”

“多謝師姐。”慕予希連忙道謝。

“師姐，我們先行告退。”洛兮和許言道。

齊師姐點了點頭。

告別完後，三人抱着酒壇從竹林內走出，許言抱着幾乎要擋住她的酒壇，喜不勝收：“嘿嘿，這次算是賺到了，這酒起碼在地裏埋了百年。”

洛兮挑眉：“你可別獨吞。”

“我是那種人？”許言不服。

“是。”洛兮肯定。

慕予希走在兩人中間，聽着兩人隔空争辯，唇邊的弧度就沒怎麽落下去過。

“師妹不喝酒吧。”洛兮突然問。

慕予希“啊”了聲，随後搖了搖頭：“不喝。”

“那可以帶回去給尊上嘗嘗。”洛兮道。

“也可以……”慕予希遲疑，她未曾見過師尊飲酒。

聞言，許言找了個空曠的地界，将酒壇放下，她看了眼逐漸暗沉下來的天際，挽起一段長袖，從煉化的空間中取出一個酒壺。

“就在這分吧。”許言專心地裝着酒水。

三分之二的靈酒被灌入內有空間的酒壺內，許言看了看酒壇內剩餘的部分，又拿出一只酒壺，裝了些給洛兮。

最後一點則是被她放入自己的酒壺中，準備帶回去給一同練劍的師姐妹，師兄弟們喝。

慕予希本想說不要那麽多，但被洛兮阻止了。

“喝太多不好，影響修習。”洛兮道，“我們過過嘴瘾便好。”

無奈，慕予希只好将話咽了回去。

她接過許言遞過來的酒壺，道了聲“謝”。

“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許言道。

慕予希點頭，将酒壺放入空間內，她拱手和兩位師姐道別，然後召喚出混元劍，朝着啓寧殿方向而去。

地上站着的兩人對視一眼，自然而然地将話題轉換到了這段時間的修煉上。

等慕予希到達啓寧殿時，風寧正站在靈田邊，面色如水地注視着這些靈藥。

“師尊。”慕予希從混元劍上一躍而下，她歡快地跑到風寧身邊，水光潋滟的眸子因出現對方的身影而更加明亮。

“今日去了哪裏？”風寧半轉過身，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去找洛師姐和許師姐了，還從齊師姐那裏弄了壺靈酒。”慕予希說着将酒壺從空間內取出，獻寶似的雙手捧了過去。

視線晃動間，餘光瞥見女子發上佩戴的飾品，她瞳孔顫動起來，不确定地直視過去。

把支混雜着水元素的發簪，被風寧規整地插在發髻中，将滿頭青絲挽起。

正是她送給風寧的拜師禮，現在，被師尊戴在了頭上。

無以形容的巨大喜悅在心底綻放，慕予希控制着抖動的手，等待風寧接過酒壺。

“靈酒？”風寧垂眸看過去，修長的手指按在壺蓋上，她笑了笑，“本尊不記得你喝過酒。”

慕予希腼腆地笑了：“沒喝過，帶回來給師尊嘗嘗。”

風寧歪着頭，淺藍色的衣衫随風擺動，原本垂在耳側的發絲被吹到了面頰上，她兩根手指夾住移到耳後。

“陪本尊喝點？”風寧柔軟的，似乎帶着無法拒絕的蠱惑。

等慕予希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點頭答應，和風寧面對面坐到涼亭內了。

風寧取出兩支酒杯，拿起放在石桌上的靈酒，倒上。其中少的那杯，被移到了慕予希面前。

“第一次喝，少喝點。”風寧唇邊噙着笑意。

慕予希呆愣愣地接過，目光中，風寧擡起酒杯，對她舉起，而後一飲而盡。

她學着對方的模樣，舉杯，一飲而盡。

酒水入肚，巨大的眩暈感襲來，慕予希眼皮變得沉重，她用力甩了甩，可依舊沒能擺脫，未來得及運動靈力煉化，就陷入到無盡的昏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