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快走!去一樓,棺材!

第8章 快走!去一樓,棺材!

他用手機照着,點上了屋裏的蠟燭,我看他手裏的火折子問道:“廚房裏找到的?”

看樣子他不僅找了菜刀,還找了些別的,這家夥藏私了,果然他伸出指頭跟我噓了聲:“豹爺我沒有打火機格外不得勁,早知道那時候應該先裝上包煙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裏往外掏,這次掏出一個火把,這東西他也能往懷裏藏。

看我詭異的看他,他問我:“你是不是什麽都沒有帶?”

我點了下頭,我也很郁悶,進節目組,不僅手機要拿出去,其他的打火機啊鑰匙啊等有妨礙的東西都不得攜帶,所以弄的我現在就光溜溜的穿着一身衣服來的。

光哥跟我一樣的情況,但是他善于創造條件,看着他一手火把、一手菜刀,我覺得我自己跟個菜鳥似的,還是那種傻不愣登的菜鳥。

光哥嘲笑了我:“出來混,還得學學你光哥,給你火折子,還有這火把,你知道怎麽用吧?”

這個我還是知道的,古代人的智慧我們現代人也很佩服,這就是火柴的前身。我拿過來跟他道謝,有這個東西就有光明,比手機好用些,這個至少還能點火做飯呢。

他切了聲:“這有什麽的,光哥還是喜歡拿刀。這把菜刀我就拿着了。”

他說着把菜刀塞到枕頭底下:“加上這個雙重保障,睡吧!”

他脫了鞋子,我往後退了步,憋着氣,好一會兒才敢喘氣,我指着他的腳道:“這是三重保障吧。”

光哥哈哈笑:“讓你說中了,豹爺我的臭氣彈關鍵時刻也很管用!”

是快趕上原子彈了,這家夥肯定是好幾天沒洗腳了。我覺得他離婚很多的原因肯定是他媳婦受夠了他的臭腳了。

看我還站在原地,光哥拉開一床被子蓋上:“行了,我捂上你就聞不到了,這黑燈瞎火的,也沒法洗腳了,等明天豹爺保證洗幹淨!快上來給豹爺暖暖被窩!”

都是男人,腳臭我也理解,我就是大少爺當慣了,很不适應這裏的環境,可再不适應也不會改變了,而且我這會兒連命都朝不保夕了,有什麽好矯情的呢。

我也爬上床了,這個床還是比較大的,雖然光哥體積大,但我不胖,所以并不算太擠,就這光哥還嫌棄我:“要是你是個美女就好了。”

“我也盼着你是。”我違心的說,我喜歡男的,但我怕我說了,光哥被我惡心跑了。

我頭沾到枕頭上,還是疼,這裏的枕頭也是瓷枕,硬邦邦的讓我頭一跳跳的連着疼,晚上那一下真的撞狠了。

我不知道到底撞成什麽樣了,想着明天天亮時,一定要去找點兒藥。我現在不敢下床了。那一點兒光影影綽綽的,也不能照全整個屋子。

光哥躺下後又爬起來了:“我去把蠟燭吹了。”

“……好吧,節省着點。”我遲疑的道。

雖然我一點兒都不想沒有光,但不知道要在這裏住多久,馬媛媛跟我說,她上一個副本足足待了十天才出去。

“不,我是怕暴露,你想等會兒全都黑了,就咱們倆房間亮着燈,那這不跟靶子似的。”

光哥的話把我說的打了個激靈,他這個人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可是心思還是很深的,我看着他暗暗的想到,看樣子進了這裏的人都沒有一個簡單的。

光哥已經吹滅了燈,于是四周一下子就黑下來了,外面也是一片漆黑,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連點兒蟲鳴都沒有,這種寂靜挺滲人的。

就連光哥都翻了個身,沒忍住道:“這裏真是不是人住的地,怎麽這麽黑呢?外面明明有月光的啊,感覺這屋子跟什麽似的。”

我無意識的搓着胳膊,又想起我在棺材裏的情況了,就跟現在這麽黑。

看我搓胳膊,光哥還笑話我:“別多想啊,這時候千萬不能自己吓自己啊。”

要不是他開頭,我也不想想啊。

果然這家夥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虛張聲勢的道:“你不知道你把我們也吓了一跳,要知道你的棺木是密封的,漆封都還在,我們檢查了一圈,9個棺材都密封的好好的,結果你砰的一聲撞在了棺木上,你能想想那個場景嗎?那個小姑娘當時就叫出聲了,要不是你豹爺我見識多,他們都得吓尿褲子。”

“你是見識的多,你都把我當詐屍了。”

他們發現我還要把我摁滅在棺材裏。

光哥哈了聲,幹笑:“別記仇了啊。你想你要是聽到棺材裏有動靜,你第一反應是什麽?”

我暗暗咬了下牙,如果是我,第一時間拔腿就跑了。

光哥看我不說話,笑了:“你看你也是恨不得把那棺材給壓住吧?”

我沒有忍住問:“那你們後來為什麽要給我打開棺材。”

光哥道:“那個叫陳明的趴在棺材上聽了一會兒,說裏面有呼吸聲,我一聽,心想裏面莫非有什麽成精的妖怪?還是能讓人不死的寶貝,要知道無論是詐屍還是粽子都是沒有呼吸的。”

所以他說我是蛇精,我聽的郁悶,他還哈哈笑:“我跟你說你還是幸運的,那個金子龍還建議說如果是粽子要給你塞一個黑驢蹄子,幸虧他沒有帶。”

我用腳踹了他一下,他咳了聲:“你說,你是不是張口咬人了吧?你那舉動真的跟僵屍似的。”

我心想我為什麽不咬人?都掐着我脖子了,掐的我都缺氧了好不好?

不過奇怪的是,我脖子上沒有掐出印來,我剛才進屋的時候對着銅鏡照了,所以我都分不清是不是我在棺材裏憋的,以為陳明要掐死我,而實際上他其實是想探探我有沒有呼吸?畢竟脖子上的脈搏要清晰的多。

我正猜想的時候,就聽到光哥繼續道:“不過那個陳明膽子夠大的,竟然敢伸手下去摸你,被咬了一口,你說活該吧?”

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了,雖然陳明性格冷漠,不理人,可是光哥說的是事實,如果不是他把棺材開了,我恐怕真就悶死了,而我的報恩就是把他手上咬了一個印。

“幸虧光哥我沒伸手,你那牙口還是挺好的。”

他還笑,這笑聲在這夜裏怪滲的慌的,我給他把被子拽上去:“別笑了,再笑就來找你了!”

光哥被他自己的臭腳熏壞了,片刻就從被子裏出來了,長吸氣:“你這孩子壞壞的!”

我也沒說我好啊。我又跟他閑聊了幾句,覺得氣氛沒有那麽的詭異後就決定睡覺。

也許是因為頭破了,這一覺睡的特別死,正當我睡的昏昏沉沉的時,覺得脖子勒的難受,也許是因為昨晚上被陳明掐過脖子,我夢見脖子被一條黑色的繩子緊緊勒着,我都快要喘不上氣來了,我使勁用手往下抓,但是那東西又滑又軟,不如陳明的手好抓,我抓不住,反而讓這東西把我越纏越緊,我使勁蹬着雙腿,在腦子都快缺氧的時候,猛的摸到了一樣東西。

是火折子,光哥給我的,我也放在了枕頭邊上,我忍着窒息的痛苦,使勁把火折子吹開了,我的氣沒有那麽大,所以火折子只零星的冒了紅光,但我也沒有第二口氣吹了,我把火折子怼在了我的脖子上,一陣焦臭味後,我能喘上氣了,纏着我脖子的東西像被燒痛的觸角似的,蹭的縮回去了。

我使勁咳着坐了起來,我邊上的光哥呼嚕聲還在響着,他還說自己聽力非常好,他睡的也非常好,我都咳出這樣了,他還沒醒,我使勁推他,我以為我的嗓子被掐的說不出話來,那種感覺實在太清晰。

光哥終于被我踹醒了,他一咕嚕爬起來:“怎麽了!”

我還沒說話,外面就有動靜了,我聽見尖叫聲了,是王姐的,她的大嗓門讓光哥都打了個激靈,緊接着就是祁雲闊的聲音:“怎麽回事!這是什麽東西!我操!怎麽這麽多!”

他竟然都爆粗口了,但是他嗓音很清亮,我覺得不像是被掐過,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多呢?

“快走!到一樓!”這個聲音非常接近,就像是在門口,這是陳明的聲音,他這是什麽時候醒的?怎麽這會兒在走廊上了呢,我聽見他踹開了房門,那是隔壁二號房,光哥反應快,呲溜一下就下床登上鞋子了:“快點兒,長生!”

他剛說完,我們的房門也讓陳明給踹開了,他低沉的聲音喊道:“別睡了,都到一樓去。”

祁雲闊也跟他一起喊:“快點兒,大家跟着我到一樓!”

我的鞋子我昨晚脫前放在床角,就是為了好穿,我伸手去摸的時候,又摸到了那種涼絲絲的觸感,我手一下子甩開了,沒忍住喊了一聲。

光哥那速度這會兒都奔出門口了,他聽見我喊,回頭看我:“長生,你幹什麽呢!快點兒!”

我顧不上穿鞋子了,也再也不想摸那種東西了,赤着腳就奔出來了,走廊上這會兒已經亂了,從房間裏出來的人,并沒有比我好多少,跟沒頭蒼蠅似的撞到一起。

再加上不知道從哪裏飛出來的撲愣愣的跟某種鳥類一樣的東西,讓人防不勝防,衆人胡亂的揮着手,不知道是拍打什麽好了,這應該是最黑的半夜,就算祁雲闊手裏手電筒亮着,可這光線都非常的暗。

我倒黴的跟金子龍撞到了一塊兒,那老家夥被我撞了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好在被後面的徐淩扶住了,他狠狠的罵了我一聲:“找死是吧!”

“你才找死呢!”我本來是想要跟他道歉的,但這個人太氣人了。金子龍還想罵什麽的,結果看着那邊的景象張大了口,我也忙向那邊看去。

陳明這會兒正撞開了第五間房子,裏面是王燦跟李勳,門一開,他們兩個跌跌撞撞的奔出來,方向都跑反了,要不是陳明提着了王燦的衣領,他差點兒摔下去。

走廊上還挂着那兩盞詭異的紅燈籠,這會兒正在劇烈的晃動着,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我覺得走廊頂棚上有東西在快速的滑動着,而地上也有一大灘黑色的東西,猛地一看跟我們走廊裏鋪上了一層黑色的油似的。那個地方正好有一個欄杆,跟那攤油連在一起了,可是我确定那不是欄杆的影子,因為那一攤油特別大,這個二樓走廊已經很寬了,但它站了大半拉,剛才王燦跑過去,還差點兒踩上去。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呢?我看不清,在這中詭異的光下,一明一暗,顯得特別妖異。

王燦被陳明糾正了方向後,往我們這邊跑,但沒有跑幾步就被那黑色的東西絆倒了,緊接着就被拖着一路往後,到欄杆時竟就沿着欄杆直接上去了,那個東西是活的!而且身形竟然能變化,剛才在地上一大灘,這會而竟然順着欄杆爬!

我确定我的眼睛沒有看錯,王燦本來就是在最後一間房子了,離旁邊的欄杆非常近,也離圍欄近,眼看着他就要被拉上去了,我大喊了一聲,可我離的太遠了,就在我以為他要被拉到屋檐裏的時候,就看見陳明腳踩在欄杆上,以一個非常快的速度,雙膝夾着欄杆,然後伸出雙臂夾住了那個詭異的黑色東西,我看不清他是怎麽用力的,只看見被托着的王燦就掉了下來,被下面的李勳給接住了,而那個黑色的影子被陳明這一重擊,縮了回去,我眨了下眼時,陳明就從欄杆上跳下來了。

他大步的往這邊跑:“快走!到一樓!”

他話音未落,金子龍就行動了,沒想到他這麽大年紀了,逃命的時候這麽快,他把我撞到一邊,當先就往外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撞的非常用力,我沒有防備,被他一下子撞在了圍欄上,這裏的木質圍欄非常脆,這一下直接被我撞散了,我倉促的抓住了我這邊的一根柱子,手指緊緊的扣在上面,不知道這是不是人在危機的時候的本能反應,我的大半個身體都被撞下去了,僅靠這四根指頭挂着,搖搖欲墜,我覺得比樓上挂在的燈籠強不到哪兒去,我都不确定我有沒有叫喚,或者說吓得不會叫了,就當我要掉下去時,一只手把我拉上來了。

他的力氣非常大,我擡頭看,是陳明。我想我應該記着這只手了。陳明單手把我提上來後道:“快走!去一樓,棺材!”

他說的非常快,我一時沒能明白,再想問什麽時,他已經回頭了,那個黑色的東西又從下面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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