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9個?九個頭?”

第15章 “9個?九個頭?”

我哆嗦着擦幹了身體,披了件外衣回了房間,找其他衣服換上。

古裝衣服穿起來就比較麻煩,光哥好不容易找到一身他能穿的,結果半天沒套上,古裝沒有扣子,是系帶子的,還是交叉細,光哥都系錯位了,我看的實在好笑,給他糾正過來後,他自己在鏡子前臭美,這個年代的銅鏡都比較小,不能完整的照人,所以他比劃着他的菜刀來回的照,一邊問我:“像不像魯智深?”

這姿勢一點兒都不霸氣,我嘲笑他:“像李大嘴。”

因為他胖,只能找了這種寬大的衣服穿,再拿上這菜刀的造型,猛的一看真挺像電視劇《同福客棧》的李大嘴的。想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難免又想起這個客棧的名字:同壽客棧,心裏有一點兒別扭,但具體別扭在哪兒我還說不出來,只好不了了之了。

光哥也嘲笑我:“你好,你像個二少爺,店小二少爺!”

這個我知道,我穿了一身小二裝,我跟他說: “大廚,做飯去吧!”

我剛說完,外面王姐的大嗓門就響起了了:“姓光的!你趕緊把菜刀拿過來!做飯!”

我朝他聳肩:“快去吧,光大廚。”

光哥切了聲:“我姓許!”

我從善如流的道:“行,許大廚,讓本少爺嘗嘗你的手藝。”

他拖着我:“行,二少爺,你去給打個下手吧。”

我再次聽到他叫我二少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如果我還是那個二少爺就好了,可惜不是啊。

我跟着他出了房門,正好碰到天字一號房的祁雲闊跟陳明出來,他們兩個也換上了這個客棧裏的衣服,陳明穿的是一身黑衣,袖口紮進,腰間是他的鞭子,纏了好幾圈,看不到腰帶,不知道是不是取代了腰帶,但這一紮身讓他看起來別樣好看,他的鞭子顏色是暗紅色,跟他手鏈的顏色很像,所以這麽看上去有一種特別的氣質,板寸的頭發讓他那種刀裁玉雕似的臉越發的帥氣,特別硬朗,像是武俠裏的大俠似的,我暗暗的啧了聲,這家夥不當明星可惜了,粗布麻衣都穿出型來了,走到哪兒都搶鏡。

哦,還有祁雲闊這個帥哥,既然他不是趙思楠了,那我現在也把客觀的評價還給他,他确實長的很帥,風度翩翩的類型,他此刻穿了一身寶藍色的長袍,衣領,袖子處有簡單的花紋了,他這衣服不再是粗布麻衣了,是綢緞了,這讓他看上去也跟貴公子似的,玉樹臨風。

我是個同性戀,看男的要比看女的仔細多了,形容詞也多,我朝他們兩個打了個響指:“帥哥啊!”

祁雲闊也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語氣含笑:“好看,我還以為是哪裏來的二少爺呢?”

又是這個,我也跟他笑:“對,店小二少爺。”

祁雲闊也只是笑話我,說完後就招呼我們下去。

到了一樓後,其他人已經都在了,弄了半天我們是磨蹭的,他們也都換上了這裏的衣服,都跟我差不多的粗布麻衣,正在王姐的指揮下收拾這個客棧,擦桌子的擦桌子,收拾櫃臺的收拾櫃臺,王姐頭上包了一塊兒圍巾,看上去特別幹練,一邊擦桌子一邊道:“快,都動作利索點兒,一會兒就開飯了啊!”

她這個架勢跟要在這裏過日子似的,我沒有忍住打趣道:“王姐,你這是要開業啊。”

王姐大嗓門道:“秦兄弟,咱們不知道在這裏住多久,收拾的整齊點兒住着也舒服是不?”

怪不得說勞動婦女頂半邊天,家裏有女主人就是不一樣,我連連點頭:“王姐說的對!”

我得努力調整我自己的心态,我總不能不如個女人。我一邊拽着頭頂的靈幡一邊看着那9個棺材。

每拽一條,那個跟大爺似坐在客棧長桌上的金子龍就瞅我一眼,眉頭都皺起來了,我沒有理他,這種東西挂在這裏怪滲人的,跟靈堂似的。我這會兒看着這些白布條,知道我剛才擦澡用的白布是幹什麽用的了,恐怕就是金子龍說的用來披麻戴孝的麻布。

這家店是知道死這麽多人,才準備了那麽多的麻布嗎?難道真的如那個NPC說的,要給這些棺材披麻戴孝?

我把這個詭異的想法從腦子裏晃出去,等拽完了這些布條,光哥拿着菜刀叫我:“長生,咱們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我真是一點兒都不想進廚房,我不會做飯,但我想去找個趁手的武器,廚房就在一樓,從這個大堂過去就是,馬媛媛正在這裏燒火,那種大鍋爐,我跟她打了招呼:“你做的什麽吃的?這裏的飯能吃嗎?”

我手摸着柱子上的一挂玉米問道,我覺得真的挺神奇的,無論是二樓的住房,還是這個廚房裏的東西,都是可以用的,仿佛這裏的人家就是出去了一趟,随時都會回來一樣。

而那邊的光哥已經把鍋臺上的芹菜給提下來了,聞了下:“還是馬家溝芹菜啊,挺新鮮的,就是沒有肉啊!沒肉豹爺發揮不好啊。”

他一邊說着又翻其他的菜,菜的花樣還不少,應該是剛才院子裏的,能從一堆雜草裏翻出菜來,王姐不愧是賢內助。

馬媛媛跟我道:“這裏的東西能吃,這些菜都種的很新鮮,我在上一次的時候,也吃過的。”

我搬了個馬紮子坐在她傍邊,跟她一起往鍋底裏添柴,我有很多東西想要問,只是千頭萬緒,所以就着她剛才的話道:“你上一次也是這個樣子嗎?”

馬媛媛拿木頭的手頓了下,顯然是想到了什麽,臉色有些不好,她搖頭,又點頭

,顯然是不好說,我給她提示:“也很危險嗎?”

她臉色蒼白的點了下頭:“上一次死人了,死了三個。”

她又補充了句:“是真死了,等我們完成這裏的任務出去後,那三個人也死了,一個跳河、一個出車禍、一個跳樓,幾乎是同一時間。”

我聽着她說的‘車禍’陷入了沉默裏,我來前就出了車禍,雖然大難不死,但是心裏的陰影一時半會兒去不掉。而且馬媛媛的話要比那個金子龍警告我的話要可信,我深吸了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本來有很多謎團的,但都被這個事實打回去了,無論我有多少好奇都抵不過死亡的威脅。

我回神的時候,光哥在那邊跟王姐為炒什麽菜争吵,這裏的菜也有限,就是後院菜園子裏□□的,主食也是這裏的雜糧,所以光哥說他吃不飽,要再多炒幾個菜。

他說:“咱們十個人得弄很多吧?怎麽也得炒幾盆菜吧?我自己就得吃一盆啊!”

王姐磨牙道:“一鍋玉米餅子,你使勁吃,撐不死你!”

我別的不會,就給燒了個火,聽着他們争吵中把飯做完了。

光哥炒了三個菜,每個菜都是一鍋,小白菜、芹菜裝了三盤,一鍋土豆子也裝了三盤,王姐在大鍋裏真的貼了一鍋餅子,玉米面餅子,鍋裏還煮了一大鍋玉米渣子粥,這些上桌後,衆人都本能的圍了上來。

我環顧了下,發現陳明跟祁雲闊不在,他們兩個難道還在後院?發現了什麽東西嗎?我去喊他們兩個。

結果到院子裏時,院子裏就祁雲闊自己,他蹲在井邊,那身長袍馬褂已經撩起來了,正趴着往下看,我吃了一驚,難道陳明掉進去了!也沒有聽見祁雲闊呼救啊。

我連忙走過去看:“陳明呢?!掉下去……”

我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陳明從井裏露出頭來了,我跟祁雲闊一起把他拉上來了,我問他:“你下去幹什麽啊?”

陳明把系在腰間的衣服拉下來,搖了下頭:“下面水很深。”

那就是什麽都沒有發現了?他這人話少的只能靠猜,但有時候真猜不出來,我看了一眼祁雲闊,祁雲闊也很無奈的朝我笑道:“既然沒什麽,那咱們就回去吧。”

我也想起我來的目的了:“對,回去吃飯吧,已經做好了。”

早飯是光哥跟王姐的手藝,已經盡可能的做的很好了,我雖然吃不慣,但因為餓了,也吃了一塊玉米餅子,喝了一碗玉米碴子粥,光哥炒的菜都放了辣椒,辣的鼻尖都冒汗了,我覺得有活過來的感覺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門口外面荒無人煙,就我們這個屋子裏有人氣,感覺像是獨立出來的一樣。不,應該說,我們是末日前幸存的最後的人類,我們的周圍隐藏着無數的危險,而這種危險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出來。所以即便是現在吃飽了,也不踏實。

其他人恐怕也跟我一種感覺,所以在把滿桌飯菜掃蕩一空、緩過勁來後,就想說話了。大學生王燦第一個發問了,他問陳明道:“那個陳哥,咱們昨天晚上碰到的那個怪物是什麽?”

陳明還沒有說什麽的,光哥先發言了:“這個我有發言權,豹爺我昨天晚上跟它面對面,清晰的看清了它的樣子,它是個章魚精。”

王燦啊了聲:“這兒也不是海邊啊,哪裏來的章魚精啊?”

光哥一揮手:“那麽多觸角,不是章魚是什麽?對吧,長生,你也看到了吧?”

那個怪物是很多觸角樣的東西,但問題是,每個觸角上都有個頭,這實在想不明白,所以我搖了下頭:“我也不知道,反正它是有很多條身子,跟章魚很像,但它也有頭。”雖然那頭上眼睛沒有睜開,但是銅鑼大的鼓眼我無法忽視。更別提還有一張大口,口裏還有牙。

程勇已經把賬本拿過來了,他一邊記一邊重複了下我們的知識點:“有着很多條頭的怪物,那具體是幾條呢?”

王燦看我們看他,給我們介紹了下:“我們是考察系的,他是記錄員,習慣了。”

這習慣不錯,當千頭萬緒的時候,就是應該記下來。

于是我也開始想,昨天晚上光線太暗,根本數不清那怪物的到底幾個觸角,而且那怪物觸角都糾纏在一起,怎麽着也的有七八條。

光哥直接道:“你們手機百度下,章魚有幾條觸手不就行了?”

王燦遺憾的跟他說:“手機沒有信號,這裏也沒有網絡。”

我無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地上的九個棺材,輕聲道:“9個?九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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