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這些人怎麽都死在同一天呢
第19章 這些人怎麽都死在同一天呢
後面我就沒有再說話,因為也到了目的地了,我們前方是一個三層木質牌坊,相比起前面的那些破舊古樓,這個牌坊就氣派多了,雖然看上去也很陳舊,可是無論是從這個三進的規模還是頂頭的三層設計,都能看出這個牌坊是下了功夫的。
牌樓上的正标題就是‘東陵’兩字。
等走進時,我心裏啧了聲,我雖然見識過很多的雕刻制品,但此刻也為這個牌樓上的雕刻贊嘆。
光哥就驚訝的說:“這個村子有錢啊。”
看我看他,他解釋道:“一個村子有沒有錢就要看這個村子村口的标示及他們的祠堂修的如何,前頭門樓代表村子的對外形象,如果村長想要個虛名那就會好好修,這個可修可不修,但祠堂是一定要修好的,而且還要鄭重的隆重的修,因為祖墳修的好,福蔭子孫後代。”
他這話說完後,我看見金子龍看了他一眼,那神色應該是詫異,他大約是沒有想到光哥會懂這些,畢竟這些東西在我們二十一世紀的旗幟下就是三舊。
光哥給我們解釋完後,就跑上去看了。
我也跟過去看,李勳已經上手摸了,一邊摸一邊說:“這雕工了得啊。”
确實,牌樓的柱子上雕龍畫鳳,非常精致,最難的是防護技術做的很好,龍鱗一片片的都保存完好,這個牌樓因為有三層,很高,我看不全龍的全身,仰頭看去只見柱子頂端刻了兩尊白澤雕像。
白澤是守護神獸,很多牌樓上都有雕刻,有這個東西,鬼魅邪神不得靠近,這是陵墓與村子的隔斷。
“這麽大個也搬不動的,沒用。”光哥一邊說着,一邊轉悠到牌樓後面了,陳明則沒有靠近,他站在邊上看我們,表情淡淡的,在他這對比下,我們跟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樣。
于是我跟李勳克制了一下,走到他身邊,跟他一起看着牌坊上的字,這是一副對聯,只不過內容還有點兒奇怪:“庭秋正闊,餘裕泛歸船清;”李洵念了右邊的話:“柴荊之地,唯餘水工天成。”
我跟李洵對視了眼道:“像是防禦水災的,看樣子這個村子以前經常發洪水。”只能說是以前,因為現在一片荒野,看不到了,這牌坊後面是一片山嶺,這個季節樹木郁郁森森,這裏的樹木也比較雜,靠近這村落的兩邊是一片竹林,樹林深處是一些高聳如雲的大樹,那樹的高度仰着脖子都看的累,地上野草荒蕪,能看見前面五十米左右的路,這兒的天氣也奇怪,這都已經快9點了,也沒有看見太陽在哪兒,白蒙蒙的像是罩在一片霧氣中。
在這種天氣下,前面的地界并不是那麽美好,所以這大概也是光哥沒有擅自跑過去的原因,但是他忍不住招呼我們:“咱都到這兒了,進去看看?”
“既然找到地方了,還是別進去的好。”金子龍在我們後面道。
光哥反駁道:“這怎麽叫找到,連個墳包都沒有,肯定是在裏面。”
我感覺這個家夥非常積極,目的不純。
我停住了腳,跟李洵都本能的看陳明,我是挺想進去看看的,這裏什麽都沒看到,好奇心沒有滿足,古代人不實行火葬,所以我們得找到他們的陵地。不管要不要給那客棧的一家九口入土,NPC提供的線索都要來看一眼。
但是我自己也不敢進。
所以看他舉步往牌樓下走,我們也跟上了,那個金子龍看我們都不聽他的,在後面喊:“你們會後悔的!”
光哥喊他:“你不願意進來你就回去呗!”
我打賭金子龍一定會跟上來的,他跟着來不也是想看看墳地嗎?果然
金子龍轉角也跟上了我們了。
我們是沿着正前方的方向走的,走過五十多米的低矮灌木後,後面的路就不好走了,進入樹林後,很多的灌木都齊腰深了,李洵郁悶的道:“這路都被蓋住了。”
光哥道:“這些不肖子孫,得有多少年沒給祖宗墳上拔草了。”
我的衣服也被刮破了,這衣服是夏天的,薄薄的一層,紮肉裏了,我郁悶的道:“早知道拿個砍刀來的。”
光哥說:“那砍刀鏽的連花都砍不動。”
我只好不說什麽了。
陳明在前面開路,他折了一根小臂粗細的樹枝,把周邊的灌木荊棘挑開,勉強能走,我也有一根木棍,但沒有他手速快,好在他開路時會停一下,我們魚貫的跟着他走。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我終于在山腳下的樹林裏看到了墳地,一個個墳包,并不是很規律的排着,但是非常多,猛地一看也怪滲人的。
我本能的站住了,光哥口裏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口哨,這口哨在這詭異的環境裏跟烏鴉叫似的,我搓了下胳膊,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什麽聲音!”我旁邊的李勳也沒有比我好到哪兒去,他正往上爬,踩了一塊石子差點摔倒,被陳明扶了一把,李勳站好後朝他道謝,聲音還是有點兒抖,光哥笑話他:“別害怕,是你豹爺我吹的。”
李勳胡亂的擺了下手:“光哥你不能這麽吓人啊,你這聲音跟昨天晚上那什麽一樣。”
“昨天晚上樓下的叫聲?”我問他,我也聽到一聲凄厲的叫聲,但當時因為那條九頭蛇更加怪異,我就沒有顧上。
李勳嗯了聲:“我們剛下樓,一大群黑壓壓的東西就直撲我們門面而來。叫聲特別尖銳,我們被吓了一跳,還沒等反應過來時,就被他們啄了。”
他一邊說一邊捂着脖子搓:“徐淩哥說那是一群蝙蝠,我們下樓撞上了他們覓食,他們把我們當成食物了。”
他有些後怕的道:“我們以為得被啄的頭破血流的,幸虧徐淩哥讓我們用衣服蓋着頭,然後一會兒那些怪物就都飛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跟怕了我們似的。”
原來他們尖叫是因為蝙蝠啊,這麽說的話,我看到的頭頂屋梁上的黑漆漆的東西就是他們,而酒壇子裏看到的光影也是他們在動,還有燈黑的時候,我即将踏出客棧時,從我頭頂飛過的東西就是蝙蝠,我那時頭破了,那血吸引他們下來了。
看我也跟李洵一樣捂着脖子,陳明淡聲道:“那麽多蝙蝠不是怕你們,是怕九頭蛇。”他說的我心裏更慌了,那麽多蝙蝠在,也就是說那九頭蛇是真的存在的。以前的時候只有蝙蝠,現在多了我們,那九頭蛇恐怕就要吃我們了。我們怎麽看都比蝙蝠有肉吧?
光哥咳了聲:“那個,陳兄弟,咱們先不說那蝙蝠了,你看這些墳地,多的有點兒滲人啊?這不是死了一個村的人,是好幾個吧?”
他指着前面這片墳地手指抖,剛才吹口哨,我們以為他多麽淡定呢,結果他站在邊上怎麽也不肯往前走一步。
我看着他道:“你怎麽不上前了?不是說連粽子都不怕嗎?”
光哥咳了聲:“那什麽,我這不是先觀察下風水,尋龍點穴一下。”
呵呵,游戲裏的大招記得挺清楚啊。
我笑問:“那你觀察出什麽來了嗎?”
光哥裝模作樣的點了下頭:“我看出來了,這兒的墓像是村裏的,沒什麽油水,不值得咱們挖,那什麽陳兄弟,你是要來看什麽?”
這家夥,關鍵時刻慫的不得了。
金子龍都冷笑了聲:“把自己吹的跟什麽似的,以為自己是個棒槌。”
光哥罵道:“你好!你是什麽東西!那你上去刨人家祖墳啊!一看你就不是什麽好人!”
“無知小兒,小心禍從口出!”金子龍自然怒了,但是他也陰沉沉的看着前面的墳地,沒有下文了,我心想,他肯定是看着這些墳地犯忌諱,是想到自己的将來了。
我想完後覺得自己想法非常惡毒,我移開了視線,不想再看他,我旁邊站着陳明,他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堆滿墳地的山丘,對光哥跟金子龍的談話像是沒有聽見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數這山上多少墳。
他沒有表态,我也不好多問。
我們根本就沒有帶任何挖墳的工具,所以應該不是來挖這個的,再說了如光哥說的那樣,這裏真的沒有什麽好挖的,我環顧了一圈,這裏的墳頭都是特別簡單的,條件好的頂天了能修個石碑,沒錢的就立了木頭,那木頭牌位有的都少了半截,上面的名字都看不見了。
我在幾個能看見的石碑上看了下名字,李成林、李成福等,看樣子這個村子姓李的比較多,我在這幾個比較新的石碑上轉了一圈,在一個叫李龍喜的碑前蹲了下來,我總覺得哪兒有些奇怪。
光哥看我不動喊我:“長生,你在那幹什麽呢?這裏沒什麽好看的吧?”
我沒有理他,從這個碑前又到了另一個石頭碑前,連着看了六個,他們被我這怪異的舉動弄楞了,李洵問我:“小秦哥,你是發現什麽了嗎?”
我回頭朝他們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發現,你們來看,這些人怎麽都死在同一天呢?”
光哥先過來了,他念了一個,念的磕磕絆絆的,因為這石碑上都是繁體字,但是繁體字并不影響校對,他看完這個,又挨着看了其他幾個後,拍了一下石碑道:“真他娘的奇怪了!你別說,還真的是死在了同一天。”
一直站着邊緣的金子龍聽我們這麽說,也走上前來看,他就比光哥文化好,能準确的念出來,他念完後重複了兩個字:“殁于……”
光哥問他:“什麽意思?”
這次李洵給解釋了:“殁于是指因病去世或因瘟疫去世的人,也就是不是壽終就寝的人。”
光哥哦了聲,又大聲道:“這不很明顯嗎,都死在同一天了,難道他們連死都約好了?于某年某日共赴黃泉?”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給他補充道。光哥直接就切了聲:“小長生,你武俠小說看多了。”
他老怼我,我也哼了聲道:“這是桃園三結義好吧,古典名著!沒文化真可怕。”
我這張嘴怼人也是很厲害的,光哥被我說的舉手告饒:“行,行,你文化高。”
李洵也抓着頭發道:“你說他們這些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我們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胡亂猜測,也說不出個什麽道理來,因為這裏的東西真的太簡陋了,沒有任何讓我們腦洞大開的機會。
正當我們把這個村的人快要編成一部武俠大片時,陳明突然開口了,他摸着我身前的一個石碑道:“同壽客棧。”
他惜言如金,光哥正想追問的,突然間悟了:“你是說他們跟同壽客棧那一家九口死因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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