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隕落

“你計謀過人,是個可造之材,只可惜不能為我所用,”他抽出腰間的刀,“既然如此,今日只好在這裏一并解決了你們了!”說罷,南宮岸抽出腰間的刀,禦氣運功,真氣游走于筋脈之間,竟然有隐隐能看到青黑色的脈絡。

“魔功?”容淵的眼神略有驚詫。

但他未懼,走向前去,瞳孔裏倒映出南宮岸泛着青灰色的臉。人未至身前,南宮岸周身的氣流便已經把他包裹住,松松束着的長發被吹來,墨色的青絲散開,在勁風中飛揚,襯得他的臉更加溫潤,也憑添了幾分妖冶。

“好霸道的邪功。”容淵臉上笑意不變,語氣輕松到好像再說這茶泡得不錯一樣。

南宮岸淩空躍起,手中的刀在半空中劃過,刀身快到只剩一個虛影,那刀往容淵頭上的方向砍去!

容淵負手而立,姿态松散。

“真不巧,我今天沒帶刀。”他笑得越發溫柔。

刀下一刻就到了他的頭頂。只聽到铮地一聲短兵相接的聲音。容淵執蕭,那刀正砍在白玉蕭上,玉簫絲毫未損,千斤重的力道瞬間被化去。

“南宮家主,在下受教了。”容淵身形輕輕一移,瞬間繞到南宮岸身後,周身真氣流轉膨脹,手裏的玉簫往他脊背攻去!南宮岸回身,手腕一揚格開了容淵的進攻。

然而這一切都發生在尋常人眨幾次眼的時間。一時之間,二人竟分不出伯仲。

與此同時。

挽柳笑盈盈地迎上南宮挽月面無表情的臉。

“姐姐,你要殺我嗎?”

南宮挽柳冷冷地說:“你要怪,就怪自己是個廢物,又偏偏生在了南宮家吧。”話音未落,她雙手一揚,兩條白練如蛇般朝她飛過來,夾帶着淩厲的殺氣。

“廢物嗎,”她垂下頭,接着輕笑出聲,笑聲諷刺涼薄。

這些,就是她最親的人,在經年的冷漠對待以後還想要殺了她。血濃于水的親情,在這樣一個充滿着利益與算計的家族面前,原來這麽脆弱。

“好一個廢物!”再度擡頭,眼神也是肅殺無比。她素手放在琴弦上,手指翻動,冷冽的琴音流洩出,四周空氣湧動,凝成一道道無形的音刃割碎了朝她飛馳過來的白練!

南宮挽柳震驚,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宮挽月:“你…你竟然會音攻!”

馭音者擅樂音殺人。只是适合修習音攻的人非常少,但若是在這上面有所成就,馭音控方圓百裏也并非難事,古籍上就曾記載過古時曾有一亡國樂伶,以一己之力使用音攻将破城大軍阻于都門七日七夜,七日七夜內琴聲不息,敵軍動亂不斷。後若不是因為此人彈琴至手損感染風寒而亡,朝代的更替也未否可知。

南宮挽柳沒有想到,昔日被稱為廢物的南宮挽月居然能夠修習得音攻。

南宮挽柳大驚,想收手躲開但是已然來不及了。白绫被空刃割成碎片,沒有防身的武器,她的雙手被看不見的刀刃劃傷,鮮血染紅了白衣。

南宮挽月手一揚,又是幾重音刃疊加,割裂南宮挽柳腿上的跟腱。南宮挽柳只覺得四肢劇痛,整個人仰面摔在地上,無力爬起。

“姐姐,”南宮挽月慢慢地勾起一個奇異的笑容,“來看看這時候的南宮家吧,極致的奢華之中已經是提前衰敗萎靡之象了,而這會是你,最後一次看到南宮家的盛況。”

“你憑什麽…這麽肯定南宮家會敗..”南宮挽柳忍着劇痛,無力地反駁她。

但是确實如挽月所言,今日壽宴雖小,卻極盡奢靡,如今在打鬥中精致的玉筷杯碟,争奇鬥豔的百花華美的宮燈亭臺被損壞,碎片四濺,又是另一種奢靡的華美。

“因為江湖,不是只有利益,更多的,是人心。”南宮挽月一笑,面對南宮岸,手下不停歇,手指在琴弦上重重劃去,一曲激昂的琴曲傾瀉而出!

打鬥中的顏輕鴻聽到南宮挽月的話和随之而來的樂曲,響起方才樂出雲的話,心神大動,似乎要悟出些什麽。

她大喝一聲,手上長劍一甩,節節劍鋒劃出一個弧度,竟有淡色的光暈自劍招而生!

“九華重天凱歌還!”瞬息之間她已悟出天渝六式中最後一式九天攬月的前半招,武學之境自然與前大不同,原本稍顯疲态的她只覺得神舒氣爽,身形輕盈。

足尖輕點,手上的鏈劍收回纏手上幾寸,她對另外幾人喊道:“找人解決指揮包圍那幾個護衛!”

離包圍圈最近的席韶聞言,立馬飛身而起,踩過幾個人的肩膀過去,卯足手勁将□□釘出,力道極大的槍居然連續穿過三人的身軀,将着三人一齊刺死了。

聽着激昂的琴音,原本有些疲勞的幾人頓時精神大作,戰意更足。

而這琴聲對于南宮岸而言卻并不是什麽仙樂,他只覺得氣血翻湧,耳膜也嗡嗡作響。

“南宮家主,小心了。”他唇角的笑意擴大。

猛地,容淵手下虛晃,那蕭直直朝他面門攻過來,南宮岸冷笑一聲:“雕蟲小技。”手腕翻動,刀在空中橫劈過去。只聽見琴音又是一個回轉折高,南宮岸頓時覺得喉頭一甜,一時疏忽被容淵的蕭重重擊中肩頭大穴。

南宮岸将刀收回,整個人急速脫離與容淵的戰場,朝正在彈琴的南宮挽月而去。

先殺了這個逆女解除自己的困局!

他眼中現出狠絕毒辣。五指成爪要抓上南宮挽月的脖子。南宮挽月臉色一變,手指快速撥動琴弦,十八重音刃疊加,暫時阻止南宮岸的去路。而她迅速起身躲到一從驚慌道木然的南宮夫人身後,扯斷一條琴弦橫在南宮夫人頸間。

“你在上前一步信不信我讓她人頭落地!”

南宮岸用刀将重重音刃擊飛,眯起眼睛輕哼:“愚蠢!你以為我會顧念這些情分嗎!”

接着又是毫不猶豫往前而去。

南宮挽月臉上挂着驚慌的神色,見南宮岸越來越近,伸手将南宮夫人往前狠狠一推,自己提起裙擺順勢往旁邊滾去。

南宮岸拎住南宮夫人的身體,看到她梨花帶有的臉,暴怒:“沒長心的東西!”跟着就想把她丢開。可是隐約中他似乎看到南宮夫人手中閃爍着銀色的東西。下一刻,原本怯弱地女人的臉,忽然換上了另一種神色。

無悲無喜,眼神也是清清冷冷的,仿佛再看一個死人。

眼前銀光一閃,南宮岸沒有防備,這個朝夕相對柔弱的女子,他張大嘴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

男人的頭顱高高揚天沖起,容淵上前一把擒住南宮岸的頭顱,立于舞臺道:“南宮家主已被就地弑殺,其餘頑力抵抗的南宮家部屬,降者不殺。”聲音不大卻用了內力,在場每一個南宮家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早就震懾于飛花築的威名,這些只為南宮家利益而賣命的人在最大的上級死了以後就再也沒有為南宮賣命的意義了,當即見風使舵地棄劍投降。

容淵見人都降得七七八八後,才将南宮岸的頭顱扔在地上,拿出手帕細細擦着自己原本就很幹淨的手指。

“無畫,辛苦了。”他對那個“南宮夫人”說。

“南宮夫人”揭下臉上的□□,這分明就是一張年輕男子的面容,接着他的關節骨骼發出輕微的爆響,被縮小的骨節恢複原樣,原本嬌小的女子軀也變得與成年男子無異的體型。

莫無畫收回割下南宮岸頭顱仍然不沾一滴血的武器蛟绡,淡淡退到容淵身後去。

莫無畫,飛花築的畫護法,是為飛花築的暗子,畫皮精湛,擅于僞裝,自诩無心無畫,江湖中人稱玉面麒麟。

他掃了一眼抱着琴的南宮挽月。

他有預感,這個女子,将會成為琴棋書畫最後一位護法,成為他們日後同僚。

有的時候,成事不僅僅只有實力就可決定。天時,地利,人和,手邊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和資源都是成敗的關鍵,如同博弈一場,不到最後一刻勝負仍是未分!

看着南宮岸的頭顱,容淵面上依舊是溫柔的笑,眼底卻一片冷凝。

南宮挽月木然地看着死去的南宮岸的頭顱許久,表情無悲無喜。

“南宮挽月…你這個叛徒!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南宮挽柳躺在血泊之中,嘶啞地尖叫。親眼目睹了家人身亡的悲劇後,她的精神似乎有些失常。

南宮挽月上前幾步,在容淵面前,抱琴單膝跪下。

“我願效忠飛花築,從今以後,世上再無南宮挽月,只有飛花築的琴姬。”

容淵淡笑看她:“給你自由,你不要,确定要入飛花築嗎?也許飛花築,是另一個牢籠呢?”

南宮挽月被容淵的話噎回去,不曉得說什麽接上。

“去你曾經住的地方看看吧,或許出來以後你才會有計較。”

挽月擡頭,恰好對上眼前白衣之人墨黑的眼瞳,他的眼晴深不見底,似乎可以看透她的心底。

“是。”

盡管容淵沒有表明态度,她的回答已經是用上了恭謙有禮的語氣。

南宮挽月起身,抱着琴離去。

容淵瞧着挽月走遠後,轉頭看向這一地殘局,笑嘆:“顏兒,此次又要辛苦你收拾殘局了。”

顏輕鴻輕哼一聲,“那次不是我收拾的?”她轉頭看向一地橫七豎八倒着的人,“這些人…”

“喂解藥喚醒就行,他們只需要一個結果就好。”容淵勾唇一笑,“畢竟南宮家地底下肮髒的事實擺在眼前,他們能說出什麽話來?”

顏輕鴻啧一聲,:“有時候還真不知道你算計人心如此一針見血,是該說算無遺策呢還是可怕呢?”

容淵搖搖頭:“個人所見罷了。”

兩人并肩而立,在一片狼藉淩亂中生出另一番睥睨光景來,一紅一白,衣袂無風自動,倒真應了傳言中龍鳳之姿。

白疏蒼看着并肩而立的兩個人的背影半晌,回頭就看到樂出雲背着他的未婚妻準備離去。

“她…你打算怎麽辦?”他問道。

樂出雲掃過地上的屍首,笑了笑。

“沒怎麽辦,找最好的大夫治好她,等她傷好了以後娶她過門。”

方若漪此刻也上前,輕輕拍了拍樂出雲的肩:“她很堅強,會好起來的。”

“謝謝。”

此時,蕭祯天,席韶也上前陸續與她話別。

幾人共同歷經生死,情誼自然不同以往,當即約定等來年各自處理好自家門派的時候,便約定好在浮生閣一敘。

方若漪笑着應了。

蕭祯天離去時,還特意轉頭回望方若漪幾眼。

待他們三人離去後,白疏蒼才來問方若漪:“你有何打算?”

方若漪的笑容淡了淡:“沒什麽打算,大仇得報,可珑門镖局昔日榮光也不在,只好只身去浪蕩江湖了。”

白疏蒼想起蕭祯天臨別前看方若漪略帶點情意與不舍的眼神,沉默片刻。

“要不要留在我白門?”他突然朝她伸出手去。“以我妻子的身份。”

方若漪愣愣看着他好久,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有眼淚漫上眼眶,她卻笑了出來,慢慢地,鄭重地将手放到他的掌心中,任由他包裹住她的手。

“好。”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在遍地的狼藉廢墟中緊緊相擁在一起。

南宮挽月回到鎖清苑。

她住的房間很小,也很簡陋,寥寥幾件家具,一片冰冷的味道。她放下桐木琴,呆愣許久,然後用手一寸寸撫摸過這裏的家具器物。

這個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記載了她十七年屈辱的地方,今天她終于可以脫離這裏了。

最終,她的手停在了那把老舊的桐木琴上。這是她記事開始,唯一表現的對某種事物的執着。她央人給她做一把稍微好一點的琴,可是人情冷暖,習慣了阿谀奉承的下人哪裏肯理會她這個不受寵的小姐?還是她自己偷偷找回來一段桐木,買來下等的琴絲自己做的。

輕撥琴弦奏,一曲高山流水,弦盡風雅。

一曲完畢,她抱起桐木琴狠狠往地上一摔!琴身斷成兩半!

她看着地上的斷琴許久,目光才落到窗臺上。

那裏放着一把精致的鳳尾親,一套紫緞衣裙,是顏輕鴻前幾日拿過來的,本意是想讓她在今夜宴席穿上出場。但是她沒有,她選擇了粗布麻衣,老舊的桐木琴,将恥辱的印記留在這裏。

脫下布裙,換上面料光滑的紫緞裙,摘下木簪,她梳起發髻,插上翡翠玉簪。鏡子裏的人略施粉黛,杏眸清冷。雲鬓花顏,容貌無雙。

她起身,拿出一火折子點燃,把燃燒的火折子扔到床帳上。火焰吞噬了易燃的布料,很快就蔓延開來。她抱起鳳尾琴走出房間,頭也不回地離開。

身後沖天的火光燃起,在黑夜裏尤為絢麗燦爛。

埋葬了前半生的愛恨,從此再無南宮挽月,只有飛花築的琴護法琴姬。

眨眼間将近一年過去。自從南宮家敗落後,江湖格局重新被洗牌,飛花築獨占一隅,風頭無兩,勢力也漸漸開始有了向西定南疆擴展之勢。

隆冬,大雪茫茫覆蓋了遠川城。

飛花築外,一輛轎子停下來。

一只蔥白的手掀開轎簾,一個女子抱着琴從裏面下來,身姿出塵清麗。

女子走到門口,突然看到街角處有個蜷縮着的乞丐,乞丐渾身髒污,在一地的白雪中尤為突兀,那乞丐尖尖的下巴與女子有幾分相似。

女子突然想起這陣子聽到的消息,南宮家家主身死後,南宮家逐漸沒落,被尋上門的仇家尋仇,整個南宮家除了大小姐南宮挽柳被廢了武功後還能逃出生天外,其餘均被殺害。百年世家,就這樣隕落。

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女子對身旁的侍女說道:“去拿幾兩碎銀子,賞了那乞丐吧。”

最後。她淡淡瞥了一眼那乞丐,然後走進飛花築。

大雪紛紛揚揚地又開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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