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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ppp大俠

從醫院出來，陽光已然變得溫柔。

沈嚴跟在她的身後一步，外套搭在手臂上，配合着她的速度。

耷着眼皮看向地面，看起來情緒并不高漲。夕陽的餘光灑在輪廓上，柔和了弧度。

秦以寒覺得他肯定沒聽懂她剛才的意思。

都那麽明顯了，還給他做了眼神示意。

平時挺聰明的人，今天怎麽回事？

沒自信了？

“你今天不加班嗎？”她停下腳步問。

他就用一副古怪的模樣看着她：“你就這麽想我加班。”

“……”

那換個話題，秦以寒說：“餓了嗎？我們可以吃了晚飯再回去。”

沈嚴撇開眼，用相對冰涼的語氣說：“不吃。”

“……”

“我點外賣了。”

“……”

說完，他也不管她的反應，徑直往前走。

确實是在鬧脾氣。

且100%沒聽懂她的意思。

秦以寒加快了幾步，湊了過去，毛茸茸的發頂掃在他裸露的手腕上。

沈嚴微抿唇角，又停下來，低眉間看着她對自己笑得格外開心。

乖巧的小貓帶着捉弄的味道，他卻還是忍不住心中一動。

“唉。”

“幹嘛？”

“我剛才跟你同事說的話，你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沈嚴意味闌珊：“有什麽需要問的。”

他轉頭，瞳孔在光線下顯得又深又黑：“你應付得非常生硬。”

“……”

秦以寒一時語塞，覺得他有點好笑，還有點兒別扭的可愛。

別扭一直持續到家門口，兩人走出電梯，原會兵分兩路。秦以寒忽然加快幾步跑去他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唉。”

又來。

“……”

沈嚴被迫停下腳步。

視線對上時，她忽然沒了剛才的氣定神閑。

有點緊張。

有點急。

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在不爽我高中時期不喜歡你嗎？”她問。

沈嚴挑了挑眉，感覺這話好像在哪裏聽過。

“沒有。”他說。

“那剛才你同事找我要微信，你吃醋嗎？”

沈嚴确定自己在哪聽過這話，這不就是他生病那天對她說的……

忽然，他心跳漏了一拍。

秦以寒将雙手背在身後，指骨糾結在一起，抿了抿嘴唇。

“別吃醋了。”她說，“我現在喜歡的是你。”

沈嚴呆住。

不知道是不是過道的光暈照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臉頰發紅，套上一圈朦胧的美。

他一直覺得她長得挺好看，從高中開始。

雖然那時兩人并不熟悉，他在吵翻天的課餘被打鬧的同學吵醒，眼看着對方快要撞上他的頭，忽然從中央伸出一只手。

“你們小心一點。”女生聲音弱弱的，有點軟，但并不嬌柔。

打鬧停下來。

沈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年少的秦以寒認真對那兩人說：“高三上課原本就很辛苦，體諒一下睡覺的同學吧。”

“他？”那兩人笑了，“他才不是學習才困的好嗎，他是晚上熬夜打游戲去了。”

“……”秦以寒說，“那打游戲也是很辛苦的。”

沈嚴聽着，忽然就不困了。

他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的背影，沒吭聲。

“你居然沒睡覺，怎麽。”同桌在這時候回來，順着他的視線問，“你對秦以寒感興趣啊？”

“……沒。”他撇開眼，“你想多了。”

就是覺得，有點兒漂亮罷了。

确實在高中群事件前，他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有點漂亮”上面。

但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氣氛沉寂了多久，秦以寒就屏住了多久的呼吸。

就在她忍不住伸出手推他一把，神色催促時，被他順勢抓住了手。

“現在終于承認了？”沈嚴說。

秦以寒：“我之前也沒否認啊。”

秦以寒：“我只說高中時候……不喜歡……而已。”

聲音越到後面越小。

她擡眼瞅着他，忽然被他眼中的溫度燙了一下。

仿佛再次回到那個昏暗潮濕的房間裏，他渾身熱得吓人——“叮”的一聲，沈嚴不知什麽時候解開門鎖，一把将人拽了進去。

天旋地轉，秦以寒被他壓在了玄關處的牆上。

“小騙子。”

一瞬間，他又再次回到那個自信模樣，勾起她的下颚。

濕潤的唇舌纏上來，輕車熟駕撬開唇齒，與她融為一體。

秦以寒燒得向後退，雙手被桎梏，十指扣在一起。

沈嚴忽然咬了她一下。

她痛得悶呼，卻遭受到更加猛烈的侵犯。

直到舌根發麻，彼此嘗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才放了人。

秦以寒捂住紅腫的嘴，眼神中充滿了控訴。

他終于笑起來，眉眼漾起勾人的輕佻，說：“這是，你讓我難受這幾天的報複。”

“……”

“別這樣看着我啊。”

“……”

“都是從你小說裏學來的。”

“……”

秦以寒壓下臉頰的紅潤，非常認真地建議道：“以後不該看的東西，求你別看。”

當他穿着低領睡衣，再次拿着那把爛了的吹風機敲開她家門時，秦以寒就知道之前的話又白說。

“你還沒買新的嗎？”她不敢相信。

“買了啊。”沈嚴淡定地走進來，“這不是又爛了嗎。”

“……”

她怎麽就這麽不相信。

吹風機響，他坐在香氣四溢的浴缸邊上，鎖骨處的蜘蛛随着動作而靈動。

她就站在門前看着，一下子沒挪開眼。

她研究過，肉越少的地方紋身越痛，他鎖骨那麽瘦，肯定很疼吧。

想起來他高中時候，也挺叛逆的。

吹風機不知什麽時候停下，沈嚴起身，走到她面前。

“小作者。”他笑了笑，“你的眼睛都快貼在上面了。”

“……”

“還說不喜歡。”

“……”

“挺會口是心非。”

男人靠近，帶着獨有的，沐浴後的香氛，若有似無蕩漾在鼻尖。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忽然踮起腳尖，伸出舌尖，舔了一口蜘蛛。

沈嚴驀地一僵，眼中閃過震動的詫異。

“小作者。”他低着嗓音又喊了一聲。

“幹，幹嘛。”秦以寒的舌尖殘留着剛才的觸感，她硬着頭皮，面紅耳赤地說，“就允許你說，不允許我做嗎？”

“沒。”沈嚴抓住她的手，沉默地把玩了一會兒。

然後說：“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想問小作者，要不要開辟一個新的小說情節。”

說着，他帶着她的手，向着低領毛衣下擺的……下面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