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壩子裏坐着兩個人，一個抱着一個小的什麽都不問，一個什麽也不說，到真是絕配！袁秀回到家直接略過他仨，到壩子的水桶邊把腳給沖洗了，穿好鞋子拉着袁慧進了堂屋

二妹，你去燒一鍋水，給爸洗澡，我出去找個東西

嗯……

袁秀在堂屋的櫃子裏翻出平常用的剪刀來到壩子的街沿邊嘆了口氣！

媽，先給爸把頭發和胡子剪了吧，等二妹燒好水就可以洗了

說着過來抱起了那個小的

海軍乖，先去二姨家找三哥玩一會兒，姐姐等一下煮好飯來接你，好不好？

好……

去吧，拍拍屁屁跑得快

小人立馬像箭一樣，嗖……拐彎就看不見影了

說完便拉着她媽在她爸的頭上開始扒拉頭發已經完全硬化了，像一根根棍子一樣插在頭上，身上的衣服也能看出來，是兩年前那個早上出門穿的哪一套，但是已經看不出衣服原本來的模樣了，一只腳穿了鞋子，一只腳沒穿，手上的指甲長得像她那天在供銷社電視裏看到的梅超風的指甲那樣，胡子就更不用說了，直接一坨噠啦在下面，看起來像吊了一坨石頭一樣！

老大，你跟你媽這兩年……我……我我我對不起你們……我……

爸！回來……就好就好

三個人在無聲的哽咽也在無聲的滴淚

大姐，水快開了，可以讓他……嗯……那個爸來洗澡了。

媽，你先去去給爸找一套衣服，我把這點剪掉就可以去洗了

好了，爸！剪刀不快，先這樣吧，等長一點了，去供銷社去理一下，去洗澡吧。

二妹，走，我們再去燒一鍋水

今天吃什麽呢？沒有米了……吃酸菜疙瘩面湯好不好？二妹！

好哎，好久沒有吃到大姐煮的面疙瘩湯了

老大？袁秀，袁秀，在家嗎？

壩子裏響起婦女大嗓門的聲音

哎……在家，在家

二妹大竈也燒起來，我出去下，等哈哈回來和面

啷個老，張孃孃，二孃？

不是說你爸回來了？我和你張孃孃給你們湊了這五斤米和五斤紅苕，你們先拿去湊合着吃，你們這兩年不容易，你爸……你爸……你爸他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說話的人擦着眼淚，長得瘦瘦的矮矮的，還沒有十四五歲袁秀高，肩上放着一條汗巾帕子，幹活擦汗用的，腳上沒穿鞋，應該是才幹完活匆匆忙忙回來的，袁秀看着她們手裏拿的東西，她知道她不會拒絕，也不能拒絕！

二孃，張孃孃！謝謝你們，真的……謝謝……這兩年……我知道會好的，會越來越好的

那你拿着，我們回去了，海軍在我們哪裏吃了，你三哥飯已經弄好了，這會兒應該在喂他了，走了……老大……好好勸勸……你媽！

飯桌上

老大，剛剛誰在外邊喊？

哦，是二孃和張孃孃她們，曉得爸回來老，送了米和紅苕過來，海軍在二孃家吃了，我等哈去接他回來

替我謝謝她們，這兩年……說着看一眼低頭的男人，這兩年要不是她們海軍可能……

媽，袁秀把手搭在了母親的手上拍了拍說到

我們……吃飯吧，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