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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這個計劃難度有點高, 根據江嶼眠的經驗,想要為所欲為肯定不能太少,但太多了也不行, 太多了跟昏迷差不多, 起不來動不了, 林鶴書也未必配合。
要不然幹脆把自己灌醉,然後一切交給本能?
這酒吧跟江嶼眠印象中的酒吧有點兒不一樣, 沒有富麗堂皇的包間, 也沒有成排的帥哥美女來開酒,老板也是調酒師, 就在吧臺後面招呼人, 來的客人裏頭有不少是互相認識的。
林鶴書确實不常來,但肯定來過,老板認識他,看見他就眼前一亮,推過來兩杯剛調好的蘇打水:“稀客啊,扈大夫怎麽給你喊過來的?”
“不是劉老板過生日?”
扈康一邊忙着安排“生日聚會”一邊也沒忘了給林鶴書邀功通氣, 劉老板自己都還沒進入狀态, 林大夫先拿起蘇打水,輕叩桌面,杯口略微向吧臺內部傾斜:“生日快樂。”
林鶴書今天心情不好, 扈康感覺到了, 江嶼眠當然也感覺到了,不用他出手, 林鶴書自己一杯接一杯, 喝得挺快。
他又很有分寸,想喝的時候誰來都喝, 放下酒杯之後就怎麽勸都不好使了。
有個頭上剃着字母的男人喝上頭,連着給林鶴書敬酒,見他停杯還不大樂意,話裏話外林鶴書不給面子,林大夫兩指撚起一根果盤裏的簽子,連手腕都沒抖,輕巧一擲就紮穿了整顆葡萄。
老板霍了一聲:“深藏不露啊。”
字母頭男人噎了一下,衆人注意力被轉移,大家都拿簽子紮葡萄去了,那簽子不是金屬,就是普普通通的竹簽,本身質量很輕,懸空扔下去,大部分人連皮都紮不透,只有扈康上過相關的課,知道發力技巧,好歹能紮進去。
字母頭男人不是真想找事兒打架,心裏雖然不服氣,也只能這麽揭過去。這麽一來就沒人勸酒了,但江嶼眠總是熱衷于試探林鶴書的底線,各個方面。
別人都在吃剛剛玩過的葡萄,他把自己的酒杯送到林鶴書嘴邊,林鶴書側頭看過來的時候,江嶼眠一只手支着下巴,把酒杯又往前送了送,冰涼的玻璃壓着柔軟的唇:“林大夫,喝不喝?”
林鶴書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低頭,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江嶼眠一動不動,酒杯的傾斜弧度有限,他喝不到更多,于是抓住戴着鑽石鏈的手腕,擡起來,一飲而盡。
喉結滾動,江嶼眠仿佛是被他咽下去的那一口酒,心髒猛地跳了一下,有理由懷疑林鶴書在勾引他。
林鶴書喝完就松開手,江嶼眠卻舉着杯子過了一會兒才緩緩收回來。
手腕上還有淡淡的紅痕,和剛剛拿竹簽紮葡萄一樣,林大夫的動作只是看着輕,實際上不容反抗。
江嶼眠揉了揉手腕,林鶴書可能是有點兒醉了。
沒到能為所欲為的地步,不過比平時少了點兒克制。至少沒喝酒的時候,林鶴書絕對不會在別人注視下做出那麽暧昧的舉動。
今晚來聚餐的人都是扈康特意挑的,除了剛剛那字母頭男人不知道抽的什麽瘋一副要拼酒的架勢,大家平時都要上班,周末出來放松也不會喝太過分,看見林鶴書喝了酒也沒再勸,心照不宣地讨論去哪裏野營,說着說着又改了主意。
“天天上班不夠累麽,難得休個假還要搞什麽生存挑戰。”
“挑戰什麽了,不就紮個帳篷鋪個睡袋。”
“這還不夠累,我國慶去看日出,好家夥前一天辛辛苦苦爬到頂,帳篷裏睡得腰酸背痛第二天還是個陰天,還是老老實實找個度假酒店吧,好歹住着舒坦。”
“那溫泉酒店呗,天翠山那邊,全程纜車上去,還能看看風景。”
江嶼眠和林鶴書全程沒參與,在讨論晚上怎麽回去,他們過來的時候還是只開了一輛車,現在兩個人都喝酒了。
“你找代駕,我打車。”
很正常的回答,正常到江嶼眠覺得他喝得還不夠多,于是又給他倒了幾杯,林鶴書來者不拒。
多喝了幾杯,看着也沒什麽變化,林大夫喝酒不上臉也不上頭。
江嶼眠不裝了:“我要跟你睡。”
他說這話的時候,那邊幾個正好讨論得差不多,短暫的停頓間沒人說話,他的聲音十分明顯,扈康咳嗽了好幾聲,那個字母頭男人洗了把臉剛回來,看看江嶼眠,又看看林鶴書,忽然問:“你倆一對啊?”
林鶴書連眼神都沒給一個,他想要融入什麽環境的時候可以輕易融入,就像來的時候給老板打招呼,不想搭理人的時候,也是真的高冷。
但誰讓字母頭男人正好說了江嶼眠愛聽的話,他用胳膊碰碰林鶴書:“我們是嗎?”
就這不清白的樣子,傻子都知道就算不是也差不遠了。
字母頭男人看了眼斜對面紋花臂的姑娘,尴尬地笑笑:“誤會哈哈哈……”
江嶼眠莫名其妙地看他,到後面散場的時候,字母頭男人說要送花臂女孩回去,她翻了個白眼:“喝那麽多,誰送誰啊?”
但他們還是上了一輛車,江嶼眠才反應過來,他們倆可能有點情況,那個字母頭男人看林大夫不順眼是因為他喜歡的姑娘跟林鶴書多喝了幾杯?
“他是因為那個女生才要跟你喝酒的嗎?”
“嗯。”
“為什麽?”江嶼眠不解, “優秀的人被很多人愛慕,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同樣是喜歡的人跟異性喝酒,江嶼眠就生不出什麽多餘的情緒,林鶴書跟人喝酒是林鶴書的事,能不能讓林鶴書喜歡他,是他的事,這跟性取向沒有關系,喜歡從來不會讓他忐忑。
林鶴書一言不發,愛情是排他的,和江嶼眠的豁達比,大部分人都只是凡人,他也不例外。
江嶼眠又問:“他怕他喜歡的女生喜歡你嗎?可她真要是喜歡你,他酒喝贏了也沒什麽意義。”
“愛情不需要什麽意義。”
江嶼眠一想也是,沒頭沒尾地說:“我想跟你談戀愛。”
林鶴書聽懂了,沒什麽特別的意義,只是因為想。
愛情不需要什麽意義,江嶼眠笑了一下,還能說出來那麽有道理的話,可見林鶴書還是沒喝多,那他從現在開始裝醉,林鶴書是會收留他還是直接送他回家?
林大夫自己松口了。
“走吧。”
“去哪?”
“不是說要跟我睡?”
林鶴書說的睡,是很單純的睡,蓋着棉被不聊天的那種,久違的同床共枕。
江嶼眠原本也打算止步于此的,但是林鶴書上床的時候,床吱嘎了一聲,江嶼眠動了一下腿,床又響了。
房間裏很安靜,只有空調運轉的聲音,江嶼眠直勾勾看着林鶴書:“這家酒店的床質量也不好。”
為什麽用也,因為他們曾經也開過房,不是江嶼眠住慣的星級酒店,而是會到處發宣傳小卡片的情|趣酒店——房間有不同主題,各種道具齊全,時不時會被掃黃組排查,每一對住進去都是為愛鼓掌,決不允許一個房間住三人的那種。
他們去的那天是七夕,酒店人滿為患,只剩下最後一間房,沒什麽特別的主題,看着跟普通大床房差不多,唯一稱得上情|趣的是沾了水汽會漸漸透明的浴室玻璃。
他們進酒店是因為林鶴書看見一支不知道被誰放在廣告燈箱上的玫瑰,江嶼眠也看見了,林鶴書問他:“要嗎?”
江嶼眠當然要啦,林鶴書就跳起來給他拿。
林鶴書大部分時候都很沉穩,除了打籃球,很少見到他有這樣的動作,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肢體舒展開,玫瑰拿在手裏,林鶴書轉過來不太明顯地笑了一下。
江嶼眠被他狠狠撩撥,從前的悸動是瞬間的心動,靈魂交流之後的悸動讓人欲動。正好看見路邊的小卡片,他就拉着林鶴書進了酒店。
明明是一家情|趣酒店,不知道為什麽隔音做那麽差,隔壁運動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江嶼眠捶了捶牆,隔壁不光不收斂,還叫得更大聲了,浮誇得像在拍小電影。
江少爺能容得下人那麽嚣張?撸袖子差點跟人幹架去,被林鶴書拉住:“可以換一家酒店。”
江嶼眠順勢把人一推,按在牆上:“為什麽要換,你比他厲害多了。”
他一副要跟隔壁比一比的架勢。
林鶴書:“……”
這酒店不愧是專門做這類的生意的,助興的東西很多,江嶼眠躍躍欲試,但林鶴書什麽都不讓用,僵持之下他只能說:“回去自己買。”
江嶼眠這才算了。
林鶴書認真做事的時候話很少,江嶼眠總有很多話,但隔音不好,林鶴書不讓他發出聲音。
江嶼眠起初不滿,後來發現其實不用他發出什麽聲音,這房間的床質量挺差,比學校宿舍好不到哪去,床墊下面不知道用的什麽板材,一動就響。
有過幾次經驗,比之前多了點技巧,吱嘎吱嘎的頻率時快時慢,江嶼眠起初還擔心過它會不會散架,後面就無暇他顧,等到林鶴書松開他的嘴來親他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好像已經很就沒有聽見隔壁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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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林鶴書分手之後,江嶼眠都是自己動手的,或許是有其他事牽絆精力,頻率其實不高。但是回來從見到林鶴書開始,他似乎回到了青春期,林大夫的聲音、或者一點點共同的回憶,都可以輕易撩動他。
江嶼眠想要靠近林鶴書,很近很近,想讓他像從前那樣。
人就躺在身邊,江嶼眠要是能忍就不姓江了。
林鶴書現在真當了大夫,身上反而不太有藥味,湊近了聞還是能聞到一點,若有似無地,江嶼眠一貼過去,他就轉開了頭,看着像被人強迫綁在床上只能這樣反抗的樣子。
江嶼眠也真做出一副土匪的樣子,跨坐在他身上,親不到嘴就親臉,雙手摟着他,順着下巴、脖子一點一點往下,到胸口的時候被林鶴書捏住了下巴。
他嗓音有一點啞:“江嶼眠。”
江嶼眠支起上半身:“你別告訴我,開房是為了跟我一塊兒躺一晚上。”
“那剛剛怎麽不開套房?”
林鶴書出了口氣:“我幫你。”
江嶼眠立刻躺好了,不客氣地提要求:“慢一點。”
林鶴書:“你該對自己說。”
話是那麽說,他倒沒故意刺激江嶼眠,江嶼眠确認了自己沒問題,心情大好,看見林大夫那冷靜的表情,忽然有點膩,不,不該說膩,該說不滿足,他想讓這張臉更加生動。
他想看林鶴書為他沉淪。
手掌按在他的後腦,卻沒有壓向自己,江嶼眠能感受到他的克制,得意于他的掙紮,擡眼去看林鶴書的表情。
背着光看不清。
等林鶴書的手松開,江嶼眠下意識地轉開頭,猛地咳嗽起來,說不出話,林鶴書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沒有說話,擦去眼角的淚痕。
嘴唇麻木得仿佛不屬于自己,江嶼眠不後悔,但這麽狼狽在意料之外,氣還是要出,在他手掌上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罵:“道貌岸然。”
林鶴書任他咬,等他松嘴了也沒收回手,碰碰他的喉結:“以後別這樣。”
吃了那麽大虧換來一句以後別做,江少爺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才聽見林大夫說:“我克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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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