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葡萄風信子【完結】
葡萄風信子【完結】
緊随其後趕來的辛因在見到這一幕時驚呼出聲,及時用手捂住了嘴。
她已經吃驚到忘了自己是靈魂狀态,無人會在意她。
驀然,周圍的建築與物品都化為一塊塊殘缺的拼圖消失,變成不規則的黑白色空間。
叮——
一把金色的鑰匙浮現在辛因面前,邊際顫着淡芒的光。
【恭喜您完成任務,獎勵已發放,請及時接收。】
簡單的一句機械提示音後,辛因揮散心中的遲疑與猶豫,手臂伸向前,将那把鑰匙緊緊捏住。
她低下頭,緩慢撐開掌心,鑰匙頃刻間化作一只蝴蝶,飛向遠方。
辛因擡頭仰望,目光追随着它的背影。
蝴蝶身上光芒的強度越加劇烈,直到将整個黑白空間照得蒼茫一片,辛因需要将手臂擋在眼前,緩解刺痛。
許久,蝴蝶已不知飛往了何方,濃烈的光逐漸黯淡,辛因這才放下了手,她一點點地睜開眼時,發覺一股酷熱襲來,仿佛置身于蒸籠中。
“任務完成了?”這時,腦海中傳來了伊莎貝爾惺忪的聲音,顯然是剛睡醒。
“嗯。”回憶起那道提示任務完成的聲音,辛因點了點頭,轉玄,她又問道:“我現在是在哪兒?附近好熱。”
伊莎貝爾探了探頭,回答:“你在棺材裏,周圍全是火的棺材。”
印證了心中的猜想,辛因捏了捏眉骨。
正當她想與伊莎貝爾一起商讨解救自己的方法時,棺材板上揚散出琅锵的碰撞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時間,辛因屏住了呼吸,她不确定來人是敵是友。
但想想,此人絕不會是赫斯本德公爵,畢竟棺材就出自她手,如若她想将棺材打開,簡直輕而易舉。
反觀那持續不斷響起的生疏碰撞聲,可見這人對棺材構造很是陌生。
半天。
見那人還沒将棺材板弄開,辛因都替她着急了。
那人許是也知道一直這樣耗下去,辛因不是窒息死就是被火烤熟。
于是,棺材外的碰撞停滞了片刻,又重新開始。
辛因不甚在意,但過了一會兒後,她感覺到棺材的溫度徐徐降低。
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辛因打算賭一把,她主動打了個招呼:“你是誰?”
外面那人聽到聲音明顯愣了一瞬,随後說道:“我是來救你的,這具棺椁的構造有些特殊,如果你要出來的話,我需要你鉚足一股勁兒向上撞擊。”
“好,我試試。”無論如何,眼下也顧及不了太多,辛因深吸了口氣照做。
幸運的是,她頭頂上的棺材板效果昭彰地松動了。
外面的那人連忙将它推開,辛因罕見地終于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頓時感覺昏昏沉重的腦袋也神清氣爽了起來。
“多謝。”辛因看向那位救了她的女人。
主教搖了搖頭,眉頭緊鎖,神情複雜:“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跟我來,時間不多了。”
說完,她也不管辛因有沒有反應過來,牽起她的手就朝一處黑漆漆的方向跑去。
十分鐘左右,她們停下了腳步,獲得了喘息的時間,主教的臉色也松懈下來,好看了一些。
快了,快了。
馬上就能逃離。
匆匆掠過一間花園,她們又進入了一座城堡的走廊裏。
“伊莎貝爾,這個人安全嗎?”
“…勉強吧?”伊莎貝爾拿了串爆辣烤鱿魚塞進嘴裏,邊咀嚼邊說:“她是赫斯本德公爵的人,不過只能算以前了,她為公爵辦事,現在突然倒戈,可能是良心發現了或者一直都不太能接受。”
“畢竟靈魂重塑這項秘法本就是禁忌。”
“會折壽嗎?”辛因抽空問了句,問完又馬不停蹄地逃跑着。
“可不是折壽那麽簡單…如果只是折壽的話估計人人都會願意吧。”爆辣烤鱿魚吃完了,伊莎貝爾抽了張紙巾擦嘴:“你的靈魂會被禁锢于藍月之上,永生不得轉世投胎,日日受冰焚火炙之刑。”
“這麽嚴重。”辛因嘟了句,不解道:“到底是什麽會讓朱利安寧願落到如此境地也要靈魂重塑,僅僅是為了索菲娅嘛…”
辛因對自己之前草草得出的結論持懷疑态度。
“肯定不會那麽簡單啊,不然她幹嘛要抓你?”伊莎貝爾拿着牙簽剔牙:“明擺着是要将你的靈魂代替她禁锢在藍月之中,而她的靈魂則進入你現在的這具身體,無憂無慮地活下去。”
好闊怕…我要回家……
主教奔跑的腳步漸漸停了下來,她指着身前小圓桌上的一盤不明物體讓辛因吃下去。
接收到辛因謹慎困惑的眼神後,她小聲解釋着:你被公爵鎖定了氣息,無論跑得多遠都會被她找到,吃下這盤彩虹水晶炒飯就可以解除。”
辛因依舊猶疑着,伊莎貝爾出了聲:“吃吧,這東西沒問題,她沒騙你,就是…彩虹水晶炒飯是什麽鬼,解靈丹就解靈丹呗。”它忍住不笑出聲。
點了點頭,辛因抓了一把扔進口腔裏,還沒嚼幾下就吞了進去,那一瞬間,她背上像是被人縫了很多線的提線木偶的感覺頓時熄溶。
“怎麽樣,好吃嗎?”伊莎貝爾好奇,它雖然知道這個東西,但還從沒品嘗過。
“沒有味道。”辛因舌頭掃了掃兩頰,這彩虹水晶炒飯還真是神奇,表面呈水晶的樣貌,尤其是在現在昏暗的房間裏,月光透過簾子打在上面,更加令人毫無胃口。
實際上,就是無色無味。
“我的替身拖延不了太久,公爵怕是快要發現了,你快走吧。”主教的心髒不上不下的,一陣不詳的預感湧了上來。
“你不走嗎。”辛因反問,此人既然救了自己,姑且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了,而且聽伊莎貝爾說,她之前是為朱利安辦事的,現在卻背叛了她,下場試想一下都不會好。
主教抿了抿唇:“不用擔心我,我有救自己的辦法,你快走吧,要是被抓到了,不然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辛因自然也懂得這個道理,于是她沒再猶豫,朝後方的出口奔去。
見她的背影慢慢消失不見,主教也終于是松了口氣,心裏壓着的大石卸了下來,往反方向走去。
幾乎就在她們二人前腳剛分別的時候,赫斯本德公爵後腳就發現辛因不見了。
理所應當的。她開始全方面的尋找。
正當她準備鎖定辛因的氣息時,卻發現她身上的束縛已經被切斷。
頓時,赫斯本德公爵想到了一個人。
主教。
……
能逃多遠逃多遠的辛因目前還不敢去找格芮絲或者羅斯莫瓦伯爵。
她現在正身陷囹圄,又怎麽能将危險帶給置身事外的無辜人。況且羅斯莫瓦伯爵對她有恩。
在一道道偏僻狹窄的巷子和街道上,辛因的身影神出鬼沒,期間她無意中發現羅斯莫瓦伯爵自打她失蹤後一直在尋找她。
這也導致辛因在逃亡的途中兩頭難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眼看着已經來到了國家的邊境,四面被海環繞着,辛因低頭沉思,正準備去附近漁民的家裏租一艘船躲在海上。
法子倒是不錯,可惜時間不夠了。
感受到背後的那道存在時,辛因全身都顫粟了起來。
伊莎貝爾剛準備提醒,卻還是來不及。
是的,辛因的逃跑以失敗告終,她再次被抓到了那具棺材所在的房間裏。
只不過這次,她沒有再被關進棺材裏,而是被綁在一根粗壯的柱子上。
柱子的背面被綁着的正是不久前還在幫她逃跑的主教。
壓抑的環境裏,辛因腦子裏的那根弦徹底繃不住了,她開始發瘋。
“你被索菲娅殺了找她去啊,抓我幹嘛。”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複活,但是跟我肯定沒關系啊,我都不認識你。”
“你肯定是在遺憾和執念什麽吧,不然也就不會想着複活了。”
“冷知識,羅伯特海峽的一座懸崖上有間雜貨店。”
“不要站在霧裏,不要去執着沒有意義的事情,你活得比我久,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如果事事如意,那才不對勁了,說白了,當時那個局勢,你是必死的,功高蓋主,兵權在握,不是那個時候死,也是到時候死,區別也就是動手的人罷了。”
話盡,辛因瞪大眼睛,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她的這具身體現在的年齡是十九歲,而朱利安和索菲娅的事情是三十多年前發生的,雖然當時的許多記載都已經被銷毀,不過,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處理的再幹淨,也會有痕跡在上面,所以民衆的口中還是傳的津津樂道,就是那真實性有待考量了。
之前辛因的發瘋話語想來朱利安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她在安安靜靜地磨藥。
聽到她的最後一句時,朱利安才停下手中動作,側過臉龐,鳳眸微攏。
“……看我幹什麽,我瞎說的,難不成是真的?”辛因立馬裝傻。
哪知,朱利安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後的主教,眸光銳利,似乎能穿透厚壯的圓柱。
主教渾身一僵,不露聲色地将手往裏面移了移。
與此同時,伊莎貝爾和辛因都發現了朱利安的不對勁。
她好像,不會寫字,也不會說話。
藥罐的旁邊擺放着許多獸皮,主教一眼就看出來,朱利安這是準備用這秘藥在獸皮上寫下咒語。
而罐中的藥已然磨好,朱利安用黑頭林的羽毛沾了藥後卻久久不曾下筆,終于,在筆尖觸碰獸皮時,她有模有樣地照着藥罐上的字畫了一團不知道什麽鬼東西上去。
不對…不對。
不會寫字暫且不談,不會說話…難道之前與她說話的是別人?
“伊莎貝爾,你有沒有發現朱利安的不對勁。”辛因心道。
“嗯…”伊莎貝爾應答道:“她好像是朱利安,但又不是,我還不能确定,讓我再看看。”
然後伊莎貝爾就去貸款買了個探測儀,當然,是瞞着辛因的。
即時,主教用腰間鋒利的金屬挂件剮蹭掉了繩子,她趁朱利安轉身之際,碰了碰辛因的背。
辛因沒有下意識轉過頭,而是不經意間蹭了下主教的腳,以表示接收到了她的信號。
伊莎貝爾也正拿着剛到手的探測儀,對準朱利安的頭部,按下按鈕。
如果是人,按鈕上會是綠色,魂魄是白色,怨念或者鬼是紅色。
探測儀閃了幾下,按鈕凹陷進去,又升了起來。
上面是紅色。
怨念或者鬼是紅色,靈魂重塑鬼不能使用,所以…坐在那兒的朱利安竟是一縷怨念。
伊莎貝爾趕緊将事情告訴了辛因,恰巧此時,辛因身後的繩子也在主教的堅持不懈下被磨斷。
看着兩人憋了一肚子的話但是不能說的樣子,伊莎貝爾這才恍然大悟,它在辛因與主教的靈魂之間搭了一座媒介,這樣,她們就能夠依靠心聲交流了。
“我們現在怎麽辦?”辛因知道,雖然綁在她們身上的繩子斷了,但目前最好還是按兵不動。
“你左邊的架子上有一瓶黑色的藥水,看到了嗎?”主教并沒有驚奇能聽到辛因的心聲,朱利安的靈魂重溯就出自她手,所以辛因是異世之人的事情她也早就知道了。
“看到了,有什麽作用嗎?”辛因問道。
“如果能拿到那瓶黑色的藥水,我們就有救了。那是我研制的東西,可以暫時将怨念壓制下去。”主教若有所思道。
聽完,伊莎貝爾也附和了幾聲。
“好…我嘗試一下。”
怨念。
人生于世,怨念之源。
夫怨念者,生于人心之無明,起于欲望之不得。人之所欲,若得則喜,不得則怨。然世事無常,豈能盡如人意?是以怨念生焉。
放下我執,與道合一。若能如此,怨念自消。
辛因看了眼朱利安那邊的情況,她正在埋頭找東西,還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辛因知道這是個好機會,她努力踮腳,整個身子擠向左邊。
朱利安乍然回頭,所幸辛因已經将黑色藥水拿到,并藏于主教的腰後。
在朱利安背過身繼續在獸皮上寫咒語時,辛因悄咪咪将黑色藥水的蓋子打開,綁着她們的繩子被磨斷後未曾脫落,松松地束縛在外邊。
找準時機,辛因稍微一動,繩子便盡數脫落在地,她輕快地兩三大步上前,将黑色藥水潑在朱利安的頭頂。
朱利安轉過身,目光如冰冷的刀鋒,卻在瞬息後渙散起來。
那眸中的渙散趨漸集合在一起,從渾濁到明亮,目光如炬。
“這是…哪裏?”朱利安驟然蘇醒過來,環視了周圍一圈。
辛因與主教皆轉過頭看向對方,看了個對眼懵。
辛因問了句:“怨念被成功壓下去了嗎?”
“壓下去了,只是…不知道這真正的朱利安會不會放過我們。”主教擔憂道。
還未等幾人了解情況,外面的長廊上忽然傳來整齊厚重的腳步聲,可見人數之多。
士兵們嚴絲合縫地站成排排列列,帶頭的是國王索菲娅,其後方則是羅斯莫瓦伯爵還有格芮絲。
“我不是死了麽。”朱利安打破了幾人之間的沉寂。
索菲娅在暏見朱利安時,心頭恍惚一震,
格芮絲見可算是找到失蹤的辛因了,她開心激動地朝她走去,連忙慰問了幾句。
羅斯莫瓦伯爵也同樣高興,只是她的情緒深藏眼底,很少顯山露水。
自從發覺辛因失蹤以來,她們就一直在尋找,從未放棄一刻。
滴水可穿石,她們的堅持尋找也沒有白費,終歸是在幾日前有了線索,尋着這條線向上爬,查到了這裏,格芮絲與羅斯莫瓦伯爵立刻帶人前往。
而辛因失蹤多日的信息在奧瑞亞這座地小人密的國家訊急之間,就已經一傳十十傳百,弄得人心惶惶,許多人晚上都不敢出門。
因此,國王索菲娅十分重視,在得到羅斯莫瓦伯爵那邊的信息後就統領着士兵來到此處。
主教從暗處走上前,對朱利安解釋到:“您确實已經死了,不過您以前的一絲怨念在日積月累下有了靈智,于是擅自找到我的幽蘭神廟裏,使用了靈魂重塑的禁術,而它并不滿足于此,甚至想侵占活人的身體,避免神的懲罰。”
“原是如此。”朱利安道了聲謝,頭突然痛了起來:“我感覺到了那絲怨念的掙紮,你們可有辦法将它銷毀,連同我。”
索菲娅聞言,立刻道了句:“不行!”
聲音很大,吓得伊莎貝爾以為自己貸款買探測儀的事情被發現了。
動靜如此明顯,讓朱利安轉過身,看了一眼。
“我本是死人,因怨念而生,行逆天之事,得以複生,神不會容許。”朱利安娓娓道來,語氣平常。
索菲娅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平靜了下來。
“辦法倒是有,只不過…你會承受巨大的痛苦。”主教道。
“無妨。”朱利安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如寧靜的冬雪悄然落于湖面。
“等等!”索菲娅再度大聲道,她走上前,手不禁撫上朱利安的面龐:“你…可恨我?”
朱利安愕了一秒,随後悠然一笑,臉上不泛一絲漣漪,雙眸深邃沉靜,宛如一池風平浪靜的秋水。
“事已定矣,以我的身手,你想殺我談何容易,一切皆是我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話畢,她的頭再度劇痛起來。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們盡快開始。”
主教用針紮破了朱利安的手指,血滴入黑色藥水裏後,她搖晃了幾下,遞給朱利安。
“喝掉就可以了。”
朱利安點了點頭,接過後一口飲下。
倏地,那日死在索菲娅手裏的場景不斷充斥着腦海,甜蜜的,痛苦的,都紛至而來。
她面色蒼白,喘着粗氣。
那道怨念被瓦解幻滅之後,朱利安的靈魂也正在褪滅。
霎時,那具軀殼暈倒在地。
其實不是暈倒,而是裏面沒有了靈魂,自然就成了屍體。
……
那天的事情結束後,系統就彈出了任務全部完成的提示,只不過辛因還有些事需要了解,便向伊莎貝爾申請滞留三日。
朱利安的屍體被索菲娅帶走葬在了皇家墓地。
辛因與主教再三表達感謝後回到了格芮絲那裏。
她陪格芮絲玩了半天,剩下半天則是在她的追問下,簡單闡述了自己這幾天遇到的事情,不能說的自然隐去。
第二天,辛因去了羅斯莫瓦伯爵那裏,對她表示多日收留的感謝後,扯了個謊說自己來都城羅汭塔其實是在尋找雙親,如今已經找到了,在論迪亞,她已經找好了馬車,不日就要出發。
那天正好格芮絲也在伯爵家中,便将這個信息也告訴了她。
羅斯莫瓦伯爵恭喜了辛因,對她說,以後也可以随時來她的府中。
格芮絲跟辛因年紀相仿,情緒表達的更加明顯,她也向辛因表達了祝賀,但話裏話外都很是不舍,在羅斯莫瓦伯爵說辛因以後可以随時來找她時,格芮絲也趕緊附和,以後随時都歡迎辛因來找她玩。
辛因想着做戲要做真一點,就搭上馬車離開羅汭塔前往論迪亞。
到達論迪亞時,正好到了第三天晚上。
辛因呼叫:“伊莎貝爾,我要回去了。”
她按下一個按鈕,靈魂脫離□□,被吸入時空隧道裏。
“再見。”伊莎貝爾背着書包,揮着手,向時空的另一端走去
……
七月,酷暑将至。
辛因站在一家小賣部的門口,那家小賣部也真應了個“小”字,裏面不夠位置放裝雪糕的冰櫃,于是只能搬在外面。
“恍”地一下,她的靈魂歸體。
“辛因!辛因!?”
臺階上的女孩似乎發覺她走神了,一直喊着她。
“啊,怎麽了?”辛因回應着。
“你覺得吃藍莓味的好還是吃綠豆味的好啊。”
這名女孩是辛因的大學室友,兩人關系不錯,最後一節課後,她們去小吃街買了不少烤串吃,嘴裏又辣又幹,便就近來了家小賣部買雪糕。
“綠豆味的吧,我挺喜歡的。”辛因從冰櫃裏拿了根綠豆味的冰棍。
“好,那我也吃綠豆味的。”女孩穿的是短褲,在這裏還沒站一會兒,小腿肚上就已經被野蚊子咬了好幾個包,老大一個,又癢又疼,她俯身用手抓了抓。
“嗯。”辛因又伸手進去拿了根綠豆味的,将冰櫃的推拉門關上後,徑直走向收銀臺結賬。
小的五角錢,大的一塊。
辛因拿了兩根大的,付了兩枚銀幣在桌臺上。
“哎喲,快走快走,”女孩痛苦地說:“這蚊子快把我咬死了都,對了,你有花露水嗎?我花露水用完了。”
辛因回憶了下:“沒有诶,不過我記得你上鋪有來着,前幾天在她床上看到了,你可以問她借用一下。”
“好嘛,煩煩煩!發明蚊子的真是蠢才!”
微風輕拂,帶來一片清涼,道路兩旁栽滿了樹,樹葉在風中搖曳,兩人的身影被樹影覆蓋着,漸行漸遠,歡聲笑語還回蕩在空氣中。
定格的瞬間即是永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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