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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起了野外那些被植物寄生過的活屍,一想到自己的身體将來也會變成那種惡心的模樣,便愈發的痛恨身後這個怪物。
你沒有想到會是一種這樣的死法。
那些卵着陸了,它們在母體發育的過程中,就開始是厮殺融合基因。
你與怪物,如同連理枝一般合二為一,伫立在雪白的蛛網中心
你開始進入了長久的沉睡,每一次沉睡過後,稍稍清醒的片刻,你小腹變得越來越大,但你卻對自己的身體好像沒有了控制力,你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在天空飄着。
你所需的營養物質将會由怪物從口腔輸送給你,卵則是另一個
他用他巨大的蛛身一刻不停地将腹中那些白色的卵産出來,還帶着粘液以及溫熱,堆在你的身邊,一圈又一圈,你在蛛網的最中間,身體被蛛絲層層包裹,形成一個白色的繭
在你沉睡期間,蜘蛛便一動不動的這樣看着你。
*
基因冗雜,包含了一些曾被吞噬過的細碎的片段。
遠古時期,人類會為神造白玉像。
在黑暗看不見五指的的山洞中,在蜘蛛的眼裏,被蛛網纏繞的人身上擋不住的散發着瑩潤的光芒,他為自己創造了一個神明。
他一點一點的虛弱下來,那些卵是無意義的低等活體營養包,消耗着他所有儲存的營養。
蛛身開始一點一點的變小了。它的毛發變得暗淡,剛毛再也不能瞬間變形将獵物刺殺,他變得越來越小,最後變得比人類還小,他依偎在人類的身邊,将自己與她的繭連成一體,最後失去了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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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該吃飯了”
他睜開眼,看着眼前,這個完好無損的人類,一時間感到有些詫異,他們…不是已經産卵了嗎?
不應該是産卵之後會發生的場景?
…
産卵?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他不太記得了…
最近總感覺忘了很多事情
但是不管怎樣。
開心就好了
alpha從來都沒有這樣對他和顏悅色過,她會和他講那些或真或假的故事,那些驚心動魄的經歷,和他讨論,并且詢問他的想法。
他的嘴笨,說不出有意思的話來,雖然被她嫌棄了,但是最後他們又立馬會和好,繼續讨論下一個話題
她允許他和她共用一個桌子吃飯了,但是他過高的塊頭總會讓這個桌子顯得無比的狹小,雖然每天被嫌棄的,但她卻從來沒有阻止他上過桌。
那如同獅子領地一般的木板床,他有一天也有機會被自發的接納簡直就和做夢一樣。
他們在那張小小的木板之上交.合,床發出吱呀吱呀不堪重負的響聲。
她的動作是如此的溫柔,甚至會下意識詢問他是否難受,她從不強迫他,不勉強他。
她們快樂地在森林裏生活,連陽光都是如此的明媚,她大笑着,臉上毫無陰霾,在草地上奔跑,還向他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但是蜘蛛卻遲疑了,他慢慢的停了。
“是怎麽了?不喜歡嗎?那我們換一個地方”
她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憂傷,幾乎要令他心碎。
“…不,我很喜歡…”
喜歡她在陽光底下的模樣。
在他的想象中,他們一同完成基因的使命,這便是世間最浪漫最偉大的愛。
但是為什麽呢?
想要再看一看…再看一看對方在陽光下肆意奔跑的模樣
真實的,鮮活的,情緒奔放的
快樂也好,憤怒也罷
不完美的她,扭曲的她,惡劣的她,以看他痛苦取樂,寄生在他的身上,吸取他養分的天生壞種
他無可救藥的自我放逐,無能為力。
他瘋狂一般的想要她所有的注意,想要她所有的【愛】
他到現在為止依舊無法理解什麽是【愛】
愛是喜歡到扭曲的毀滅對方的極致占有?
他望着眼前這個鮮活的,卻毫不相似的人類,冰冷的獸瞳顯露着人性化的悲傷。
“你要走了嗎?留在這裏多好呀?還是說你更喜歡我兇狠起來的模樣呢?”
對面的人身形逐漸恍惚,又搖身一變,眼中的兇光好像下一秒又要拿起鞭子抽他一般。
“其實你就是口上說不要實際上身體卻喜歡的不得了的賤貨”
“她”笑着。
“我要回去了”
他抿着唇,并未有所觸動。
對面虛幻的人影,卻此時用鞭子撐着下巴,有些不理解,一般的歪了歪腦袋。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呢?”
“…她只是沒有安全感…她很孤獨…很可憐…”
“…很可愛”
他一遍遍的強調着
對面的人又大笑起來了,笑出了眼淚,恢複冷酷的模樣。
“那你走吧”
對面虛幻的人影逐漸飄散在空中,而他周邊的世界變成了碎片,在黑暗之中墜落
*
他猛地睜開眼睛
那些子代已經過厮殺,唯一的勝利者踩着所有兄弟姐妹的身體存活下來。
祂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強大,且饞嘴。
這些低等的營養包已經被蠶食蠶完畢,只留下了無數空殼以及遍地藍色,因為時間太久幹涸,而粘在光滑的蛛網以及蛋殼之上,透着寶石一般細碎的光芒。
最後,強大的母體是祂最終的成年禮
現在他已經被吞吃了一只手臂,祂正要咬向對他的另一只手臂,祂藍色的小口卻有着無比鋒利的牙齒。
他原本想一掌拍開,卻發現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艱難。
那只吸收了足夠養料的蟲族,不是他現在這個只有半人高的身軀可以抵抗的。
他看着上方在蛛網中心靜靜沉睡的人類,他難以想象,她的手臂乃至身體變得支離破碎
…
那些混沌的想法伴随着卵一起排出他的體外。
基因給予他滅亡的命運
…但他想活下來
茍且偷生也罷…他想活下去
同她一起
在無聲的宇宙盡頭
青金石一般閃耀着細碎光芒的血霧飄散在空中。
祂狠狠的下嘴,卻只能咬到空殼,疑惑的擡頭,發現“母親”們,都不見了。
*
你記得你剛剛加入本地頗有勢力的一個幫派幫派,業務不熟悉,犯了錯誤,正在被狠狠的教訓。
你感覺離死不遠的時候,突然下一秒鐘就站在了這片原始大陸中。
你鼻青臉腫,擦着鼻子下流出的血液,小心翼翼的在叢林中尋找着庇護所。
你在此地适應良好,甚至頗為喜歡。
這邊的生存資源,某種意義上比你原來的垃圾星豐富的多,水果随處可見,肉類輕而易舉的捕獵便可以得到,讓你從前只吃過廉價營養液的味蕾,得到了狠狠的滿足。
你找到了一片較為幹燥且陽光充足的樹林,大概是正值秋天,這一片位置,樹葉稀疏,地上鋪滿了厚重的落葉。
附近沒有,見到過巨型的猛獸,只有一些兔子松鼠之類的。
你用幹燥的樹葉在樹洞中鋪成了一個窩,吃飽喝足了,就喜歡躺在裏面,天黑萬物寂靜,沒有娛樂活動,一覺便滿足的睡到晨光熹微。
除了些許還熟識的動植物之外,更多的還是你從未見過的。在此探尋它的用處,并且用在你的生活之中,增添你的生活質量,也是你的樂趣之一。
你不知道,你踏入的這片區域是某一個生物的領地,黑暗中,那只生物已經觀察了你許久許久。
你是過了一段日子之後才遲鈍的發現了這只生物的蹤跡。他爬過然後固定過的樹木,即使如鐵一般堅硬,你會被他輕而易舉的留下痕跡,那深陷的痕跡足以證明它的爪子有多鋒利
你總是能偶爾聽到一些稀稀疏疏的響聲,你總以為是你的幻覺,那些無處不在,随處可見的蛛網,也好像變成了可以監視你的天眼。
這一片區域本就過于安靜祥和,是你的警惕性有所下降,才沒發現這些異常。
那只暗中窺視你的存在,讓你毛骨悚然
乃至你勉強可以稱作家的樹洞,你發現了蛛絲的痕跡,這些野外的野獸殺死沒有利爪的人類,該有多麽的輕易。
正思索着是否要連夜搬家的時候,突然大樹後面又發出來了稀稀疏疏的聲音
以如臨大敵手中握着木棒,你腦中無數次在想象着對方可怖的模樣…
但你看着對方,直到你腰高的蜘蛛小人陷入了沉思…
對方的下半身是絢爛的藍色蛛身,有着藍色與紅色的條紋,顯示着他的美麗與危險,他的上半身是一個人類小孩的模樣,擁有着白色的長發與三對不似人類的複眼,嘴角有外露的小尖牙。
雖然對方的體型比你想象中的小得多,但你也不敢掉以輕心。
對方見你警惕的模樣,也沒有再靠近,只是不遠不近的綴着你,被你發現之後,幹脆就不再隐藏自己的行蹤,徹底的變成了你的跟屁蟲,除了偶爾去收獲網上的獵物飽餐一頓之外,其他大部分的時間他都不分日夜的,一直盯着你,看到你內心麻木。
他似乎對你的一切行為都充滿了好奇。
他的模樣讓你想到了從前世界裏面的小狗
你默默的允許着他一步一步的試探,湊近,最終你的手撫摸上了他的發頂,你用溫柔的聲音笑着呼喚着他
“好小狗”
于是獵人馴服了一只蜘蛛小狗
*
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方便
他輕而易舉拉回來晚間需要燃燒用來取暖的木材,那些高大樹木上的果實對他來說只是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東西。
你像抱着一個玩偶一般的懷抱着他溫暖的身體,焰火閃爍,在你們的臉上跳動。
他不是人類,但是他似人類的身形給了你一絲的慰藉,讓你不再感到如被世界抛棄一般的孤獨
冬天由于你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過的并沒有非常的艱難
有樹洞內太潮濕,你現在住着的是他在高大的樹中間用厚厚的蛛網織成的巨大巢穴,透氣溫暖,水火不侵,散發着青草的香氣,有時他還會帶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濃淡雅或者濃郁的香味,你再也不會在夜半中突然驚醒,這大約是你一生中住過的最舒服最滿意的屋子。
他長的很快,過了幾次蛻皮之後,一個冬天就和你長的一般高了,蛛身更是大了不知道幾圈
在他個子還不大的時候,你便不敢小瞧他,他的捕獵能力從來都非常強,不說他的彈跳力,力氣以及靈活度,便是他的毒液,一點點你可以将一個小山丘一般的獵物毒倒
獵物流出的血液都滲透着藍色的細碎光芒,讓你又一次慶幸,與他不是敵人
但基本上,這樣的獵物你是不可能去下口的,你怕把自己也給毒倒了。
最後獵物也是被他纏着放在了高高的蛛網上面,溶成了營養包。
這是他其中的一張儲備糧網,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放着大小不同的白繭,看的人心生壓抑。
你自我安慰,至少不是各種奇形怪狀支離破碎的屍塊擺在上面
冬天他也變得懶洋洋的,不再出去捕獵,除了短暫的去開一個儲備糧液,就是和你你窩在一塊,他身上的絨毛觸感極佳,你喜歡将臉埋在他身上的任意一處,或者抱着他,然後睡得天昏地暗
等到開春的時候你發現那張巨大的儲備糧網,變得一幹二淨,而他的身形又長大了一些,卻還以為自己能像小時候一樣埋在你的懷裏,每一次撲上來都要将你壓彎了腰。
你氣憤的一把拍開他的腦袋,他卻也會棄而不舍,總感覺他的蛛尾上應該還要有一根虛拟的不停搖動的尾巴
雖然到了不同的世界,但是你的易感期并沒有消失,春天了,你看到了很多不同的動物,也開始□□起來了,你整個人也變得躁動不安,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但日積月累,某一天的晚上一同爆發,那一晚的記憶變得模糊不清。
你隐約記得你在暗處,從背後伏擊了那個對你毫無警惕心的蜘蛛,他似乎以為你在和他玩游戲
少年的臉上還是孩童一般的純真,與他日漸成熟的身軀不太相符。
你用手掐着他的脖頸,将他按在地上,眼底充血,充滿惡意,朝他的後頸下意識的咬去,這一刻,竟然讓你有些曾經有過一般的荒謬即視感。
朝夕相處,你清楚他身體的任何一個角落,他身體的構造,他被你掀翻在地露出了脆弱的腹部與腰身,你溫柔的撫摸着他腹下的一處位置
他氣喘籲籲,手抓破了底下結實的白色地面,他明明可以起身将你掀翻,但是卻蜷縮着所有的腿,乖巧聽話任由你擺弄
他有些吃痛的用小巧的牙齒咬了你捂住他臉頰的手掌,但是被你呵斥後,又小心翼翼的舔食幹淨了溢出到嘴唇的血液
你本能的将他的後頸咬得血肉模糊,你捂住了他的嘴,你的身上也彌補了他在掙紮中不小心留下的劃痕以及指印。
等到晨光熹微時,所有的記憶全部都回到了你的大腦,你在他睡眼惺惺之時,便一巴掌拍醒了他,還是熟悉的手感
想到了所有他所作所為,令你的心情用怒火中燒已經無法形容,但是他的記憶好像并沒有完全恢複,還是那副天真懵懂的模樣,且還有了自己的小脾氣
你的怒氣無處可宣洩,你的攻擊對他來說不痛不癢,他只是揉了揉臉頰,紙老虎一般的用生氣的眼睛無威脅力的看着你,但最後晚上又将自己龐大的蛛身擠進你的懷裏,任你怎樣掙紮都沒有用
被壓的氣息困難時突然覺得有些慶幸,你的精神力對他已經不起很大作用了。
現在的他的腦海裏,他是在從小在叢林之中長大的,深知弱肉強食,并沒有任何秩序與道德的蜘蛛。
一旦你的身份從同伴轉對轉為了他的對立面,以他現在的脾氣,要是之前的事情想起來,可能也要變成蛛網上的一塊儲備糧了
讓你讨好他,那便更加不可能了。
你只是對他冷淡起來,對他的任何動作不做回應,但也依舊止不住他對你的熱情,你只能默默忍耐他日複一日突破了你的距離界限的行為
在沒有恢複記憶之前,每一天你們都是相擁而睡,但現在卻變得難忍起來,猶如渾身爬滿了螞蟻,在他的堅持之中,好像又逐漸的有些脫敏,習慣了他的存在。
你看着他那張日漸成長的臉,又開始心猿意馬,蠢蠢欲動。大概所有的alpha都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于是你一又一次犯下了色.罪。
飽暖思淫.欲是人之常情,你們的身體如此契合,水到渠成,便也怪不得你沉溺于溫柔鄉。
但是這次動作沒有之前那麽粗暴了,溫柔了些許。
你也怕他真的突然反抗,巨大的蛛身壓下來,把你折了都可能。
你汗津津(主要是你的身體,蜘蛛好像沒有汗腺)又餍足的躺在地上,逍遙得你恨不得抽一根事後煙。
他的身上滿是你濃郁的氣息,你有些嫌棄自己的味道,一手将他想要湊近的身體再一次推開,但是他這一次卻猛地抓住了你的手腕,長舌舔了你濕露露的手心,穿插過你指縫的觸感,讓你渾身發麻。
“兩次了”
似乎有些幽怨的看着你,他不清楚這會讓他感到疼痛與快樂的行為是什麽,但并不妨礙他也向你索要,這是他從你身上學來的公平原則—
他認為你們是同伴,但在你的眼中,你們只是主人與好用的工具與寵物。
那的東西自然最好全部都要上供給你,于是你告訴他,所有的東西都要分你一半,這叫公平。而你也會将你随處獲得的三瓜倆棗也分他一半,他便會高興的不得了
那些你曾經為了利用他,教會他的概念,現在都一一反噬在你的身上
你對他的身體了解,正如他對你的身體也同樣了解,甚至有了三對眼睛,他更加了解
他已經變得如同小山一般的身軀,将你輕而易舉的壓制住,陰影完全遮蔽了你的身體。
所有的一切技巧與行為皆從你身上所獲取,你怎樣對他,便會獲得怎樣的對待
當他的手觸碰到你的臉頰的時候,你驚恐而又怨恨的看着他,但他卻并未将手掌扇在你的臉上,還是在你錯愕的眼神裏,探入了你的口腔,輕輕的摩擦過你唇瓣上的小痣,拇指撫摸你尖銳的犬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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