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和反派只有一牆之隔, 姜逢木沒有賴床的**。

她一睜開眼睛便咕嚕身爬了起來,出去洗臉時才發現褚沅辰已經在院子裏打拳了。

真用功啊。

姜逢木不舍得用暖壺裏的熱水,便從缸裏舀了些涼水出來, 放在凳子上, 弓着腰, 把手往裏一探。

冷的她又縮了出來。

鄉下的井水真是透心涼。

幸好她在現代是個南方姑娘, 冬天沒來暖氣的時候經常這麽咬牙糊弄。

姜逢木挽了挽袖子,把長發一攬, 就要拿水洗臉。

面前的盆突然被人抽走了。

褚沅辰繃着一張小臉,冷冷的望着她。

“你幹什麽?”

姜逢木心裏咯噔一下。

壞了。

這不會是他的盆?

少督軍有潔癖也說不定呢。

可誰能想到這粉了唧還帶紅花的是個男生的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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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逢木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的......”

褚沅辰瞪了她一眼, 端着盆轉身就走。

姜逢木被他尴尬的晾在了院子裏, 不自在的抖了抖手。

然而片刻後,他再次從房裏出來,還是那個盆, 但盆裏的水卻已經冒着熱氣了。

褚沅辰将盆往她面前一放,也不多說什麽,轉身回去繼續打拳。

姜逢木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熱水,心裏又酸又暖。

她好像總是誤解他的意思, 可他卻也什麽都不說。

熱水就是好用, 手浸進去便被溫暖的不願拿出來了。

在這鄉下燒點熱水還是挺麻煩的, 要給鐵鍋點上火,放鍋裏燒,燒完了再舀出來。

一般人家也就做飯之前燒點熱水, 然後全家人需要用一天,哪能洗臉都用熱水洗呢,太奢侈了。

姜逢木不舍得浪費,趕緊用它刷了牙洗了臉,然後又澆了地。

洗完之後,她頂着一張濕漉漉的臉問褚沅辰:“給我用了你喝什麽呀?”

“不喝熱水,麻煩。”他微微喘着粗氣,出拳又狠又快,半點也沒因跟她說話而分散精力。

“那你中午想吃點什麽?”

姜逢木抱着盆,靠着牆根,一邊看他打拳一邊問。

褚沅辰正巧一個馬步轉回了身,猛地出拳,仰頭便看到了姜逢木。

她臉上水潤潤的,睫毛尖還挂着水珠,頭發濕漉漉的搭在脖子上,也不擦,晨光正好灑在她身上,照的她身上仿佛鍍了層橘光,笑意盈盈,細瘦的腰肢被盆擋住,半遮半掩。

褚沅辰微微一晃神。

總算心猿意馬,沒法把心思放在練拳上了。

他收了步伐,不知道自己心內的悸動到底是什麽原因,也更沒人跟他講過什麽情窦初開之事。

褚沅辰氣急敗壞,蹬蹬蹬快步走到姜逢木面前,不知該如何發洩心中的暴躁,便別扭道:“随便。”

姜逢木不知道他的心思,許是看他年齡太小,太沒有威脅,于是随手戳了他腦門一下:“你怎麽比女朋友都難伺候,還随便。”

少年的皮膚嫩,猝不及防的被她一戳,腦門上頓時留了個紅手印,像幼兒園表演節目蓋的口紅印似的。

姜逢木腦中聯想到褚沅辰表演《采蘑菇的小姑娘》的樣子,樂不可支的彎了腰。

褚沅辰看見她那兩個梨渦,只覺得閃耀的晃人的眼睛。

姜逢木從他身前和牆壁間的縫隙鑽出去:“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看你外祖母。”

她過去的時候,手臂擦到了褚沅辰的胸膛。

褚沅辰望着她的背影,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那個地方熱熱的,鼻尖還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兒。

姜逢木也沒有別的樂趣,成天就是逗逗小不點少督軍,然後看他被自己廚藝震驚的臉。

她在這裏住着,也沒說什麽時候離開,也不說有什麽要緊事。

反正褚沅辰和奶奶也不趕她走,這村子就像被設置了結界一樣,遠離世事紛擾,一直相安無事。

也怪村子小,隔了沒兩天,基本全村的人都知道褚沅辰家來了外人,做菜特別特別好吃。

婦女們閑的沒事,便組團來膜拜姜逢木的廚藝。

起初還不好意思,後來去的次數多了,見姜逢木又和善嘴甜,便一個勁兒的到褚家來。

姜逢木也不藏着掖着,怎麽做,如何配料全都讓她們看,然後她們再用學來的手藝給自家孩子做。

久而久之,也不能總聊做菜。

姜逢木一個正值青春的小姑娘,人長得又漂亮,少不了被村子裏的成年男性-愛慕。

大人們當然也存了這個心思。

誰不想家裏娶個又會做飯又賢惠的媳婦兒。

于是不在意姜逢木身世和來頭的,便明裏暗裏給姜逢木遞話。

當然這話也不避着褚沅辰,誰讓他還是個小孩子呢。

肉鋪的陳媽避開了做飯的時候,特意來找姜逢木。

“姜姑娘,我同你講個事兒。”

姜逢木放下手裏疊的千紙鶴,迎到門口,微笑道:“您找我什麽事兒?”

陳媽輕咳一聲,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小姜啊,今年也十八了?”

姜逢木一怔,随即點了點頭:“啊對。”

她都不知道過了多少次十八歲了,還帶輪回的,就連大學都上過三遍了,現代民國都有。

別的女生知道了,大概都要羨慕哭了。

陳媽一聽更滿意了,開始問最重要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家裏給許配人家沒?”

姜逢木一聽就明白了,頓時有些面紅耳赤。

她雖然年齡過了一大把,可感情生活還空白呢,除了跟褚沅辰那一段暗藏殺機的性冷淡交往,其餘再也沒有了。

“沒...但是......”

陳媽立刻打斷她的話:“別但是了,我家那個小子你見過沒?”

姜逢木面帶迷茫。

陳媽擠眉弄眼:“就是你每次去買羊肉多給你二兩那個傻小子。”

姜逢木更是尴尬,不由得抓了抓頭發:“啊...是有點印象。”

其實她哪裏知道多不多二兩,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民國,姜逢木都屬于有錢人家的孩子,從來也不知道肉價的,反正人家要多少她就給多少呗。

陳媽道:“你還不明白嗎,那孩子看上你了,你看你有沒有意思,相處一下?”

姜逢木一垂眼,正看到站在門口的褚沅辰,難免心虛的一顫。

心道大媽你可真牛逼啊,當着少督軍的面挖他牆角,也不怕他把你家給鏟平了。

她是這麽想的,可沒察覺自己為啥就把自己歸結成褚沅辰的牆角了。

褚沅辰總算開口:“她不行。”

姜逢木有些驚訝,沒想到褚沅辰能替她化解尴尬,而且是這些對他來說沒有意義的事情。

陳媽扭過頭來看褚沅辰,笑道:“大少爺你懂什麽呀,我們在談大人的事呢。”

褚沅辰冰冷道:“她是我的童養媳。”

陳媽面色一僵,姜逢木嘴角也是一抽搐。

她有種想糾正褚沅辰的沖動。

跟誰童養媳呢。

咱倆現在誰是童?

但褚沅辰一本正經,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好像她要是敢反駁,等下一定會找她算賬。

陳媽尴尬的笑了笑:“大少爺知不知道童養媳是怎麽回事兒啊,姜姑娘這不是剛來你不到一個月嘛,怎麽就成童養媳了。”

再說了,誰家在兒子還沒出生的時候就開始張羅童養媳了?

褚沅辰一擡眼,沖姜逢木淡淡道:“過來。”

言語裏鄭重嚴肅,根本不像一個孩子能表現出來的威嚴。

姜逢木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了未來的他,不由自主的,就邁腿走到了他身後。

褚沅辰對陳媽道:“這種事不必再說了,讓所有人都不必再說了,懂嗎?”

他的聲音又低又冷,竟然讓陳媽打了個寒顫。

陳媽不安的舔了舔嘴唇,把目光轉過去看姜逢木。

但姜逢木低着頭,并不跟她對視。

陳媽大概也懂她的意思了,有些倉皇道:“你看大媽也有點冒失了,行那我讓那小子別想了。”

說罷,她急匆匆的從褚家離開了。

其實自從褚沅辰被接到鄉下以來,一直還算待人平和,雖然不熱絡,但是大家也都不怕他。

可是這次他真的擺出少督軍的姿态了,卻是真的駭人。

誰能不怕權利呢。

姜逢木用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背:“喂,你怎麽知道我就不喜歡陳大媽的兒子,就這麽幫我拒了?”

褚沅辰拍掉她的手指,賭氣道:“我管你喜不喜歡,以後少招這些雜七雜八的人過來。”

“嘶......”姜逢木郁結,心中天人交戰,不知道該不該跟這小孩計較。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日子。

姜逢木疊完了一整瓶千紙鶴。

滿滿登登的裝在玻璃瓶子裏,房裏沒有彩紙,她就自己在上面畫。

那種最簡單的卡通畫,小動物的。

動物畫的差不多了她就寫字,寫她在現代喜歡的那些東西。

馬卡龍,哈根達斯,榴蓮盒子,墨西哥卷,筆記本,蘋果手機......

每個千紙鶴都是獨特的,可越積越多她也開始發愁。

這都多久了,她還沒辦法從副本裏出去。

雖然鄉下的生活也不錯,但她心裏畢竟揣着事。

正想着,褚沅辰推門走了進來,姜逢木立刻回過神來,自然而然的揚起一個笑。

和褚沅辰相處久了,她似乎把小不點和長大的那個反派割離開了。

小的她不怕,反倒很親近很喜歡,時不時還喜歡逗逗他,就願意看他無可奈何氣的只瞪眼的模樣。

但對大的她可不敢,只能灰溜溜的逃走。

褚沅辰看她那個玻璃瓶子,皺眉道:“你都把時間花在這上面做什麽?”

姜逢木聳了聳肩:“不然呢,這鄉下還有什麽可幹的嗎?”

褚沅辰不理解她這種散漫自由的狀态:“就不能學點東西?我可以教你。”

姜逢木噗嗤一笑:“你教我?怎麽說我高考也六百三呢,你個小古董能教我什麽?”

褚沅辰不懂她在說什麽,反問道:“那你會打拳嗎,會打槍嗎?”

姜逢木一怔,緩緩搖了搖頭。

她之前有金手指的時候,根本不用會,用意念一想就好了,反正誰也傷不了她。

褚沅辰認真道:“我可以教你打槍,做...女人不能不會打槍。”他想說督軍,但又覺得有些太自戀,話到嘴邊硬是被他給隐下去了。

姜逢木挑了挑眉,這是什麽說法。

誰說女人都得會打槍?

但是褚沅辰願意教,她也不舍得打消孩子的積極性,便點了點頭:“那好。”

反正她閑着也是閑着。

槍自然是褚沅辰的那把木槍。

但是褚沅辰憑借超強的記憶力把木槍做的惟妙惟肖,連每一個部件都細致入微。

那木槍是他的寶貝,平時誰都不許碰的,但此刻他卻随意把木槍塞到姜逢木手裏。

然後他用手攥住姜逢木的手腕:“發槍最要緊的便是手穩,如果手腕無力,擦槍走火,便容易傷到自己。”

姜逢木的手腕很細,他差不多都能徹底攥住,只覺得手底下的皮膚既溫熱又細膩,還帶着輕快的脈搏。

教姜逢木握槍的時候,兩人離得很近。

只要風一來,姜逢木的頭發便會時不時劃到他的頸間,癢癢的,弄得他想躲又不舍得躲。

姜逢木卻發現,他的手掌比最初的時候要堅硬一些了。

那時候還是軟軟噠噠的橡皮糖,現在便已經有些粗糙的紋路了。

也不枉他如此刻苦的磨煉。

小孩子長得真快啊。

褚沅辰的個子也竄起來了,都快跟她一樣高了。

“認真點,拿着槍的時候不要東想西想。”褚沅辰教訓她。

姜逢木到底是個女孩子,心思要更細膩一點。

感念兩人之前發生的這些事,真跟做夢一樣,便越發沒辦法集中精力。

原本挺快的接收能力,一柄槍愣是讓她學的磕磕絆絆的。

褚沅辰瞪她:“這是教你自保的,你再不用心我就把你那些紙鶴扔了。”

姜逢木噗嗤一笑,扯了扯他的頭發,嫌棄道:“怎麽跟我媽似的,誰說我會遇到危險了。”

她只是随意一吐槽,但沒想到話一出口便被自己打臉。

她要不是不能自保,何至于被幾個流氓折騰成那樣。

于是便覺得褚沅辰說的極其有道理,态度也端正起來了。

反倒是褚沅辰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嘟囔道:“若是...若是我不在你身邊,便不能保護你了。”

姜逢木正在低頭複習手-槍上那些零件,聽到他這句話猛然一抖,木搶差點脫了手。

人生往複,水長路遠,她自穿越之後,漫漫長路不知走了多久,卻只在此刻動了真心了。

想當初褚沅辰死在她的鬼術之下,眼中之怨憤,恨意皆于最後一刻煙消雲散,化為一絲不舍。

他說:“你為何不騙我久一點。”

姜逢木聽清了。

可即便這樣,她仍是只有愧疚,沒有疼。

她滿心想的都是可以回到現代了,可以回到父母身邊了,這本書再和她沒關系了。

但現在不行了。

當初的那些疼,因為現在的褚沅辰盡數回到她身上,疼得她心都碎了。

“傻瓜。”

姜逢木喃喃道。

褚沅辰羞澀那一下,便又端起她的手:“看着前面,你要做好預判,子彈的下降速度,還有你手腕的顫抖弧度。”

姜逢木跟着褚沅辰學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槍法,雖不如他那麽精湛,倒也懂得了個七七八八。

褚沅辰時常嘆道:“要是能有把真槍就好了,重量和手感也不一樣的。”

姜逢木作為一個知道未來的人,悠哉道:“不用急,你會有的,你想要什麽都會有的。”

褚沅辰看了她一眼,不自覺的勾起唇角。

姜逢木歪過頭問他:“你笑什麽,我沒騙你啊,你以後超級...厲害的。”

褚沅辰單手舉槍,微一眯眼,擡手一槍,牆上的一只麻雀應聲栽了下來。

好在距離太遠,石子力量不大,麻雀掙紮了幾下,便又飛跑了。

褚沅辰滿意道:“我喜歡你這麽相信我。”

姜逢木盯着他看了片刻,把頭轉向了夕陽的一邊,眼底含着笑。

鄉下的夕陽要比城市裏的更濃稠一些,仿佛要拼盡全力将所有顏色釋放出來,塗抹的到處都是。

她看着看着,突然一皺眉。

村口方向揚起一陣塵煙來,那濃煙滾滾,似是要把太陽都遮住了。

鄉下土多,也沒有鋪石板路,但凡風一大,便鋪天蓋地都是沙子,但現在偏偏沒有風。

姜逢木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褚沅辰同她一樣,也皺着眉向村口望去。

那塵煙揚起片刻,便有村口的孩子鬧騰起來。

“當兵的來啦,有當兵的來啦!”

孩子們一吵鬧,便惹得四處都聽得到。

姜逢木看了褚沅辰一眼。

褚沅辰表情很輕松,他放下手裏的木槍:“找我的。”

當兵的自然是找他的。

這裏面也就只有他和管家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姜逢木的右眼皮直跳,她莫名有些心慌。

女人強大的直覺給了她極其不好的預感,但她并不是習慣靠直覺的人。

于是姜逢木沉下心分析了一番。

衆所周知,褚沅辰是十五歲的時候才被督軍用車接回督軍府的。

而他被接進督軍府的原因,是褚明江廢了。

養廢了,眼睛也瞎了,看起來似乎徹底沒救了。

只有在這樣的時候,督軍才多少惦念起了他的大兒子。

而不該是現在。

現在的褚沅辰絕對沒有十五歲。

姜逢木神色不安的站起身來,對褚沅辰道:“你從後門走,出村子躲起來,這些人我替你見。”

褚沅辰一怔:“什麽?”

姜逢木咬着下唇,冷冷的望着村外。

“不是現在,不該是現在有人找你,以防萬一你先不要出來,等我探探虛實。”

褚沅辰不是溫室裏的嬌娃娃,姜逢木一懷疑他便謹慎起來。

“那也不能留你在這裏,我能對付他們。”

他默默攥緊了手裏的木槍。

姜逢木一把扯住他:“小傻瓜,你真把我當軟柿子吶,我說過,我是女主,我一出事整本書都會塌了,趕緊走別廢話。”

她推了褚沅辰一把。

褚沅辰猶豫了。

他其實真的對姜逢木的話将信将疑,雖然聽起來那麽不靠譜,但是她卻總有一些不靠譜的事情做。

比如她在千紙鶴上寫的那些東西,褚沅辰聽都沒聽過。

比如她随口蹦出來的洋文,簡直跟洋人沒什麽兩樣。

再比如,她對有些事情的篤定,仿佛曾經經歷過一樣。

事态緊急,褚沅辰只能聽她的。

他深深的看了姜逢木一眼:“你說的,你出事這世界就塌了,那我也會死,一起死。”

姜逢木只顧着點頭:“當然,所有人都得死。”

褚沅辰和她對視一眼,轉身朝後門跑去。

姜逢木望着他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是女主,可惜只是穿越進來的一個數據。

沒有了她,系統還可以捉別人進來。

只要這本書還在,世界就不會塌的。

但她也就是想了片刻,便回過神來,沉默的望着褚家的院門。

沒過多久,一陣雜亂的敲門聲響了起來,聒噪的仿佛胡亂砸在鼓面上的錘子。

既沒有尊重,又沒有禮貌。

她心中一沉。

“少爺在嗎,督軍派我們來接您回城!”

“少爺快給我們開門!”

姜逢木畢竟做了五年的逆襲女主,什麽樣的大場面都見過,此刻反倒沒什麽可怕的。

她冷靜的走過去,拉開了鐵門,望着外頭四個穿着軍裝的健壯男人,冷冷道:“你們找誰?”

為首的一見是個漂亮姑娘,不免一愣。

但他們幾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客氣道:“當然是找褚督軍的兒子,褚沅辰少爺了。”

姜逢木緊緊盯着他們,一絲不茍的注視着他們的表情變化。

這些人面帶僵硬,眼神閃爍,一看便是心裏有鬼。

她猜對了,這些人不是來接褚沅辰的,而是讓褚沅辰送命的。

但也正因為這樣,他們并沒有魚死網破的準備,甚至看他們态度的變化,似乎還對這次的任務心懷猶疑。

自然了,對付的可是督軍的兒子。

如果有一天督軍想起他來了,想見他了,再一查,兒子被人秘密處置了,那這後果必然有人承擔。

誰能承擔得起這麽嚴重的後果呢。

褚明江和他那個媽肯定是不會給褚沅辰償命的,用來發洩怒氣的,只能是手下這些親兵。

想罷。

姜逢木微微一笑,環視了他們一圈,幽幽道:“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褚沅辰:比起槍本帥更想教臺球......

姜·斯諾克大學冠軍·逢木:恩?下次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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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基友的甜文《小甜梨》

許梨一顆少女心飛蛾撲火,換來的卻是陸嘉行的不屑一顧。

他為了跟許梨劃清界限,甚至一直讓她喊自己哥哥。

把小姑娘欺負的旁人都看不下去。

誰能想到,結婚後許梨失憶,陰錯陽差記起兩人的關系,也只記得“哥哥”二字。

堪堪把這大仇給報了!對家裏包辦強制婚姻負隅頑抗的車神陸嘉行,終于也體會到了什麽是求而不得,什麽是——“真香”。

夜色淡淡,酒後微醺,他把她抵在牆上,“乖一點,叫聲老公,放過你。”

“老公。”

......叫了也不放。*她一聲嘤咛呢喃,像雪梨潤香,撩撥着他每一根神經,從此,是愛是瘋,是甜是蜜,豁上一切,也不想放過她。

許梨撞到頭在醫院睡了一天,

醒來之後......多了一個老公。

夜深人靜,皎月當空。

男主:來,老公抱抱。

許梨:媽呀——嘉行哥哥瘋了要抱我!好惡心!

男主:倒追我多年的癡情媳婦,撞到頭後把我和她不可描述擋那段愛情故事給忘幹淨了,好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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