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生日宴晚上七點開始, 下午五點, 裁縫鋪差人送來了赴宴穿的旗袍。

看見成品的那一刻,姜逢木沉默了。

知名哲學家朱利安·巴吉尼曾經說過,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嗎?

她終于懂了,不是的,太不是了。

土黃色還是那個土黃色, 但是款式卻已經完全變了, 原本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衣領和袖子被制成了剪紙圖案, 實實在在露着皮膚, 離遠了看,是一穗藤羅花的形狀,但好在剪裁的地方刻意避開了隐□□, 只不過猶抱琵琶半遮面, 更惹人遐想。

原本重中之重的盤扣也徹底成了裝飾,固定在鎖骨下,是一對太極八卦盤的樣式, 兩件旗袍一陰一陽,貼在一起正巧合成完整的一個。

下擺的開衩也大膽了許多,将将包裹住臀部,并且毫不吝惜的運用了蕾絲和透視元素, 典雅精致卻也異常性感。

姜安如将土黃色的旗袍拿在手裏, 前後翻看着,眼中閃爍着驚喜的光芒,贊嘆道:“沒想到這麽土的底色還能做出如此時髦的旗袍!”

送貨的夥計嘿嘿一笑, 解釋道:“小姐您給的錢太多了,選的那款又特別廉價,我們老板實在過意不去,正巧他師父昨晚從西洋游歷回來,說是深受法國風格的影響,給您重新設計了這款旗袍,一整天都沒合眼呢。”

姜逢木欲哭無淚,強笑道:“莫非老先生師承加布裏埃·香奈兒?”

夥計皺了皺眉,沒聽清她說的是誰,但看姜逢木臉色不好,便有些惴惴不安道:“您是不滿意嗎?”

姜安如趕緊把旗袍抱在了懷裏,愛不釋手道:“滿意滿意,實在是太滿意了!”

哪有女孩子不喜歡穿漂亮衣服。

最初看見這衣服的時候,她實在是失望至極,甚至覺得穿出去都要丢臉。

可姜逢木說要低調,她又屬于典型的牆頭草沒主意,所以給自己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建設,總算決定接受那件又土又醜的衣服了。

但現在她明白了,自己還是太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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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那是獨具慧眼,那是高瞻遠矚,只需潦草一掃,便能從樸素的原材料裏看出這件衣服的潛力和創造力。

別看顏色土,但是它顯白呢。

而且這镂空的藤羅花,正巧能半遮半掩的露出她纖細的腰肢,到時候誰能不羨慕她的身材呢。

姜安如此刻徹底把姜逢木當做自己人生的指路明燈了,她默默在心裏感嘆,我姐,牛逼!

姜逢木不知道姜安如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雙手顫抖着捧起格外精巧的旗袍,面帶微笑的送走了裁縫鋪的夥計。

已經沒有時間再定制旗袍了,看來只能穿這件去了。

這種設計風格在現代秀場裏也就還好,但放到民國時代,設計理念已經很和國際接軌了,等她們穿着這衣服出現,絕對沒辦法默默無聞。

不過好在她還有花了兩千經驗購買的道具。

系統給的東西都挺管用的,希望這次也能幫着姜安如順利度過難關。

她默默嘆了一口氣,把衣服搭在胳膊上,托着往卧室走。

黃包車早已經候在了姜公館門外。

雖說督軍夫人要七點才會到花園參與宴會,但是她們前去祝賀的,自然要提前趕到。

姜逢木領着姜安如換上了旗袍,将側腰間和頸後的紐扣系好,兩人對着鏡子照了照。

姜安如雙手搭上姜逢木的腰,感嘆道:“姐,這衣服真好看,我們的花樣是對稱的呢。”

姜逢木被她輕飄飄摸的癢,于是趕緊給自己裹上了厚厚的外套,将裸露的皮膚徹底遮蓋住,心事重重道:“趕緊走,我們去晚了不合适。”

姜安如噘了噘嘴,又對着鏡子扭了扭腰,這才依依不舍的把外套披上。

兩人上了黃包車,陳伯拎好了準備的禮物,匆匆向督軍府趕去。

宴會設立在督軍府門前的小花園,布置的極盡奢華,一條長長的紅毯由鐵欄栅一路鋪到一樓大堂,銅黃色的大門敞開着,平時難得一見的督軍府此刻坦坦蕩蕩的顯露在衆人面前,威嚴又莊重。

姜逢木小心翼翼的從黃包車上下來,領着姜安如向裏走。

花園裏已經聚集了不少富家小姐,她們有的穿着禮服,有的穿着旗袍,無一不是打扮的精致漂亮,争奇鬥豔。

趁着督軍一家還沒出來,她們也不吝大肆談論心儀的少督軍。

雖說是督軍夫人的生日,但是來祝壽是一個目的,展示自己以博得督軍和夫人的喜愛又是一個目的。

其中更是以馮敏月最為引人注目。

她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在一衆名媛面前對少督軍的喜好如數家珍,毫不遮掩的彰顯她與督軍府的關系密切。

姜安如把外套松了松,立刻被凍的一哆嗦,又趕緊把衣服裹緊了。

她牙齒打顫,小聲問姜逢木:“馮姐姐穿的那麽少,又一直在花園裏站着,都不冷嗎?”

姜逢木笑笑:“這沒什麽,為達目的付出代價罷了。”

她曾經在大學假期期間當過臨時模特,站一天場給一千塊,管你嚴寒酷暑,反正都得小短裙配緊身衣,她倒不是差那點錢,就是中二時期還有過逐夢演藝圈的念頭。

陳伯輕咳一聲警告她們:“現在怕冷先裹着,等督軍夫人出來了,可千萬脫下來,以示尊重,好在夫人講完話就會迎你們進大堂了,裏頭就不冷了。”

姜安如聽話的點了點頭,眼睛卻四處張望起來:“少督軍呢,他不是也在督軍府,我姐姐來了他都不見見嗎?”

姜逢木被她問的渾身一哆嗦:“見我幹嘛,我有什麽好見的。”

褚沅辰現在比小公主都難伺候,變臉比變天都快,誰知道今天等着她的是甜棗還是巴掌。

姜安如暧昧的朝她一眨眼:“你說呢。”

姜逢木渾身不自在,被她瞟的耳根發燙,佯裝聽不懂。

又過了一會兒,人徹底到齊了,大燈驟然亮起,督軍府的二樓陽臺上,顯現出督軍一家子的身影。

督軍褚闵霆和夫人陶敏慧站在正中,皆是盛裝出席,面帶微笑。

褚沅辰和褚明江分列兩側,一個氣派威嚴,一個吊兒郎當。

督軍如今還是威風堂堂派頭十足,可惜威風不了幾年了,他很快就會被自己親生兒子秘密弄死。

之前她走的逆襲路子跟褚闵霆的關系不大,所以兩人也沒什麽對手戲,褚闵霆唯一的作用,就是将褚沅辰推向暗黑的深淵,讓他成為一個優秀且合格的反派。

NPC不容易啊。

陶敏慧笑的甜蜜,親昵的挽住了督軍的胳膊,沖花園裏的客人們擺了擺手。

一邊擺手,她一邊借着燈光打量那些年輕姑娘們。

陳伯偷偷捅了捅姜逢木的後背:“快些把外衣給我,督軍夫人在看呢。”

姜逢木皺着眉,不得已解開了扣子,将外衣慢慢褪了下來。

她當然不怕冷,只不過她擔心褚明江注意到這個樣子的姜安如。

姜安如沒想那麽多,利落的把衣服交給陳伯,甚至還往前蹭了幾步。

褚明江的目光向她們這個方向掃來。

姜逢木心中警鈴大作,立刻呼叫系統:“我道具呢,快快快都用上!”

【“棘手問題轉移藥水”一瓶,“幸運石”一枚已使用。】

【恭喜您!運氣真是好呢!情節已經轉移至easy模式。】

姜逢木長出一口氣,一顆心終于放下了。

看來道具沒白買,這經驗花的不虧。

既然姜安如沒有了被強-暴的危險,也就無所謂穿的性不性感了。

姜逢木随她往前蹭去,自己不思進取的躲在角落裏,一邊聽着陶敏慧籠絡人心,一邊漫無目的踢踢腳下的石子。

陽臺上的強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識的低下頭,避着光。

也就在這時候,她總算有些身為鬼的自覺,不喜強光,不喜熱鬧。

陽臺上的褚明江低低一笑,順着褚沅辰的目光望去,戲谑道:“我不近女色的大哥是在看哪家的小姐呢,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可別忘了,今天是給我挑太太。”

褚沅辰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眼底隐匿着嗜ˉ虐的殺意。

不過還不是時候,大權仍然握在褚闵霆手裏,他得留着褚明江的狗命。

褚明江□□熏心,早就對着滿園的花色大流口水,不過他也知道,這些女人之所以一臉春波,完全是因為看上褚沅辰的緣故,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越是這樣,他越是嫉妒。

憑什麽褚沅辰就能得到女人的青睐,父親的重視,整個軍部的擁戴。

他卻什麽都沒有,就連這裏某個注定成為他太太的女人,此刻也正幻想着要嫁給褚沅辰。

他看着看着,突然發現只有一個人沒擡頭望向褚沅辰的方向。

他又瞟了一眼褚沅辰的目光,似乎也在盯着那裏看。

褚明江若有所思的眯了眯完好的那只眼睛,将那姑娘的樣貌記在了腦子裏。

褚沅辰難以抑制自己瞥向姜逢木的目光,一邊看,他一邊生氣。

她竟然穿的如此...如此誘惑!

镂空的花式一直從脖頸蔓延到腰側,雪白細膩的皮膚透過薄薄的布料,好似藤蘿綻放的花瓣,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她低着頭,脖頸纖細白皙,長發軟噠噠的垂在肩頭,正巧遮住掩映在旗袍下的鎖骨。

褚沅辰喉結微動,心頭燥熱,恨不得将她關在自己房裏,不許她這樣抛頭露面。

陶敏慧不知身邊暗潮湧動,她講完了話,擺足了姿态,便招呼大家進大堂參觀娛樂。

富家小姐們一陣驚喜的歡呼,擠擠攘攘的往大堂裏沖。

這一沖,姜逢木和姜安如徹底走散了。

督軍府大堂的牆壁上挂着不少名人字畫,都是罕見的真跡,是褚闵霆家幾代人努力淘換來的,也不藏着掖着,就這麽挂在明面上,反正誰也不敢到督軍家裏來行竊。

褚沅辰作為褚闵霆最為器重的接班人,此刻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後。

督軍的身份尊貴,必然是不會長久待在女人席的,露了一面給足了督軍夫人面子,便轉身回書房議事。

褚沅辰離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姜逢木,正巧姜逢木擡頭,與他對視的一瞬間,恍惚看到了他眼底洶湧的**。

是錯覺,一個性冷淡怎麽能有那種恨不得吞了她的眼神。

她不自在的眨眨眼睛,開始在擁擠的人群中找姜安如。

姜安如生性活潑,好奇心重,頭一次來督軍府,不知道跑到那兒欣賞去了。

姜逢木找着找着,迎面撞上了馮敏月。

她立刻停住了腳步,沖馮敏月淡淡一笑,畢竟兩家還沒徹底鬧掰,面子上總要過得去。

馮敏月今天穿了一身水藍色長裙,腰間嵌着水晶,在燈光下晶瑩剔透,格外搶眼。

她冷哼一聲,環抱着胸,打量姜逢木。

“穿的這麽不莊重,你就不怕督軍夫人怪罪嗎?”

姜逢木一挑眉,滿不在乎道:“哦。”

一想到陶敏慧曾經對小褚沅辰做過的事,姜逢木就護犢子心理作祟,對她充滿厭惡。

況且她怪罪她的,反正就是個炮灰罷了。

馮敏月不了解少督軍和督軍夫人之間這點隐情,她尚且沾沾自喜自己得到了督軍夫人的喜愛,肯定比其他名媛有優勢的多。

“得不到督軍和夫人的認可,哪怕是少督軍一時鬼迷心竅,你也別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馮敏月陰陽怪氣的哼唧道。

姜逢木暗暗冷笑。

你把全書第一冷血無情殘酷暴戾的反派當什麽了?

他想做什麽,一向都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也就是一時純情栽在她手裏了,不然全書也沒誰能跟褚沅辰争鋒。

姜逢木想繞過她走,懶得繼續和她扯皮。

馮敏月眼睛一轉,擡起下巴道:“你等等!”

姜逢木腳步一頓,不耐煩的轉回頭。

馮敏月眼神飄忽,指了指偏角:“姜安如在最裏面的小衛生間,許是解不開頸後的扣子了,正折騰呢。”

姜逢木狐疑的打量她一眼,将信将疑。

馮敏月鼻子出氣,擰身吐出一句:“愛信不信。”

姜逢木看着她的背影,思慮片刻。

是不是真的都無所謂,那間小衛生間她還有印象,進入副本後的第一個場景,便是褚沅辰在那裏受虐-待。

也不知道那浴缸還在不在,反正曾經雇傭的女傭早就沒了身影,大概是被褚沅辰處理了。

姜逢木繞過人群,朝裏面走去。

衛生間開着燈,橙黃色的燈光從門縫斜斜的射出來,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淺淡筆直的光影。

“姜安如?”姜逢木叫了一聲,伸手推開了門。

裏面空蕩蕩的,彌漫着玫瑰精油的香氣。

果然被馮敏月騙了。

姜逢木愠怒,轉身要去找馮敏月算賬。

誰知突然從門後伸出一只手來,一把将她扯了進去,小門“嘭”的扣死了。

姜逢木神經一跳,擡眼朝門後看去。

褚明江一只眼遮着黑色眼罩,一只眼色眯眯的盯着她,咧着嘴肆無忌憚的笑。

“認識我嗎?”

姜逢木繃着臉,充滿敵意的盯着他。

化成灰都認識你。

褚明江手指暧昧的按揉着姜逢木的手背,盯着她露出的肩膀和腰肢看:“哪家的?”

姜逢木猛地把手抽出來,不耐煩道:“讓開。”

她一點兒也不怕褚明江,一個煙鬼廢物,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褚明江死死堵着門,輕蔑道:“裝什麽裝,管你是誰,還能大得過督軍府嗎,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

他說罷,便要強扯姜逢木的衣服。

姜逢木眯着眼睛,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麽,你看上我了?”

我可去你的“棘手問題轉移藥水”!

【宿主不要暴躁,問題确實是轉移了呢!】

對。

可不是轉移了嗎。

從姜安如那兒轉到她身上來了。

“我要你這個垃圾系統有何用!什麽“幸運石”也是虛假營銷!”

【親親,這邊建議您再等等,easy模式已經開啓。】

“開哪兒了?”

姜逢木剛問出口,褚明江的手指還沒碰到她的衣領,小小的衛生間門卻被一腳踹開了。

褚明江正巧站在門口,被強大的力道一頂,直接跪趴在了姜逢木腳前,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疼的他一咧嘴。

局勢轉變得迅雷不及掩耳,還真的是easy模式,都不用她親自動手的。

姜逢木一擡眼,就見褚沅辰帶着周身寒意站在門口。

“褚......”她欲言又止。

她擔心褚沅辰誤會她跟褚明江不清不楚,畢竟上一世被綠給褚沅辰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然而褚沅辰壓根兒沒聽她講話,他一把扯起褚明江的領子,雙指掐住了褚明江的脖頸。

也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力道,褚明江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個字,臉上便迅速充血漲紅,眼珠都快要瞪出來了。

再用點力氣,大概能直接送褚明江歸西了。

褚明江雙臂掙紮着拍打褚沅辰的胳膊,然而仿佛螳臂當車,褚沅辰連動都沒動一下。

他也就掙紮了片刻,眼睛就直向上翻,顯然已經憋到極致了。

褚沅辰仿佛掐着一只小白鼠,陰森森道:“全場那麽多女人,你卻偏偏選了她,是嫌自己死的太晚了?“

姜逢木僵在一旁不敢說話。

褚沅辰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不是跟着督軍回書房了嗎,為什麽下來的這麽及時?

她心中隐隐有着期待的揣測,或許褚沅辰也覺得,她今天的打扮格外出挑,所以才一直盯着她?

【宿主不要多想,都說了是easy模式,您就是在城郊茅廁被欺負,少督軍也會立刻趕到。】

姜逢木:“......”

褚沅辰突然沉聲問:“他哪只手碰過你?”

姜逢木吞了吞口水,瞄了自己的手背一眼:“右...右手。”

褚沅辰扯過毛巾粗魯的塞進了褚明江的嘴裏,然後面無表情的将他右手的手指依次撅斷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悶悶的,卻聽的人心悸。

褚明江疼的青筋暴突,嗓子裏發出撕裂般的吼叫,但都被毛巾堵在了口中,他兩眼一翻,終于暈了過去。

姜逢木在一旁看着直冒冷汗。

褚沅辰動手跟她不一樣。

她逆襲別人的時候,都是幹淨利落,幾乎不會有什麽折磨的心思,甚至連看都不看,一揮手,用意念操控就夠了。

但褚沅辰是真狠,看着褚明江軟軟垂下的五根手指,姜逢木有種奪門而逃的沖動。

褚沅辰厭惡的掃了一眼昏迷的褚明江,這才終于把目光轉向了姜逢木。

他看向她白皙的頸窩,纖細的鎖骨,還有隐匿在藤羅花下,曼妙的身體。

姜逢木咽了咽口水,随着褚沅辰目光的下移,她覺得自己的腰側都滾燙了起來。

她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旗袍束身,把她的每一絲變化都無限放大,坦誠無餘的顯現在褚沅辰的眼前。

姜逢木幾乎以為他會摸上自己的腰。

非但沒有被姜安如摸的不自在,也沒有被褚明江觊觎的惡心。

她竟然在期待。

心跳快的連她自己都難以忽視,喉嚨裏幹澀的有些發疼。

摸...就摸,反正也只給他一個人摸。

姜逢木一閉眼。

須臾,她感到有什麽東西緊緊的箍住了自己的腰。

睜開眼低頭一看,褚沅辰把襯衫脫了下來,圍在了她的腰間,打了個蠻不講理的死結。

他冷着臉,兇巴巴的警告道:“以後再穿成這副樣子給人看到,我斃了你。”

姜逢木心裏的小火苗忽悠一下滅了。

人家霸道總裁都是強了你,要了你。而褚沅辰,不僅不順水推舟摸一把,反倒給她嚴嚴實實的裹起來了。

行。

性冷淡人設不崩。

然而褚沅辰冷冽的臉并沒有讓她的目光停留太久,她難以抑制的向下瞄去。

少督軍小麥色的胸膛一起一伏,結實的胸肌有着最漂亮的形狀,細膩的肌肉紋理流暢優美,窄窄的緊實的腰線沒入黑褐色寬皮帶裏。

姜逢木頭昏腦漲。

反派你能不能也不要穿成這副樣子啊!

我一點也不性冷淡啊!

作者有話要說:  褚沅辰:氣死了!蛇蠍毒婦只會四處沾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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