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妖狐·天亮了

妖狐·天亮了

時間倒轉，回到鋒易從夢境中醒來的那一刻，他起身後看到消息，明白自己已經落後銅葉等人，也顧不上想別的，鋒易沖向瑛煌歌廳。很快他就到了，不過正在他想進入瑛煌歌廳時想起了銅葉的布局，銅葉告訴他讓他埋伏在瑛煌附近即可，他是作戰的最後一張底牌。鋒易想了一下，如果真的要埋伏，最好選一個能盡可能多的看到瑛煌大部分的地方，這樣能盡可能的防止敵人逃走，于是他環顧四周後看到了瑛煌對面紅日凱旋大飯莊的頂樓。“那裏不錯，不過為了防止大家找不到我，先通知一下吧。”鋒易飛向飯莊的同時發消息，卻發現銅葉等人顯示無信號狀态，鋒易有點吃驚。為什麽沒信號？鋒易想不通，是東方霖把信號屏蔽了嗎？還是……他有個想法，于是他試探着給銅葉打電話。“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鋒易挂斷電話，明白眼前的“瑛煌”其實是龍潭虎穴，裏面危機四伏。鋒易仔細想想，得出東方霖鍛造獨立空間的結論，“不能全折在裏面，”鋒易暗自揣度，“如果全部進入，可能會全軍覆沒。我可以嘗試從外面給空間破口，然後讓他們能夠自由出入。或者從外面對空間進行大幅度破壞，逼迫東方霖解除獨立空間。”想到這裏鋒易來到一中，他與包校簡單交流後包校同意他的看法，當即要出手相助，被鋒易勸住。“您不能出手，”鋒易謹慎回答，“您出手，恐怕會引起銀等人的注意，現在東方霖尚未失去戰鬥能力，他還能支持銀他們跨越空間移動。”包校冷靜下來：“你說的有道理，是我太心急了。那麽我可以幫你什麽？”鋒易沉聲：“我需要您幫忙聯系一中擅長幻術的靖老師和修煉空間的鄒老師，還需要反叛者監獄的亞绮老師相助。”包校點點頭：“這簡單，交給我。”很快鋒易帶着三人來到瑛煌歌廳附近，開始部署：“靖老師，請您盡全力破除東方霖布下的幻術，然後鄒老師盡全力檢測出這個空間最薄弱的壁壘，再由亞绮老師破開它。我會在壁壘出現破口的瞬間使用時間法術讓它靜止，成為一個除非毀滅的永久性空間通道。”三人同意後開始行動，不過鄒老師還是告訴鋒易：“鋒易先生，我想說如果你們真的攻擊薄弱處，你的想法是第一種結果。除了這個還有第二種，那就是會連帶着整個空間壁壘毀滅，産生連鎖反應，最終讓東方霖的空間法術徹底崩潰。不管哪種都對我們有益。”鋒易點頭道謝，随後幾人開始忙活，直到現在鄒老師和靖老師才有眉目。靖老師召喚出自己的玉杆大毛筆，奮力一揮：“出來！”筆落，一團彩色的煙霧升起，煙霧散去，半透明的空間壁障若隐若現，靖老師大喊：“鄒老師！”鄒鄒推了一下眼鏡，張開雙臂，淡藍色的空間法陣覆蓋在壁障上，很快就在他面前出現一個符紋。“就是這裏！”鄒鄒示意，“亞绮老師快！”亞绮跳起來，在空中翻轉後一腳踏在符紋上：“嗬！”裂紋立刻從她的腳下擴散，亞绮立刻落地調整姿勢補上一拳：“哈！”“咔啦啦……”伴随着清脆的斷裂聲，整個空間應聲崩潰，空間碎片如同琉璃，支離破碎，流光溢彩。

鄒鄒看着如此壯觀的一幕，不由得感嘆：“這就是我們和東方霖的實力差距，我和靖老師合力，花費如此時間才能破解空間，而破壞空間又只能交給亞绮老師。”鋒易早已迎着散去的碎片沖進戰場。東方霖愣怔的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被毀，一時沒反應過來，随後就被灰灰一拳打飛：“嗚啊！”莉娅接力釋放光線，光線穿過霖的身體，霖從空中墜落，慌亂間想打開空間通道，卻發現自己無法行動，就這麽懸停在空中；鋒易用了法術，靜止了東方霖的時間。汐蕊和安妍指揮藤蔓和影子卷住東方霖，将他甩來甩去，随後雲片沖過去，一棍子将東方霖打落，地面一震，待到平靜下來，東方霖早已失去意識。雲片落下去檢查霖是否有性命之憂，發現他只是昏了就放下心，不過雲片又想到了什麽向其他人招手：“大家快來看！”所有人圍過來，面對眼前的一幕，一向自信的雲片也不得不贊嘆：“都這樣了還能保持易容的形象，這家夥到底有多強啊。”一抹鮮紅從天邊升起，随即金光照在衆人身上，天亮了，他們整整打了一個晚上。銅葉回過頭，發現真正的瑛煌就在路邊，而他們現在在馬路上；汐蕊來到瑛煌附近，用法術探測到員工和顧客都在裏面安全無事；東方霖戰敗，夢魇術解除，随着太陽的升起，越來越多的人醒來。他們做了很多，更長，很離奇的夢，夢裏啥都有。“咱們贏了喔！”雲片迎着太陽跳起來，奮力揮手：“早上好！太陽先生！”他又回過頭，看着打的灰頭土臉的大家：“咱們又贏了！”淚水順着他的臉流下，而雲片只想着笑。莉娅比耶，安妍笑了，銅葉閉眼微笑，大家早已精疲力盡。不過他們還不能徹底放松，銅葉等人将東方霖先送到警局，随後他們将開始對霖的審訊。要想從這麽個玩意的嘴裏套話……雲片感覺眼前一黑。畫面一轉，霖已經變成了一個穿着淺紫色連衣裙的少女，正在舌戰群儒：“我只能告訴你們有關我的事，其他人的我可一點不會透露。”兩位警官對視一眼，告訴他：“經過整理現有線索後，我們只想知道你和銀是什麽時候相識的？”銅葉等人在牆壁後聽着。霖陷入回憶，随着他的娓娓道來，一段塵封已久的歷史重現。其實東方霖和華南钰的最初相處模式可不太和諧，钰一向以溫和寬容著稱，不過這些在見慣了勾心鬥角的霖眼中，這些全是钰博得同情好感的手段，誰知道她的本性如何？裝好人誰不會啊，霖一直腹诽。他們第一次見面是中級學堂一年級，钰給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更嚴重的有人告訴霖，其實钰的人際關系很廣，他們的學堂老師，或多或少都和钰有聯系。霖便肯定钰屬于陰險狡詐之類的人，他也開始和钰暗暗較勁，後來霖發現自己很擅長洋文，也就是今天的英語，他努力學，希望能以此轉移英語老師對钰的注意力。不過钰始終壓他一頭，霖很氣憤，後來有段時間钰可能出了點事，她可能被某些團體騷擾了，那段時間钰的成績很差，霖一下子反超她，成功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霖很滿意這種狀态，不過很快钰就恢複狀态，霖再次落下風，好在钰的理科不行，霖還是能在總成績上占據優勢。後來上了二年級，他們開家長會，霖成功看到了钰的父母，華南溯和和域晶淺，霖對钰的印象一下子變好。在霖小時候，他的人渣老爹想控制住他，把他訓練成第二個，狗，自己的第二個發，洩工具，不想他上學。可是域晶夫人以區劃總負責的身份發表“強制入學令”，所有符合年齡的兒童，不論男女老少，沒錢政府給，全部去學，違者判刑。霖的人渣爹才同意，域晶夫人猶嫌不夠，她抽出好些天，微服私訪親自檢查各個鎮子的政策落實情況。域晶夫人從他們鎮上公開離開前向往常一樣公開自己的身份，發表講話，霖看過她，那是一位優雅而一身正氣的人，和霖所見過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樣，域晶夫人讓人感到坦坦蕩蕩，澄澈高潔，霖主動把域晶夫人當做恩人。“沒想到她居然是我的恩人的女兒，”霖回憶着，“我對钰的印象扭轉大半。”再後來霖家裏就出了那件事，霖琢磨着不能再忍了，他決定尋找幫助，他和他的媽媽們說明情況，他打算求助華南钰。他的媽媽們把她們自己最值錢的首飾交給霖，讓霖去求助，霖在一個空閑的體育課叫住钰，告訴钰他對她的一切不好印象還有他暗自争鬥的做法，希望钰能原諒他。“然而钰很驚愕，”霖看着天花板，“她說她沒感到我的敵意，她從來沒把我當做敵人，最多只把我當做可能的競争對手。”他看着警官：“自始至終只有我自作多情，以為钰在和我鬥，原來我也在無形之中被人渣的争鬥論感染了。不過钰原諒了我。”钰當時告訴霖：“你有傷害過我嗎？你的吸引注意力行為，是通過貶低我進行的嗎？這些都沒有吧，既然你沒有實際傷害我，那我也沒理由怨恨你，所以我原諒你。”霖徹底理解為什麽包括老師在內的那麽多人都喜歡她，因為钰的心胸寬廣，她的溫和是真實的；他也了解了為什麽那麽多人嫉妒钰，因為钰太好了。霖道謝後向钰求助，他說清事情原委，随後遞上那包首飾，钰驚了一會後拒絕收下，但她同意幫忙；事後霖還是把那包首飾放到钰的桌子下了。很快钰就再次找到霖，钰告訴霖要在何時穿衣打扮并且勾，起那個人渣的欲，望，在何時與那個人渣如何纏鬥，最好帶上他的媽媽們一起，一直把那個人渣引出門口，到時候微服私訪的域晶夫人會路過，钰則會以買食物為由引導域晶夫人走近。

钰特意告訴霖，域晶夫人完全沒有和地方官員打招呼，她的随行官員也只有她的助理，霖只管大膽表現。霖和他的媽媽們串通一氣，到了那天霖按時打扮，沒有特意行動那個人渣就撲上去，霖就拼命反抗，用力打他。人渣追着霖，結果又被仙女們攔住，十來個人纏鬥着出了門，正在人渣要扯一個姨娘的頭發時，一陣陶罐破碎聲響起。霖回頭，發現钰打翻了剛買的幾罐梨湯，陶罐碎片上還散發着熱氣，助理震驚之餘拉走钰，霖注意到钰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安心。随後域晶夫人到了，那天夫人很生氣，法力也因此失控，整個區劃下了三天雪，當時霖家的小巷子裏直接刮起了暴雪，姨娘和母親護着霖不讓他害怕。霖換了個姿勢，看着警官：“其實本來域晶夫人沒那麽生氣，是她那個吓呆的助理，慌亂間說了一句，說我爸是某個官員的手下，當時域晶夫人就火了。那大雪！呼↗的一陣！漫天飛舞啊，”警官不由得想起銀下的雨，感嘆真是家族基因。霖繼續說：“我當時被媽媽們團團圍住，仍然被吹的睜不開眼睛，我就知道人渣廢了，果不其然，當天他就被下獄了，第二天判死刑，第三天執行。但是我怎麽可能等那麽久，萬一他用替身跑了，或者動關系呢？我在第二天晚上判刑結果出來後就去找他，故意氣他，把一切能罵人的話都說了，氣的那人渣摔碎瓷碗。他拿碎片對着我就戳過去，他臨死了還想拿碎片殺我，結果他定睛一看，捅，死的是他自己！”霖像是聽到笑話一樣笑起來，“我用幻術和夢魇術騙了他！他自殺了！哈哈哈……”霖話鋒一轉：“真以為域晶夫人就這麽放過他？聽到他‘畏罪自殺’後域晶夫人立刻徹查他的手下和領導，我們那片的所有和人渣有牽連的官員，都被處理了！連巡邏隊和他們的狗都沒放過！哈哈，夫人太帥了！啊，忘了說，在我送人渣走的時候，我告訴他，‘你的財産全沒了！被我的媽媽們均分了！沒了你她們會越來越好！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還想讓她們為你争鬥？你個雜，種！野麻雀！’人渣竟然受不了我語無倫次的咒罵，結果‘自盡啦’！哈哈！皆大歡喜！”警官沉默了，傾聽的雲片不出意外又跟不上了，不過聽到人渣死了他很高興：“活該！但是東方霖他家有點亂啊。”雲片小聲說。霖歪歪頭：“那邊偷聽的，出來吧，你們想問就自己問，別麻煩警察了。”聞言銅葉等人走出來，銅葉問：“那麽你和銀是怎麽跑到琉璃海的？”霖繼續講述：“她并沒有特意找我，是我聽到了一些有關她家的不好消息，我找到她，她告訴我她要走，希望我保重。我說我也跟着去，她說要幹大的，我大概明白了，我還是堅持跟随她，她向我介紹了銀的存在，我明白當年想幫我的是钰，出主意的是銀。不管是誰我都得報恩，我決定跟随她，我把這些年政府發給我的撫恤金全部給了媽媽們，其實她們一直沒要過，都給我，我一直攢着直到臨走。但那些不夠我報答她們的。之後我們去了琉璃海。”

“在我氣死人渣那天，母親因為沖擊死亡，她居然對那個人渣有感情，我不理解，但我和媽媽們還是埋葬了她。我的媽媽們後來聯合做生意，雖然有政府補貼但她們沒用過，她們自己把我撫養起來，我即使到了琉璃海也暗中幫她們。她們在知道我的決定後也離開那裏，隐姓埋名，變成了別人，我們謀反後這段故事也被其他人歪曲事實，胡亂傳播，你們聽到的就是魔改版本之一。”霖忽然一挑眉：“悄悄告訴你們，其實最開始钰沒打算帶上娜，因為钰不想娜牽扯進來，是我告訴她，如果她走了娜會失去掩蔽，娜媽會變本加厲地報複娜，钰才下定決心去找娜談判的。”故事結束，銅葉等人對東方霖有了新的認知，不錯，這也是個悲慘出身的人，也難怪他們和銀的情誼那麽深。灰灰對東方霖的印象仍然不太好，灰灰認為霖是個擅長颠倒是非黑白的家夥，這一點會誤導別人。不過霖的詭辯也确實讓灰灰難以反駁，祺琪事件霖的确控制了人員傷亡，而且在白銀組織中似乎霖很少有大肆屠殺的案例，霖似乎沒那麽壞。雲片仍然處在混亂中，不過他依然知道霖是個危險分子，而且是個嘴很欠的危險分子。莉娅和安妍希望霖好好改造。汐蕊對霖的印象也不好，畢竟霖利用普通人來實施計劃，汐蕊不喜歡他。鋒易則覺得霖可憐又可恨。銅葉對霖沒有太多話想說，這就是個惡人，不過他大概是良心未泯的那類。不過不管怎麽說，霖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他們可以着手處理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