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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謝珏視線落在她臉上,看着她那雙受到驚吓而濕漉漉的雙眸,目光定定看着她。
剛剛殺了人,他身上兇殘戾氣還未消,瞳孔深黑如無邊永夜,渾身透着一股嗜殺之氣。皮膚蒼白唇色卻鮮紅,宛如來自無間地獄的,妖孽又惡劣的惡魔,粗暴的掐住她的脖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掐死。
衆所周知,與其狠厲性子并行的,是這位六皇子絕豔的容貌。
雲泠雙手撐在地上,宮裝迤地,害怕得一動不敢動。眼睛睜圓了,眼眶的淚珠蓄在眼眶,要落不落。
被迫仰起下巴看着,像啞巴似的,一句話不敢說,像是被吓得不輕。
謝珏‘嗤’了聲,薄唇豔似血。
膽小的宮女。
随即手一松,背過了身,“把那個欲刺殺我的宮女拖出去,想要活命該怎麽說,不用我教你?”
雲泠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小聲道,“是。”
赤芍身量很高,也略粗壯,雲泠忍着恐懼去內室拖她,十分勉強。廢了好大的力才拖到宮門口,忽然腳步一絆,在門檻上又‘撲通’摔了跤。卻也不敢耽誤,狼狽爬起來,驚慌地跑去向守門的侍衛通報。
謝珏看着她摔倒的身影,內心冷哼,真是個蠢東西。
索性這小宮女手腳雖笨,腦子卻不算傻。
沒過一會兒來了兩個侍衛拖人。不過一個時辰,一封奏報就出現在蘌書房,去冷宮伺候六皇子的宮女試圖刺殺六皇子未遂的消息不胫而走。
六皇子雖被幽禁,但宮內也斷不允許皇子被宮女刺殺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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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寝殿外。
一個小太監腳步匆匆趕來,對着門外的一個嬷嬷耳語了幾句,只見那嬷嬷面色凝重,擡腿往裏面走去。
皇後聽完,抓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闫嬷嬷道,“好在這赤芍是從別的宮出來的,怎麽查也查不到娘娘身上。只是現下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不好再往裏面塞人了。”
李蓮兒揮手,面色不愉,“現在該怎麽辦?”
“上次赤芍來報,那六皇子日日咳血,我們就是不去管,怕也活不了多久。左右如今張貴妃那兒才是我們要對付的。”
闫嬷嬷躬身道,“更何況,那冷宮裏不是還留了一個麽?必定是張貴妃的人,只要我們盯緊張貴妃和三皇子,就出不了錯。”
“說的沒錯。”
李蓮兒笑了笑,“我們不動手,謝珏那廢物也活不了多久了。”
……
侍衛将赤芍拖走以後,雲泠看着原本幹淨的院子裏被拖曳出來的血跡,嘆了口氣,她花了好些天好不容易才打掃幹淨的。
擡起頭,看向昏暗的寝殿。
皓月當空,月華似水,灑落一地。
謝珏站立在窗前,徐徐展開一張紙條,看畢,丢進旁邊的燭火中,火舌舔舐紙張,瞬間燒成了灰燼。
身後響起一陣細小的略帶遲疑的的腳步聲。
謝珏擰眉,“滾出來。”
雲泠端着幹淨的黑色長袍,慌忙進來,恭敬跪下,肩膀瑟縮着輕語:“殿下衣袍髒了,奴婢來為殿下換衣裳。”
燭火搖曳了下,光影閃爍。
照見他袖子和衣襟上已經變得深暗的血跡,一身血腥之氣。
謝珏偏過身,垂眼打量地上膽小的小宮女,低着頭瑟瑟發抖的模樣,手中還端着洗幹淨的長袍。
人若全死了,老東西該不放心了。
“寬衣。”謝珏雙臂擡起。
雲泠連忙起身,把手中端着的衣袍放在一邊,再走上前輕手輕腳替他寬衣。
這種伺候人換衣的事,雲泠之前在劉美人那裏是做熟了的,動作輕巧力道恰到好處,妥帖而細致,絕不會讓主子有一點不舒适。
将他身上的長袍換下,雲泠低着頭,柔軟的小手替他重新扣上腰帶。
沒過一會兒,衣裳換好,謝珏冷聲:“出去。”
“是,殿下。”雲泠不敢停留一下,端着換下的衣裳立刻離開。
回到下房,雲泠轉頭把門關上,這才輕輕呼出一口氣,身體細微顫抖着,慢慢擡手擦掉額頭的薄汗。
害怕,并不是完全裝的。親眼見到被刺破喉嚨,一簪致命,流了滿地血的赤芍那一瞬間,雲泠瞬間汗毛倒豎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六皇子謝珏,殘忍嗜殺,暴虐成性,絕不是流言。
赤芍死後,上面竟也沒再派人過來。是以這段時間,只有雲泠一個人在冷宮伺候,做着所有的事。
好在在這冷宮她只有一個主子,因被軟禁,這位六皇子又不允許她總是近身,雲泠倒也少了很多的事。
只做着日常灑掃,清洗衣物,給那位六皇子送一日三餐,也不算太累。
雲泠因為‘膽小’,晚上無事,沒有他的吩咐,絕對不會踏出下房一步。
所以他寝殿裏發生的所有事,她一無所知。
雲泠知道,她只有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不亂走,才不會撞破他的機密惹來殺身之禍。
只要六皇子不殺她,她就能暫時在冷宮好好活下去。
……
天氣越來越熱,冷宮荒廢的牆角處雜草被雲泠清掃幹淨,只留下不知道從哪裏吹來的野花種子,落地生根,長出一片秀氣的白色黃色小花。
雲泠采了一些回去,插進花瓶裏,擺回房間,散發着淡淡的香氣,倒也賞心悅目。
連牆角那顆石榴樹上長出了小花苞。
她在這冷宮呆了已經快兩個月。
這兩個月,雲泠安分守己,每天認真做着事,清掃院子。
以前伺候劉美人,每日晨起,用膳,飲茶,沐浴更衣,等等都要人貼身照料着,一步都離不得人。還不比現在松快。
雲泠在宮裏伺候過幾個貴人,為了在主子們面前得臉掙一份好前程,她努力學好各種伺候人的本事,梳發,寬衣,泡茶,包染……每一樣她都做的比別人好,學得樣樣精通。師父以前總誇她機靈聰慧,但依舊不得重用,不能在主子跟前伺候。有個嬷嬷可惜地對她說,一個奴婢竟長了這樣一張臉,哪個娘娘會往跟前放。
這位六殿下因為厭惡宮女靠近,或者說對她疑心,也不許她近身伺候。
一身本事也無處施展。
她以前總想着把主子伺候好了,得到一筆豐厚的獎賞,出宮頤養天年便是美滿的日子。可惜好像做不到。
但比起在外面被王大德觊觎的時候,這樣的日子雖算不上多好,也不必日日提心吊膽。
日頭西沉,到了時辰,雲泠起身出門去領晚膳。這原本該是尚膳監的小太監送來的,但冷宮不比別處,被幽禁的皇子已是廢子,這宮裏到處都是看人下菜碟的,送食的小太監送了一個月便倦怠起來,不僅不送,雲泠每次去領時也是一副瞧不起的嘴臉。
好在雲泠長得極美嘴也甜,小公公地叫着,也沒被克扣過飯食。
到了尚膳監,雲泠照例領了飯食,道了謝。走到半道,忽然那小太監叫住了她,“等會兒,那麽着急幹什麽,左右冷宮的那位已經廢了。”不懷好意的目光在雲泠身上打量着。
在這一幹宮女中,雲泠長得比他伺候過的各宮娘娘還要美。
雲泠拿着食盒不住往後退,“黃公公慎言,時間不早,殿下性急,奴婢還要趕回去伺候,不耽誤公公了。”
“欸,等等。”黃成貴獰笑着攔住她,“小美人兒,與其去伺候那個廢物,還不如跟了咱家,我保證,一定對你好。”
這路上幽靜沒有一個人經過,黃成貴是算好了的。
雲泠握緊手裏的食盒,心裏一邊思索着辦法一邊說道:“殿下再如何也是皇子,公公何出此言?還好今日只有你我二人,公公放心雲泠一定不會把事情說出去。只公公厚愛,雲泠實在無福消受,還請公公讓個路。”
黃貴成卻不吃這一套,“少拿那個廢物來威脅我,”手試圖往雲泠身上摸,“小賤人,處處維護,怕不是早就被那個廢物收用了吧。”
雲泠正要把食盒往黃成貴身上砸去,這時另一道有些尖利的聲音出現,“哪裏來的小雜碎,竟然在宮內作祟?”
黃成貴一聽有人來了,哪裏還敢逞威風,往一個角落立刻跑了。
雲泠往聲音方向看去,只見另外一個面生的太監從轉角處走過來。
“多謝公公。”雲泠對着他行了個禮。
“姐姐不必客氣。”李忠連忙扶起雲泠,“我也是恰巧路過這邊,看見姐姐受難随手一幫罷了。姐姐無事吧?”
雲泠感激道,“虧得公公出現及時,無事了。”
李忠看見雲泠手中的食盒,“這是給六殿下的吧,冷宮生活不易,姐姐也是辛苦了。”眼角一眯,似關心道,“聽聞六殿下不甚寬和,他沒有磋磨姐姐吧?”
雲泠壓下眼睫,搖頭,輕聲道:“平日裏我只給殿下送膳,殿下也不喜奴婢在跟前伺候。”
“那就好。”李忠放心下來,看着那個食盒又問,“殿下近日胃口看來不錯?”
雲泠為難地想了想,“奴婢不在跟前伺候,不清楚的。”
李忠有些急了,“你每日送食,吃多少剩多少,這也不知?”
“的确不知,因為殿下他——”雲泠搖頭想說明情況,忽然又疑惑地說,“公公怎麽如此關心?”
李忠左右看了眼,見沒人來,想湊到雲泠耳邊,卻被她退後,便有些急切地低聲道,“其實是貴妃娘娘派我來向姐姐問話,麻煩姐姐将情況告知,我回去向娘娘禀報,姐姐也好交差不是。”
這小宮女是張貴妃的人,李忠以為搬出了張貴妃雲泠就會乖乖聽話。哪知她卻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似的,“我只是一個低等宮女,沒伺候過娘娘,貴妃娘娘怎麽會問我話,公公莫要诓我,亦或是公公弄錯了罷。”
這話說的,像是不認識張貴妃,也不是她安插的人。
李忠見狀眉頭緊鎖,頓時目露兇光,
“主子派我來問話,若是姐姐不配合,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眼中光芒一閃,手裏竟然露出了一把小刀,往雲泠頸邊抵着,眼看着就要動手。
雲泠吓得發抖,說話都結巴了,“六殿下從不讓奴婢靠近,奴婢真的不知。只……聽見過殿下好似在咯血,身體,身體好像不大好,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了,求貴妃娘娘饒命。”
李忠滿意地眯了眯眼,留了句‘算你識相’,終于離開。
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雲泠胸口跳動不止,收回了目光,轉身往冷宮走去。
今日碰上李忠,雲泠沒有料到,其實有些措手不及。
但她不蠢,這李忠絕對不是張貴妃的人。他若是明尚宮派來向她打探消息的,一開始便不會裝模作樣地套她的話,也不會搬出張貴妃而不是明尚宮。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小太監,是皇後的人。
這後宮中,皇後是正宮,生了七皇子,張貴妃是寵妃,育有三皇子。兩位都是儲君的強勢競争者,自然也暗自鬥得厲害。
雲泠本想裝傻逃過李忠的逼問,沒成想,他竟帶了刀來,為了保命無奈只能‘透露’一些。
她現在冷宮,要想活下去,必須得讨好的實則是六皇子!他活,她才能活!自然不能壞他的大事。更何況在她的夢境中,最後入主東宮的,也是六皇子!
若是讓他發現她向皇後或是貴妃傳遞消息,下場必定和赤芍一樣。
她早就發現,那赤芍是皇後的人,晚上偷偷出去定是傳遞消息。最後被六皇子殺死。
可李忠拿刀威脅,生命受迫,她卻又不得不透露。
雲泠心細,察覺到六皇子經常咯血,身體十分虛弱,赤芍之前必定把此消息遞了出去。而皇後那邊得知他身體不好,也會放下戒心。如此一來,她向李忠透露的那些,應當就不會對六皇子的籌謀有任何影響。
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兒,再晚一些,六皇子怕是要懷疑,顧不得多想,雲泠快步往前走去。
——
匆匆回到冷宮,月亮已悄然躍上樹梢。
來到殿前,門一如既往地安靜緊閉着。
往常雲泠只需請示一聲,然後把食盒放在門口即可。
所以這兩個月來,雲泠确實幾乎沒怎麽見過這位六皇子的面,而她也從來不會多事。
照例對着門內恭敬地告知一句,便轉過身。餘光中忽然看見不遠的黑暗處站着一道修長的身影。
吓了一跳,雲泠快速反應了一瞬,接着連忙驚慌失措地躬身行禮,“殿下萬福。”
若是一些沒眼色的,或許會嘴快問一句他為什麽出現在外面。但雲泠從來不會。不管出現什麽,她都當做不知道,又聾又瞎,且大部分時候,還是個啞巴。
她想只有這樣的人,才是對他沒有威脅的。
黑暗中的身影漸漸走出來,白霧似的月華照在他身上,眉骨深邃,高挺的鼻梁處落着光影,狹長的瞳孔漆黑而深,看不出什麽情緒。
周身都泛着冷意,步伐匆匆,看也沒有看她一眼,轉眼便進了殿內。
雲泠的心悄然落地。
——
昨天的事讓雲泠警惕了起來,李忠的品級不低,至少是比黃成貴高。這對雲泠也有些好處,比如昨天被李忠一警告,黃成貴看着雲泠,想又說些什麽,又忌憚着昨天被李忠撞見的事。他的品級不高,自然不敢大張旗鼓,半晌最後只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敢再對她動手動腳。
至于李忠,得到了她的消息,就沒再出現過。
雲泠順利取了食盒,還憂心着昨日之事。
心思沉沉,走出門外,眼角忽然瞥到一個熟悉的綠衣宮女的身影。
是如冬。
雖然只是一瞥,但雲泠也看清了小丫頭紅通通的眼睛。
如冬年紀小,經常被人欺負,劉美人死後被派去幹些雜活,無論如何也不會來這尚膳監的。
她眼眶紅紅的,怕不是又被人欺負了。
過來領膳食,或許是被分派給那種不受寵的妃嫔。
這尚膳監是最能體現榮寵地方的地方。得寵的妃子,那些太監争先恐後上門伺候着捧着,而失寵的,恨不得再唾上一嘴才痛快。
雲泠皺眉,有些擔心。可她在冷宮,除了領取膳食份例,其餘時間皆不允許出去。無法了解任何事。
希望這個小丫頭當心些。
人多眼雜,她也不能去找如冬。心頭壓着兩件事,這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思索着。
回到冷宮,雲泠這才稍稍回神,将食盒一如往常放在安靜的門口,“殿下,午膳好了。”,略一躬身就打算離開。
環境悄悄。
一絲風吹起發梢。
“站住。”
門內一道冰冷的聲音忽地響起,陰冷徹骨,“我允許你走了?”
雲泠立即停下,手臂上汗毛豎立。
背着門用力捏了捏手指這才轉身輕輕推開了門,一進門便恭敬地行禮,害怕地低着頭。
雖然伺候了這位六皇子那麽久,但雲泠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也是她第一次直接面對這位傳說中殘暴嗜殺的六皇子謝珏。
午後的太陽足夠炙熱,陽光通過窗棂透進來,原本沉陰的內室也變得光亮。
謝珏從頭到尾把她的表情看進了眼裏。
審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這宮女每次見到他都低着個頭,渾身顫抖。
不過是為了避免老東西起疑心才留了這宮女一命,加之她還算安分。
給皇後傳遞那樣的消息,她又是什麽目的?
謝珏看着她:“你去哪兒了?”
雲泠連忙回話,瘦弱的肩背微微顫抖:“奴婢只去了一趟尚膳監。”
謝珏緩緩露出一個笑,“你害怕什麽,我只是随便問問,還能殺了你不成?”
雲泠搖了搖頭,“奴婢……”
下一秒,他鷹爪般狠厲的長指便掐住她的喉嚨,“我還真的能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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