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菁華高中（五）

第38章 菁華高中（五）

“是啊, 十一點之後教學樓就不允許別人逗留了，你們說那些鬧鬼的傳聞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是啊是啊，一個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什麽衛生間聽見鬼哭啊, 什麽教學樓走着走着就發現走不到頭啊，還有什麽看見教室旁邊坐着一個女生在看書的, 一回頭腦子都少了半個的……”

“啊？”幾個女孩子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湊得更近了：“細說說！”

“這都是學校的老黃歷了, 沒意思，我這兩天倒是聽見個新鮮的，要不要聽？”一個短頭發的女生故作神秘，拿話吸引其他同學。

“小可，搞快, 細說！”

霍閻：趕緊說, 等半天了都。

被稱為小可的女生見有人願意聽, 也不拿架子，将頭埋在一圈女生中間，聲音故意壓得低低的, 想要營造一種恐怖的氛圍：“咱們學校的确是規定了，十一點以後不讓在教學樓裏逗留, 但是咱們學校學習有多緊你們也知道, 保不齊就有人會忘個什麽卷子在教室裏。前兩天啊，八班的人就把東西落教室了，一看時間才十點半，肯定能回來拿, 就想着趕緊拿完趕緊走。沒想到路過五班的時候，五班的教室燈一閃一閃的。她一開始以為是電路接觸不良, 就沒當回事，結果搭眼一看，五班裏居然有人！”

“有人？不是晚自習結束了嗎？學校不允許留堂的。”

“說不定也是忘了拿書呢？”

“別打岔，小可，然後呢然後呢？”

小可越說越來勁兒，眼睛就差能放光了：“八班的那姐妹就想去提醒一下，快到點兒了趕緊走，結果等她進教室的時候，你們猜怎麽着？”

“怎麽着啊，別賣關子！”

“五班裏一個人都沒有！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又出去看，五班的窗戶上确實有個人影，等她再去教室裏看，人影又沒了。然後她就感覺有人在自己背後，貼着耳朵吹氣。你們想想，一個教學樓，沒有別人，突然有人在你耳朵後面吹涼氣，擱誰誰不害怕啊？她愣生生沒敢轉頭，就怕看見什麽髒東西。結果從窗戶倒影看見了，說自己背後站着一個人形的東西，死死貼着，就是腦袋那兒……稀碎！吓得她嗷一嗓子就跑了。沒想到，在咱們教學樓的走廊就遇見鬼打牆，直接吓暈過去，萬幸被保安喊醒了，不然誰知道還能不能活着。現在人都沒緩過來，這兩天請假休息了。”

“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你去問問就是了，反正都是一個年級的，又不遠。”小可煞有介事：“他們班主任壓根就不讓往外說，這也就是我跟他們班的人熟，要不然這事兒還沒人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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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有一個女生突然打斷，她吞了吞口水，糾結道：“那個林曉染，是不是五班的？”

幾個女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林曉染，還真就是五班的。

女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們，誰之前找過林曉染麻煩來着？”

其餘幾人立刻搖頭。

就算是有也不能承認。

“欺負她，都是張品婷的事兒，張品婷在二班，她就算是報複，也不會找到我們吧？”小可試着開脫，她像是在安慰自己：“反正只要我們不來教學樓随便晃蕩，肯定不會撞鬼的！”

“萬一，林曉染的鬼魂回來報仇，肯定是要找張品婷，那又怎麽會只在教學樓逗留呢？”其他人還是覺得不對勁。

這個話題越聊越覺得身上汗津津的，幾人對了個眼色，決定收口，各自去看書了。

沒了這幾個女生的叽叽喳喳，班裏一下子少了一塊喧鬧的地方，只有褚眠眠和幾個男生玩桌游偶爾爆發出的幾聲大吼了。

霍閻睜開眼睛，看着窗戶外操場的一點，視線向遠處延長，焦點漸漸模糊成一片。幾個女生說的不錯，這兩天教學樓肯定會監察的更加嚴格，對他而言，這或許會是個小麻煩。

學校教學樓的保安巡邏頻率和換班時間他尚且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他又要怎麽從寝室裏脫身出來。

霍閻的問題一直到今天下午放學都沒有解決，不僅他的問題沒解決，沈漠之也遇上了兩個麻煩。

第一個：後天學校要進行月考，所有科目都會考一遍；第二個：他遇上張品婷了，不好躲的那種。

第一個麻煩還能拖一拖，第二個麻煩就比較讨厭。

難不成真的逼着他挨打？

沈漠之不确定自己能忍耐多久。

問：到底是冒着被NPC發現的風險反殺比較合适，還是站那兒不動被人強行霸/淩合适？

答：總覺得都不合适。

時間回到剛剛放學的時候。

好不容易撐完一天課的沈漠之，想在晚自習之前回宿舍裏好好休息一下，未成走在半路上就被人給堵了。

堵他的人男女都有，看着還都是熟練工。

得，還是個歷史遺留問題。

趙蒙一看情勢不對扭頭就跑，留着沈漠之一個人在原地無言：好個感人的同學情誼啊！

他到底是為什麽想不開要走小路。

他原本是打算躲着其他人的，結果還給這群校霸提供機會和場地了！

沈漠之看着眼前這群不過十六七歲的孩子，他們滿臉的戾氣，擡着下巴，手裏拿着各種各樣的工具，不是鐵棍就是木板。沒看錯的話，還有幾根棍子是從班級裏的拖把上取下來的，估計揮舞起來還能順勢聞見拖把頭的味道。

天可憐見，他是真的不想和一群小孩子起沖突，動不動手都跌份兒！

哦對，他現在甚至都不配起沖突，他連自己到底為什麽招惹了這群人都不知道。

愁人。

沈漠之雙腿往後磨蹭了兩步，手上拿着書的動作都緊了緊，聲音不大，唯唯諾諾的，雙眼盯着前面的一群人，又落到地面上，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起碼看起來很是恐懼：“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我沒錢，我真的沒錢了。”

眼前的這些學生其實成績都不差，看着也不是什麽混混模樣，反而家境都算得上優越，有一個還是三班本班的。

那就應該不止是翻舊賬，畢竟在班裏的話，想找麻煩就早找了，還等到現在跟別人一起嗎？

沈漠之很想深深長嘆一口氣：這就是新仇舊恨一起算的意思。

雖然新仇和舊恨是什麽他一概都不知道。

為首的男生将棍子狠狠在地上一甩，和地面發出一聲難聽的剮蹭聲：“你自己幹了什麽事兒你不知道嗎？你是傻逼？”他很惡劣的一笑：“啊不對，你就是傻逼，我不該問你的。”

引起周圍一圈人的哄笑。

從這條路上路過的其他學生見前面形勢不對都忙不疊的逃之夭夭。這條路就是回宿舍才偶爾會有人走，老師沒事兒的情況下才不會往這邊蹿。

那些學生唯恐被報複，恐怕也不會找老師過來。

不能暴露、NPC又不能殺，簡直是打不得罵不得！

沈漠之只能低頭看自己的腳尖，将書死死勒在自己的胸前，好像這樣能保護住自己似的，他雙腳往後挪，可後路也被人堵上了，他無路可去，只能下了勁兒去擰自己胳膊內側的嫩肉，把自己逼得眼眶通紅，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別打我，別打我……”

那男生鐵棍子往前一遞，恨不得戳到沈漠之臉上去：“你他媽真慫啊，咱們婷姐都站你面前了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不道歉？規矩懂不懂啊，跪下！”

沈漠之怔住，其他學生都以為他是被吓慘了，只有沈漠之自己心裏明白，他忍的多辛苦。

跪下？老子爹媽都不跪跪你個冤種？

你能挨幾下揍的！

“啧，诶，我問你，你今天和屠克忽坐一塊吃飯了？”那個被稱為婷姐的女生往沈漠之跟前一站，挑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就長這個樣子，也敢往屠克忽跟前湊，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嗎？”

這又關霍閻什麽事兒？

好在是不用跪了。

沈漠之目光閃爍，眼淚盈滿眼眶，看着虛弱的不行，馬上就要喘不上來氣：“我，我是，幹活……”

他的态度不夠恭敬，直接惹毛了女生，張品婷扯着沈漠之的頭發往地上磕：“你他媽跟我裝傻呢？給老娘跪下！跪下回話！”

沈漠之：忍住，忍住！！

還跪下，趴下要不要啊？

然後沈漠之就趴下了。

張品婷來拽沈漠之領子的時候，沈漠之就盡量順着對方手裏的力道，首先将對方的力量卸下來，再順勢栽倒。

在這裏打架的話始終不方便，不如換個解題思路，用別的方式來解決今天的麻煩。

張品婷還在奇怪，自己也沒怎麽用勁兒，怎麽劉旻皓就倒了，不過倒了就倒了吧，說話也方便。

然後劉旻皓就開始抽抽了。

不僅倒了，還抽抽，不僅抽抽，還翻白眼，不僅翻白眼，還喘不上氣。

沒多久嗓子裏就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動靜大，且吓人。

開玩笑，自打掉進垃圾車以後，沈漠之的下限就一再突破了，裝哮喘病算什麽，劉旻皓本來就有哮喘，要不是想起來今天摸書包的時候看見的噴劑，沈漠之還真想不到這個法子。

如果有必要的話，他也可以開始訓練一下如何快速口吐白沫。

“你幹什麽？你幾個意思？你，你怎麽了你！”有人開始慌了：“咱們沒打他吧？”

“劉旻皓有哮喘！我記得他有哮喘的，不噴藥可能就會死的。”

張品婷冷笑一聲：“哮喘是吧？行啊，給老娘打！我就特麽不信了，有本事你也死一個啊！”

她這話出來，旁邊其他女生立刻攔着她撒火：“婷婷！這兩天學校裏事情太多了，要是這個節骨眼兒再出事兒，恐怕也不好跟家裏交代，別忘了林……”

“行了我有分寸。”

張品婷到底是不敢再鬧大，讓人從沈漠之的口袋裏翻出噴霧砸到他臉上：“走。”

省得死了還要連累到她。

已經死了一個林曉染，她這幾天不能再犯錯了。

不然家裏……

張品婷的身影消失，沈漠之才從地上坐起來：能夠不動拳腳的化解一場麻煩自然是好事。這個張品婷算是得罪他了，而且聽她和那群狐朋狗友的話頭，這兩天張品婷還犯了別的事兒，就是因為有這件事兒在，她才沒敢跟劉旻皓繼續糾纏下去。

她的朋友好像說了個“林”字。

難道是林曉染的事兒也和張品婷有關系？

和林曉染有關系、還和張品婷這樣的學生有瓜葛。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霸/淩林曉染的人裏，張品婷恐怕是那個帶頭的。

怪不得會提到這個林字就發慌。

不過還是感謝林曉染這件事兒讓他今天脫困，不然光是看他哮喘，張品婷也完全可以等到他快死了再喊人救他。

或者是，等着他死。

反正是哮喘病發的原因。

沈漠之一想到張品婷是因為霍閻來找他的麻煩就覺得心頭一陣煩悶，甚至想找霍閻過來打一頓。

他站起來沒有一分鐘，就看見趙蒙鬼鬼祟祟的從拐角處冒出來，看見沈漠之沒事，一臉訝然：“你沒事啊？”

你看起來很希望我有事的樣子。

沈漠之裝作力竭，氣喘籲籲，也顧不得瑟縮了，小聲解釋：“我，我哮喘病發，然後他們就……走了。”

“哦，對了，你有哮喘，對對對。”趙蒙一臉原來如此的模樣。

沈漠之：不會演可以不用演，這段真的很假。

趙蒙看起來完全就不知道劉旻皓有哮喘的樣子。不過他也沒有心思管那些細節了，他一路小跑過來，跟沈漠之解釋：“我剛剛不是跑路，我是去找救兵了。”

沈漠之沒有答話，但是眼神代替了他的疑問：救兵呢？

“可是我沒想到，屠克忽這麽不好請。我找到他，跟他說你被人堵了，結果他跟我來了一句你的死活跟他有什麽關系，褚眠眠也跟着在一旁冷嘲熱諷的。我就只能自己回來，還想着，要是你還被他們欺負着，我就去找老師！就算是老師不頂用，也不會完全不搭理吧……”趙蒙費了半天力氣，結果誰也沒有請來，自己也挺喪氣的，他中午見劉旻皓和屠克忽褚眠眠坐在一桌吃飯，想着好歹劉旻皓是他們的跟班，總也能搭把手幫個忙，誰成想人家兩個大少爺壓根就不屑。

倒是沈漠之多看了他幾眼：好人啊，這真的是個好人啊。

“好狗不擋道，你們倆滾遠點！”趙蒙身後傳來聲音，兩個人探頭看過去，是霍閻和褚眠眠。

褚眠眠看見沈漠之就沒有好氣兒：“怎麽哪哪都有你啊，老屠和我倒了什麽黴？”他想起來剛才趙蒙過來搬救兵，又看看霍閻：“……你不會是故意走這條路的吧？”

霍閻：“少廢話，萬一傷了殘了誰給我跑腿。”他目不斜視從沈漠之身邊走過去，發覺沈漠之和趙蒙沒有跟上，還補了一步：“沒死就趕緊走。”語氣可兇殘。

沈漠之：可以，閻羅，你熊的！

霍閻跟褚眠眠在前面，身後面是沈漠之和趙蒙兩個小尾巴，四個人一同往宿舍樓的方向過去。

沈漠之一路垂頭無言，心裏慶幸自己演技精湛，高低是把人都騙過去了，還是得想個辦法讓張品婷以後不要在學校裏惹是生非的好。

這姑娘能折騰一個林曉染，恐怕等這陣子過去了，還敢繼續折騰別人。

他需要點時間來想想主意。

趙蒙看沈漠之的表情，以為他還在害怕，猶豫了幾次，還是開口安慰他：“沒事的，都過去了。”反正和屠克忽褚眠眠走在一起，總不會有不開眼的過來攔路了吧。

确實沒有攔路的，可是攔不住還有作死的。

宿舍樓裏。

沈漠之站在自己被糟蹋的一塌糊塗的床位前，無語凝噎：我艹……

多大仇多大怨！

不就是跟你喜歡的男人吃了頓飯嗎！

他還全程被奴役了！

這特麽也至于！！

趙蒙也沒想到，不過上個課的時間，寝室就被人給偷家了。

沈漠之的床位被人潑上了一堆的白色的粉末還有各種顏料，被褥也是一副被水浸泡濕透了的樣子，肯定是不能用了。他桌子上用來學習的筆記本和其他課程的書籍也被人撕的撕毀的毀，桌面也被人用什麽尖銳的利器給劃出一道道的劃痕。

跟他們走一塊的霍閻和褚眠眠自然也都看見了。

褚眠眠本來不想管這個破事兒的，但是霍閻好奇，他才跟着留下來，沒想到還能看麽個場景，就又把嫌棄兩個字挂在臉上：“真惡心……老屠，咱走吧，我是不想看這些東西辣眼。”

沈漠之原地躊躇，在想要不要給班主任打電話。

宿舍今天鐵定是住不了了，就算是想要複原也得花一段時間，他要是太過主動的處理這件事兒又容易暴露出來，只能寄希望于閻羅。他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給霍閻遞了個眼色，霍閻了然。

霍閻：“這麽個破地方今天肯定沒法住了……特麽愣着幹嘛？你他媽不會打給你們班主任啊，長個腦子幹什麽的！”

沈漠之這才如夢初醒似的手忙腳亂給班主任打電話。

霍閻臉上出現一抹壞笑。

褚眠眠：這人肯定又憋着壞了。

但他還挺樂意看這樣的熱鬧。

班主任那頭，接了宿管電話就匆匆趕到男生宿舍。看見沈漠之的床位變成這樣，反而還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什麽出了大事兒呢，這麽點兒小事以後讓生活老師處理就行了，你個廢物，成績上不去，這種事情都處理不好？活着幹什麽的。”

她滿口抱怨，轉手聯系了生活老師過來。

“也不用麻煩生活老師了，我宿舍還空着一個位置，讓劉旻皓暫時住我宿舍不就行了？”霍閻看了看沈漠之，對着三班班主任道。

三班班主任自然是知道霍閻的，她見霍閻的表情不似作僞，而且看向劉旻皓的目光裏着實沒有多少善意，甚至是能看出來明顯惡意的，就有些猶豫。

鬼知道這些少爺們又想惹什麽麻煩出來？

褚眠眠壞笑一聲，知道霍閻恐怕是想欺負人了，自然就跟着幫腔：“老師別擔心，我們保證不搞出人命！”

班主任幾欲抓狂：這特麽算的哪門子保證！

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屠克忽她惹不起，所以就算拒絕，也不能是她拒絕。三班班主任腦子轉了轉，看向沈漠之：“你來說吧，你同不同意跟屠克忽暫時住在一個宿舍裏？”

沈漠之知道班主任在打什麽主意：要是劉旻皓親口拒絕，就不能算是班主任得罪人；要是劉旻皓答應了，那就是他自找的。

總歸不會是班主任的責任。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沈漠之眼角含淚地看着自己的床鋪，又看了看明晃晃威脅自己的霍閻，屈辱點頭：“謝，謝謝屠克忽。”

既然是劉旻皓自己覺得招惹不起屠克忽，同意和他住在一個宿舍裏，班主任也就省了不少口舌，只淡淡的警告了一下兩個人：“記得你們的保證啊。”她轉過身，很是看不上的上下掃視了一下沈漠之，警告他：“如果你想查監控的話就免了，少給自己惹麻煩。有這個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時間不如用在學習上，我還能高看你一眼。”

“我知道了，老師。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沈漠之的尾音還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被班主任的一席話吓到，他的身形已經盡量縮在角落裏了，明明是受害者，卻恨不得天下誰都看不見他一樣。

可沒人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勁的。

班主任見自己目的達到了，倨傲地點點頭，頗為施舍地表示自己會盡量幫他解決一下床褥問題。她耐着性子在宿舍等了會兒，直到生活老師過來接手：“白老師，學生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