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懂了,以後努力賺錢養老婆

懂了,以後努力賺錢養老婆

牛牛季元淵雄赳赳氣昂昂的拉着老婆封楓就走出了隔間,而此時隔間裏已經是人滿為患。

或許是因為季元淵當衆作畫的沖擊太大,圍在展覽臺旁邊的觀衆越看他的畫,竟然就越覺得他畫得确實比吳泰初好。

先前他們只覺得《夢境之鄉》這幅畫整體布局構造大膽獨特,尤其是用色極其大膽,遠遠一看就讓人移不開眼。

也正是因為這幅畫的創意實在是太特別了,再加上隔間內燈光比較昏暗,以至于除了贊嘆與畫作構思布局以外,畫作上的許多細節處理問題都被觀衆們忽略掉了。

但現在有了季元淵這個小畫做比較,吳泰初的畫技就相形見绌了許多。

有個慕名而來花了大價錢排了兩次隊的人在反複看了這兩幅畫後不由得小聲嘟囔:

“為什麽我越看越覺得吳泰初畫得也不怎麽好啊,感覺像是在白白糟蹋這個創意構思。”

隔間中的其他吳泰初粉絲在聽到這人說的話後下意識就想反駁,但是轉頭一看,這兩幅畫比較慘烈的對比讓他們只能乖乖閉嘴。

雖然他們嘴上說着你行你上,但是他們也沒想到那個流浪漢是真行啊。

從隔間傳出來的動靜引起了畫展中其他人的注意,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往隔間那頭移動。

原本還算安靜的畫展展廳逐漸變得嘈雜起來。

而從隔間中出來的人也在小聲議論着什麽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正和李德努力推銷自己其他畫作的吳泰初一聽到這句話就心裏直打怵。

上一次他聽到這句話,還是旁人将他和季元淵放在一起做對比的時候。

可他不是已經和美術館門口的保安交代了不準讓季元淵再踏進畫展一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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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是憑空出現了一個他不知道的天才吧?

吳泰初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又在心裏好奇隔間中究竟發生了什麽變故。

早就已經和他聊得有些不耐煩的李德卻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直接帶着身邊的私人保镖直接奔向人來人往的隔間。

此時,為了維持畫展的秩序,隔間周圍那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镖已經開始大聲嚷嚷讓那些還依依不舍停留在隔間裏的人趕緊出來。

好不容易等他們清完了人,沒想到李德又來了,他看都不看這些保镖一眼直接一頭紮進了隔間裏。

他敏銳的藝術直覺告訴他這裏頭一定有好東西!

畫展的保镖立刻就想攔着他,可緊接着又被李德身邊的私人保镖給瞪了回去。

這些畫展的保镖不過就是花拳繡腿,只能穿着黑衣服裝裝樣子吓一下普通人罷了,哪裏比得過這些經過專業訓練的高級私人保镖。

被私人保镖這一瞪,畫展的保镖們趕緊瑟縮着站回原位。

當李德第一眼看到季元淵擺在展覽臺旁邊的小畫時他就徹底淪陷了。

明明不久前還讓他連聲贊嘆的《夢境之鄉》就擺在他的眼前,但其實此刻他的眼裏卻只有季元淵那幅尺寸不過只有三十厘米的小畫。

“OMG!這是誰畫的!是誰!”

李德一把拿起這幅顏料都還沒幹的畫作,滿臉興奮得沖出隔間。

借着展廳內較為明亮的燈光,畫作右下方的“ 1號”落款顯露在李德眼裏,但也只有這個落款了。

李德趕緊在展廳四處詢問尋找這幅畫作的作者究竟是誰。

有些沒有親眼目睹季元淵當場做畫的觀衆對李德的瘋狂還有點疑惑,但親身經歷過這件事的人卻能理解他此刻激動的心情。

“講道理,如果不是這個畫布的尺寸太小,再加上顏料和畫筆條件有限,沒準那個‘流浪漢’能畫得更好。”

有些單純只是來畫展湊熱鬧的路人提出疑問:“可是我看那幅畫好像也不是特別好啊,這些畫家不都是随便塗塗畫畫嗎?”

其他人一聽到這話立刻搖頭:“就算是最簡單的塗塗畫畫,在每個畫家之間也有高低之分,有些畫家随手畫幾筆叫即興創作,乍一看好像沒有章法,但是這其中都是有門道的。”

“而有些人嘛……”說話的人悄悄看一眼面色不太自然吳泰初:“有些人就算是畫得再用心,天賦和基本功之間的差別也會讓他露出破綻。”

像《夢境之鄉》這幅完全靠着熱度和營銷出名的畫作,在真正的優質作品面前完全不堪一擊。

吳泰初心中震蕩不已,那幅畫竟然是一個流浪漢畫的?!

什麽時候流浪漢也會畫畫了!

他雖然曾經說過什麽狗屁“人人都是藝術家”這種言論,但也別給他來真的啊!

全場到處亂跑的李德最後只能終于從一個路人口中知道了小畫的作者:

“畫這幅畫的人穿着白色T恤,頭上戴着一頂黑色鴨舌帽,臉上也戴着墨鏡和口罩,我都看不清他是什麽長相,就記得他很高,身邊還跟着一個很白的年輕人。

對了,他們倆好像看完畫展就回家了,剛剛我才看到他們從展廳門口走了出去。”

這個路人還十分貼心的給李德指明了封楓和季元淵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

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李德馬上又馬不停蹄的跑出美術館找人。

吳泰初看他竟然火急火燎,心裏暗道一聲不好,伸手就想要在半路把李德攔住:

“李先生,您不是想買《夢境之鄉》嗎,我們可以好好聊一……”

“閃開!別擋我的路!”

李德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直接就把攔在自己面前的吳泰初推去了一邊。

他馬上就要見到安淮市真正的明日之星了,哪裏還有心情管什麽夢不夢的。

吳泰初一個猝不及防,竟然差點就被比他還矮上半個頭的李德推到。

沖出畫展外的李德四處張望,終于在美術館不遠處的停車場發現了一名十分符合路人所描述特征的高個“流浪漢”。

白T恤人字,黑帽子黑口罩黑墨鏡,還有身邊那個白得發光的年輕人,這不就是他找了大半天的“明日之星“嗎!

眼看着“明日之星”就要乘車離開,李德立刻舉着手裏的小畫一路朝停車場跑去。

而此時已經達成看畫目的,就要啓程回家的封楓已經拉開了車門。

雖然看畫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些意外,但至少他倆是自己走出了美術館而不是被人趕出來,這一點就已經讓封楓十分滿足了。

而且他還在那幅《夢境之鄉》上發現了一些端倪,一些足以證明吳泰初抄襲的端倪。

接下來就等着他回家再好好确認一遍就行了。

兩人就要一起坐車離開──“等一下!”

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忽然從他們身後傳來,封楓和季元淵齊齊回頭。

然後封楓就看到一個個子稍矮的中年男子一艘舉着季元淵在隔間中畫的畫,一手拼命朝他們搖擺:

“這是不是你們畫的!”

季元淵的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糟了,難不成是畫展裏的人來找他們的麻煩?

──“1號!1號!你們兩個誰是1號!”

季元淵大步走到封楓身邊将他護在自己身後,身為一個優秀的機甲戰士,在敵人面前他絕不能退縮!

他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老婆!

“我就是你想找的人!”

李德兩眼瞬間放光:“你就是1?”

“對!我是1!”

“1?”

“1!”

這兩個人1來1去,說得封楓的腦袋又開始嗡嗡疼。

李德撒丫子一直跑到季元淵面前,拿着手裏的小畫就朝季元淵伸出了自己手掌:

“你好你好,幸會幸會,我叫李德,是一名來自意大利的商人。”

預想之中的“攻擊”并沒有出現,季元淵還有些意外,緊接着他又回過神來,有些猶豫地握上了李德的手:

“你好,我叫季元淵。”

剛剛還滿臉笑容的李德動作一頓,迅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已經在肚子裏打好的草稿重新吞了回去。

他本來還想着如果這位“明日之星”有想要繼續在油畫圈發展下去的打算,他一定會盡力扶持來着。

“……季元淵?你不是1嗎?”

季元淵滿臉認真:“我是1啊。”

他摘下自己臉上的墨鏡和口罩,又脫下帽子扯下頭發上的皮筋,在李德逐漸瞪大的眼睛中完成了一場“流浪漢”暴改憂郁畫家的華麗變身。

季元淵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畫右下方的落款:

“我,季元淵,是1.”

站在另一邊的封楓咂咂嘴,他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奇怪,但是好像又沒那麽奇怪。

李德一時有些無法接受自己心中的“明日之星”和季元淵這個萬人嫌竟然是同一個人。

但是環顧整個美術館周圍,也只有季元淵的穿着符合路人所描述的那樣。

……而且他為什麽總是覺得眼前的季元淵看起來和從前不一樣了。

特別是他的衣着品位,和從前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李德勉強将自己的視線從季元淵領口處的一小塊油漬挪開。

“你現在怎麽落魄成這個樣子了?”

這個問題問到點子上了。

被季元淵護在身後的封楓表示他有話說。

他伸手扒開擋在面前的季元淵,十分貼心地向李德解釋季元淵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副不修邊幅的樣子。

“李先生你好,我叫封楓,是季元淵在法律上的妻子。”

李德一愣,季元淵結婚了?!

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沒聽到一點消息?

自我介紹後,封楓又伸手指了指季元淵腦袋上的小傷口:

“他昨天晚上不小心撞到了腦子,現在已經傻了,具體恢複時間還不能夠确定。

但唯一能确認的是他的繪畫天賦還沒有跟着一起傻。”

季元淵小聲反駁:“我不傻……”

封楓沒理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将食指戳在了季元淵腦門的創口貼上,成功讓季元淵龇牙咧嘴的安靜了下來。

李德的目光忍不住在季元淵的傷口徘徊:“真傻啦?”

“真的。”

“那倒也不算什麽壞事。”李德小聲嘟囔了幾句:“就他從前那個鬼樣子,還是現在傻一點看着比較順眼。”

随後他又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季元淵一個星期前還說可以拿出吳泰初抄襲的證據,現在一個星期都過去了,他說的證據呢?”

封楓微微一笑:“當然找到了,而且我們已經決定在吳泰初的畫展結束後就立刻公開這個證據。”

──“如果李先生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和我們回家一起去看看這個證據。”

封楓雖然和季元淵關系僵硬,但是他也知道有個外國富商經常會光顧季元淵的工作室,每當季元淵畫出新作品的時候都會在第一時間聯系富商。

而且從季元淵和王濤的聊天中,封楓還了解到這位富商在他們業內地位比較特殊。

他不僅出手闊綽,眼光還十分毒辣,凡是被富商看中的畫家,在不久之後都會迅速崛起。

這位富商也因此被稱作是業內的“油畫星探”。

從剛剛李德的表現來看,估計他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油畫星探了。

有他作為見證人,季元淵翻身的機會會更大。

但李德有些懷疑封楓這話的可信度,雖然他曾經也找季元淵買過幾幅畫,但季元淵在他這裏留下的可都不是什麽好印象。

眼前這個“小白臉”不會是在故意蒙他吧?

李德忍不住在心裏揣摩封楓這話到底有幾分可信。

但或許是封楓的神情态度實在是過于坦蕩,李德看了他半天也沒從他的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

既然如此,那大不了他就跟着封楓他倆一起走一趟,左右他也不會損失什麽。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季元淵雖然人不行,但是畫出來的作品都是上乘之作。

而且……

李德悄悄握緊手裏的小畫。

而且季元淵傻了以後,他的畫技好像更好了。

──但如果他發現封楓是在說謊逗他玩,那他也不介意明天就讓季元淵破産。

李德揮揮手,吩咐身邊的私人保镖把他的專車開過來,跟着封楓他們一起離開了市中心美術館。

在回家的路上,坐在副駕駛上的季元淵頻頻側頭看向封楓。

猶豫在餐後,他終于還是開口問封楓:

“老婆,咱們今天晚上可以吃烤鴨嗎?”

“……”

封楓還以為他是要問自己從哪兒找來的吳泰初抄襲證據,結果他一開口竟然是問今天晚飯吃什麽?

“季元淵,你難道都不關心一下自己的事業嗎?”

季元淵滿臉的單純:“什麽事業,我的機甲駕駛員事業嗎?”

可是他現在都已經回不去了,就算從前他的事業再怎麽輝煌,現在也都成了一團泡影。

一陣深深的無力感從封楓心底浮起:

“你是個畫家,是安淮市年輕一輩中最優秀的畫家,你還是目前安淮市所有畫家中最能賺錢,商業價值最高的畫家。

這才是你現在的事業,如果你不好好賺錢,等我們離婚的時候你怎麽付清我所有的工資。”

考慮到季元淵現在是個腦回路異于常人的“外星人”,封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委婉些:

“你現在需要盡快把吳泰初這件事給解決了,然後你才可以保住你現在的事業。

這樣等我們離婚的時候你才有錢付清我的工資。

你之前不是說過會對我好嗎?那就給我錢吧。”

這世界上只有錢才是最可靠的東西。

兩手緊握方向盤的封楓再次重複:“你先賺錢,然後給我錢,就這麽簡單,OK?”

季元淵的大腦終于轉過彎來──意思是賺錢養老婆對吧,那他就懂了。

“老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賺錢養你的。”

封楓眉頭一蹙,自從季元淵傻了以後,他就總覺得他們兩個人的聊天內容好像不在一個頻道上。

但是他現在也懶得再去糾正季元淵了。

反正他們倆馬上就要分道揚镳了,這段時間他就當自己是在養一個好大兒吧。

這麽想着,季元淵這副傻樣也變得順眼了許多。

喜當爹的封楓在心底嘆了口氣,朝着季元淵豪宅的方向一腳踩下油門。

幾輛豪車齊刷刷地停在別墅門前,封楓領着依舊滿臉狐疑的李德一路走到季元淵的畫室前。

“李先生,我們找到的證據就在裏面。”

他兩手輕輕一推,滿目瘡痍的畫室立刻暴露在衆人面前。

畫室的地上滿是被人徒手掰斷的畫筆遺骸和随意丢棄的調色盤及顏料管,被刻刀劃得七零八落的畫布稀稀拉拉的擺在各個角落。

李德随便一看就能發現幾塊被踹爛的木質畫架,還有一罐滾落到畫室最中央的大罐顏料罐。

他找了半天才勉強找出能下腳的地方,可還沒走幾步就又被封楓提醒:

“小心那個顏料罐,季元淵就是被它砸到以後才變傻的。”

李德的動作瞬間變得小心翼翼,恨不得繞開那玩意兒一米遠。

“你想給我看的證據難道就是這個破畫室?”李德對着身前一坨疑似還沒幹透的棕色顏料猶豫一會兒,然後又選擇将他腳上這雙手工定制皮鞋踩在了新的落腳點上。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這個畫室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吳泰初偷偷跑進來偷畫吧?”

封楓大步走到畫室的牆角,把一架在整個畫室中唯一僅存的畫架拖到李德面前。

他一把掀開畫架上髒兮兮的畫布:“我想給你看的是這個。”

畫布從畫架上滑落在地,一幅和《夢境之鄉》完全一致的畫作赫然出現。

完全一致,指的是無論從畫面的布局構思或者是色彩塗抹、光線投射以及場景構建透視來看都一般無二的一致。

但是如果非要說畫室中的這幅畫和擺在吳泰初展廳中的那幅《夢境之鄉》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創作者的畫技不同。

就算季元淵已經江郎才盡,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的基本功依舊紮實。

這一點在這幅畫上卓越的色彩運用和筆觸等方面就已經能充分體現出來。

就算是早就已經見識過季元淵本領的李德,在看到這幅畫時也忍不住從心底發出一聲贊嘆。

明明他已經在吳泰初的展廳中見過一模一樣的畫了,但是這二者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夢境之鄉》只能讓他在初看時覺得十分驚豔,反複細看時卻又覺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尤其是個別細節的筆觸十分粗糙,讓人不忍直視。

但現在擺在他眼前的畫就算是讓他看個一百遍他也不會膩!

這畫布上的每一筆都是大師級別的傑作。

但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兩幅畫一模一樣就直接判定吳泰初抄襲,那還是有些兒戲了。

畢竟季元淵這幅畫從來沒有對外公開過,況且他也沒有确切的證據證明他這幅畫的完成時間要早于《夢境之鄉》。

就算李德的心裏已經清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但面對如此棘手的情況他也有些愛莫能助。

“封先生,如果這就是你口中的證據的話,恐怕沒辦法順利說服其他人。

吳泰初甚至可以反将一軍,指控季元淵抄襲他的作品創意。”

封楓早就預料到了李德會這麽說,他又扯下被綁在落地窗旁的一片繡圖特殊的窗簾。

雖然這塊窗簾的遮光性不強,但陽光透過布料上的繡圖時卻能在畫室中投下一片片特殊的陰影。

李德越看這片陰影越眼熟,最後終于想起他在什麽地方見過這種投影。

──這幾片投影不就被畫在了季元淵的畫作上嗎!

同樣的,這幾片陰影肯定也被畫在了《夢境之鄉》上。

“這塊窗簾是季元淵在一年前特意從四川蜀繡大家手中獨家定制,再由專人專車運回了這棟別墅。

為了保證這塊窗簾的唯一性,他甚至直接從設計師手上買斷了這片繡圖的版權,這一點可以直接找那位設計師确認。

而且大門的監控也能證明吳泰初從沒有來過這棟別墅,那他就更不可能知道這些繡圖的存在了。”

封楓站在落地窗前,那雙淺棕眼眸直直看向李德:

“我記得吳泰初當初宣傳《夢境之鄉》的時候可是這麽說的,這幅畫的靈感來自于他夢中的理想世界。

怎麽,他夢裏的理想世界難道是季元淵的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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