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強勢
第33章 強勢
話中的膈應勁兒太濃, 黎月筝想不明白什麽意思都難。
不過她沒有解釋的念頭。
“你怎麽進來的?”黎月筝扯開話題,偏頭看了看密碼門鎖,然後很快收回視線, “我記得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家的密碼。”
賀浔重新低下頭, 骨節分明的手指按着刀柄, 繼續切手中的水果。
“但是你告訴了我你的手機密碼。”
刀刃和案板碰撞的聲音有節奏感,短暫幾聲,清脆的像是能割裂空氣。
聽着他的話, 黎月筝啞然。
排斥記憶數字是她一貫的毛病, 為了方便,所有有關密碼的地方都設置成同一串數字也是習慣。
某種程度上, 賀浔确實了解她。
黎月筝停頓片刻,眉心微蹙,語氣算不上多好,“所以這就方便了你擅闖民宅?”
喉嚨還腫痛着, 黎月筝的聲音并不大, 不過語調平, 也顯得冷冰冰的。
賀浔手上動作一頓, 像是終于有了反應。
手還擱在刀柄上,賀浔卻沒再用力。
他再次擡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她, “你沒擅闖過?”
短短一句,讓黎月筝喉間微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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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說,她确實闖過賀浔的家。
黎月筝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多做糾纏,她手掌往後撥了下頭發, 額前淩亂的發絲稍有整理,“現在我醒了, 你可以離開了。”
早知她會是這副樣子,賀浔不意外,只是默默把水果放進餐盤裏,又從鍋裏盛了碗炖好的蘿蔔排骨湯出來。
“好不容易來一趟,這麽着急趕我走做什麽。”賀浔直接走過黎月筝身側,衣袖擦過她的肩膀。
屋子內沒有單獨的餐廳,賀浔直接把湯和水果擱在桌上。
“坐過來。”賀浔語調平淡,卻莫名帶着股強制性。
“你——”
在黎月筝出言拒絕前,賀浔打斷她,“是你自己坐,還是我動手?”
空氣沉默下來,黎月筝看向賀浔,同那雙幽深涼薄的眼睛相視,也不說話,像是無聲的對峙。
對方很有耐心,眸光一寸寸滑過人五官,骨骼,視線像能在她身上烙印下痕跡。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身上的冷厲感似乎消了些。
他坐在沙發上,脊背微弓,雙腿向外敞着,手臂搭着兩只膝蓋,全然一副要和她僵持到底的架勢。
半晌,黎月筝還是敗下陣來。
她坐到沙發的另一角,無聲用靠枕隔開了自己和賀浔的距離。
注意到她的動作,賀浔冷嗤了聲,而後用手背抵着碗,推到她面前。
香氣溢散出來,繞着鼻息浮動。
賀浔就在一旁盯着她,像是她吃飯的監工。
拿起勺子在碗中攪動了半天,黎月筝還是沒能吃下去。
只因旁邊那道目光太過滾燙,黎月筝有點受不了。
良久,她嘆了口氣,“賀浔,你是不是真的很閑。”
黎月筝偏頭看他,因着感冒,鼻音稍有些重,“閑到來我這裏做慈善打發時間,你當什麽菩薩。”
分明是控訴嘲諷的意思,可她聲音低弱,無添了幾分柔和,像是在調侃。
賀浔也沒反駁,反而順着她的話說:“我就是真的當菩薩了,也沒見你真的對「菩薩」态度好點。”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賀浔也學會了這和人掰扯的毛病。
黎月筝收回視線,無奈地閉了閉眼睛,“我吃完你就能走嗎?”
很直白的問話,旁邊的人卻沒回答。
片刻,黎月筝主動端起碗,直接送至自己唇邊,像是要一口氣把湯喝完的樣子。
這股和賀浔對着幹的勁兒,讓他方才過來時竄起來的那團火又有卷土重來的架勢。
賀浔想也沒想就捉住黎月筝的手腕,強勢地攔下她的動作,不悅道:“想燙死?”
掌心裏的那截手腕太纖弱,賀浔的氣突然沒了發洩的出口。他的胸腔微微起伏,像是在纾解氣悶,努力把情緒壓下。
手腕被桎梏住,黎月筝皺了皺眉又看着他,那樣子像是在不解。盡管因為生病,她的眼神稍有倦态,不過眸光依舊澄淨。
也正因為生病,她的防禦性好像降低了不少。
屋子裏溫暖,此刻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打底衫和寬松長褲,蓬松的頭發被她拂在腦後。或許是居家的狀态,會讓人感覺到有別于平常的親近。
被這視線注視着幾秒,賀浔心間一縮。難得兩個人獨處,他生了些想說什麽話的欲望。
然而就在這時,黎月筝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傳來一道嗡動。
黎月筝下意識看過去,就見顯示屏上出現了個熟悉的名字。
随後,她放下碗,把手腕從賀浔的掌中抽出來。像是什麽要緊的人,着急去回複他消息。
消息欄的小紅點來自岑敘白,黎月筝戳開微信,就見他發了兩條消息過來。
[岑敘白:好點了嗎,是不是發燒了?要注意多休息。]
[岑敘白:上次買完東西後,我把你的藥箱放進廚房頂櫃了,忘了和你說。]
[黎月筝:嗯嗯,我知道。]
[黎月筝:現在已經退燒,沒什麽大礙了。]
就算分手,黎月筝也沒想過和岑敘白發展成老死不相往來的關系。對于他的關心,黎月筝也會禮貌回應。專注和他發消息的黎月筝,并沒有注意到賀浔眼神的變化。
賀浔并沒有偷窺別人聊天內容的興趣,不過方才屏幕忽而一亮,條件反射地看過去,還是讓他注意到了那個礙眼的名字。
相比方才,黎月筝此刻對另一個男人的耐心和好脾氣,像是巴掌狠狠打在了賀浔臉上。
這算什麽,自己眼巴巴上趕着過來照顧她。結果他人還沒走呢,就被人當着他的面和男朋友表演如膠似漆的恩愛場面?
賀浔盯着黎月筝專注的樣子,突然氣笑了。
他就是個欠的。
沒等黎月筝把手機放下,賀浔突然站起身。
男人的身量高,兀地站起來可以擋住他們頭頂的光線。賀浔拿起沙發靠背上搭着的大衣,轉身就往門外走。
後面那個不長心的連句話都沒有。
走了兩步,賀浔的步子停下來,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麽。
半晌,他終于側過半邊身子看向黎月筝。
後者依舊坐在那個位置沒有動過,手機還抓在手裏,不過目光倒是從屏幕上挪開,微微擡頭看着賀浔。
男人身型颀長,一半側臉線條流暢輪廓分明。
他睨過來,眼神凝固且鋒利。
反觀黎月筝,柔潤溫和的病态,水盈盈的狐貍眼望過來,分明眼神疏離,卻很難不讓人為之心顫。
“你要走了嗎?”黎月筝聲音淡的像涼白開,輕易沖進人耳膜,“記得把門關好。”
說完,重新低下頭,不給賀浔半分多餘的眼神。
停頓幾秒的時間裏,賀浔的指骨微微攥住,唇線繃得極緊。
突然,他喉間溢出聲輕笑。笑聲未收,眸底便冷卻下來。
下一刻,他轉身朝黎月筝走過來,步子很大,沒幾步就到了黎月筝面前。他随手丢了大衣,還沒等黎月筝擡頭看他,就直接抽掉她的手機扔到一邊。
緊跟着,掌心架着黎月筝雙臂下,把她往沙發上托抱了半截,身軀壓過去。
陰影籠罩視野,男人寬闊的身軀擋住身後的燈,光線在他輪廓上影影綽綽。
烏木香萦過來,像迷霧纏繞住黎月筝的鼻腔。
“賀浔!”黎月筝的頭枕在沙發靠背上,身體幾乎半躺着,雙腿也被賀浔的膝蓋牢牢抵住,整個人被他困在懷中。
四目交接,賀浔盯着黎月筝,呼吸起伏,肩膀微微聳動。冷硬緊繃的臉龐氤氲着怒氣,滿腔焦灼,可對着眼前這張臉,又不知從何開口。
從重逢那天賀浔就知道,她漠然,冷情,對誰都能有好臉色,卻獨獨拒他千裏之外。
他想問,她憑什麽這麽潇灑,憑什麽可以什麽都不在乎地往前走,憑什麽可以去愛別人。
所以他裝作不在意,裝作把什麽都忘掉的樣子,好像這樣就不算輸。
可事實是,他嫉妒的快瘋了。
黎月筝一句不經意的話,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能輕易撕破他的僞裝。
看到黎月筝大方地介紹岑敘白是男朋友,看到岑敘白去親吻黎月筝,看到他們同進同出模樣登對,賀浔第一次發現自己能不敞亮成這樣。
耍心眼耍手段讓岑敘白知難而退,甚至還來了出苦肉計,就為了博得黎月筝那點不知道算不算情意的善心。
可現在呢,她眼裏還是沒有他。
“黎月筝,你還真灑脫。”賀浔一字一頓,語氣好像夾雜着從胸腔中震出的怒意,“你自己能說走就走,趕起別人來也是說走就走。”
“你認準了?”賀浔微微喘着氣,“認準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氣急了,說出來的話也涼薄的很,“這麽能耐,除了我你還玩兒過誰,玩兒別人比玩兒我還久嗎?也是一聲不吭一走了之?”
男人的話鋒尖銳,攻擊性極強,字字句句都往黎月筝心上戳。
黎月筝心髒微擰,或許是生病讓她失了些理智,被他帶的氣悶上湧,竟也開始同他較起勁來,什麽賭氣的話都往外說。
“嗯,我就是這樣。”黎月筝聲音沒有一絲起伏,面容冷若冰霜,“反正我又不是沒走過,能一次也能第二次。”
話音還未落下,黎月筝的下颚被人扣住。面前冷硬的面孔占據了大半視野,她能感受到賀浔克制的怒氣,卻不想有絲毫退卻。
賀浔直接壓下來,黎月筝猛地一縮下巴,氣息微顫。
“我上次說的話還算數。”
記憶回到那天在延水縣的筒子樓。
賀浔:「我想做以前我們做過的事。」
黎月筝:「好啊,如果你不想挨打的話。」
停頓兩秒,賀浔冷聲道:“我說得也算。”
那天他還說了句:「挨打就可以做?」
肩膀被猛地一壓,黎月筝的下巴再次被賀浔擡起,那張冷厲的臉壓下來,惡狠狠的沒有分毫憐惜。
昏黃光線萦繞的空間,兩具身體貼在一起。
男人的雙唇落下來,氣息滾燙濕潤,強勢地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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