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玉棠花開二月紅
這個在蘇淺鳶身邊以埙相和的是二月紅,剛才二月紅在席間偶然間,看到蘇淺鳶略微嫌棄的眼神,就看出來蘇淺鳶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了,他也一樣,故此和家父家母還有準岳丈岳母知會了一聲,便是來了後院。不期然的然,看到了張啓山和蘇淺鳶拉扯。
不知怎的,二月紅心裏有些吃味。二月紅看到蘇淺鳶正一臉端正的瞧着自己,也把手上的土埙收了,嘴上挂着一副淡淡的微笑:“這樣瞧着我,恩,是臉上有什麽東西麽?”二月紅招了招手,就讓蘇淺鳶挪到了他身邊。
蘇淺鳶困惑的望着他的眼睛:“剛剛連翹也在,你,你為什麽對她那麽生疏呢?”這,這有些不對勁啊,不是說二月紅和丫頭之間很來電的麽?她她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當一次白蓮花了呢,怎麽二月紅再次見到丫頭的時候,居然沒什麽反應呢?
二月紅無語的瞧着蘇淺鳶,忽然擡手去對方腦袋瓜子上敲了一下:“我與別人親近,很好麽?嗯?”
蘇淺鳶連連搖頭:“不好不好。承軒哥哥,我還是覺得你對我一個人親近就夠了,真噠!我一點兒也不想看到你和別的女人親近。”看她這一副搖頭如撥浪鼓似的動作,二月紅乍然一聽到蘇淺鳶喊他的名字,就微微一愣,紅承軒,他的本名,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叫過了。
十二歲起他就是二月紅了,人人都叫他二爺,到現在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清楚的喊出他的本名。二月紅一時覺得驚喜,內心也柔軟了幾分,他下意識的做出了承諾:“好,我向你保證,除了你以外,再也不會對其他的女人親近,好了吧?”
“那,那伯母呢?”蘇淺鳶很是好奇的眨巴着眼睛,睫毛長長彎彎,一雙漂亮的清水翦瞳在類似桃花一樣的眼眶裏,滴溜溜的打轉。二月紅被她問的渾身一激靈,随後便是無奈的笑了笑:“承軒哥哥說話算話,你且放心好了。”
蘇淺鳶點點頭:“好,我信你。”
下面傳來一沓細碎的腳步聲,細一看卻是陳皮,如今陳皮才在二月紅身邊做徒弟,身手還笨拙的很,根本不會隐藏自己的腳步。蘇淺鳶和二月紅紛紛向下面那個九、十來歲的男孩看去,陳皮忽然就擡頭,咧嘴朝二月紅極為讨好似的的笑笑:“師父,師公請您回去呢,晚宴散了,準備回府了。”
蘇淺鳶心裏暗暗思襯着,原來陳皮小小年紀就已經學會察言觀色,懂得如何讨巧賣乖,難怪将來會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做的那樣的順溜。二月紅與蘇淺鳶道別之後,便是縱身下了亭頂,與陳皮說了些話,漸漸的師徒倆的身影就遠遠地看不見了。
蘇淺鳶忽然整個人警惕了起來,同時還将靈氣罩使了出來将自己給罩在靈氣罩裏面,她站起身來四處觀望了一番,随後便一個急閃從亭頂直接來到暗處的一個黑影身邊。兩個人交起手來,不消片刻功夫這個黑影就被蘇淺鳶給捆上了,直接拎到了花老爺跟前。
“爹,這人也不知道幾時混進來的,要不是女兒我機敏,恐怕就糟了暗算了。”蘇淺鳶将那個預備用□□殺她的人又是一踹,這一踹直直的把對方的肋骨給踢斷了。不管這個人怎麽喊疼,正廳裏花家每個人都是一臉的嚴肅,無動于衷,絲毫不理會這人的痛楚。
花玉杭卻是認出了這個人,有些詫異的告訴花老爺:“這人不是大爺府上的邱三嘛?爹,這大爺可是九門之中的上首啊,我們家玉棠馬上就要和二爺家聯姻了,這大爺派邱三過來刺殺玉棠,這是做的什麽主意?難道說,是因為二月紅退過婚,報複咱們家玉棠不成?”
花老爺沉悶起來,想到唐大爺那人是個什麽樣的角色,還是不得不忍氣吞聲下來,“把這個人捆了關進柴房,馬上玉棠就要成親了,沾不得人血。帶下去吧!”
花夫人:“老爺,難道就這麽算了不成?九門好歹也是個民間組織,咱們老百姓的,也總不能每次都只能偃旗息鼓吧,再說了,唐鄭萼這個人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次不行,肯定還會再派第二個人來的。這場婚事,他唐鄭萼怕是一定要拆散了的。”
“爹,娘,你們放心好了,女兒自有辦法對付唐大爺的。”蘇淺鳶可不是吃素的,唐鄭萼以為派個殺手過來就能毀了這場婚事,呵,簡直就是笑話!蘇淺鳶面色陰沉沉的從正廳告退出來,身後的迎春和連翹遠遠地跟着,都能夠察覺得出,小姐今天心情很糟糕。
戚戚然的遇到了齊鐵嘴,這家夥也不過十幾歲的樣子,偏偏就是做出一派老成的架勢。耐不住齊鐵嘴的師父早死,他年紀小小的繼承了奇門八算,要是一直像個孩子似的無知下去,這齊八門還不早早就散了。和齊鐵嘴說了幾句話,蘇淺鳶主仆三個繼續往前走。
蘇淺鳶回房之後因為心情不好,洗了澡以後便讓迎春和連翹都離開了。蘇淺鳶來到桃花空間裏修煉,練了一個多月的道德經之後,心情還是很糟糕,幹脆就從桃花空間裏出來,找了花雀劍出來帶上,換了一身夜行衣之後出了花府。
悄然來到唐府這邊以後,蘇淺鳶沒有意外的就找到了唐大爺的房間,身為九門之首,唐鄭萼的防衛措施做的也挺好的,就算是晚上睡覺,身邊也不會留人。房間外面打着地鋪睡着兩個保镖,還站着兩個保镖。只是蘇淺鳶向來不用走正門,念了法訣,窗戶就自己打開了。
下手的時候蘇淺鳶在想,如果不是唐鄭萼先對她下手,她也不會找上門來滅他全家。蘇淺鳶從來都不是一個什麽純善的人,否則也不會答應成為九歌當鋪的老板,費盡心機的讓那些人出賣自己的靈魂了。這一天晚上整個唐府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
第二天一早清早,掃大街的人看到唐府門前挂着唐鄭萼的人頭,吓得趕緊就尖叫了起來。唐府一家五口全部遇難,但是唐府的下人、保镖全都安然無恙,要說這不是內部作亂那是沒有人相信的,巡捕房的人很快就把唐鄭萼生前身邊最信任的幾個保镖帶走了。
花府得到了這個消息,紛紛表示這惡人有惡報,唐鄭萼霸占九門之首這麽多年,作威作福也不知道坑了長沙多少老百姓。如今也算是死得其所,唐鄭萼一死,剩下來的八門之中肯定就會有人想要趁此機會,借機作亂的了。
蘇淺鳶早已經在昨晚回府之後,便去了張啓山暫住的那間屋子,當時去的時候,張啓山也是剛剛做了一個噩夢驚醒。蘇淺鳶一身夜行衣來到他房裏,張啓山着實是給吓了一跳的,“你怎麽穿成這樣就來了?”
“我剛剛去了一趟唐府。”比起二月紅和花府上下,其實蘇淺鳶更願意相信張啓山多一些,這個男人成熟穩重,而且胸懷民族大義,要不是因為宿主的願望是和二月紅在一起,她肯定更喜歡對面這個男人。“唐鄭萼已經死了。”
“是你殺的?”張啓山有些詫異。
蘇淺鳶也是毫不掩飾的點點頭:“沒錯。唐鄭萼作為九門之首也不知道坑了我們老百姓多少次了,而且這一次他是自己找死,明知道我就要和二月紅成親了,他竟然在今天晚上安排了殺手來刺殺我。你想想啊,這一石三鳥的計策,得逞了,不光是我們和紅家,你姥姥家也會受到牽連的。張啓山,你成為九門之首吧!”
“什麽?”張啓山對九門其實也是有所耳聞的,只是了解的不是很詳細。
蘇淺鳶說道:“現如今唐鄭萼一死,九門陷入争上位的內亂局面,如是你張啓山能夠在這個時候下幾次鬥,做出一番成績來,這長沙九門之首,怕是非你不可。而且你不是長沙本地人,要想在長沙立足,就必須讓自己這強龍壓過地頭蛇去。明白麽?”
“……說的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
蘇淺鳶:“你什麽時候計劃好了告訴我一聲,你要的裝備都會給你準備上的。另外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張啓山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蘇淺鳶回了自己的院子裏還是睡不着,就幹脆在院子裏吹了一晚上的風,其實她知道張啓山一直跟着自己,但是別人不做聲,她只當沒發現。蘇淺鳶看上去是在悶悶無聊,其實是在修煉蓮華金剛經,不像張啓山那麽一個傻貨,就這樣站着就是站着,連個外衣也不穿。
所以第二天早上阿東來喊張啓山用早膳的時候,張啓山感冒了,在礦場的時候都沒生過病的張啓山,昨晚上吹了那麽久的冷風,終于是破天荒的病了一場。
長沙九門之首被殺,其餘八門之中除去二門紅府、八門齊府、九門解家之外,都有可能一争首門的意思。其中最想成為九門之首的,不外乎霍家這個以女性當家的了。張啓山這一場病,病了三天,三天之後他離開花府,帶着自己的心腹和蘇淺鳶給的裝備,離開了長沙城。
蘇淺鳶很期待張啓山的回歸,因為那個時候,張啓山會成為長沙的九門之首。
而她,也會成為二月紅名正言順的妻子,紅家的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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