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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白賒月帶姜寧回家。
經歷被截胡事件, 本來應該赴約到春輝影視城找姜寧的白賒月,來到他家找他,結果看到年輕人那麽戲劇性的一幕。
“不要輕易喜歡一個人, 如果不小心喜歡上了, 也不要喜歡很久,那是最愚蠢的人才會幹出來的事情。”白賒月告誡姜寧。
姜寧趴在車窗上,燈紅酒綠在他氤氲水汽的眼中忽明忽暗,寒風将他腦袋吹得清醒了些。他離開盛飛, 是因為他是一個不合格的男友。
他離開盛飛,是生活中點點滴滴失望的累加, 是注定的, 是遲早的,不是一句“他能改”就能挽回的。
喜歡和不喜歡, 短暫地喜歡和長久地喜歡,姜寧以前會想很多,但如今也想通了。
喜歡難能可貴,愛更加可遇不可求。
白賒月覺得喜歡是愚蠢的,姜寧也認可,至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 是降智的。
“所以白叔叔在外的深情人設、愛妻人設也是假的?”
“但凡想要展示給外人看的,都是假的,你在娛樂圈混應該深谙這個道理。”
說話的時候, 白賒月的眼眸不含一絲感情, 好像一臺冰涼的機器, 姜寧很好奇:“白叔叔有喜歡過一個人嗎?想要過一輩子的那種?”
“一輩子太假, 喜歡又太廉價, 我沒有這個時間去做一些又假又廉價的事。”
直白又冷酷,喜歡白賒月這樣的人,大概才是最最愚蠢的吧。
“所以你呢?”白賒月反問,“又要去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大概只看到他們在一起,沒有聽到盛飛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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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我這個人挺現實的。”
到家,上了二樓。
白賒月吩咐:“衣服脫掉,我看看你後背。”
後背上只有一條淺淺的印字,摸上去已經不疼了。
姜寧受傷修養了一個多禮拜,影視城拍戲十天,再加上回來的兩天,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二十來天,白賒月下手不知輕重。
姜寧咬住白賒月的肩膀,指甲嵌進他的肩膀……然而他不知痛,也不知疲倦。
“還喜歡他?”
姜寧皺着眉頭,搖頭。
“還會跟他在一起?”
“我跟他的矛盾,不是一件事兩件事就能說清的。”
“有所追求,就不該談愛。”白賒月壓下身,啞着嗓子低語告誡,“不要再犯渾,這個世界上自己最重要。”
姜寧哭着,喊着,撓着,求饒着,最後嗚咽而出的,只有一句:“白叔叔……讓寧寧死吧……死……也挺爽的……”
後來姜寧就暈了過去,等他醒來時,還含着白賒月,他動了一下,白賒月條件反射地收緊雙臂,于是吃得更深了。
一到早上,倆人的手機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白賒月伸出手臂,掐斷電話,再關機,抱着姜寧又睡了過去。
直到中午,倆人才堪堪醒來。
白賒月離開時,不可言說的地方發出“噗嗤”的聲響,痛得姜寧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轉過身,面向白賒月,白賒月自然地将他擁在懷中。
姜寧想着,得去洗洗,不然又要發燒了,于是掙脫開白賒月的懷抱,結果腳剛着地,人便沒有重力支撐般往前倒去。
他以雙掌撐地,雙膝跪地的姿勢摔在地板上,身上只穿了一件上衣,被折磨那處迅速暴露在白賒月眼前。
有些屬于白賒月的東西正在排斥姜寧的身體,白賒月眯了眯眼,他下床抱起姜寧放在床上:“躺會兒,我去放水。”
等姜寧進了浴池,白賒月叫來寶姐收拾屋子。
寶姐是白家的傭人,在白家幹活四十來年,如今五十幾歲,還在白家幫忙。
白賒月搬出去獨居後,她覺得大少爺照顧不好自己,三天兩頭地過來看看,或收拾屋子,或燒飯做菜,又或是在姜寧修養期間安排另外的阿姨來幫忙。
白賒月小時候沒有母親,寶姐在一定程度上充當了母親的角色,因此也就随她了。
寶姐看到滿地狼藉,搖了搖頭,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念叨着白賒月應該溫柔一點、節制一點。
“寶姐?”
大少爺口氣明顯不悅,寶姐及時收住嘴巴,轉移話題,“中飯已經做好,我收拾完還要給你爸整理他的儲藏室,別人啊他不給碰。”
“嗯,”白賒月也不是真的生氣,語氣立馬柔和許多,“讓老陳送你回去。”
“不了,你呀,一個上午都沒去公司,從來沒發生過吧,好多事情要等你處理,老陳侯着你比較方便。”
寶姐清理地板,又把床單、衣服都拿出去清洗。
姜寧一瘸一拐地從浴室出來,難得在白賒月的家看到第三個人,即便在他修養的那段期間,也沒看到做飯的那位阿姨。
“是小寧吧,你們肯定餓了,先下去吃飯吧,這兒我馬上收拾好。”
姜寧有些尴尬,說了句“麻煩了”就抓起自己的手機,準備下樓吃飯。
昨晚的體力活,加上一上午都沒吃東西,确實餓壞了。
打開手機,有兩通未接電話跳出來,一個是厲晔,另外一個是熊芸。
姜寧回過去。
響了一會兒,厲晔接通。
“有事?”姜寧問。
厲晔頓了下:“嗓子怎麽了?”
姜寧只得說:“感冒了。”
厲晔笑了下,好像不言而明,“他自動放棄了那個角色,你盡快過來拍戲吧。”
姜寧驚訝:“你怎麽辦到的?”
“我跟制片人說,他演,我就辭演,白成濟一看會得罪我厲家,也就放棄了這個角色。”
這好像根本不是厲影帝會做出來的事情。
“很感動吧?”
姜寧說:“有點,所以你想在我這兒得到什麽?”
“我說過,”厲晔說,“我只是想引起某人的注意,而你對我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挂下電話,熊芸的電話就進來了,也是讓姜寧準備下,進組拍戲。這次的誤會劇組也有一定責任,因此給姜寧和助理都訂了頭等艙的機票,另外,到了那邊也有專車接送。
聽到姜寧答應,熊芸才松了口氣,劇拍了一部分再重新選角,對劇組也是損失。
打完電話,白賒月也洗完坐在了餐桌旁。
飯菜很豐盛,有魚蝦肉和菜,葷素搭配,還有個菌菇湯。
那條魚原本放在姜寧面前,白賒月将它端到了姜寧對面,又跟寶姐說:“下次別燒魚了,換點其他的。”
寶姐也是個人精,知道是誰不愛吃這魚,“知道你疼人,我打包帶回去吃。”
姜寧倒是很意外,白賒月記得他不愛吃魚這件事。
等寶姐走後,白賒月問姜寧:“身體沒事吧?”
說起來姜寧就有怨氣,不加掩飾地描述:“壞了,腿也瘸了。”
“下午好好睡一覺。”
“下午我要出發去《聽,風很靜》劇組。”
白賒月好奇:“哦?”
“那個角色還是由我來演。”
“怎麽回事?”他還沒來得及出手。
姜寧扒拉着飯菜:“是厲晔幫我的,雖然我不知道什麽情況。”
“厲家那個小孩。”白賒月手指輕點桌面,他出面,似乎能最好地解決此事,不過,他為什麽會出面解決此事?
“如果身體不行,明天再過去,我跟熊芸去說。”
白賒月去說當然能成,只是到時候他們的關系就得暴露了。
吃完飯,白賒月回公司處理事情,中途經過藥店,買了支藥膏,又折返回家中。
姜寧口中咒罵白賒月老狐貍、沒有人性,結果被冷不防折返回來的白賒月聽了個真真切切。
他倒毫不在意,命令姜寧:“躺好。”
“我要出發了,所以不能再給了。”姜寧一跑,白賒月很輕松地将他抓了回來,抵在牆上,把人禁锢住。
溫熱清涼的藥膏抹在患處,那種灼熱腫脹感馬上消了下去,姜寧的手臂環着白賒月的脖子,小聲道:“好了沒有啊?”
白賒月垂眸,看着姜寧逐漸泛紅的臉,以及微微顫抖的長睫,片刻後,終于将人放開:“好了。”
姜寧的長睫很好看,白賒月吻了一下,就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公司。
上午他原本有個會議。
秘書眼看到了時間還不見大老板,打他手機也關機,趕到他家時被老陳攔了下來,老陳讓秘書推遲會議,這才沒讓各位高管白等。
兩個秘書跟在白賒月身邊也有好幾年,除非有其他更為重要的任務,白賒月才會親自吩咐他們推遲會議,而這次,不僅電話不接,還消失了一上午,兩個秘書看不大明白,問老陳:“咱們老板,身體沒大礙吧?”
老陳聽聞哈哈大笑:“他一直健身飲茶,無不良嗜好,身體各項機能猶如二十出頭的小夥。”
雖略有誇張,但公司男男女女,看到他們的老板,總會多看幾眼,有些單身的,還會把白賒月當成他們的性.幻想對象。
如果只是幻想,倒也算矜持,他們是沒見過往白賒月懷中撲的人。
“那陳叔,咱老板是戀愛了?”
老陳伸出手指點了點女秘書:“還是女孩子比較敏感,不過麽……在咱老板看來,應該也不算戀愛吧。”
-
姜寧一行人坐上了去往春輝影視城的飛機。
許歡歡很興奮,此生還沒坐過頭等艙,不知道頭等艙的待遇怎麽樣。姜寧則一沾上座位就放到座椅,閉眼睡了過去。
許歡歡給姜寧蓋毯子,冷不丁發現姜寧脖子上的紅痕。
“受傷了嗎?”她讓魏佐過來看。
魏佐只看了一下,就把許歡歡拎到她自己的座位上,“過敏,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少見多怪!”
他把姜寧的內襯扣到最高那顆,然後蓋上毯子,自己在一邊閉目養神。
到達片場後,熊芸對姜寧表達了歉意,又表達了謝意,衆人都明白這場截胡的始作俑者,因此相視一笑過後,進入正式拍攝中。
李亦辰在劇組學習過一段時間,相比姜寧的演技,他的表現不值一提。
施心妍跟李亦辰搭過幾次戲,直言:“這感覺完全不一樣,我帶他他都能把我的感覺帶偏,離了大譜了,還是姜寧用起來順手。”
用……是什麽虎狼之詞,周圍人看向施心妍。
施心妍立馬改口:“是搭配起來順手啦。”
姜寧本來是一個很适合的炒作對象,但他演反派,沒在考慮範圍內,馮言侑是男二,跟男二炒作總歸降了些身份,而厲晔又幾次撩不動,施心妍犯愁,她該怎麽炒緋聞博眼球啊?
中途休息,姜寧跟厲晔道了謝。
厲晔說:“真不用。”
他一心二用,在手機上編輯着文字。
另一頭,白賒月收到來自厲晔的短信,邀請他參加年二十八的生日宴,還請他務必到場。
厲家少爺的生日他每年都有送禮,聯想到他出手幫姜寧的事情,白賒月不帶感情地笑了兩聲,好像明白了厲晔的用意,他把電話打給秘書:“年二十八那天,推掉晚上的應酬,預定到春輝市的航班,順便準備一份禮物。”
秘書問:“什麽禮物。”
白賒月說:“可以随意,但要貴。”
秘書明白了,老板的這位朋友,他挺重視,但又沒那麽重要。
年關将至,戲份加班加點地進行,可越這樣,所有人就越歸心似箭。
厲晔在年二十八那天宴請劇組所有人赴他的生日宴,劇組在那天晚上沒有安排拍戲場次,算是賣厲晔一個面子,同時也決定在次日放年假,十天後再回來拍戲。
所有人都高高興興地前去赴宴。
許歡歡幫姜寧抓了一個發型,露出五分之四光潔白皙的額頭,又不知從哪兒借來一條阿瑪尼淡灰色西裝,穿上後又幫他化妝,姜寧嫌麻煩,幾次催促許歡歡快些結束。
“厲家在春輝市是一個大家族,産業波及地産和電子行業,厲晔是名副其實的富三代,政商娛圈都有來人,如果能結識一些人,對寧哥你的星圖或許有幫助。”
姜寧對魏佐說:“咱們歡歡考慮周全,越來越像經紀人了啊。”
許歡歡小臉一紅。
姜寧趕時間,上了點淡妝就出發前往歷晔家。
厲晔的家不算一個普通意義上的家,稱得上是莊園,莊園很大,姜寧從沒進過這麽大的莊園,因此從大門口就下了車,結果走了很久才走到宴會的客廳。
施心妍穿了條亮黃色魚尾裙吊帶,不顧天氣寒冷,高跟鞋噠噠噠從外面走到宴會廳,還能忍住牙齒不打顫,自然地跟姜寧等人打招呼。
姜寧與馮言侑、何錦站在一起,這倆人的咖位都比他高,可施心妍在打完招呼後偏偏攬住了姜寧的胳膊。
“幹嘛呢姐?”
施心妍說:“等會兒幫我引薦個人,我讓你捆綁消費一次,怎麽樣?”
施心妍雖然緋聞滿天飛,但她的演技、實力在新生代小花中算是佼佼者,能跟她捆綁一次必然能讓姜寧的知名度上升一個檔次,如果只是引薦一個人,這筆交易非常劃算。
姜寧問:“誰?”
施心妍賣了個關子:“你等會兒就知道了,我先去給厲晔送禮物。”
劇組湊了份子錢,合起來買了一份禮物送給厲晔,由劇組“一枝花”施心妍送到厲晔手中。
姜寧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人。
“昊哥。”姜寧沖席君昊打招呼,笑着走了過去,“昊哥無處不在,好幾次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看到你。”
席君昊自從得知姜寧知道當年的事情後就沒見過他,因此當姜寧說他“無處不在”時,聯想到了當年救他母親時的場景。
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出現在現場,是有點“無處不在”的意思了。
看到姜寧對他笑,就知道姜寧不會怪他,席君昊回以微笑:“你知道的,白先生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他也來了?”姜寧環顧四周。
“嗯,他跟厲先生聊一下在春輝城的項目,過會兒才來宴會廳。”
姜寧早就想問了:“你跟白賒月,既不像上下級關系,又不似朋友關系,你們到底什麽關系啊?”
“想知道啊,你湊過來我告訴你啊。”
“又來。”姜寧笑着,“又想讓他看到?”
“他這個人,心無旁骛久了,得有點危機感。”
姜寧不屑:“說得好像我會成為他的危機。”
席君昊彎唇笑開,笑了一會兒,他又斂起神色:“那件事,我懊悔很久。”
說的是姜寧母親那件事。
“直到今天,即便你原諒我,我都沒辦法釋懷。”
“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是從我的手心掉下去的,”席君昊看着自己的手掌,“就這麽…就這麽讓它滑走了。”
姜彥紅當時的求生欲席君昊看得真真切切,每個午夜夢回都在提醒自己,有條命是在他的手上丢失的。
“白叔叔跟我說過當時的場景,你也不想的,所以我真的不怪你,你也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是和自己過不去了一段時間。”
姜寧:“?”
“戒酒、戒.毒都很辛苦。”他沖姜寧邪邪一笑,“我以前除了殺人放火,什麽都做。”
除了那一條花臂,席君昊的談吐、氣質都不像是那種混混,姜寧不信:“又在框我了?”
“就當我框你吧。”席君昊擡擡下巴示意姜寧看向門口的白賒月,“他讓我走入正軌,他讓我體面,所以你問我跟他的關系,可以說,他是我的恩人。”
厲晔的父親陪在白賒月身邊,親自迎他進門,宴會上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走來的白賒月。
白賒月身量颀長,高定西裝将他原本就很标準的體型襯得更加高貴、典雅,大長腿邁開步子猶如秀場上的氣場全開的男模。
他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能吸引全場的目光。
“我們撞型了,”席君昊突然湊近說,“可不會跟你搶你的白叔叔。”
白賒月進門後第一時間看到了姜寧,當然也看到了他身邊的席君昊。
“湊我這麽近,故意讓他誤會,你就是這麽報答你恩人的?”
席君昊微笑:“我說過了,他需要危機感。”
姜寧不與席君昊閑聊,轉而來到劇組人員這裏,施心妍又挽住了他的胳膊,激動地直掐姜寧的胳膊:“姜寧你看那兒,我讓你給我引薦的人就是他。”
姜寧看向施心妍的方向……好家夥,她看上白賒月了。
“他是你老板,你們應該很熟吧?”
熟,都負距離接觸好幾次了,确實熟。
“一般吧,見過幾次,他是大老板,高冷的很。”
施心妍低聲尖叫:“姜寧你看十點鐘方向和兩點鐘方向,好幾個人都在打量他。”
“是哦,他們幹嘛呀?”
“能幹嘛,想爬他的床呗。”
姜寧:“……啊,哦。”
“完美擁有歐美人的骨相和亞洲人的皮相,我天,嗚嗚嗚他爸媽怎麽能把他生的這麽好看?太會投胎了叭!還有那身材……肩寬腿長一看就很持久,飽滿的肱二頭肌能一下把人舉高高,穿着西裝褲竟然還能看到那若隐若現的凸起……啊啊啊我要沒了!!”
劇組跟着經紀人,施心妍收斂一些,這下沒了經紀人,猶如猛獸進了森林,一發不可收拾,聽得馮言侑何錦等人目瞪口呆。
好歹是個一線女星,怎麽看到白賒月,一點矜持都不顧了。
“怪不得我姐妹跟我說要爬他的床啊姜小寧!!真人比電視報刊上帥太多!”
白賒月是挺帥的。
姜寧第一次覺得他帥,是小時候,一個大哥哥長得這麽好看;第二次覺得他帥,是在高中的時候,新聞大肆報道他成為恒星集團的掌權人,他從鏡頭面前擦過,一秒不到的一個鏡頭,電視機前的姜寧驚鴻一瞥,心卻顫了兩顫。
“我老板,據說不太好接近。”
“那是當然,”施心妍知道白賒月要來,所以都已經打聽清楚,“傳說不僅性格冷,還是個性冷淡。”
性格冷不冷姜寧不做評價,那方面是一點都不冷淡。
“可他前段時間跟範湉的緋聞動靜挺大,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你還……那啥嗎?”
施心妍雙手托了托胸部,凹凸有致的身材讓她非常自信,“你都說是緋聞了,我當然要争取啊。”她重新挽住姜寧的胳膊,“姜小寧,接下來呢,你就借助你是星悅藝人的身份,去跟他打招呼,然後順便把我引薦給他,再接下來的事情,姐能搞定!”
白賒月明确表示過不喜歡女人,這般引薦,可是兩頭不讨好。
也罷,姜寧從來也不以“好人”自居。
“捆綁一事不管事成與否,你可都不能忘。”
施心妍重重點頭:“完全沒問題。”
白賒月身邊圍着很多人,倆人走進的時候施心妍打起了退堂鼓:“先等一下,等他身邊的人走開了我們再過去。”
姜寧順手拿了份餐前甜點給施心妍:“鎮定點,雖然你沒什麽可能但也要擺出全場‘老娘最美’的氣勢來,指不定人家大老板随手一揮,你的好資源就來了。”
施心妍把甜點回塞給姜寧,沖姜寧眨眨眼:“姐不是怯場,姐是怕自己太有魅力他身邊的女的扯我頭發。”
範湉和另一位女士在和白賒月交談,她們旁邊,是厲晔和一位老人。
厲晔道:“奶奶感染風寒卧床休息,知道你來了,愣是拖着病體起來了,她這些年時常念叨你,說你是她最優秀的學生,如果能繼續深造下去,必能享譽全球。”
“過譽了老師。”白賒月擁了下厲奶奶。
厲奶奶半開玩笑道:“等會兒必須得彈奏一曲,我得看看你有沒有退步。”
“好,還請老師多多指教。”
“爺爺也惦記你,說要品茶,直接找你就好,不過他約朋友垂釣去了,你知道的,他每做一件事情,必然做到極致,這不,連我生日都忘了。”
白賒月大聲笑開:“老爺子随性,我可真是羨慕不來,改日我請老爺子來我家品茶,他喜歡的都可以拿去,不過,不能再偷摸進我的藏室了。”
衆人陪笑,厲晔也笑:“好,我轉告爺爺,下次我陪他來找你。”
厲晔的奶奶,是白賒月的老師,厲晔的爺爺,是會讓白賒月割愛的人物,這厲家,一點不簡單啊。
“厲晔的家室也不賴,而且年輕,又能近水樓臺,你确定要去釣白賒月?”姜寧問一旁的施心妍。
“可別跟別人說是我跟你說的,”施心妍壓低聲音,小聲道,“我看出來了,厲晔不喜歡女人。”
“這都能看出來?”
“可不,他在我身上從未停留超過十秒。”
這話似曾相識,姜彥紅也說過。
“那白賒月如果在你身上也沒停留超過十秒呢?”
“那他可能不喜歡人類吧。”施心妍說。
姜寧:“……”
那頭範湉插不上話,與女性友人走開了。厲奶奶頭疼,讓厲晔扶着離開。
白賒月身邊暫得一空,施心妍馬上拖着姜寧走了過去。
白賒月剛端起一杯香槟,就看到姜寧帶着一個美女走到他身邊。
“白先生,我是你公司的藝人,我叫姜寧。”
裝不認識,這小孩也不臉紅。
白賒月的眼神從上到下,清清淺淺地打量了一番好好收拾過的姜寧,輕輕地“嗯”了聲。
“這位是當紅女星施心妍,演過很多女一,她很崇拜你……”
施心妍立馬接過話頭,伸出手:“白先生,我真的很崇拜你、仰慕你……”
她的另一只手在後背擺着,示意姜寧趕緊離開。
白賒月沖姜寧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似乎在說:給我介紹女朋友?
姜寧尴尬笑笑,緩步後退。
而此時,盛飛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姜寧跟前,他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小寧,沒想到在這兒會遇見你,哦對,你跟厲晔在一起拍戲。”
他沖白賒月和施心妍禮貌地點一下腦袋,又對姜寧說:“我們借一步說話?”
雖是征詢姜寧的意見,卻也把姜寧拽得一踉跄。
白賒月伸手握住了施心妍的手:“叫什麽?”
“施心妍。”
他紳士地伸出手:“跳舞?”
施心妍小女生般抿了抿唇:“我的榮幸。”
盛飛追着姜寧詢問那天的事情,“你說可以做朋友,那我們先從做朋友開始接觸?覺得我可以,再做回情侶?”
姜寧吃着施心妍回塞給他的甜點,視線盯着白賒月颀長的身姿,他的手很紳士,幾乎沒有觸摸到施心妍的腰,但施心妍可不是個消停的主兒,沒過多久,借着跳舞步伐,一個“不小心”摔在了白賒月懷裏。
白賒月處變不驚,神色也沒一絲松動,甚至還朝施心妍露出笑容。
“小寧,”盛飛催問,“你怎麽說啊?”
“我說的難道不夠清楚嗎?”姜寧反問着,再一擡頭,施心妍的手被交到了席君昊手裏,白賒月則跟着一個年輕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盛飛表情很沮喪,反複确認:“真的不可能了嗎?”
姜寧表情淡淡:“不可能了。”
施心妍跳完舞,激動地走到劇組成員這兒,從盛飛跟前把姜寧拽走。
“嗚嗚嗚姜小寧他把今天的第一支舞獻給了我!範湉都沒有這個機會!而且你知道嗎,他雙臂很有力,胸口硬邦邦的……言談舉止都很紳士……”施心妍的天靈蓋自帶粉紅泡泡,叭叭說了一通,最後總結,“多金、帥氣、身材好,他真的很符合我的擇偶标準,而且我覺得我有機會!”
姜寧懷疑,白賒月真的有她說的那麽好嗎?
他撓了撓後腦,好像除了性子薄涼之外,其他各方面确實挺優秀的。
施心妍在給經紀人發信息,講述她在宴會上的事情,“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嫁入豪門,白賒月是最能入我眼的一個!”
從以前到現在,女明星嫁入豪門,已經成為一種流行。
“別呀,”姜寧勸,“你們都嫁入豪門,我們這些男演員該找不到老婆咯。”
“你們這些男演員不是流行找男演員嗎?”施心妍看了眼盛飛,“追你的吧?”
不得不說,這女人眼光真毒,但她怎麽就看不出白賒月也喜歡男的呢?是她在白賒月面前失去了這項功能,還是白賒月這只老狐貍太能裝?
用餐環節,盛飛一邊與其他人說着圈內的事,一邊給姜寧夾菜,要說以前,這待遇還真不會有。
可當姜寧看到碗內的菜,打心底嘆了口氣。
“我在魚肚子上夾的,沒有骨頭,快吃吧。”
看盛飛的神态,似乎并不知道他不愛吃魚。
可以前,姜寧明明說過的。
“我去下洗手間。”
厲家太大,不過姜寧也不是真的要去洗手間,南方二月的天氣依舊寒冷,才走到厲家莊園的水池走廊處,寒氣便讓人不由得打寒顫。
對面的玻璃花房燈火通明,清脆的鋼琴音傳入耳朵。
這個點,誰不在用餐,而在彈琴?
姜寧本也不關心,直到瞥到白賒月。
他坐在白色鋼琴前,身板筆直,雙眼阖着,沉浸在《卡農》悠揚的曲子中。
再挪動一下腳步,就看到跟他坐一起的厲晔,他正用一只手彈輔助音。
倆人都是頂好看的人,這麽個畫面,真讓人賞心悅目。
白狐貍愛運動、愛品茶、會跳舞、會彈鋼琴,興趣愛好全面開花,不知道還會什麽。
哦對了,還會撩人,男人女人,雙管齊下。
“他一直那麽有魅力。”範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姜寧身邊。
姜寧叫了聲:“範老師。”
範湉看着玻璃花房內的一幕,表情有些嫉妒又有些落寞,“我來叫他們用餐,但這畫面,我都不舍得打斷他們了。”
範湉知道他和白賒月的關系,厲晔是範湉的表弟,不出意外,也是知道的,那麽厲晔幫姜寧争取角色是為了什麽,答案好像呼之欲出。
“我這弟弟做什麽都很優秀,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你……”範湉抿唇笑了笑,“只是時間問題,總會有膩的時候。”
雖然說得隐晦,但姜寧怎麽聽不出是羞辱之言,就那個涼薄的人,誰愛要誰要吧。
“範老師,我先進去用餐了。”姜寧客客氣氣告別範湉。
重新上桌,盛飛已有些醉意,他要麽不喝酒,一喝酒,就沒了分寸。
除了劇組的人,場內娛樂圈中人就只有厲晔表姐範湉,再加一個盛飛,但據姜寧所知,盛飛跟厲晔是不熟的。
為什麽唯獨請盛飛過來,姜寧好像也猜測到些許。
飯菜上到一半,白賒月才同厲晔一同前往餐桌。
施心妍憤憤地拍了下桌子:“知道他受歡迎,沒想到這麽受歡迎,厲晔也看上了他,這我怎麽去搶?”
打開手機,施心妍把拍到的照片給姜寧看,“你看,我閱男無數,這關系我能看不出來嗎。”
照片中的厲晔已經站到了鋼琴旁,手肘支在鋼琴上,下巴抵着拳頭,正一瞬不瞬地望着白賒月。
姜寧不太能理解施心妍的腦回路:“姐,你不擔心範湉跟你搶,反而擔心厲晔?這性別……不搞混了嗎?”
“你跟我講性別,格局小了啊。再說了範湉她媽是下嫁,厲家就不一樣了,厲晔的爺爺是廳局級幹部,白賒月他爸看到他爺爺都要禮讓三分。”
所以這樣的家世,若是被厲晔招惹到了,白賒月會供着、捧着,不會輕易舍棄,而自己,就像範湉說的,遲早會膩。
不過這話,白賒月自己也說過,不用範湉強調。
酒足飯飽,各自散去。
盛飛到衛生間吐了幾回,此時正趴在桌上難受。
盛飛的助理進來尋人,姜寧幫他助理将盛飛一同扶起來。
“我只要寧寧抱。”盛飛單獨抱住姜寧。
姜寧拍了拍盛飛的背脊:“我把你扶上車子,我們要回酒店休息了,你乖乖聽話,我們才能早一點到酒店。”
白賒月正在門口告別厲家,這話他當然是聽進去了的。
姜寧也跟厲晔告別:“生日快樂,謝謝款待,我要送他回去,就先走啦。”
他上了盛飛的保姆車,白賒月坐上了他在春輝市的大奔。
兩輛車一同駛出厲家莊園。
老陳問白賒月:“姜先生也在春輝市,今晚不和他一起了?”
“他今天把女明星介紹給我,又跟他那藕斷絲連的前男友摟摟抱抱,當真是出息了。”
老陳聽完笑了笑:“這不,您跟女明星跳了舞,還與厲少爺在花房呆了許久,許是姜先生吃醋,專門摟抱給您看的。”
“是麽,”白賒月哼笑,“倒不像個會吃醋的。”
“為什麽?”老陳不解,“好多人都喜歡您,為您争風吃醋不是很普遍的現象嗎?”
“那是別人,他長成那樣,為他争風吃醋的人多了去了,他反而不會在意。”
年輕人的世界太難懂,老陳又說:“厲少爺好像喜歡您。”
白賒月閉上眼睛:“嗯。”
“您沒吩咐的話,我直接開到預定的酒店了。”
白賒月沒應,養神片刻,又忽地開口,說:“跟上那輛保姆車。”
作者有話說:
5.24號這天經歷了辱罵、人身攻擊+惡意負評+全文澀情舉報,在夾子當天成功鎖章,在我和管理員删評的情況下還跑來辱罵,這是我寫這麽幾本小說收獲的最惡意滿滿的一本,也是活這麽些年最惡意滿滿的一天,能夠理解為什麽有作者會抑郁、會封筆、會退圈(當然我比他們是小巫見大巫)。
受是處這點設定已經貫穿全文,文案中也有簡單說明,非要說我強行讓他處,那就強行呗。至于攻是否是處,追更的小夥伴可能知道當初定性的是非處,但在那會兒就受到讀者的人身攻擊和寫作指導,因為文中确實沒有像受一樣明确(全文攻只與受一條感情線,因此我本人覺得攻是否是處男這一點不重要),所以在上夾子前我在文案沒标明,結果又引來謾罵,但是如果把三十五歲的攻定義成處男,那是不是又有人質疑攻這個年紀是處是不是某方面不正常,強行讓攻處這樣的話?所以我[內心]也不想再定義了(不定義不是被罵怕也不是把這個定義推給讀者自己理解,而是文中确實沒明确提及,并且我認為并不妨礙閱讀),但是一定要讓我出個[表态]的話,攻是非處(對,就是屬于強行非處,罵肯定你對)。
罵我的人糾結的第二個點是在我明确表明攻非騙婚的情況下,還能腦補他利用女人給他生孩子把女人當生育工具。可既然沒有欺騙結婚,那怎麽與前妻發生關系?沒有發生關系,攻怎麽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在文中确實有提到“傳聞攻有兒子”這樣的話,但是未知全貌,怎麽就張口就斷定攻利用女人生子?甚至上升到辱罵作者?主角三觀正,不是在小綠江寫作的基本麽。
謾罵負分的第三個點是攻的性格,攻前期的性格确實不讨喜,攻受剛在一起時還有那麽點虐,所以标簽我也沒标“甜文”,我希望攻受經歷一些事情後都能有所成長,這是寫這個文的初衷。
我不懂某些讀者(也不能稱之為讀者,就是看文案或者斷章取義就來辱罵負分的人),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對攻受處與非處如此上綱上線,上綱上線也能理解,但是要動怒到辱罵作者這個階段實在不能理解,也不懂文案明确排雷的情況下還要來辱罵作者,接受不了不能安靜去看其他文嗎?
寫小說是我的興趣愛好,作為底層兼職作者,我更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讀者的留言我會看,意見也可以提,但是拒絕任何人身攻擊和謾罵。也許善意不用多,少一點惡意就成,我也會盡快調整,其實也不用調整,有存稿的好處就是讓我崩心态都崩不了,我仍舊會堅持我的興趣,繼續寫我熱愛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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