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68章

離進組《迷霧》還有很多天, 羅定約他到暮色喝酒。

聽聞羅定近期感情路不太順利,姜寧本想關心一下朋友,誰知他身邊還有個陸司, 這倆人什麽時候認識的姜寧不知道, 但羅定說要利用陸司氣一氣席君昊。

陸司也相當配合,軟在羅定懷中裝作很親密的樣子。

姜寧一臉嫌棄,腳指頭都能摳出三室一廳,尴尬加沒眼看, 轉頭去了別的地方。

肯定是電話被人監聽,柬埔寨女人也在暮色, 看到姜寧裝作很意外的樣子。

演戲嘛, 對方不是專業的,但姜寧是專業的。

相互故作驚訝後姜寧帶羅莎認識自己的朋友。

姜寧的這些朋友顯然對女人、特別是對外國女人不感興趣。

在吧臺前, 羅定摟着陸司讓席君昊給他們調酒喝,席君昊在這一方吧臺是個花蝴蝶,一邊調酒一邊與酒吧裏愛慕他的男生眉目傳情。

這兩個人,不是相互喜歡着嗎?

“不理他們,我們去坐坐吧。”羅定事先定了個臺,姜寧帶羅莎走到那個臺邊,對羅莎說, “我給你介紹介紹這邊的酒,你平常喜歡喝淡一點的還是烈一點的?”

周琛說這個女人危險,但是她故意接近, 姜寧如果遠離, 那便會引人懷疑。

他與羅莎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我聽聞這家酒吧是香江幾位大佬獵豔的地方, 是不是真的啊?”

“這種坊間傳聞聽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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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司純純工具人, 中途不知出于什麽原因, 捧着羅定的臉狠狠吻起來。

羅定懵了,席君昊也懵了。

姜寧差點驚坐而起,看着陸司吻完,走到自己身邊,徒留那兩個剪不斷理還亂的人再亂一點。

陸司說:“羅老師對我挺好的,我喜歡他。”

姜寧把酒推給陸司:“昊哥揍人挺狠的。”

陸司:“……”

酒喝到一半,白賒月進來了,身邊跟着厲晔。

厲晔看到姜寧,原本想要上二樓的他拉住了白賒月,“我看到熟人了,不如在下面喝一杯?”

白賒月看到了姜寧,也看到了坐在姜寧身邊的柬埔寨女人。

女人朝他笑笑,挑釁意味明顯,接着湊到姜寧耳根:“上次慈善晚宴你見過他後狀态就不對,你倆沒事吧?”

“我也不知道。”姜寧說。

陸司大概知道厲晔喜歡白賒月,也知道他一直在纏着白賒月,因此對姜寧說:“要我當工具人就說一聲。”

“不用。”他與白賒月之間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現在……雖然有點眉目,但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該怎麽走。

“你就眼睜睜看着他被厲晔搶走?”

厲晔若是能搶走,早就搶走了。姜寧剜了陸司一眼,“即便被他搶走,我也不與同屬性的人接吻。”

陸司“呵”了聲:“我又不喜歡你,才不與你接吻。”

厲晔走了過來,“你金主來了,不去與他喝一杯?”

邊上還有個羅莎,對于金主這個稱呼,姜寧感到不好意思,對羅莎說:“白賒月是我老板。”

随後起身,恭敬不如從命。

吧臺兩側,五個人,各自都有心思。

大概是觀察到這些天白賒月對姜寧的态度,厲晔心情很好,拿酒給姜寧,姜寧說謝謝,又側過身面向白賒月,對他說:“周伯伯升職了,我去找他聊了會兒天,他一直都很關心我。”

這是在與白賒月傳遞信息。

白賒月看着他,輕輕“嗯”了聲。

“所以…所以我們不算結束對不對?”

白賒月看着他,沒有回答,一口喝完手中的酒,拽起厲晔往樓上走。

厲晔很開心白賒月的主動,用勝利之姿沖姜寧揮手。

姜寧看着他們牽手上樓,時間仿佛靜止,直到陸司把他拽回卡座上。

他在姜寧眼前揮手:“喂!姜寧。”

姜寧回過神來,想明白在自己面前,與情敵做親密的動作,白賒月的回答已經顯而易見了。

陸司拍拍自己的肩膀:“借你哭一會兒。”

姜寧揮開陸司想要伸過來的手臂:“沒必要。”

羅莎把這一幕看在眼裏,“他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剛在一起的男朋友吧,可他現在身邊有了別人,你不去宣誓主權嗎?”

姜寧揉着眉心:“沒用的,他要移情別戀,我做再多的事都是沒用的。”

“你看上去很冷靜,并不是很傷心。”

一般的朋友,例如陸司,看到自己感情受挫,第一時間會來安慰,但是羅莎的重點在自己傷心與否。

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但是她想看自己傷心。

“你知不知道上一任我談了五年,分手後我的表現?”

羅莎:“不知道。”

“大概沒過幾天吧,我就爬了我老板的床,對于感情,如果對方不喜歡我,我一向走得幹淨利落。”

姜寧說完,便借口去衛生間。

陸司嘆氣:“別看他說得這麽堅強,指不定這會兒就在哭。”

他跟着姜寧進衛生間,羅莎在衛生間外頭,不一會兒,裏面傳來啜泣聲。

羅莎轉頭,給柬埔寨那邊去了個電話。

-

海天娛樂高層換血,吳塔以及他提攜上來的人都被換了個徹底,新總裁是一位名叫白辰禮的人。

衆人雖然沒見過這個人,但根據海天高層走漏的風聲,這位白總據說與星悅的那位白總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

經歷這麽個事情,海天娛樂沒有受到創傷是不可能的,對于引起腥風血雨的《記憶障礙》,高層決定抽回投資,回血再做打算。

但外界都在傳,海天新任總裁很迷信,他認為《記憶障礙》不吉利,因此才抽回的投資。

生意人都有點相信這個,因此當制片人找尋投資商的時候,只有星悅肯抛出橄榄枝。

因投資商鬧出的問題,他們拍拍屁股撤資容易,但是制片方與演員簽下的合同還在,演員解約要打官司,這些後果還是得劇組承擔,當得知星悅願意投資時,制片方高興不已,男主角姜寧的合同,包括女主角唐麗華都與星悅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關系近,那麽就好說話,這樣來說,可以省去後續找男女主的時間。

但姜寧要進組《迷霧》,檔期上有沖突。

舒文得知後也是第一時間聯系了制片人,重新招商、拉贊助,說服影後重新進組等都是花費時間的事,而且《記憶障礙》“臭名”在外,除了原班人馬,很難有與姜寧名氣相當的人出演主角,畢竟收拾爛攤子這個活兒可謂是吃力不讨好。

制片人考慮再三,答應延後開機。

然而事與願違,這頭舒文剛剛說服制片人,那頭《迷霧》又因女主的問題延期開機。

這對姜寧來說正好,《記憶障礙》不是大制作電影,推理臺詞居多,棚內拍攝居多,原定才一個半月的拍攝量,一個半月後,《迷霧》這邊的事情相信都會解決好。

12月上旬,姜寧進組《記憶障礙》。

再次見面,所有人都感慨萬分,孫保相和唐麗華直言是看在星悅的面子上才答應的制片人,不然憑他們的地位,什麽劇組進不去?

制片人卑躬屈膝說着抱歉,這次的資方是星悅,大概率出不了什麽問題。

《記憶障礙》開拍,姜寧第一次擔任非偶像劇男主,又有影後唐麗華在旁,演技稍不注意就會被吊打,因此壓力很大。

除了演技這一塊,臺詞方面壓力也大,一方面由于臺詞多對記憶是個挑戰,另一方面,導演覺得姜寧的音色不錯,可塑性高,不打算用配音演員。

這些壓力一大,便對有些事情不會過多臆想,姜寧覺得這樣也好,不會一有空就去想白賒月。

羅莎最近沒有在他身邊出現,想來目的已經達到。

經紀人和助理見姜寧近兩個月沒有與白賒月見面,臉上也很久沒有露出那種幸福的笑容,就猜測他與白賒月是不是出了問題。

豪門與明星多數沒有結果,舒文對此倒也并不意外,找了個時間安慰姜寧:“好好掙錢才是王道,空下來的時間多拍些照片給粉絲分享,再多到公司走動走動,高層那邊雖然我在打交道,但你能與他們打好交情自然也是好的。”

“我知道,”除了有利益關系和私人恩怨的幾個高層,姜寧都處得不錯,再加上母親那層關系,公司長輩幾乎對他照顧有加,“張易聯張總的離任宴,你準備了什麽禮物?”

“投其所好,買了個PPBC家今年最新出的相機,價值五萬多,科技感很強。”

“六十五歲,你給他買科技感很強的相機……而且人家不缺那些相機。”舒文很心細,但有時候也會偏離重心,“退了吧,我自己去買。”

張易聯在星悅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姜寧母親雖然沒在他手下呆過,但在世時得到了他不少的幫助。姜寧在張明遠事件那會兒,除了魏柏為他說過話,張易聯也為他說過話。

此次離任,星悅為他風光大辦離任宴,在星悅50年歷史中從未有過這樣的規格,也是對這位前輩付出的肯定。

張總是攝影出身,不同于應華清打着攝影的旗號佯裝文藝青年,張總是實打實的攝影大師,就算在退居二線的這段期間,他也在星悅拍攝的劇集中擔任攝影顧問。

香江市有一家有名的古董相機店,老板從他父親那兒繼承了這家店,父子二人都是相機愛好家和收藏家。

店裏沒有服務員,只有老板一人坐在櫃臺上修理着手中的相機,他很專注,聽到有客進門,眼皮都沒擡,“随便看。”

相較于買他的相機,很多進門的客人更喜歡欣賞他的相機,因為店中有些相機只看不賣,對此,這位年近60的老頭很願意分享他的收藏品。

而姜寧恰恰看中了他不賣的一款相機——上世紀20年代末,蔡司伊康公司發售的一款名為“Ikonta”的相機,是彈簧式相機的鼻祖。

這款相機機身線條流暢,有濃濃的歷史厚重感,作為禮物,最能體現心意。

姜寧在店裏與店老板磨蹭好久,價格出到20萬,也沒能讓老板松口。

“您說到底要多少,您爽快一點,給我個價格。”

老板鼻梁上架着眼鏡,掀起松松皺皺的眼皮看了姜寧一眼:“不賣。”

“您擺出來的,肯定有人問您要價格,每個相機都不賣嗎?”

“這幾天也來過一個人想買我這款相機,但就是不賣。”

姜寧:“總有商量的餘地吧?”

“有。”

姜寧一聽有希望,眼睛都亮了:“您說,只要我能做到且不過分。”

老板擺手:“你做不到,那麽大的老板都做不到,何況是你。”

“說來聽聽?說來聽聽也無妨對不對?”

老板掏出一個手機,“點開看看。”

姜寧用手指觸碰屏幕,有鎖,他打不開:“您這不是開玩笑嗎,我又不知道你手機密碼。”

老板擡了擡下巴:“看下屏保壁紙。”

姜寧于是看了一下,好家夥,是自己!

“我三個兒女,上面兩個兒子,最寶貝小女兒,我小女兒追星,連我的手機都被她設置成這個紅毛家夥,最近也快到她的生日,想送份禮物給她,如果你能約他出來合個影、喝個茶,說不定有戲,但是……那麽大的老板都做不到,這個明星怕是有點個性。”

姜寧摘下口罩,嘿嘿直笑:“這個紅毛家夥就是我。”

老板把姜寧本人與手機上的壁紙核對過後,确定除了發色不一樣,但長得差不多後,打電話叫他小女兒過來。

簽了名、合了影,又在他們店內喝了茶,老板這才松口将相機賣給他:“當年也才幾百,按照現在的收藏價格18萬差不多。”

“您幫了我的忙,忍痛割愛,多要些也無妨的。”

“同款相機,我家裏倉庫還有幾個,沒必要,我又不缺錢。”

姜寧:“……”

告別店家父女,姜寧揣好相機,出門的時候碰見了老陳,“陳叔,你也來買相機?”

老陳看到姜寧手中拿的相機,詫異問:“你怎麽買到的這款相機?我都四顧茅廬了,這老東西還沒松口。”

姜寧似乎才想起,老板口中所說的大老板,也許是白賒月。

“陳叔,我們一邊說。”

姜寧往賓利車停車的方向張望了下,老陳說:“先生沒來,他最近挺忙的。”

“白叔叔要買相機嗎?是想送張總禮物?”

“先生一直都很重情重義,真心為公司付出的人,他看在眼裏,親自選禮物也在情理之中。第一次是他親自來的,但這老東西不愛錢,先生沒談成,後面幾天我私自過來碰碰運氣,那老東西說他提出的條件先生都滿足不了,何況是我,但我還是堅持來了四次,可惜都沒能打動那老東西。”

“他提出的條件是什麽?”

“你這不明知故問嘛,你滿足他什麽條件了?”

姜寧說:“他小女兒是我粉絲,我滿足了他們的一些要求。”

老陳“靠”了聲:“就這?!先生聯系你就得了,一個禮物,還成天整得若有所失的樣……”

老陳說到一半立即禁聲,立馬聯想到這段時間姜寧都沒出現在他先生身邊,他以詢問的眼神看向姜寧。

姜寧點了下頭:“嗯,結束了。”

這兩個人分手都分得安安靜靜的,作為老板的貼身司機,老陳竟沒察覺出異樣。

“估計他不想再與我有瓜葛,所以才不肯打我電話。”

即便知道不是白賒月的原因要與自己分手,但還是好難過,還是會覺得他們的分手比真的還真。

他把相機交給老陳,“我做個順水人情,把這相機送給陳叔,還望陳叔以後在白叔叔面前多多為我說上幾句好話。”

老陳想拿下這個相機,也是想讨好老板,他何不成全老陳。

給他送禮的人不少,姜寧竟然也算一個,而他原本以為,以白賒月對姜寧的好,姜寧永遠也到不了給他送禮的地步。

“好,那我就收下了。”

老陳把相機交給白賒月時,說出了事情的原委:“是姜寧買下的這個相機,他與您想一塊兒去了。”

白賒月表情淡淡:“是嗎?”

老陳半開玩笑:“是啊,你倆還挺心意相通的。”

白賒月看着車窗外,他與姜寧…是挺有默契的。

張易聯離任宴,星悅除了抽身乏術那些人外,幾乎都到齊了。

白賒月送上禮物,張易聯愛不釋手,宴會還沒開始就拿着相機把玩拍照。

即便不是明星藝人,白賒月在人群中始終是最亮眼的一個。有人出于愛慕,有人出于攀附……總之大老板莅臨,好多人上前混個臉熟,姜寧不想表現得太另類,也跟着上去“混臉熟”。

白賒月與好些人都能寒暄上一句,姜寧上去敬酒時,與第一次在“暮色”見到白賒月一樣,他目光清冷、神情疏離,薄情的氣息似乎不用近身就能聞見。

姜寧自诩是理智之人,可在白賒月面前,想好的幾句正常對話都被抛諸腦後。

沒有把握住與大老板喝酒的機會,大老板已經被人簇擁着到另一處地方。姜寧抓着酒杯,指尖泛白。

胸口很悶,難受死了。

“在他那兒受委屈了?”盛飛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眼眶都紅了。”

“是嗎。”姜寧自己都沒注意到。

“聽羅定說你們結束了……”

“不要談這些,我不想聊。”

姜寧轉身離開,盛飛緊跟在他身後:“他根本就是在玩弄你,你不可能連這點都不清楚,在我身邊那五年,這些事情你應該見得很多才是。”

“不用你管。”

“雖然我們做不成情侶,但我也想關心你,朋友的那種關心,”盛飛抓住姜寧的手臂将人扳過身,“他有前妻有兒子,他不會承認你,這點你應該早就知道,你如今與他分了,身為朋友的我們來說都為你高興,你也不要再想着他了。”

姜寧很想對所有人說,他與白賒月不是這些原因分的手。

他垂下微紅的眸子:“我以前以為,對于我們這類人,社會不認可對我們來說是最殘忍的,但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相愛的人被迫分手,近在咫尺卻不能觸碰,才是最殘忍的。

“也許幾個禮拜,也許幾個月,也許一年……可我現在就是想着他,我也沒辦法。”

盛飛心裏有怨也有氣,姜寧倒貼給那個老男人就算了,到頭來還不能好好待姜寧,他替姜寧不值。

這種感覺很奇妙,盛飛沒來由地笑了。

“你樂什麽?看到前男友沒有好下場很開心?”

盛飛斂起笑容:“不是,我以為我們的關系談不上仇人,但也絕對做不成朋友,可是今天,我看到你傷心,我沒有別的想法,就只想你以後都好好的,不要被我們這些薄情寡義的人欺負。”

“五年的陪伴,即便你不是我男朋友,你在我心裏始終有地位。”

盛飛伸手示好:“我們不要像陌生人一樣好不好?”

姜寧頓了一下,随即擡手與之相握。

救命恩人,盛飛只要想通他們今後都不可能,姜寧便不會把他當成陌生人來對待。

如今看來,他是想通了。

“告訴你個秘密。”盛飛說。

“你能有什麽秘密。”

盛飛湊近,在姜寧耳朵旁說了什麽,姜寧輕輕推了他一把:“所以你只是把我當成蛋炒飯,還不是記憶中的那碗蛋炒飯?”

盛飛沒否認:“你也知道我與許多男男女女傳過許多緋聞,我只是想确定,我對男的有感覺,還是對異性有感覺。”

“現在确定了?”

“差不多吧,”盛飛低垂眼眸看着姜寧,“也許喜歡一個人,與性別無關。”

又也許,最喜歡的那個人不喜歡自己,那麽就與性別有關了。

但有些事,不能勉強。

就像哥哥那件事一樣,他不能改變現狀讓哥哥回來,但是能理解父母親對他的忽視,家人相互理解,心也就更近了。

他也不能勉強姜寧再次喜歡自己,但是做朋友也挺好的,畢竟五年的共同戰鬥,他們的情誼遠在朋友之上。他不想失去姜寧。

成年人總能計算得失,盛飛也計算清楚了。

他把姜寧拉近,虛虛攬進懷中,“付出感情的時候眼睛放亮一點,不要再遇到渣男了。”

姜寧:“嗯。”

娛樂圈內的人都會來事兒,一些年輕藝人自發組織了游戲環節,姜寧上臺與一位老前輩合唱了《甜蜜蜜》和《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完又被主持人留下,與星悅其他幾位當紅年輕藝人做游戲。

白賒月一瞬不瞬地盯着臺上的姜寧,跟着對方的情緒不時笑一笑,有人過來與白賒月說話,白賒月簡單回應,眼神依舊追随臺上的姜寧。

臺上臺下喧嚣嘈雜,而他的世界似乎只有姜寧。

厲晔靜靜地看着白賒月,一口喝下杯中的酒,經紀人勸他少喝點,厲晔不聽又續了一杯。

上次被白賒月拉到酒吧二樓,本以為會發生些什麽,可白賒月丢下他,與人練起了拳擊。

厲大公子只在白賒月這兒碰過釘子,他氣不過,又想賭一把,當白賒月進入浴室沖洗的時候,他冒然闖入,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直言可以自降身份成為姜寧那樣的人。

白賒月赤.裸着出來,掐着他的下颚,力道越掐越用力,直到把人重重地甩在浴室的一面牆壁上。

“為什麽?”厲晔蜷起身體,羞憤不已,“我都這麽不要臉了。”

白賒月裹上浴巾,伸手拿過毛巾擦拭頭發,回答道:“因為他在我心裏無人可替。”

明明已經分開了,卻能這麽溫柔地注視一個人……此刻厲晔才明白,他不管多努力,哪怕一個床伴的身份,白賒月都不會給他。

不是對他的身體不感興趣、更不是怕他的長輩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只是沒有愛、不喜歡而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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