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德拉科番外

德拉科番外

他最後悔的就是六年級對米莉恩口不擇言說出的那些惡毒的話，說真的，他覺得自己當時像中了奪魂咒一般，完全不受大腦支配，她不肯原諒自己，無論怎麽道歉。事實上，連他都不能原諒。

米莉恩要将戒指還給他，她想要結束這段關系，他不會同意的。能拖一天是一天，仿佛只要自己不收，她就還是屬于他的。

幸好，最後那枚戒指在她那裏，斯內普教授整理女孩遺物的時候似乎也并沒有發現。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當做娶過了她，那枚屬于馬爾福夫人的戒指永遠是她的。

聖誕節後，所有當時參與攻打了霍格沃茨的食死徒全部被清算。當然也包括他們家，意想不到的是救世主趕到威森加摩法庭給他一家擔保。他最痛恨的就是哈利·波特，從小到大。

上學的時候該死的救世主處處搶風頭，得到校長的偏疼，教授的加分，即使違背規則也有人給他兜底。

好在，那個時候米莉恩一直在自己身邊勸哄着他，德拉科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麽當時那麽幼稚，非要跟哈利·波特争個高下。

直到後來他弄丢了她，哈利·波特害死了她，他甚至不能給她報仇，那可是巫師界的希望，他只覺得聖人波特面目可憎！

審判後他沒有接受媽媽的接手家族事務的提議，而是回到了學校，還有着她氣息的霍格沃茨。

斯內普教授依舊還是校長，只不過搬回了地窖教研生活着。身邊的人似乎漸漸都走出來了，除了跟米莉恩要好的幾位姑娘，哦，還有廚房裏的小精靈。它們不知道發了什麽瘋，三餐都是不倫不類的中式飯食。還出現了米莉恩做過的類似糕點，也只是相似而已，口味天差地別。

女學生會長空置，顯然校長也沒有再選舉的意願，一直到學期末都只有格蘭芬多那個納威作為男會長處理着各類事務。

又是一年6月3日，他找不到收禮人。去懇求了斯內普教授期待能告知他女孩沉睡的地方，就算只是送上一捧薔薇，安靜地陪會她也好。可斯內普教授并不搭理他，其實教授也很少留在學校，沒人知道他幻影移形到了哪裏，德拉科自己嘗試過跟随，最後的結果險些分體。

在離開學校前，他又一次來到廊橋，斷裂掉的一半已被重新填補上。德拉科手扶在欄杆處向下俯瞰，深不見底被雲霧遮掩，不可抑制的回憶起了那天殘忍可怖的一幕，她怎麽受得了的。

德拉科覺得自己被留在了那一天，再炙熱灼人的燈火也照不亮1997年聖誕節那天的霍格沃茨……

“德拉科，你得為馬爾福家族的未來着想，娶一個能夠延續血脈的純血家族的女士。你該明白，媽媽不想逼迫你，但······米芮也一定不願意見到你一直沉浸在過去。”畢業七年後，二十五歲的他就快要守不住對米莉恩的承諾了。他得娶一個合适身份的女人，生下個繼承家族的孩子，姓氏一直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存在，卻成了困囿他一生的枷鎖。

再也沒有人會柔聲勸慰他，你首先是德拉科，再是馬爾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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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他和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成婚，她和他們沒什麽交集，安安分分的游離在所有驚心動魄之外。婚禮是媽媽操辦的，他只能做到當天按時出席，已經是他所能盡到的全部責任。

他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會将愛與性完全分開，反正他不能。蛻下定制得體的西裝，他來到了以前米莉恩住過的房間，屬于女孩的淺淡馨香也快要留不住了。他拿起二人的照片，裏面一遍遍重複着托舉、旋轉、若即若離的碰觸、最終攬她入懷的充盈。

輕輕将唇印在了永志不忘的那明媚笑靥上。我的心，随你一同埋葬。死神也無緣将你幽禁，你在我永恒的記憶中長存。

他沒有多餘的興致說話，阿斯托利亞也很安靜，或許有些對不起她，但他也只能在外給她馬爾福夫人的身份，僅此而已。

逐漸地因為阿斯托利亞不知緣由的更親近麻瓜，反對灌輸給兒子斯科皮‘麻瓜即渣滓’的傳統觀念，爸爸媽媽對她産生了失望和不喜。可那也是他們安排給自己的，不是嗎？

如果是米芮······她會做的比任何人都完美，最好的妻子、兒媳、母親，毫無疑問。

德拉科在斯科皮首次魔力暴動時帶兒子去聖芒戈撞見了因執行傲羅任務追捕逃竄囚犯而受傷的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

他還是和記憶裏一樣身上每一處都讓他痛恨，救世主欲言又止想跟德拉科說什麽，他沒有閑情逸致跟兇手敘舊。

尤其據說他還是單身，憑什麽波特家族沒人逼迫他延續？！噢，也是，他們家就他一個。無以為繼也是活該！這種刻骨銘心的仇恨，近在咫尺卻不能殺的屈辱自己會帶進墳墓。

送斯科皮到九又四分之三月臺的那天，遇到了赫敏·格蘭傑和羅恩·韋斯萊帶着女兒告別。他注意到兒子的眼神微微發亮得落在那個女孩身上，但願不是他想的那樣。

當阿斯托利亞因為家族詛咒拖垮了身體昏倒在莊園裏，斯科皮也從學校返回。他恐懼的問自己，‘媽媽會死嗎？’。德拉科回答道‘我會盡力救你媽媽’。斯科皮不知出于什麽原因，問他，‘你愛媽媽嗎？就只愛她這個人？’德拉科沉了口氣，看向窗外恢複活力的白孔雀，‘我尊重她，感謝她，她生下了你。’

“如果你遇見了個一眼就知道會是走進你心裏的姑娘，不要放開她的手，斯科皮。”德拉科看着兒子若有所思的垂眸，勾了勾嘴角，“記得，管住自己的嘴，別吐出那些傷人傷己的糊塗話。免得，再也找不回來自己的珍寶。”

德拉科将手掌放在男孩不算挺括的肩膀上，“爸爸有件事對你很抱歉，當你找到了那個願意共赴一生的女孩時，需要你自己打造一枚屬于她的戒指了。”因為那只流傳下來的家主夫人銀戒，早就随他的女孩一起沉睡。

在斯科皮在霍格沃茨的三年級開始之前的那個夏天，阿斯托利亞離開了因為病痛。彌留之際除了叮囑德拉科照顧好兒子，還提到了她記憶裏的米莉恩。一個明媚鮮妍、善良溫暖的好姑娘，自己由衷地羨慕她，得到了丈夫永恒不變的愛。

德拉科已經很久沒有聽人說起過米莉恩，更沒想到會從阿斯托利亞那兒聽到。他只能拉着她無力的手，輕聲道謝，看她平和地離去。

德拉科傍晚的時候幻影移形到漢普斯特德荒野的南側，沙菲克莊園的保護魔法徹底失效，就在斯內普校長離世後。他也因此找到了米莉恩沉睡的地方。

早在四年級自己向媽媽表明心意的時候，就得知了米莉恩可能是沙菲克後代的事情，也因此六年級期末米莉恩重傷被帶到伏地魔面前，逼問母族姓氏。自己才會脫口而出一個完全能将秘密掩蓋的名字。

墓碑格外光滑潔淨，像是被人撫摸過數年，旁邊種着的是她最愛的薔薇。

德拉科半跪在地面上，右手指尖輕撫碑上女孩的名字，慢慢摩挲就好像真實觸碰到米莉恩光潔的額頭，嬌俏的眉眼，挺立的鼻梁，紅潤細膩的唇······他過了這麽久才來看她，可不要生氣啊。我的米芮。

眼眶有些濕了，他控制不住，真的太想念她了。

剛呼出一口氣，想跟女孩說些什麽，餘光裏看到了一塊灰蒙蒙的，沒有刻字的石碑聳立在右側，呈現一個保護的姿勢安放着。

德拉科大約知道那是誰，有些收斂，“米芮，原諒我······我愛你。”再露骨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那位虎視眈眈的在旁邊看着。他又想起來四五年級那會兒神出鬼沒的女孩父親，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現在好歹是知道你在哪兒，米芮。以後我可能會經常來打擾你，請你一定要諒解我。”德拉科柔聲說着，離開前久久凝視那片土地，“晚安，米芮。晚安，斯內普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