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he結局下篇

第二十二章 he結局下篇

“米芮，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應該沒丢掉吧？”德拉科拿着四年級舞會的照片惴惴不安地問。

米莉恩瞥了一眼還在無休止演繹着托舉、輕旋、相擁的合照，搖搖頭，“還在，我沒小氣到那份上，更何況裙子那麽好看。”又抿了一口韋斯萊兄弟研制的新口味，顏色像是血色殘陽。橙紅、殷紅再到純粹的黑，入口後類似碳酸氣體的跳動和果味的酒香一齊雜糅在味蕾舌尖。

米莉恩輕輕用食指捋過杯沿，不着痕跡地閉了閉眼，“西奧多·諾特這是又被時間轉換器裏的人纏住了？這座莊園索性改姓馬爾福好了。”

德拉科苦笑了一聲，“寄給你的舞會請柬只有零星幾次有回應，還都是須得避開我家外的其他莊園。米芮，你就不會想念以前住過的房間？還有，我媽媽？”男人觑着米莉恩的神色，詢問道。

“我一直有個疑問，納西莎阿姨難道不催促你嗎？他們就這麽任由你耽誤下去？”米莉恩飲盡最後一口，将酒杯随手擱在鋪着桌墊的茶幾上。

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溢滿了無奈和縱容，“我和媽媽說了，只能是你。她拗不過我，更何況她也喜歡你。”

米莉恩側了側身子，忽然輕笑一聲，“你沒遇見她嗎？”見德拉科疑惑，加上一句，“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

德拉科頓時想起了八年前米莉恩在聖芒戈就提到的，她認為最适合馬爾福夫人的人選。“沒有別人，我保證！米芮，我不管你從哪裏聽說的這種流言，至少這麽多年我的所作所為你都是看在眼裏的。我去哪兒，做了什麽事，和誰交談，每一封信上都事無巨細。”

“你不能”“跳舞嗎？”米莉恩擡了擡下颌，看向還想繼續抒發委屈的德拉科，“既然是舞會，諾特莊園的主人不在，或許你願意幫他照顧來賓？”

德拉科怔楞了片刻，很快反應過來伸手邀請。“Por Una Cabeza ”米莉恩示意男人先去調試留聲機，指明了想要跳的舞曲。

慵懶随意的随着伴奏裏的提琴聲搖晃挪步，德拉科不着痕跡地吸了口女孩頸側的馨香，輕輕俯身摟着米莉恩的腰際，她也随之彎折出柔美瑰麗的弧度。

緊接着，随着鼓點變換，琴鍵有力的明快擊打，兩人驟然分離卻在下一秒重新回到對方懷抱。米莉恩伏在德拉科肩膀上借力仰倒卻又被男人撈起，繼續進行着這場欲迎還拒中的默契。

米莉恩幾次向外舒展身體接着揮動裙擺上的層疊刺繡裝飾，旋了幾個圈，額頭貼着德拉科臉側顴骨處，不時變動步伐。

又一次在米莉恩脫離開自己掌控的時候，男人使了些力将她拽回，讓女孩的背部緊貼着自己胸膛。護着她交叉的雙手繼續前行，摟着米莉恩的腰腹幫助她不知疲倦地旋轉。

直到激情張揚的舞曲重新變為含蓄和緩，兩人鼻息相接，眼神交彙。德拉科試探地傾身靠近，見她沒有推開自己，女孩似乎失去了以往的防備尖銳。

Advertisement

慢慢吻上了那張格外水潤嫣紅的唇，最開始輕輕研磨，到察覺到女孩無意識的縱容依舊還在。逐漸加深交纏，啃咬，也品嘗到了米莉恩愛不釋手的飲品的氣息。

越發沉醉，迷離間聽到一聲淺笑從唇舌間冒出。萬分不舍地将米莉恩稍稍拉離自己，“你嘗到了嗎？日落的味道？”德拉科攏了把女孩的頭發，他猜測那杯飲料叫這個名字，輕輕點着頭回應。卻不想放過近距離和米莉恩接觸的每一刻。

米莉恩就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靈動烏黑的雙眼一眨不眨地掃試過德拉科的面容。“德拉科·馬爾福，斯萊特林學院畢業，山楂木魔杖，杖芯是獨角獸毛。”揶揄地笑了笑，“口頭禪是‘我要告訴我爸爸！’”

“米芮！？”德拉科羞惱地叫了聲，卻看到女孩正色道：“再過一個月······”“什麽？”德拉科有些摸不透米莉恩的意思。

米莉恩看向那個空酒杯，杯沿上嵌着的那粒櫻桃鮮紅欲滴。“你就要徹底錯過原定的走向了，逃離故事捆綁的、獨立于我印象裏的德拉科·馬爾福。”

德拉科剛想矮身拿過杯子，判斷之前盛放的飲料是什麽玩意，讓米莉恩都開始說胡話了。就聽到女孩問，“你會後悔嗎？遇見我對你的人生造成了影響？”

德拉科挺直身板，直視那雙似乎能一眼看透他內心的眼睛。“我最後悔的就是六年級對你吼出來的那些話。米芮，我想象不到如果沒有你出現，現在會是怎樣的。大概我會被爸爸媽媽強迫着去和一個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純血女巫走向婚姻，生下個能繼承家族的孩子。日複一日按部就班地打理着家族事務，無聊時參加各類舞會、俱樂部。模仿着爸爸的習慣裝作大人的樣子，卻還幼稚的可笑。”

灰藍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含着戀慕與傾羨，說出口的話格外堅定。“但是只要遇上你，這些荒謬可笑的設想都不會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你的确對我有很大的影響，讓我整個人連同心髒，都不止屬于自己。米芮，雖然問過很多遍了，但我······”

德拉科又拿出那枚戒指，只要有可能會遇見米莉恩，他都會揣在側兜裏。

“你願不願意嫁給我？米芮？讓我用愛來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沒人能比我們更契合，也沒有再比我更愛你的男人，我确信！給我個機會，好嗎？”又是熟悉的把戒指鄭重地遞過去，和往年一樣。

德拉科本以為結局依舊是被退回，卻不想女孩把右手伸過來，他無措呆愣地看向她，想知道是不是自己會錯了意。

“不幫我帶上嗎？還是你只是說說而已？那我”米莉恩側了側頭，把手往回撤了撤，卻被一把拉住。

沒有片刻猶豫地将指環套滿了中指，德拉科眼睛裏驚喜愉悅的光芒如有實質，舔了舔唇，似乎想再确認一遍真實性。“你答應了對不對？！！你答應要嫁給我了！！你不會反悔的是吧？！”

德拉科胸膛劇烈起伏着，将米莉恩用力地抱在懷裏，感受溫暖柔軟的觸感。吸了口她頸側的馨香，又多問了一句，“米芮你，沒喝醉對吧？！你會記得的是嗎？！！”

米莉恩懶怠地應聲，“放心吧，只要不串酒，我甚至還能幻影移形到霍格沃茨。”德拉科有些哭笑不得，“那兒是被禁止的，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可以，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再見，未婚夫！”米莉恩猝不及防抓過腕上作為手鏈吊墜的門鑰匙離開了。

德拉科深深嘆了口氣，好歹不是用得幻影移形，她要是中間出點差錯，自己都不敢想。至于那個求婚，他不敢保證一個醉酒的人依舊能夠履行承諾。

米莉恩第二天醒過來确實看着手上多出來的蛇形戒指怔了怔，好在這回并沒有斷片不想負責的意思。

德拉科收到來信有些局促不安，他怕又是被原樣退還的戒指。但只是平平整整的一封邀請信，還多了一枚薔薇吊墜。要他傍晚時分通過門鑰匙到訪沙菲克莊園，特別囑咐了斯內普會在場。

德拉科最終還是決定了穿着第一套選擇的純黑西裝白襯衫，牢牢握緊吊墜。一陣空間扭曲後，踉跄的降落在一座精致華美的莊園前的草坪上。

匆忙端正了身子，德拉科向四周望了望不見米莉恩的身影。有些懊惱自己太過心急，現在顯然是下午茶時間。雖然未能按時造訪過于失禮，但他實在按捺不住雀躍忐忑的心緒。

踱步了有一會兒，憑空出現只家養小精靈引導他進入正廳。

米莉恩将一份褐色封皮的冊子合上放到一旁，擡眼看向來人，“如果沒記錯我在信上注明的是傍晚？”微擡下颌示意男人落座，同時命令瑞希給他上杯紅茶。

德拉科抿了抿唇，看她又拿起張密密麻麻寫滿小字的羊皮紙，欲言又止地端起杯子啄了口。

“我已經告訴爸爸讓他早些回來，如果你願意瑞希可以帶你到側廳和祖先們消磨時間。”米莉恩詢問地瞥他一眼。見德拉科分外規矩地挺着背端坐，挑了挑眉。“你好像格外空閑，馬爾福家族沒有事務要處理嗎？”

德拉科窺到了一絲危險氣息，措辭好才回答：“戰後損失了不少，斷絕了落井下石的那些繁雜關系，爸爸也有在一旁幫忙看着。”舔了舔唇，揚着聲音鼓勵女孩，“沙菲克能在悄無聲息這麽多年後迅速崛起，米芮，你能力真的非比尋常。我敢說再也不會有人能超過你，在新任家主裏！”

米莉恩輕笑了聲，眼神還落在那堆文件上，“也包括你？”“當然！”德拉科斬釘截鐵，事實上就連盧修斯也稱贊感嘆算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女孩的魄力手腕。

也怕會打擾她辦公，索性跟着那只小精靈去拜訪沙菲克先祖們。半牆畫像審視的上下打量他，不時跟隔壁竊竊私語。

“馬爾福家的，那頭鉑金發顯眼的很，不會認錯的。阿布拉克薩斯下定決心要追随他，理念不合，我們也就斷了聯系。”一位身着燕尾服留着兩撇胡須的中年男人說道。

一位同樣黑發黑眼的夫人善意的笑笑，跟身側的女兒說：“你不用再擔心了，我早說過了那孩子心裏有數。”

蜜妮安先是銳利地掃過德拉科的面容，又逡巡的看向挺直的背脊，“你的名字，親愛的。”“德拉科·馬爾福，沙菲克女士。”德拉科規規矩矩地站立着，他也在觀察着畫中人。

米莉恩明顯更肖似她祖母，卻又五官立體精致。

“我聽米芮說起過在未入學前，她幾乎在你們家長大。替我謝謝你的父母，德拉科。”蜜妮安柔聲說着。

德拉科輕點着頭，安分地回應：“我會帶到的。我們一家都很喜歡米芮，她能來是最幸運不過的事。”

蜜妮安眼神沒離開過他，“我女兒把你邀請過來的意思，大概也都了解了。我希望你不只是因為血統名聲娶她，德拉科。”

“我愛她，請您相信！或許米莉恩沒跟您提起過我們之間的事情，很早以前我和她就是情侶。當然是我追求的米芮，她答應了。後來······經歷了很多，因為我的愚蠢沖動把她弄丢了。”德拉科死死地扣着手，呼了口氣。

“我一直在懇求原諒，試圖彌補她能夠重歸于好。是我傷害她太深了······但我以後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我會更好地對待米莉恩，愛她，呵護她，給予她尊重和信任，毫無保留！”德拉科對着蜜妮安的畫像鄭重地承諾道。

從門口快速略過陣暖風，隐約一股藥草的苦澀香氣。

米莉恩放下羽毛筆，笑着看向步伐匆匆的黑袍男人。“爸爸，您今天到得也好早！”“也？”斯內普微皺着眉重複着這個不該出現的單詞。

片刻後，一雙漆黑的眼睛不含善意地瞪着從側廳裏走出來的不速之客。“德拉科·馬爾福。”陰恻恻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生生擠出來似的。

德拉科張了張口，卻沒發出半點聲音。時至今日他還是對女孩的父親莫名有種惶恐懼怕的心理。但願還能活着走出去，起碼讓他把好消息帶給父母。

“我假使你脖子上豎着的姑且還能被稱作腦袋，就該知道這并不是滿是孔雀毛的馬爾福莊園。我并不想在你僥幸畢業後仍然要面對這張臉，滾出去！別讓我重複第二次！！”斯內普将魔杖牢牢攥在手裏，他的記憶力還沒有退化到淡忘他對米莉恩的羞辱謾罵。也是真的不介意親自試驗下牢不可破誓言的期限。

德拉科肩膀無意識地縮了一下，喉嚨滾了滾。“斯內普教授，不校長。我今天是來，”“他是來正式拜訪順便征求您和所有沙菲克祖先的同意。”米莉恩好笑地瞥了眼誠惶誠恐微低着頭的德拉科，把話挑明。

斯內普緊眯着眼睛，眉頭越發皺了。詢問地望向女兒，聽到她說，“是這樣的爸爸，嗯······昨天他又一次跟我求婚，我，答應了。”米莉恩抿了抿唇試探性的觑着教授的神情。

果然從沒見過堪比黑袍的青黑臉色，米莉恩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并沒有不堪其擾地随便應下，無論是一牆畫像的催促，或者身邊同齡人各自有了美滿家庭的對照。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些事。”

米莉恩深吸了口氣，“如果一定要最終選擇誰的話，應該會和現在決定一樣。我想，邁出這一步大概會更好些。”把手放在一堆文件上，“當然，我首先還是自己，有一大堆冗雜事務的家主；霍格沃茨十二校董中的一員；您體貼乖巧的女兒，永遠不會變！”

斯內普久久地注視着那雙跟他一樣的眼睛，從鼻子裏沉沉呼出口氣，“如果你決定了，”絲毫不掩飾飽含惡意的眼神，剜着那個要搶走他女兒的混蛋。

斯內普閉了閉眼，吐出一句，“如你所願。”極盡克制的平和下還湧動着呼之欲出的不舍。接着狠狠地對着德拉科說，“如果你再敢欺負她？我一定殺了你！別抱僥幸，我會牢牢盯緊你。每一刻！”

二人的訂婚禮在八月末，米莉恩委婉拒絕了蜜妮安和納西莎曾經的禮服，而是選擇和聖誕舞會一般自己設計。

不複以往喜愛的繁複宮廷蓬松紗裙，而是包裹窈窕曲線的魚尾長裙。細密鑲嵌的晶亮花朵珠片和點綴其間飛舞飄逸的羽毛，耀眼大膽卻又柔美嬌豔。

與其邀請并不熟悉的姑娘擔任伴娘，倒不如拜托給秋·張、赫敏幾人，在一旁參與見證。

好在不是正式婚禮，還無需斯內普把女兒親手交給那個喜不自勝的男人。但讓他不由自主依舊産生了失落感，自己親手養大的玫瑰要被拱手送人。

“爸爸，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我已經和他商量過了，繼續留在沙菲克莊園。并沒有什麽變化，您不要嫌棄我粘人就好。”米莉恩将手上的香槟杯擱在長桌上，走上前抱住教授安撫道。

斯內普原本陰沉散發冷意的情緒逐漸緩和，輕拍女孩的背部，眼神柔和了不少。卻在看見朝這邊過來的德拉科時，再度眯起雙眼。

德拉科不自在的抿抿唇，異常糾結稱謂，他不确定斯內普聽到自己喊他岳父，會不會直接拿他測試新咒語。

但最終還是挺直了身板，吞咽了下喊出口。

斯內普從鼻子裏冷哼一聲，到底沒有破壞米莉恩訂婚禮宴的打算。輕輕松開女孩，肅着臉審視的掃過德拉科的裝扮，再一次心裏暗諷了一無是處、外表光鮮的小孔雀配不上女兒。

“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任何出格的舉動，你不會想知道魔藥的多重用途以及經過變換改良後的作用于□□靈魂的惡咒的真實水準。”

“是，請您放心。我肯定不會再傷害米芮！！我向您保證，用我的身心、性命、家族姓氏起誓，我會好好對待她！”德拉科梗着脖子起初還有些起伏顫抖的聲線，越往下說就愈發堅定熟稔。

斯內普沒移開過緊盯着他的凝重眼神，輕飄飄說了一句，“但願你的花言巧語能落到實處。我會看着你，一直如此。”

十三年後，米莉恩牽着克拉拉頗為欣慰地看着長子接過丈夫遞過去的行李，跟他們擁抱告別。“斯科皮，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別學你爸爸當年那樣，遇到事情盡量冷靜下來，不要動不動就想着找你祖父或者我們兩個。”溫柔撫摸着兒子的發頂，嘴上卻帶着揶揄地看向無奈縱容微笑着的德拉科。

鉑金發的小男孩簌簌點頭，想了想還是按捺不住想念的心情，“我能在學校見到您對嗎媽媽？”米莉恩輕輕颔首，“校董會結束我不出意外都在地窖，如果那天課程不多，你還可以在那兒與我們共進晚餐。”

被牽着的黑發女孩有些戀戀不舍地撲進斯科皮懷裏，撒嬌嘟囔道：“你一定要每天給我寫信，不許忘掉！我讓祖父監督你！”

斯科皮有些惡劣的言語上欺負女孩，“知道了，皮徹！”“你，你閉嘴！！我叫克拉拉才不是那麽難聽的名字！”肖似米莉恩縮小版的黑發黑眼姑娘立刻掙紮地鑽出他的懷抱，氣鼓鼓地看着他。

直到斯科皮和旁邊韋斯萊家的同齡男孩雨果一齊踏上火車，在包廂裏放置好行李落座後。克拉拉還是哀怨撇着嘴，把頭埋進米莉恩腰腹處，也不看即将分別的壞哥哥。

米莉恩暗嘆一聲揉揉女兒順滑的頭發，勸慰道：“再見面就是聖誕節了，寶貝你确定不再看一眼他嗎？”“不會，我可以讓祖父帶我去霍格沃茨，從壁爐走很方便的！”克拉拉軟糯嬌俏的擡頭看向米莉恩。

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米莉恩與德拉科和旁邊的赫敏羅恩一起朝孩子們揮手作別。

一陣再熟悉不過的氣鳴聲轟隆作響，帶領着又一屆新生步入那座神秘古老的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而那些有幸參與這個故事的當年的孩子們，将他們對愛與希望的期盼寄予給下一代。

生生不息，流傳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