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哄你
第9章 哄你
溫杳站在會客廳大門口,這裏光線很好,幾乎廳內看過來的人都注意到了溫杳裙子上的那只腳印。
溫奶奶剛才同祁奶奶說笑的臉一下冷肅下來,祁奶奶跟祁松年分別似有深意瞧了一樣柯馨和溫重華,柯馨還沒看向溫杳,溫杳便覺得這身衣服來見客不太妥當,忙說了一句,“祁伯父,祁奶奶,祁……先生見諒,我換身衣服再下來。”
她說完便轉身上了樓,柯馨沒看到她裙子腳印,但祁奶奶意味深長的笑讓她警鈴大作,她手下小動作捏了捏趙溫靈的手臂,悄沒聲問女兒,“溫杳衣服怎麽了?”
趙溫靈此刻目光都在祁肆禮身上,怪不得她那些新交的千金大小姐左一句祁肆禮右一句祁二哥,原來長得這麽好看,比江曜還要俊,還有那通身冷淡矜貴不可攀的氣質……
“靈兒?”柯馨見趙溫靈不說話,怼了下她的腰。
“啊?”趙溫靈這才回過神,“怎麽了媽媽?”
柯馨又問了一遍。
趙溫靈瞥了一眼身影已經消失在二樓拐角的溫杳,她附耳到柯馨跟前,說:“我剛才在餐桌上踹了她一腳,她是不是故意穿下來給大家看的,讓別人以為我們虐待她?”
“你想動手就不能做的毫無痕跡?我都教過你多少次了。”柯馨輕聲訓斥了句,她看了一眼客廳裏并沒再讨論溫杳衣服的祁家一家人,知道眼下再為溫杳衣服的事說上幾句辯詞,倒像是欲蓋彌彰,她只能作罷。
反正祁家這些人都不像是碎嘴子的人,她這個後媽名聲應當是傳不了一點。
溫杳回了卧室,拿了件淺藍長裙換上,拉拉鏈的時候,溫奶奶敲門進來,坐在床邊,沉着臉問她:“是趙溫靈踹的你?你踹回去沒有?”
“奶奶,我又不是小學生,你打我一下我就要還你一下。”
“那也不能任由她欺負了就不做聲啊?”溫奶奶氣呼呼說完,又握住溫杳的一只手,嘆了口氣道:“奶奶讓你回別墅住,不是不想管你,也不是把你丢在別墅任那對母女欺負,奶奶想的是,你爹如今生不出孩子了,以後這溫家家産注定要分,你得在你爹面前刷刷臉,讓你爹知道他還有個親生女兒,不是只有個繼女天天伺候在身邊,不至于到時候你爹老糊塗把家産全給那對母女。”
溫杳懂溫奶奶的良苦用心,她安慰道:“就只是踹了一腳,旁的也沒怎麽欺負我,您別覺得我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如今才住進來一兩天便挨了一腳,等到住久了,就不是一腳的事情了。”溫奶奶說道:“不過杳杳,奶奶也為了你打算好了另一條路,昨晚我跟你祁奶奶通電話,說了讓肆禮準備婚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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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奶奶語氣又松緩下來,“等到婚房準備好,你跟肆禮的婚約公布,晚上你就跟肆禮回婚房那邊休息,白天肆禮得閑就讓他陪你回來跟你爹吃飯,這樣的話,你在你爹跟前刷臉,那對母女礙着肆禮絕對不敢再欺負你。”
“……”溫杳忍不住提醒道:“奶奶,我跟他今天才見第一次面,這樣就準備婚房同……居,是不是有點……太着急了?”
“你想什麽呢,婚房裝修布置要一段時間呢。”溫奶奶捏她的臉蛋,“這段時間你跟他多見見面吃吃飯逛逛街繼續了解,了解個七八分,婚房也就好了,你們到時候再住進去,奶奶的心就真的放下去了。”
溫杳知道自己如論如何是說不過溫奶奶的,即便覺得婚房同居這個話題對目前的溫杳來說太過荒謬,祁肆禮那種不近女色的脾性應該更厭惡跟女性同居。
她沒跟溫奶奶細聊,含糊扯開話題道:“這事再說吧,奶奶我們下去吧,午飯應該好了。”
午飯在別墅的大餐廳進行,溫奶奶跟祁奶奶同坐主位,祁松年跟祁肆禮在祁奶奶左手邊,溫重華柯馨溫杳趙溫靈在溫奶奶右手邊。
溫杳是斜對着祁肆禮的,她擡頭就能看見祁肆禮。
好巧不巧的是溫杳每次擡頭夾菜都能對上祁肆禮的目光,那雙眸看過來是清淡無波,只是每次都撞進那雙黑眸,溫杳覺得不太像是偶然,她厚着臉皮猜測祁肆禮一直在看她。
想要求證,溫杳便沒擡頭,手上拿着勺子埋頭吃粥時,眼皮卻悄沒聲地掀起,往祁肆禮那邊看。
這一看,溫杳發現确實是自己厚臉皮,因為祁肆禮确實沒看她,他坐姿松散卻不失挺拔,就在對面餐桌旁慢條斯理抿着一碗魚湯。
溫杳正要把偷瞥的視線收回來時,下一秒,祁肆禮似乎察覺到她偷看,出乎她意料地掀眸看過來,跟那雙黑眸再次對上的瞬間,記起自己剛才是偷瞥,她一口粥噎在嗓子眼裏,匆忙收回視線,拿着紙巾捂着嘴低聲輕咳。
咳嗽聲好些後,溫杳再看過去,祁肆禮已經不再注意她了。
她臉卻有點紅了,不知道是咳嗽咳得臉紅,還是偷看被發現導致的臉紅——
“你該不會是喜歡祁家二哥吧?”一道不太友好的嗓音壓的極低響在溫杳右手邊。
溫杳扭頭去看,就見趙溫靈裝模作樣地把碗往她這邊挪,身體也往這邊側,像是姐妹兩個要說悄悄話一樣。
不等溫杳接話,趙溫靈語含譏諷道:“真是癞蛤蟆要吃天鵝肉,癡心妄想。阿曜那樣的你都把握不住,還想要這谪仙一樣的人,溫杳,我要是該說你敢想還是該說你不自量力到極點呢?”
“……”
溫杳有一瞬間想的是如果溫奶奶跟祁奶奶此刻突然宣布她跟祁肆禮已經交換了信物,就等一場訂婚宴官宣時,趙溫靈的臉上會怎樣精彩……可也就是一秒鐘的想法,她懶得跟趙溫靈掙任何口頭上的威風,而且祁肆禮跟她訂婚的事情也不是她該拿來炫耀的工具。
所以,她只是擡頭瞧了一眼譏諷她等着她滿臉尴尬或者惱羞成怒的趙溫靈一眼,說了一句,“你很無聊。”便繼續吃起了飯。
趙溫靈覺得溫杳在假裝無事,她得意地笑,湊到溫杳耳邊,嘲笑她,“溫杳,你要真喜歡祁家二哥,你去試試,你脫光光躺祁家二哥的床上,興許祁家二哥能讓你圓夢一晚呢,哦,也不對,祁家二哥出了名的清冷寡欲和尚了,恐怕你真脫光光躺他床上,那祁家二哥估計看都不帶看你裸|體的呢。”
溫杳對趙溫靈的譏諷可以充耳不聞,但聽不得她嘴裏這些污言穢語,她閉了閉眼,忍了片刻,擱下碗筷,起了身。
祁奶奶跟溫奶奶率先看過來,齊齊開口問她,“怎麽了?”
溫杳禮貌道:“粥燙到了手背,祁奶奶,奶奶,伯父,先失陪片刻,我去處理下燙傷。”
溫奶奶着急道:“快去,讓阿姨給你厚敷點燙傷膏,小心起泡!”
“知道了,奶奶。”
溫杳離開了餐廳,沒找阿姨,徑直上了三樓,她手沒受傷,那麽說是不想跟趙溫靈繼續交談,眼下無所事事便在三樓逛了起來。
她注意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
是一間沒人用的書房,溫杳才發現的可以用來看書的好地方,這裏距離二樓的琴房相隔甚遠,即便開着窗估計也是聽不到趙溫靈的練琴聲。
只不過房間比別墅裏的其他房間小太多,頂多二十平。紫檀木的書桌跟博古架上積了一層灰,是長久沒人進來到掃導致。
及牆高的書架上堆滿了各種書,書的類型五花八門,溫杳猜測這裏應該是溫重華棄用的書房,連那些看過的書也都丢進這裏束之高閣。
她在房間轉悠,想着下午讓阿姨過來打掃一下,她以後可以在這裏學習。做了決定後,溫杳也沒出去,她還在書房裏轉悠,腦子裏在想另一件事。
是那名繡娘的事,既然因為合同在,不能強迫她搬走,那怎麽才能讓那個跳槽進東禾的繡娘自願搬出居民樓呢?
她想事情想的出神,一點沒注意到大開的書房門外,安靜的走廊上,祁肆禮側着身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看了她好一會。
直到一陣從走廊盡頭半開的窗戶吹進的風帶動了書房的門吱嘎作響,溫杳才猛地擡頭,這才瞧見門口長身玉立的祁肆禮。
高門裏最重規矩,來旁人家做客,祁肆禮穿的齊整,布料精良的白色襯衣黑色西褲,款式簡單穿在他身上卻獨有一股旁人沒有的疏冷矜貴感。
溫杳被輕微地吓了一下,肢體倒是沒什麽大反應,只臉色怔忪了半秒,才恢複正常,說:“你什麽時候來的?”
“才上來沒一會。”祁肆禮看向書房,“我能進嗎?”
“當然可以。”
祁肆禮走了進去,溫杳禮貌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是,也不是。”祁肆禮進來先是看了眼溫杳的手背,瞧見滿手細白,沒有燙傷的痕跡,他收回視線,打量了一眼裝滿書的牆櫃。
“啊?”溫杳不明白他的話,面帶茫然看過去。
祁肆禮在滿牆書櫃跟前站定,他微微側眸看了眼溫杳,說:“出來餐廳接個電話,眼下來找你是有事問你。”
所以還是來找她的……溫杳咳了咳,問:“什麽事?”
祁肆禮看她新換的長裙,黑眸垂着,睨她,“之前那條裙子上的腳印是誰的?”
“……”溫杳怎麽也沒想到祁肆禮是來問這個,她不知道祁肆禮要做什麽,也沒必要撒謊,坦誠說,“趙溫靈的。”
祁肆禮黑眸深了點,說:“她在家天天這麽欺負你?”
“……也沒有天天。”
“溫重華不管嗎?”
溫杳掀眸看着祁肆禮眨了下眼,她竟然當着她的面叫溫重華的名字哎。
祁肆禮看出她杏眸裏撲閃的意味,語氣清淡,“你比較我希望喊他什麽?”
還能喊什麽,當然是随他心意,反正他有資本,在生意場上,他完全可以直呼溫重華本名,當然也可以喊伯父,不過似乎還有一個喊法——
岳父……停,打住。
“咳咳。”意識到自己腦子裏在胡想什麽,她咳了咳,移開跟祁肆禮對視的目光,小聲道:“看你喜好,我不喜歡改變別人。”
祁肆禮略作停頓,改口說:“溫伯父不管嗎?”
“如果管的話,我的玉墜不會在你那,你的同心鎖不會在我這。”她語氣有點奇怪。
祁肆禮聽出來,他垂眸看她,“你似乎很想要回你的玉墜。”
“你可以給我嗎?”溫杳咬唇,她補充道:“你給我的話,婚約還在的,我們可以用戒指代替信物。”
她的玉墜是半顆兔子頭,不是人工雕琢,更像是人為損壞,但玉質通透,顯然已經被妥帖戴了很久,不過眼下它被裝進紫檀木首飾盒放在他在老宅的床頭櫃裏。
祁肆禮瞧她眼巴巴的杏眸,只瞧了一會,沒接這話,偏頭看向牆櫃說:“這間房有暗室嗎?”
“有嗎?”溫杳還算有眼色,避而不答就是答案,他興許是怕信物交回,她說婚約不作數,他又要面臨頻頻相親的局面才拒絕退還信物,她沒勉強,反正也沒抱太大希望,所以聽及祁肆禮說暗室,她道:“我對這間別墅不熟悉。”
随即想到自己以後要在這裏看書,要是有暗室的話,裏面萬一藏了什麽不好的東西,她道:“你能找到開關嗎?我想看看暗室裏面。”
祁肆禮往前,站在牆櫃面前看了一個來回,随後摸到一本英文原著,抽了出來,溫杳當即看見牆櫃緩緩超前移,後面是有一處密閉空間。
溫杳好奇往前走了一步,看向牆櫃後面,黑漆漆一片,看不清裏面,她又下意識退了一步。
祁肆禮扭頭,“我進去看看,你在這裏等着。”
“你……小心一點。”
趙溫靈自從祁肆禮跟在溫杳後面離開餐桌就心神不寧,她待了一會,也找了借口出了餐廳,尋着別墅外圈找了會沒瞧見人,又回別墅區內找,找到三樓時已經不抱希望了,所以在路過走廊盡頭的廢棄書房,瞧見溫杳背對着門口一個人在裏面時,壞心思頓起。
她一步上前,手悄無聲息摸上門把手,等閉合結實後,她才猛地把用門上的鑰匙反鎖上門。
溫杳聽見鑰匙鎖門聲才扭頭去看,見門被鎖上,她“哎”了一聲,走到門邊拍門,知道隔音很好,聲音大了點問:“誰在外面?”
趙溫靈拔掉鑰匙,挂在手指上得意地晃動,她隔着門道:“當然是你的好姐姐我啦,溫杳,這間房平常阿姨都不來的,窗戶也壞了打不開,我不說沒人知道你在裏面,一會下樓我還可以說點小慌讓家裏以為你出門玩了,你今天就在這裏待着吧。”
“……”溫杳默了下,“你把門開開,別這麽無聊。”
祁肆禮聽見動靜從暗室裏出來,見溫杳站在門口,他走過去,問情況,“怎麽了?”
“趙溫靈把門反鎖了。”溫杳說。
趙溫靈沒聽見書房內祁肆禮的說話聲,她自顧自跟溫杳對話,語氣得意,“剛怎麽從餐桌上落荒而逃了?是不是我剛才說的話戳中你的心思了?”
溫杳聽見趙溫靈提餐桌上的事,就預感不妙,她忙轉身,對祁肆禮着急道:“你把耳朵捂上。”
祁肆禮垂眸瞧她一眼,非但沒去捂耳朵,反倒從西褲口袋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了下,便邁着步子往房門處走了兩步。
溫杳吓一跳,她正站在房門後不遠處,祁肆禮往房門處走,她不由得後退,直到後背抵上了大門,祁肆禮也停了下來。
兩人此刻離得很近,兩具身體只隔了幾公分,但凡溫杳一動,她身體就會碰到祁肆禮的胸膛或者肩膀,鼻尖不是那種很清淡的香味了,而是離得近了,像是能把她籠罩住的濃郁冷檀木香。
祁肆禮擡高那只拿着手機的手湊近門縫間隙。
溫杳餘光瞥着臉頰跟前揚起的手臂,她更緊張了,她還沒跟男人近距離過,她下意識擡手,咬着唇,手想去推祁肆禮的手臂。
她想從側邊離開這地。
但她的手剛搭在祁肆禮手臂上,祁肆禮便垂了眸,看身前雪白、粉腮的鵝蛋臉,那雙杏眸掩在不停撲閃的長睫下,他淡淡開口,“抱歉,房間隔音太好,只有這裏才能錄到聲音。”
他開口時,鼻息都是輕輕拂在她額頭上的,溫杳連眼都不敢擡,心裏分析着他的話,不知道他錄音做什麽,但總歸有他的用處,溫杳心慌意亂着,便收回了推他手臂的手。
趙溫靈在外面聽不見溫杳的聲,以為她真的被自己說中了,她變本加厲道:“溫杳,你到底在裝什麽清純玉女?一開始阿曜被我搶走,你也是抱着那種勾引的心思是吧?要不是阿曜這段時間不在寧城,你是不是早就實施了?”
“眼下訂婚宴近了,你覺得沒時間搶回阿曜了,便把心思放在了那祁家二哥身上是吧?”
“溫杳,我誠心實意誇你一句,你确實漂亮,你不如就去爬爬祁家二哥的床,看看祁家二哥能不能看在你的臉上,勉強抱着你醉生夢死一次呢,興許他不會像傳說中那樣把你丢下床呢哈哈哈哈哈哈——”
溫杳聽到這,也不管祁肆禮不近女色的名聲,更不管兩人其實并不熟悉,直接大着膽子伸手去捂祁肆禮的耳朵。
祁肆禮低頭看她,溫杳紅着臉,別開臉不跟她對視,嘴裏道:“你別聽。”
祁肆禮耳朵被兩只柔軟小手捂住,她細白帶着馨香的手臂也若有似無擦過他的臉頰,倘若把溫杳換做任何一個人,他早就把人推到千裏之外,眼下卻不動如山,任憑她那兩只小手肆無忌憚地堵住他的耳朵。
接下來趙溫靈的話确實露骨。
“我給你支個萬無一失的招,溫杳,你先拿春、藥偷摸讓祁家二哥喝了,再脫光光鑽進祁家二哥的床上,見着人你直接抱着不放,用你胸前拿幾兩肉使勁勾引,保不準祁家二哥能被你勾的死去活來呢。”
“還不行呢,你就女上把人霸王硬上弓得了,反正你如今已經成了那些千金的笑話了,再不努點力攀個高枝的話,訂婚宴上你要丢臉死了呢哈哈哈哈——”
倘若只溫杳一個人聽見,她也不會有什麽反應,但眼下被趙溫靈開黃色玩笑的正主祁肆禮就在身前,還離她這麽近,溫杳聽的面紅耳赤,氣的正要大吼一聲時,祁肆禮先出了聲。
他嗓音比平日說話高了點,顯然是對着外面的趙溫靈說的,冷冷淡淡的聲,“趙小姐,方便開下門嗎?我來這個客人消失太久似乎不太好。”
他這聲一出,外面的趙溫靈像是一下被點了啞穴,一點動靜也沒了。
随後就是一陣倉促逃竄的腳步聲。
趙溫靈跑了。
溫杳急的忙松開手轉身拍門,“趙溫靈,你先把門開開!”
但門外趙溫靈早就落荒而逃沒了身影。
祁肆禮在錄音軟件上摁了暫停鍵,随即點開微信,把錄音文件發給了溫重華。
拍門後溫杳記起自己剛才雙手就那麽捂着祁肆禮耳朵,她惱着自己大膽,沒敢回頭,眼角餘光瞥見祁肆禮的手機操作,她背對着祁肆禮,咬着唇問,“你……想做什麽?”
祁肆禮把手機塞進西褲口袋,垂眸看身前背對着他的溫杳,她比他矮許多,頭頂只到他下巴,烏黑長發也被一只淺藍發圈紮成一束垂在纖薄的後背上,他低頭能看見她雪白纖細的後脖頸和羞到充血的兩只小巧耳朵。
他手插進西褲口袋,眸睨着她細膩的頸間,聲低了點,“我如今擔着你未婚夫的名頭,”
“自然是要幫你出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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