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哄你
第40章 哄你
溫杳發完消息便把手機一鍵關機, 姜如茵在三分鐘後穿着睡袍小跑着來接她。
到了近前,姜如茵站在溫杳跟前氣喘籲籲地,“一大早你怎麽突然跑來找我了?”
說完才注意到溫杳微紅的眼眶, 姜如茵皺眉,立即道:“是不是祁家那位欺負你了?啊?”
溫杳不點頭也不搖頭,就是心裏又酸澀又委屈, 上前一步抱住姜如茵,吸了吸鼻子, “不想提他。”
“好好不提。”姜如茵拍拍她的後背, 把人往小區裏面帶。
姜家父母都在,溫杳收拾好情緒, 跟在早餐桌旁的姜家父母打了聲招呼, 就被姜如茵拉着上了二樓。
進了姜如茵的卧室,溫杳看了眼時間,抿唇說道:“你換衣服, 我們出去,不能在你家。”
祁肆禮很聰明,知道她離開祁家後, 估計會來找姜如茵, 如果她繼續在姜如茵家待下去,不一會就能看見祁肆禮的車停在姜家別墅樓下。
“啊?”姜如茵倒是聽話, 當着溫杳的面脫掉睡袍,去衣帽間翻找外衣,拿了一件薄款的套頭毛衣和皮裙往身上套, 說:“你是不是在躲祁家那位?”
“不想見他。”溫杳沒有否認, 嗓音悶悶地。
姜如茵換好衣服,從抽屜裏摸出一把車鑰匙, 摟住溫杳的肩膀,“走吧,路上跟我說說,我給你出出主意。”
兩人下樓,溫杳跟着祁肆禮進了姜家的車庫,姜如茵今天開的是莓果色的帕拉梅拉,她坐進副駕駛,姜如茵問她,“那我們去找秦濟?”
溫杳搖頭,“不行,祁肆禮也會想到去找秦濟。”
姜如茵幹脆道:“那我們今天什麽朋友都不找,就我帶你瞎轉悠散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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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出車庫,駛上大路,姜如茵開始問她,“說說吧,祁家那位怎麽欺負你了?”
溫杳抿着唇,沒什麽心情說這事。
姜如茵率先自己猜測了一波,她道:“你昨天說要跟我說游艇上後續,你也沒說,不會是因為祁家那位還因為這事生氣,然後冷暴力你吧杳杳?”
“不是。”溫杳悶悶道:“游艇的事翻篇了,我跟他道歉了,他也不介意。”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啊?”姜如茵急性子,她着急道:“你這樣什麽也不說,我怎麽開導你哇?”
溫杳光是想到早上溫奶奶的話,還有昨晚她那麽信任他幫他努力緩解的事就覺得自己很傻,她鼻子又開始泛酸,說話聲都帶了點鼻音,“我被騙了,茵茵,祁肆禮他根本就不是個好人。”
“啊?”姜如茵被驚到了,“不是個好人?”祁肆禮不近女色的名聲倒是聽到很多,但是不是好人這個詞按到祁肆禮身上倒是第一次聽說。
溫杳說了婚約的事,“我早上偶然間聽到了奶奶跟祁奶奶的談話,奶奶說——”
她鼻音更重了一點,委屈和酸澀也在心裏密密麻麻地鋪展開。
姜如茵着急道:“說什麽了?”
“奶奶說祁肆禮本就打算兩年後婚約就作廢的,奶奶跟祁奶奶都知道這事,就瞞着我自己。”溫杳抿唇,“茵茵,你覺得他不壞嗎?分明心裏明鏡兩年後就跟我解除婚約,還偏偏對我那麽好,哄得我團團轉,給他親,給他抱,還幫他——”
姜如茵直覺溫杳後面的話有點勁爆,她豎起耳朵,連忙問,“幫他幹嘛?”
溫杳唇抿的更緊,委屈更甚,也覺得羞恥,“還幫他手,他是不是特別享受我這麽信任他,這麽任他予取予求,到時候兩年之約一到,他直接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人。”
“杳杳!你給他手?”姜如茵确實驚到了,跟溫杳多年好友,自然知道溫杳脾性,她從小就乖,嵇雪在的時候,被養的單純天真冰雪可愛,後來嵇雪去世,她本性已經養成,做事不說絕對的循規蹈矩,但絕對是普通父母對女兒所期盼的那樣乖順聽話。
她學業認真,做人真誠。不亂搞男女關系,純的像白紙,高中時候姜如茵談戀愛在電話裏跟溫杳分享戀愛瑣事,尺度大一點,溫杳都要羞赧着聲說你不要跟我說這種事情。
長到十八歲,沒談過一次戀愛,姜如茵以為溫杳即便戀愛,也會是單純白紙,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別說給男友守了,即便是舌吻估計溫杳都會拒絕,誰曾想,祁肆禮那人竟然讓溫杳給她手?
光憑祁肆禮引誘溫杳幹這種大尺度的事,姜如茵跟溫杳同聲共氣,“對!杳杳,祁肆禮就不是個好人,他跟兩位奶奶說兩年之約婚約就作廢,還這麽故意變着法地招惹你,絕對是想把你吃光抹淨,然後拍怕屁股潇灑走人!”
溫杳更委屈了,她紅着眼眶看姜如茵。
姜如茵拍着方向盤,越說越激昂,“我跟你說,杳杳,你認識的男人不多,所以不知道男人都是這種德行,外人口中傳的再高風亮節,其實現實都是那種惡臭男。網上千千萬女性總結出來的經驗,就是男人真的只有死了挂牆上才不會哄騙女性!”
溫杳吸了吸鼻子。
姜如茵緊跟着道:“杳杳,興許他真的不近女色,但是他這麽對你,指定是對你見色起意,想對你耍流氓了!你這麽漂亮,杳杳,真的,他絕對是抱着這種心思玩弄你!”
“所以,不要猶豫,直接跟他斷個幹淨!”
姜如茵滔滔不絕道:“杳杳,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可以指望男人給你帶來不同的新奇體驗,但是永遠不要指望男人能給你從一而終的愛情,溫奶奶不是想給你找個男人讓你遠離你那個爹嗎?這樣,你嫁給我哥,嫁到我家來。”
“我哥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一年到頭都跟工作過,你嫁進來之後,別管我哥,也別把我哥當成老公,我直接養你,咱倆生活在一起,我拿我家公司股份的分紅養你!”
溫杳一開始被姜如茵說的男人惡臭脾性吓得淚眼朦胧,她雖然嘴上說祁肆禮壞話,但她心裏是覺得祁肆禮興許沒那麽壞,後來聽見姜如茵說要她嫁給姜衍,還說要拿公司股份的分紅養她,她破涕為笑,忍不住道:“你別開玩笑,姜衍哥要是知道你把他的婚姻賣了,估計又要罰你面壁思過了。”
“他敢!”姜如茵認真道:“我說認真的,杳杳,眼下你知道祁肆禮是那種人,真的不要繼續跟他相處下去了,主動踹了他,那些千金小姐估計都要驚呆了,誰能願意放棄祁家太太的身份,也只有你了杳杳,這樣一想,總比兩年後再次被解除婚約的尴尬場面強。”
溫杳情緒再次陷入低迷,她抿着唇看向車窗外不說話。
姜如茵苦口婆心道:“杳杳,你總不至于還想再經歷一次背叛吧,就好比江曜跟你繼姐那破爛事。”
江曜跟趙溫靈的事對她沒任何情緒上的影響,但溫杳沒法想象,如果把江曜換成祁肆禮,她會不會也想以往那樣無動于衷。
溫杳光是想想祁肆禮背叛她跟某個女性私下攪在一起,接吻擁抱撫摸做,她心頓時就變得空落,變得脹痛。
她淚眼朦胧起來,後知後覺起來,她吸吸鼻子,喊姜如茵,“茵茵。”
“嗯?怎麽了?”姜如茵聽見她又有想哭的征兆,忙應聲。
溫杳摸着空落墜痛的胸口,鼻音厚重,像在抽噎道:“怎麽辦?我好像……喜歡上他了,我不敢想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面。”
姜如茵看溫杳濕潤的眸和眸底苦楚的情緒,她擰眉再擰眉,最後吐了口氣,郁悶道:“杳杳,摸着良心說話,喜歡上祁肆禮确實正常,他長相談吐氣質,和性情——只說表露給你的性情,太容易把你這種單純小女生拿捏住了。”
溫杳低着頭,開始無聲掉眼淚,這是她第一次喜歡一個異性,也是第一次體會到心痛的感受。
姜如茵看她哭起來,着急起來,“哎呀喜歡上就喜歡上了呗,杳杳,咱們這麽漂亮,可要拿得起放得下,你別哭了,我先帶你去逛逛散散心,這事就先抛在腦後,等到你情緒穩定下來,咱們再說怎麽辦好嗎?”
溫杳不喜歡情緒這麽失控,她看着砸在腿上的眼淚,擡手擦了擦臉,竭力讓自己平穩下來,她擠出一個帶眼淚的笑,說好。
姜如茵先帶溫杳去吃了早飯,吃飯的時候,溫杳已經不哭了,她拿姜如茵的手機給溫奶奶打了個電話。
她不知道祁肆禮會不會跟溫奶奶說她一聲不吭離開祁家老宅的事,但報個平安也不多餘,萬一祁肆禮說了,她不想讓溫奶奶在外面擔心她。
電話很快通了,沒等溫杳說話,溫奶奶就道:“茵茵啊,奶奶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杳杳在你身邊嗎?”
溫杳知道祁肆禮已經告知兩位奶奶她離開祁家的事了,她聽見溫奶奶關心的強調,委屈又起,差點就要掉眼淚,她竭力控制了下,輕咳一聲,讓嗓音聽起來沒什麽異樣,她才開口,“奶奶,我是杳杳,我沒事,我跟茵茵在一起呢。”
“你這丫頭!你一聲不吭跑出祁家,你要吓死人了!”溫奶奶嗔怨道:“你不知道奶奶聽見肆禮說這事,心都要跳到嗓子眼裏了!發生了什麽?肆禮說是在生他的氣,是不是他惹你不開心了?”
溫杳不想提祁肆禮,也不想跟溫奶奶說太多,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她扯謊道:“就是小事情,我跟他吵了架,您別擔心,我跟茵茵散散心就好了,我挂了,一會吃完飯還得去逛街呢。”
溫奶奶聽見她還有心情逛街,便沒太擔心了,覺得溫杳只是在鬧小別扭,或者是在跟祁肆禮撒嬌鬧脾氣,她放心了,說:“行,要時不時跟奶奶報平安,別讓奶奶擔心。”
“好。”溫杳說:“您別把茵茵手機號給他,我今天暫時不想見他,也不想聽他的聲音。”
溫奶奶這下更确定是小情侶鬧別扭了,這冷暴力男友的小脾性不就是熱戀中的女友會做的事情,溫奶奶樂呵呵道:“行,奶奶保證不給,讓他欺負我們杳杳,就讓他緊張一天。”
“嗯,我挂了,奶奶。”
“好。”
吃完早飯,姜如茵開車帶她去了商場逛街。
與此同時另一邊,祁肆禮的車停在了姜家別墅樓下,他上前摁響門鈴,開門的是姜家父母。
祁家跟姜家沒有姻親關心,姜父見是祁肆禮,喊的是生意場的稱呼,“祁總?您來這裏是?”
祁肆禮出來的着急,襯衣在車上扣工整了,但腕表和袖扣全都落在了床頭,他沒有寒暄,開門見山道:“姜總,溫杳來過嗎?”
姜父道:“來過,但是跟茵茵一起又開車出門了,不知道兩個孩子跑哪裏野去了。”
“好,打擾。”祁肆禮聞言,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就上了車。
姜父沒見過祁肆禮這麽着急的模樣,連給他告別的時間都沒給,姜父只能對着祁肆禮的車子揮揮手,笑道:“祁總再會。”
祁肆禮上了車,将車子駛離別墅小區,路上接到祁奶奶打來的電話。
“肆禮,杳杳那丫頭生着氣呢,你溫奶奶剛給她打電話,她說今天不想見你,你也別着急,小姑娘鬧個別扭,隔天等杳杳願意見你了,你再跟人好好道個歉求個原諒就好了。”
她不接他電話,說要互删,祁肆禮不覺得這事是小事,而且他不主動去找人,明天後天大後天興許他都見不到溫杳,這些話他沒說給祁奶奶聽,只應道:“嗯,您跟溫奶奶玩得開心,不用擔心我跟杳杳。” 電話挂斷,祁肆禮試圖再次撥給溫杳,電話仍舊是關機狀态。
祁肆禮轉而撥給唐雎,電話一通,祁肆禮進入主題,“把秦濟手機號發到我手機上。”
唐雎聽出祁肆禮嗓音不對,冷的像塊冰疙瘩,沒敢作死造次,“啊,行,我發給你了,不過二哥,你是跟嫂子……吵架了?”
這話說完,祁肆禮那邊沒聲音,卻傳來一聲車子碰撞的聲響,不重,像是追尾聲。
唐雎稀奇道:“哎呦喂,二哥你撞車了?你這車技還能撞車?”
祁肆禮剛才在調唐雎發來的微信,視線偏移到手機上一秒,不着意就撞上了前面一輛龜速行駛的大衆汽車。
大衆車主氣勢洶洶下來,見到邁巴赫的車牌後,那張氣勢洶洶的臉立即變了變,分明是被追尾,但下意識擔憂要賠邁巴赫車主一大筆錢,但再想到自己全無責任,甚至還能多要點錢,他眸裏浮起貪婪,走到邁巴赫駕駛室跟前,還沒敲車窗,車窗已經降了下來。
随後一只修長漂亮大手很幹脆地遞出來一沓現金,祁肆禮冷淡的聲,“我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這裏一萬塊,拿了趕緊開車走人,不要擋路。”
大衆車主看了眼自己車屁股只刮了一點漆,連兩千塊噴漆費都不用,這一萬簡直是天降橫財,更何況看祁肆禮不像是好惹的模樣,他屁颠屁颠接了,忙道:“好嘞,這就開走,這就開走。”
祁肆禮升上了窗戶,聽見唐雎在電話裏說:“哎呦,二哥你這麽大方,撞到什麽車子要給一萬塊?”
他沒心情跟唐雎胡侃,幹脆利落一句“挂了”便挂斷鍵,轉而撥給了唐雎發來的手機號。
電話很快接通,秦濟還迷糊糊睡着,被電話吵醒後,嗓音混沌着問了句,“誰?”
祁肆禮徑直摁了挂斷鍵。
他還睡着,那姜如茵不可能帶着溫杳去找秦濟玩。
祁肆禮往繡坊開了一趟,車子停在橋頭,大步路過橋尾曬太陽的一群老太太,徑直進了繡坊,沒一會他出來,裏面沒有溫杳。
路過那群老太太時,他忍不住多問了聲,“請問,經年的老板今天過來了嗎?”
那群老太太剛才見到祁肆禮目光就忍不住往他身上瞟,倒很少見到這麽體型外貌這麽優越的男人,高大挺拔又俊美異常,眼下見他折返回來,問她們話,一個二個忙熱情回道:“你說小溫老板?她今天沒來,店裏眼下就一個店長,你找小溫老板有事嗎?你不會是她男朋友吧?”
祁肆禮沒有回答老太太的話,只禮貌道謝,“好,謝謝。”便折身回了車內。
他坐在駕駛室上,想着溫杳發來說再也不要理他的話,手捏了捏山根,将車子再次開回了姜家別墅。
再次敲響姜家別墅的大門,依舊是姜父出來,笑着喊:“祁總又見面了。”
祁肆禮仍舊開門見山道:“姜總,方便把令愛的手機號碼發給我嗎?”
姜父款款笑着,“實不相瞞,就在剛剛我接到了茵茵的電話,她千叮咛萬囑咐讓我不要把她的手機號給祁總。”
姜父愛女的稱號在生意場上廣為流傳,尤其在姜如茵十八歲成人禮上将公司股份給了姜如茵18%的股份更是驗證了他愛女名不虛傳,祁肆禮默了一瞬,知道從姜父這裏拿不到姜如茵的手機號,禮貌告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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