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哄你

第39章 哄你

庭院無風, 室內也靜。

而他鼓脹又滾燙,溫杳臉全然爆紅,咬着唇, 用力抽回自己的腳。

祁肆禮适時松開,沒有強行将她柔軟雪白的腳掌禁锢在他掌心。

溫杳把腳縮回來後,不敢再跟祁肆禮對視, 把目光移去了一邊立櫃上的青瓷花瓶上。

“很晚了,杳杳。”祁肆禮聲線坦然, 好似剛才握着她腳踝的事沒有發生, “睡覺吧,我在這裏看着你。”

溫杳把目光挪回來, 小聲問:“你要上來一起睡嗎?”

祁肆禮眸底變得幽深, 他說:“杳杳,知道我上了你的床會發生什麽嗎?”

溫杳被看的面紅耳赤,她拉過被子蓋過自己的臉, 人躲進了被子裏,她側躺着,嗓音從被子裏縫裏露出來, “……哦, 那我先睡了,今天辛苦你, 我睡着後,你就可以回房睡覺了。”

跟祁肆禮道過歉,溫杳知道自己應該是能成功入睡的。

祁肆禮沒有再出聲, 她閉上眼一會, 臉上頭頂蒙着柔軟芳香的絨被,腦子裏不太安生, 腳掌下的觸感一直在腦子裏回放。

她跟他道歉,還要他親自起床過來她房間聽,然後她把他勾的熱火難消後,他坐在床邊安靜陪她,而她卻在柔軟的被子裏睡大覺……是不是不太禮貌,溫杳輕輕咬了下唇。

好一會,淡粉絨被邊緣伸出一只雪白纖細的小手,那只手憑空摸索到坐在床邊祁肆禮的手臂,微頓片刻,才一點點夠到他的大手,細微到蚊吶的嗓音說:“你上來。”

祁肆禮從絨被邊緣伸出一只小手,眸光就擱在了那只小手上,看她碰到自己的手肘,握住自己的兩根手指,低不可聞地說你上來。

他掀眸去看大床床頭,溫杳整個人躲在被子裏,只餘幾绺散亂的烏黑長發鋪在枕頭上,他眸底此刻深不見底,沒有動,但嗓音早就變得微啞,“說的什麽,杳杳。”

“……”溫杳整個人已經在被子裏燒成水煮蝦,她再沒勇氣說第二遍話,抓着他兩根手指的小手也松了點,卻在松開的下一秒被祁肆禮反手緊握住,他又問她,“說的什麽,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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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杳破罐子破摔了,她咬唇,繼而揚聲說:“你上來……陪我睡覺。”

在這話音落下的好一會時間裏,溫杳的大腦都被自己大膽吓得放空好一會,直到臉貼上一抹滾燙胸膛,她才咬緊唇,下意識想往後退,但祁肆禮大手摟住了她的腰。

“害怕了?”

“……沒有。”溫杳嘴硬,即便她臉快被祁肆禮身上好聞的冷檀木香和成熟男人的氣息熏得通紅,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思維,不讓自己再有任何後退的行為。

“手給我,杳杳。”頭頂祁肆禮的嗓音很啞。

溫杳沒有把手遞過去,她自己挪了過去,在他好聞的懷抱裏緊咬着唇輕輕地落了實處。

祁肆禮呼吸頃刻間沉了,大手在被子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誇她,“很好,杳杳。”

溫杳羞了,額頭抵着他胸膛,抿唇道:“你不許說話。”

祁肆禮氣息開始放緩,但又很沉,他說:“好。”

溫杳才睡了不到兩晚的絨被就此犧牲,祁肆禮要喊阿姨幫她換掉,溫杳死也不願意,站在床尾紅着臉跟祁肆禮對峙。

他回自己卧室洗了澡,折返回來時便要找阿姨進來,但溫杳怎麽可能讓祁家的阿姨知道祁肆禮在她床上做了什麽,她說:“我要自己換。”

“你會嗎杳杳。”祁肆禮來的匆忙,身上只披了件浴袍,他垂眸看着溫杳,眸黑而溫柔。

“別小瞧人。”溫杳說完,就把床上的絨被團成一團,走近浴室,丢進浴缸,然後打開水管開始在絨被上面放水毀屍滅跡。

在浴室毀屍滅跡成功,溫杳折返回卧室內,打開衣櫃,在看清衣櫃裏并沒有閑置絨被時,她呆了呆。

祁肆禮站在她身後,雙手從後面摟住她的腰,低頭,薄唇似有若無擦過她的耳朵尖,說:“我喊阿姨來拿床被子,不然今晚你沒法睡覺。”

“或者,去我卧室睡?”  “……才不要。”溫杳耳朵被摩擦的又開始起熱,她躲了躲,沒躲掉,反倒被祁肆禮切切實實吃進嘴裏,酥麻感再次席卷,她反手去捂祁肆禮的嘴巴,輕輕喘了口氣,說:“你讓阿姨來,你要躲起來。”

說着,溫杳幹脆利落把祁肆禮推進了浴室,扶着浴室門要關上時,她把手機塞進祁肆禮手中,臉紅如血道:“等阿姨走了你再進來。”

話落,溫杳便關了門。

二十分鐘後,溫杳臉色微紅送走了祁家來鋪床的阿姨,卧室房門一關,祁肆禮開了浴室門,從裏面出來。

溫杳輕咳一聲,沒敢看祁肆禮,打算先跑去床上躲被子裏避一避人,但才走兩步,就被大步上來的祁肆禮攔腰打橫抱起。

她整個人都撞進祁肆禮的懷裏,溫杳擡頭看祁肆禮,看他性感的喉結和分明的下颌,小聲:“……你幹什麽?”

祁肆禮垂眸看她,“在家裏我還要躲躲藏藏偷偷摸摸,這是第一次,杳杳。”

溫杳乖順地靠在他懷裏,她不敢跟他對視,只小聲道:“要是被你家阿姨知道了,你這麽晚還在我房間,一定會告訴兩位奶奶,之後我的耳朵肯定不能清淨了。”

祁肆禮抱着她往大床邊走,到了床邊,他彎腰把她放進絨被裏,她此刻倒是放心了,大大方方毫不恐懼地掀開被子,看他,“我有睡意了,不跟你多說了,再說又沒睡意了。”

他再次上了她的床,躺進她的被子裏,側身抱住她纖細的腰,附身親了親她的耳朵,說:“杳杳,男人通常都不止一次。”

“……”溫杳顯然是才知道這個,所以她剛才以為祁肆禮沒事了,睡一張床估計也沒事,她便很大方地再次邀請了,眼下陡然聽聞,她貼着祁肆禮的身體一僵,臉又熱又慌,幹咳了一聲,咬唇提醒道:“我……要睡覺了。”

祁肆禮低頭看她一會,眸中浮起一點笑意,轉瞬即逝,他剛才就是在逗她玩,雖然也是事實。

溫杳沒看見祁肆禮眸中的清淡笑意,以為他不聽,她又認真說了一遍,雙手還揪着祁肆禮的浴袍系帶,“你不許,我真的要睡覺了。”

祁肆禮聞着她身上的清香,大掌隔着真絲睡裙拂在她纖薄的後背上,嗓音低低“嗯”了聲,“你睡。”

他再沒有任何逾矩動作,只是雙臂環抱着她,溫杳心神松懈下來,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漸漸閉上了眼,快要徹底沉睡之際,溫杳腦子裏還念叨着一件事,剛才幫他的時候注意到的事情,她似睡非睡,嘴裏下意識嘟囔了一句。

祁肆禮一直安靜抱着人陪她睡覺,他沒做其他事情,只是單純抱着柔軟纖瘦的溫杳,雙眸阖着,困意漸漸上來時,他耳邊聽見了溫杳在說話。

她聲音太低,他沒聽太清,便輕輕往後退了點,低頭看着懷裏緊閉着眸臉龐紅潤明顯快要陷入酣睡的溫杳,她粉唇一張一合,确實在說話。

他将耳朵湊近一點,聽清了溫杳嘴裏不甚清晰的嘟囔聲。

她說的是,“你怎麽……有這麽多……腹腹肌,可以摸……摸嗎?不可以也……也沒事。”

*

溫杳一覺醒來,已經上午九點鐘,身邊已經沒了祁肆禮的人影。

她坐起身,擁着被子醒了會神,然後嘴角忍不住揚了揚。她昨天睡着之後便一夜無夢到天亮,在祁肆禮身邊真的能睡個很好很好的覺。

唯獨一點不太好,溫杳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觸感仿若如影随形,讓她臉止不住地發燙。

就是需要犧牲她一點臉面和體力。

室外是個好天氣,光線明媚躍進窗簾遮不住的縫隙裏。溫杳聽着室外的風聲鳥叫,腦子裏也有一道悅耳性感嗓音連綿不絕,她連越發熱,雙手揉了揉,又拍了拍,自言自語嘀咕道:“好了,不要想了。”

她起床去浴室洗漱,清水潑臉時,手機在床尾響了起來,溫杳用洗臉巾匆匆擦了一遍水珠,快去走近卧室拿起手機看了眼,是溫奶奶的來電。

“奶奶。”溫杳按了接聽鍵,開了免提,拿着手機進了浴室,她把開了免提的手機擱在洗手臺上,開始護膚。

溫奶奶顯然在馬代玩得很開心,嗓音裏都是葳蕤限時向上的勁,她揚聲道:“杳杳吃早飯了沒?”

“沒呢,才起床,奶奶。”溫杳打開護膚水拍了兩遍臉,答着溫奶奶的話。

祁奶奶這時候加入進來,“才起來啊?沒事,奶奶家的做飯阿姨随時随刻都能給你弄早餐,起晚點也沒事。”

溫奶奶也說:“國慶假期就該睡到太陽曬屁股才是,杳杳,我聽肆禮跟你祁奶奶說的,你這幾天跟他和他朋友出去玩了,怎麽樣?玩得開心嗎?”

“開心呢,奶奶您別擔心我。”溫杳自然不敢提差點被人拐走的事,她邊往臉上塗精華,邊岔開話題,“奶奶您跟祁奶奶什麽時候回來?”

“怎麽?想奶奶了?”溫奶奶笑呵呵說道,“等國慶收假前一天再回,反正你在家有人陪,奶奶可放心了。”

祁奶奶也在電話裏說:“杳杳,想去什麽地方玩,想買什麽東西,想吃什麽,都跟肆禮說,他保準都能一一滿足你。”

“好呢,祁奶奶,我知道的。”溫杳抹完精華沒有抹面霜,反倒是拿起了粉底,她打算今天畫個淡妝出門,她覺得祁肆禮今天也一定會有所安排。

溫奶奶聽出她那邊瓶瓶罐罐的響聲,問:“你還在洗臉嗎?那奶奶就不跟你說了,等到晚上奶奶再給你撥電話,好好聊一聊,我跟你祁奶奶也要準備出門了。”

“好,我等你電話,奶奶,你晚上可不要忘記給我打了。”溫杳語氣輕快說了句,得了溫奶奶一句保證,“肯定不會忘記,那奶奶挂了哈?”

“好,奶奶再見。”

溫杳此刻兩只手都忙着,一只手手心裏是粉底液,一只手捏着定妝噴霧正往洗手臺上的粉撲噴,她沒手挂電話,以為溫奶奶會記得挂,便沒管手機的事。

她往粉撲上噴了好幾下定妝噴霧後,才拿起粉撲,用無名指沾了粉底液從腮內側往外側抹,打算用粉撲拍開時,她聽見電話裏溫奶奶還在說話,她正要提醒溫奶奶挂電話,還沒出聲,便聽見了溫奶奶話的內容,她頓了一下。

溫奶奶:“老鄭,你說肆禮那孩子說的兩年後婚約就立即解除還算數嗎?”

祁奶奶全名鄭秀和,溫奶奶在跟祁奶奶說話,溫奶奶估計以為電話已經挂斷才跟祁奶奶說起這種事情。

溫杳眨了一下眼,以為聽錯,卻聽見祁奶奶姐接話,“肆禮那孩子一向說話算話,他當時說兩年後婚約作廢那肯定要作廢的——”

溫杳無意偷聽兩位奶奶,但兩位奶奶口中的兩年後婚約作廢讓她不得不暫時做個沒禮貌的偷聽者。

祁肆禮原來是打算兩年後就跟她解除婚約的嗎?

她還要繼續聽下去,溫杳卻聽見走廊外有腳步聲,那腳步聲正正好停在溫杳門前,她下意識挂斷了電話,不知道是在怕什麽。

房門在下一秒被敲響,祁肆禮在門外問她,“醒了嗎?”

溫杳本能要吱聲的,但是溫奶奶跟祁奶奶的話響在她腦子裏,祁肆禮說兩年後婚約解除……她抿了下唇,沒有出聲,讓祁肆禮以為她還在睡夢中。

祁肆禮果真沒再敲門,腳步聲漸漸走遠。

溫杳看着鏡子裏塗了一半粉底液的臉,其實她的臉很白又沒有什麽瑕疵,素顏跟抹了一層粉底液沒什麽區別,所以她平日裏很喜歡素顏出門。

她今天以為祁肆禮會帶她出門玩,才化妝的。

可是祁肆禮根本就沒把跟她的婚約當真不是嗎?兩年後就解除,他跟祁奶奶說,溫奶奶也知道,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溫杳拿過化妝包裏的卸妝濕巾把臉上一半粉底擦掉,又用清水洗了臉,沒有精心護膚,只簡單抹了個保濕面霜,她便出了浴室,換了衣服,先是從窗戶裏看了眼外面,庭院空蕩,陽光肆虐,海棠樹靜靜矗立,祁肆禮沒在院子裏。

她出了卧室,一路上盡可能腳步極快地遠離後院,到了前院,遇到一個阿姨,她匆匆點了點頭,便上了曲廊出了祁家老宅的大門。

走了一段路,在街口打了一輛出租車,溫杳跟出租車師傅報了姜如茵家的地址。

出租車抵達姜家別墅時,祁肆禮的電話打了過來,溫杳沒有拒接,也沒有接聽,就看着電話鈴聲一直響到結束,她才給姜如茵發了條消息。

溫杳:【茵茵,我在你家小區門口,來接我一下。】

發送過後去,祁肆禮發來了一條微信。

祁肆禮:【怎麽不接電話?】

溫杳想到昨晚她在被子裏累到手酸幫他緩解,又想到祁奶奶說的‘肆禮那孩子一向說話算話,他當時說兩年後婚約作廢那肯定要作廢的’,所以他明知婚約會作廢,還來捉弄她,欺負她,憋了一路的情緒,此刻才緩緩釋放出來,一股鋪天蓋地的委屈湧上心頭。

他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在欺負她,欺負她年紀小好騙。

她抿緊唇,沖動上頭,點開祁肆禮的微信名片,就要拖進黑名單,卻在【确認】頁面停了下來。

不說明白就把人拉黑不禮貌。溫杳返回到祁肆禮的對話框,他又發來一條消息。  祁肆禮:【你現在在哪,地址給我。】

溫杳再沒忍住慢慢溢上來的情緒,眼睛酸,鼻頭酸,連昨晚辛苦的手腕都再次酸痛起來,她視線模糊,咬着唇,打了一行字給祁肆禮發過去。

溫杳:【再也不要理你了,也不要再見你了,我們互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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