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哄你
第38章 哄你
溫杳人滞在了原地, 她沒想過事情會到這種地步,會讓他誤解自己喜歡上了他的好兄弟。
而且他剛才走的幹脆利落,步伐邁的極大, 顯然是生氣了。
祁肆禮是在生她的氣。
溫杳站在原地懊惱地咬唇,她不該一整晚都不看祁肆禮一眼的,上午在度假村酒店就一直躲在房間裏, 下午還一直避着他的視線,他心裏應該不好受, 而且他剛才還以為自己是在惱他昨晚讓她用手的事, 她昨晚是自願,但現在在祁肆禮心裏, 應該覺得是他強迫了她吧, 他心裏估計更不好受了。
他對她一直很好,體貼,溫柔, 極盡尊重,還會妥帖地照顧她的情緒,如果她不确定他是否把自己當成未婚妻或者小孩子, 應該直截了當去問的, 祁肆禮一定不會故意隐瞞或者說謊騙她。
溫杳唇咬的更緊,她後悔不疊。
一陣海風吹來, 溫杳身上還沒幹透的水珠被冷水一吹,冷的她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她抱了抱手臂, 看向一樓客艙的入口, 祁肆禮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
她一會去認認真真道個歉吧,畢竟今天這事是她的不好, 祁肆禮沒有哪裏做得不對,不該被她這麽試探。
溫杳下定決心,正要擡步往一樓客艙走,客艙門口又出來一人。
身量修長,一身灰色襯衣深色西褲往她這邊走來,是剛才去而複返的祁肆禮。
漆黑的夜裏,游艇客艙口的暖色燈光僅能照亮那一小塊地方,等到祁肆禮走出客艙門口,步入圍欄這邊的區域,借着甲板上的明亮燈光,溫杳才看清祁肆禮神态。
那張俊美至極的臉上沒什麽情緒,冷冷清清。溫杳見他返回的一瞬間稍亮的眸子在這一刻又暗了下去。
她沒見過祁肆禮這副冷淡模樣,他應該慣常用這副面孔對其他圍上來的女生,而不是對她。
溫杳縮縮肩膀,海風吹得人更冷,她輕輕抿了下唇,還是決定先道歉,畢竟是她的錯。 “那——”她幾乎張嘴就要脫口而出喊出“那個”,可眼下再喊那個,似乎就真的是在老虎眼皮子底下拔毛,祁肆禮怕不是會将她丢進海裏。
她咬了咬唇,不想喊帶有“哥”的稱呼,名字還是太過親昵,于是,她小聲喊:“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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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肆禮掀眸看她,那雙眸底情緒似乎因為這聲稱呼好了那麽一點。
溫杳正要再接再厲,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頭頂蒙上了一張柔軟幹燥浴巾,浴巾很大,罩在她的頭頂,蓋住了她的肩膀和整個上半身。
她睜着眼看着眼前的白色布料,怔了一秒後,頭頂有雙大手在給她擦拭濕漉的長發,但是浴巾并沒從她面前挪開,她看不清祁肆禮的臉。
她覺得祁肆禮還在生氣,剛才大步離開卻并不是因為生氣,而是為了給她拿擦拭裹身的浴巾,畢竟一入夜,海裏溫差大,她一件單薄泳衣擋不了任何寒意。
祁肆禮真的真的真的很好,明明在對她生氣卻還記得照顧她的身體。
溫杳沒有掙紮,也沒有拿開頭頂的浴巾,乖乖站着任由他給自己擦拭頭發,只是等他擦着擦着,溫杳還是忍不住從浴巾下伸出一只小手輕輕拽住祁肆禮的一片襯衣衣角。
祁肆禮動作因此頓了頓,但是沒有将襯衣從她手上扯開,溫杳察覺到了,心裏小小地竊喜了下,她得寸進尺,幹脆兩只手都從下垂的浴巾裏伸了出來,各自輕拽住他的兩側襯衣衣角。
她沒有再做多餘動作,就這麽拽着,直到祁肆禮将她長發擦拭半個,兩只手往下扯浴巾,溫杳眼前豁然明朗,她眨眨眼,立即掀眸看祁肆禮。
祁肆禮将臂彎裏一件全新的襯衣遞給溫杳,嗓音聽不出來情緒,“穿上,游艇上岸了。”
“……哦。”眼下好像不太适合道歉,還是等上岸坐上車再認認真真道個歉好了。
溫杳接過襯衣,拿在手裏,看了眼襯衣的吊牌,是專櫃購買,不是他的手工定制襯衣,應該是從這艘游艇客房裏找出來的新男士襯衣。
她剛把襯衣穿在泳衣外面,游艇便靠了岸,祁肆禮看她襯衣紐扣扣得嚴實,轉身,步伐如常往游艇入口走。
溫杳忙跟了上去。
姜如茵跟秦濟早早上了岸,溫杳跟在祁肆禮身後才上岸,姜如茵就喊她,“杳杳——”
溫杳一看姜如茵,就想起那個讓她後悔不已的試探,她還站在祁肆禮身後,要是去跟姜如茵說祁肆禮把她抱走後的所有事情估計得要好久,她眼下還着急跟祁肆禮道歉,不得不在祁肆禮身後對姜如茵晃了晃手機。
她給姜如茵比了個口型,“一會微信上說。”
姜如茵看出來祁肆禮周身難以高攀的冷淡,也知道他跟溫杳是發生了一點不太愉快的事,她平日裏是有點怵祁肆禮的,眼下祁肆禮冷起來,她更怕了,不敢往上湊,只點點頭,也用口型說道:“好!”
上岸後,便各回各家了。
溫杳打算就回祁家老宅的車上就跟祁肆禮道歉的,但機會總是落空。
祁肆禮上車後便接了一個電話,全程都在說公司的事,口吻是溫杳沒聽過的利落冷淡,這讓溫杳記起來,祁肆禮總是被溫奶奶誇贊的一件事,說他年紀輕輕便事業有成,能力碾壓幾乎所有同齡人,是老一輩口中最欣賞的那種精英小輩。
當然祁肆禮這種奶奶輩眼中的小輩對溫杳這種小小輩來說,就是頂級前輩。
溫杳不敢打攪祁肆禮談公事,只好握着手機坐在後排,微微蹙眉望向車窗外。
祁肆禮的電話打了一個小時,車子到了祁家老宅,他還在接聽,但他沒有忘記給她開車門。
下了車,溫杳和祁思義并排跟在祁肆禮身後進老宅大門。
時間已經夜裏九點多,三人先經過祁思義的卧室,祁思義背着書包喊了聲祁肆禮,“二哥,我回房睡覺去了。”
祁肆禮邊接電話邊回頭,微微颔首,沒有過多叮囑。
祁思義便跟三人分開回了卧室。
溫杳再度咬了咬唇,快要到兩人居住的庭院了,等下到了那幾株海棠樹跟前,兩人就要一左一右分開回房了。
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但是溫杳又做不出來打攪祁肆禮電話的舉動,那樣沒有禮貌。
就這麽走了一會,到了那幾株海棠樹旁,溫杳再走一步就要左拐,祁肆禮已經可以往右拐。
溫杳輕輕咬唇,在要不要跟祁肆禮一段路回他的卧室,專門等他結束電話跟他道完歉再回自己房間的心思上猶豫時,背對着她的祁肆禮停了下來。
她眸底微微一亮,以為祁肆禮電話結束,忙擡頭看他。
祁肆禮也轉身垂眸看她,耳邊的電話沒有拿下來,他黑眸淡淡看着她,擡手摁住了手機話筒,只朝她說了一句話,“晚安。”便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溫杳眸底剛燃起來的亮光又滅了下去,她看着祁肆禮走遠的修長背影,揉了揉腦袋,一臉喪氣地往左拐,到了門前,她雙手推開了卧室門,走進去,沒有轉身,只是拿手反手關上了門。
她沒看見祁肆禮比她先走到卧室門口,但他沒有推門,只是站在門口幾秒,而後側了側身,将視線看向了她這邊的卧室門。
彼時,溫杳已經背對着他,将房門關到只剩一條縫隙。
祁肆禮看着溫杳那扇門關閉緊實,才收回目光,伸手推開房門,對話筒對面的張裕說:“後天我安排你跟她見面,繡坊那邊的事不算複雜,你後天可以直接上手。”
張裕說:“好,對了,祁總,您這幾天有時間嗎?您去年購置的園林,梧桐山莊那個,經過近兩年的修複和改造,園子已經收拾的很漂亮了,您得閑過來看一眼,看看哪裏還需要改善。”
“假期過後,最近不得閑。”祁肆禮關上了房門,“沒其他事情,挂了。”
張裕是他另一個助理,不過不負責公司事務,是專門管理他手底下的私人園林,早些年,祁肆禮對私人園林很感興趣,斷斷續續購買了幾處古老的私人園林,因為園林古老,被時間長河風化搓磨,大多數都破舊,甚至都快走向堙滅,他便專門讓公司人事聘了一個助理,幫他管理那些園子。
只是近幾年新公司成立,祁肆禮忙于公司事務,很少在購置園林上下功夫,張裕時間也空閑了不少,眼下正好給溫杳做幫手,幫她管理繡坊,減輕她一點擔子。
電話挂斷後,祁肆禮把手機丢在床尾,邊解着襯衣紐扣邊走到對着溫杳卧室的那扇窗戶跟前。
庭院幽靜,宮燈明亮,海棠樹葉随風沙沙作響,溫杳卧室的那扇窗戶緊緊閉着,沒有開。
溫杳進了卧室後,先去洗了澡。
脫掉貼身泳衣和外罩襯衣,她走進花灑下,熱水沖洗下來的瞬間,溫杳決定洗完澡就去敲祁肆禮的門認真道歉。
十五分鐘後,溫杳裹着睡衣出來,看了眼時間,已經夜裏十點了,他會不會已經睡了。
溫杳走到對着祁肆禮卧室的那扇窗戶跟前,推開窗看了眼,他卧室燈滅了,內裏漆黑如墨,果然已經睡覺了。
那她再不好去打攪。
溫杳蔫蔫地走到卧室大床邊,她躺進去,手機微信上還有姜如茵發來的消息,在詢問她跟祁肆禮去了一樓甲板後發生了什麽。
目前還沒成功道歉取得祁肆禮原諒,溫杳暫且沒心思跟姜如茵長篇大論地說甲板上的事,她回道:【茵茵,事情有點複雜,祁肆禮他生氣了,等到事情解決,我再跟你細說。】
茵茵:【啊?好吧,你要是也覺得不開心,在他家住的不自在,你就來我家住到溫奶奶回來。】
溫杳:【我沒事,你早點睡。】
發完消息,溫杳躺在被子裏,點開祁肆禮的對話框,兩人的消息還停留在祁肆禮要帶她出門清清腦子的那一條。
她在編輯欄打了個“對不起”三個字,又逐一删除,道歉的話,還是要當面才有誠意。
溫杳放下手機,拉高被子蒙過臉,閉上眼睛打算睡了,今晚他睡着了,她不能道歉,那就明天吧,明一早她什麽也不做,就去祁肆禮卧室門口等着。
她腦子裏打算的好,但今晚倒是有一點點難熬,她失眠了。
溫杳的睡眠質量本就不太好,眼下心裏再裝着事,更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即便她的大腦告訴她今天來回跑了一整天真的該休息了。
她擱下手機時是晚上十點鐘,輾轉反側許久後,再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夜裏十一點半。
溫杳關掉了唯一一盞床頭燈,試圖催眠自己剛才睡不着只是燈光原因,但四十分鐘後,溫杳猛地坐起來,輕咬着唇揉着長發。
她沒開床頭燈,摸黑撈個了抱枕墊在腰後,她拿過手機,點開微信,咬着唇,攢着一口氣給祁肆禮發消息。
溫杳:【我又做噩夢了,你來陪我,可以嗎?】
她只是想起來,祁肆禮即便是生着氣,還會為她擦拭濕發,怕她吹風感冒給她拿衣服,也會紳士十足地給她開車門,更會在分別之際對她說晚安,既然他還會關心她,那她不如就任性一點喊醒他,把他喊過來,今晚給他道歉,讓她今晚也睡個安生一點的覺。
溫杳怕一條消息震動驚不行祁肆禮,遲疑一會,又點開語音通話撥了過去。
撥過去後,一直在等待接通中,聽着那陣嘟嘟聲,溫杳也忍不住捧着手機屏着呼吸,眼神專注地看着語音通話的界面。
三十秒後,十分幹脆的一聲“嘟”,然後通話界面消失,對話框顯示“對方忙線中”的提示消息,溫杳輕輕抿了唇。
祁肆禮不是沒被她喊醒,而是醒了之後,拒絕了她的語音通話申請。
溫杳看着上一條她發過去的十分任性更像是撒嬌的消息,覺得丢臉,她咬着唇,長按,出現撤回時,溫杳手也不停地摁下撤回。
微信提示:您消息已發出兩分鐘,無法撤回。
溫杳一口氣像是憋在嗓子眼裏,上不去下不來。她垂眸瞧着對話框裏祁肆禮拒絕她語音通話那條微信提示,一股密密麻麻的悶澀感從心髒邊緣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以為他會接自己的電話的,畢竟他幫她開了車門,還跟她說了晚安。
但是并不是。 溫杳不喜歡這樣的祁肆禮,不喜歡不理她不把她放在心上的祁肆禮。
她丢下手機,壓不下快要滿溢到胸口的莫名酸澀,她半坐着,把臉埋在被子裏,緊咬着唇。
不開心……怎麽看到他拒絕自己的語音電話就那麽不開心,溫杳想不通。
房門被敲響那一刻,溫杳還陷在自己情緒裏,沒注意到,直到耳邊又響起兩聲敲門聲,以及記憶中早就熟悉的清淡嗓音,是祁肆禮的聲音。
他隔着一道門,問:“睡着了?”
溫杳猛地把臉從被子裏擡了起來,看向卧室房門,她還沒開燈,她其實什麽都看不見,可她就是用那雙濕潤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卧室房門。
他親自過來了。
所以剛才拒接電話的目的是打算親自過來,而不是想在電話裏跟她說話是嗎?
那一刻,溫杳的心情像是在坐過山車,剛沉郁在谷底,眼下已雀躍着攀至高峰。
但她還記着剛才看見祁肆禮拒接電話的一瞬間的挫敗和難過,溫杳故意悶悶不樂回道:“睡着了,你回吧。”
這好像更像是在撒嬌。
溫杳不想管。
門外祁肆禮頓了一秒,聲有點低,“嗯,我回了。”
“……”溫杳惱了,生怕他真的回了,忙不疊掀開被子,下了床,又道:“不許回,你要是回,我今天就不在你家住了,我要半夜離家出走。”
完蛋,這也像是在撒嬌。
溫杳已經沒心思想這個了,因為門外再無祁肆禮的動靜,他好像真的說走就走了。
她着急地小跑去卧室門前,期間因為沒開燈,小腿撞到了鬥櫃的衣角,痛得她皺眉低哼,又顧不得蹲下揉弄,她徑直跑去房門前,一把拉開房門,就要追出去。
“唔——”結果她沒看見祁肆禮還站在門口,徑直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裏,鼻子被撞得生疼,她悶哼一聲。
一只大手聞聲就要拉開她的手臂,查看她的鼻子,溫杳卻抿抿唇,甩開他的手,默不作聲伸出兩只纖細手臂緊緊抱住祁肆禮的腰。
她全然由心,就在撞進祁肆禮懷裏那一秒,聞見他身上好聞的冷檀木香的那一秒,她就很想要抱住祁肆禮。
“你拒接我的電話。”身□□院微風漸起,海棠樹葉沙沙作響,溫杳悶悶說了這麽一句。
祁肆禮的腰在被她一雙纖細手臂環住的一瞬間,喉結便動了一下,聽見她帶着一點鼻音的指控,他沒再忍,大手徑直摸到溫杳的下巴擡了起來,他低頭就親上去。
“唔——”溫杳被推進了她的卧室,粉唇被溫涼的薄唇咬住,她沒料到祁肆禮上來就親她,下意識掙紮了下,察覺到她的掙紮,祁肆禮立即便停了,他似乎打算從她唇上退開,莫名的,溫杳眼皮輕顫,她不想他離開。
她立即墊腳雙手抱住祁肆禮的臉,主動把自己唇湊了上去,壓在了祁肆禮的薄唇上。
黑暗中,她聽見祁肆禮呼吸沉了許多,然後屁股陡然被一只大手托抱住,她雙腳離地,雙腿已經十分自然地纏住他的窄腰。
祁肆禮反手關上了門,大步抱着她往她的大床那邊走。
不過幾秒的時間,溫杳被祁肆禮溫柔壓在了她的柔軟床被上,她看不清祁肆禮的臉,只能感知到他薄唇在唇角輕吮,繼而是腮,最後是耳垂,他親了下她的耳垂,問:“我是誰?”
“我的未婚夫,祁肆禮。”溫杳雙手緊緊抓着他的家居服上衣,她嗓音有點低,有點喘地回道。
幾乎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祁肆禮便重重吮住了她的耳垂。
“嗯……”滾燙的口腔一瞬間将她的整只耳垂含了進去,濕熱舌尖舔舐了下,那股酥麻感太過刺激,溫杳忍不住低哼出聲,哼出聲後,才覺得嗓音太過嬌媚,她又咬住一只手,不想再發出那種叫聲,很羞恥。
但下一秒,祁肆禮大手将她口中的手抽走,薄唇跟她耳垂若即若離間,他嗓音又沉又啞,“哼給我聽,杳杳。”
“不要。”溫杳拒絕地格外堅定,她那樣的聲音真的真的很羞恥,她自己聽了都覺得面紅耳赤。
祁肆禮好似沒有聽見她的拒絕,将她的雙手摁在床被上,他薄唇繼續重吮她的耳垂,溫杳嘴裏沒了手可以咬,極力克制後還是情不自禁哼了出來。
她聽的眼睫毛飛快顫動,她求饒道:“不要吸我耳朵,癢嗯……很癢,我……我嗯我找你有正事。”
祁肆禮不為所動,薄唇幾欲要把她的耳朵吮到充血,溫杳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席卷全身,她被那股陌生感覺襲裹,忍不住雙腳去踢他小腿,卻不小心讓自己剛才撞到櫃子的小腿碰到了他的小腿,疼得她聲調立即變了,“嗚嗚疼——”
壓在她身上的祁肆禮立即停止了對她耳垂的侵略,他微微撐起身,抹黑看着身下的溫杳,啞聲:“哪裏疼?”
溫杳看不清祁肆禮的臉,但她能感覺祁肆禮在看她,她忍不住抿了唇,委屈道:“剛才以為你走了,去找你的時候撞到了小腿,那裏現在很疼。”
祁肆禮從她身上起來,下了床,拿着遙控器開了頂燈,室內一瞬間亮如白晝,溫杳趕忙從床上坐起來,通紅着面整理着自己纏到腰上的睡裙。
剛才被祁肆禮抱着壓在大床上,睡裙早就堆在了腰間,她扯睡裙的動作很快,沒讓祁肆禮看見她粉白色的底褲。
祁肆禮重新走回來,垂眸看她一眼,坐在了她的床邊。
他沒有說話,淡着一張俊美臉龐伸手握住她的小腿擱在自己膝上,看她小腿上被撞到的青紫部位。
溫杳腰後靠着枕頭,咬着唇看祁肆禮,如果只看祁肆禮現在這副神态,她真會以為剛才在一室黑暗裏将她壓在床上氣息低沉急不可耐吃她耳垂的男人不是他本人。
現在他一本正經禁欲十足的冷淡模樣,好似也把剛才在床上對她耳朵的蹂|躏抛之腦後,他掀眸,看她,問:“床頭櫃裏有消腫藥膏嗎?”
溫杳搖頭,“沒有。”
祁肆禮作勢起身,“我去找阿姨拿,你在這裏等一會。”
“等等——”溫杳微微直起腰身,她掀眸看他,“你幫我揉揉就好,我有話要跟你說。”
祁肆禮瞧她一眼,語氣清淡,“一會再說也行。”
“不行!”溫杳抿唇,又是一副委屈姿态,“再拖下去我心裏不好受。”
祁肆禮看她兩秒,收回視線,沒再起身,大手輕輕地給她按摩着小腿上青紫痕的邊緣,“說。”
他沒看她,溫杳也沒那麽大壓力,她咬咬唇,一五一十把在游艇上的烏龍說給了祁肆禮聽,最後,她輕輕抿唇道:“我沒有喜歡顧臨,也不是在躲你,昨天的事我沒有被迫,幹嘛要躲你……”
卧室寂靜,尤其是後院,即便開着窗,也只有輕淡風聲拂過海棠樹葉的沙沙聲響。
祁肆禮全程沒有出聲,一只大手握着她的細腳踝,一只手溫柔揉着小腿傷口。溫杳舔了下說的幹澀的嘴巴,她小聲繼續道:“從頭到尾,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我這麽好,跟對別的女生很不一樣,到底是把我當成需要被照顧的小孩子,還是你的未婚妻而已。”
他還是不出聲。
溫杳輕咬唇看坐在床邊的祁肆禮,他一直沒看她,只留給她一半輪廓優越的側臉,偏冷的眼尾和一張很薄的唇。
她想要他說話,說理解并且原諒她的試探也好,說不理解不原諒她也好,總而言之,都好過他的一言不發。
溫杳便動了動小腿,打算抽回來,目的是讓他看向她。
小腿才挪動一點,祁肆禮便如她願擡眸看了過來,但是他還是沒出聲,一張俊美的面上眸漆黑不見底,她被瞧着看着,臉不自覺變熱,想要沒出息移開視線時,祁肆禮低了頭,他慢條斯理親了親她的小腿。
溫杳臉倏地紅了。
她這下更想把小腿收回來,她咬着唇眼眸濕潤跟他對視,小腿在暗自發力,她小聲:“你……變态,不能親……”
祁肆禮大手牢牢握着她的擰細腳踝,不讓她收回去,他低頭又親了兩下她腳掌,黑眸如霧瞧着她,開了口,“杳杳,我不會親吻一個小孩子的小腿,但是會親未婚妻的小腿。”
溫杳小腿收不回來,又見他去親她的腳,她臉更熱,腦子也好似要爆炸,她咬唇,“你不許再親了——”
祁肆禮不為所動,他黑眸定定看着粉面桃腮的溫杳,大手握着她的腳,緩緩往下壓,嗓音低而啞,“如果你還懷疑我把你當小孩,杳杳,沒有男人會因為親一個小孩的耳朵,這裏變成這樣。”
他緩聲說着,大手已經不容抗拒地将她雪白柔軟的腳掌壓在了他的家居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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