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入睡
第62章 入睡
◎耽誤。◎
兩點多的觀景臺, 游客已經全部走完,除了停在樹林旁的一輛黑色路虎外,再無旁的車輛。
姻緣樹旁邊的路燈也全部滅了, 偌大的觀景臺漆黑一片,只餘簌簌下落的雪花還在靜默覆蓋着祁肆禮的路虎車頂。
車外冰天雪地, 車內溫度高漲。
祁肆禮将空調打的很高,溫杳身上熱出了汗,她窩在祁肆禮懷裏, 似睜非睜地一雙濕漉杏眸霧蒙蒙地, 她呼吸還亂着,兩條雪白手臂剛被祁肆禮握出青痕,青紫的痕跡就在手腕那裏, 她不覺得疼, 腦子裏全然被另一種情緒填滿。
甜甜蜜蜜又昏昏漲漲。
祁肆禮垂眸看懷裏好一會都沒動靜的溫杳, 開口問她,“在想什麽?”
他嗓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性感, 低沉中帶一點沙啞, 溫杳覺得仿佛有人拿了一把輕柔的小刷子在她耳蝸上面極輕地拂動,她在他懷裏動了下身體, 臉貼着他滾燙的胸膛, 開了三顆紐扣的襯衣邊硌着她的側臉, 她小聲說:“在想你現在心情會不會好一點?”
“你覺得呢?”祁肆禮大手摩挲了下她的雙肩。
溫杳此刻全身都很敏感, 她輕輕地瑟縮了一下,手去抱住祁肆禮的大手, 遞到嘴邊輕輕啄吻了下他的指尖, 仰頭看他漆黑的眸, 她說:“我覺得你心情好了一點, 是不是,祁肆禮。”
“謝謝老婆安慰。”祁肆禮大手從她小手中抽離,捏住她的下巴,他低下頭,溫杳輕輕閉上眼,他只親了親她的眼睛。
吻過之後,溫杳從情熱裏回過神開始羞囧起來,她抱着祁肆禮的腰,把臉緊緊埋在祁肆禮懷裏,小聲道:“我的衣服被你扔到後座了,你幫我拿過來。”
五分鐘後,溫杳穿戴整齊回了副駕駛那邊。
祁肆禮将車啓動,車燈的橙黃光線下雪花更明顯,溫杳看着車燈光線範圍裏飛速下落的雪花,伸手去系安全帶,手卻不小心碰到一堆柔軟布料。
她低頭看,是那條被祁肆禮似得稀巴爛的肉色絲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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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杳熱意還沒消退的臉再次浮上一抹薄紅,她把絲襪拿走,偷摸想要塞進包裏,但祁肆禮這時瞥來一眼,說:“明天賠你一條,杳杳。”
“……”溫杳把絲襪光明正大塞進包裏,她紅着臉看祁肆禮,“祁肆禮,你故意的。”
一條絲襪她需要他賠嗎?這麽說不就是在故意逗她臉紅嗎?溫杳也很沒出息地應聲臉熱,她說完,又忍不住伸手去掐了一把祁肆禮的腰。
祁肆禮單只手握着方向盤,另只手伸來握住她的手,清淡的聲卻說:“杳杳,你在謀殺親夫嗎?”
“……”溫杳羞得一下子把手從他大手裏抽了出來,她靠着副駕駛,通紅着臉嗔道:“祁肆禮,你再這麽逗我,我生氣了!”
祁肆禮很輕地笑了一聲,大手伸過來摸她的頭,說:“好,不逗你了杳杳。”
溫杳見他笑了,心裏是真的松了口氣,她今天犧牲這麽大也是值得。
車子開上下山公路,公路上其實堆了雪,不太好開,但因為觀景臺地理位置不算特別高,外加祁肆禮今天開的是越野車,兩人能輕松下山。
開進市區等紅綠燈時,祁肆禮扭頭看窩在副駕駛上開始抓着安全帶昏昏欲睡的溫杳,手伸過去捏了捏她的耳朵,喊她,“杳杳。”
溫杳腦袋枕着副駕駛椅背,偏過頭,一雙不太清醒的眸困倦地看他,聲都是迷離的,“嗯?”
祁肆禮瞧她,一雙素淨鵝蛋臉上還有未退的春情,腮含着一點潮紅,唇瓣卻是柔和濕潤的粉,在車裏,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背後欺負她,兩人沒怎麽接過吻,她的唇自然還是正常狀态,他手伸過去,輕輕摁了摁她的唇,問:“很晚了,不要讓王姨起來給你開門了,今晚去我那?”
溫杳太困了,不太能思考,祁肆禮說什麽,她就應什麽,“嗯。”
祁肆禮見她困的眼皮都睜不開,又問:“這裏離老宅近一點,去老宅嗎?”
聽到老宅,溫杳清醒了那麽一刻鐘,她竭力掙開沉重的眼皮,問祁肆禮,“你爸在不在?”
祁肆禮說:“他最近都不在寧城。”
溫杳便閉上眼,困極說道:“嗯……去你那睡。”
她說這句話也并非是腦中什麽都沒想,即便困極,她也想到祁肆禮卧室裏還有兩張待簽的斷絕關系協議書,祁肆禮回去看到,定然會睡不好,她想過去陪他一晚。
車子開了二十分鐘抵達祁家老宅,彼時已經臨近夜裏三點,街道跟宅院靜谧地能聽見踏雪聲。
祁肆禮沒叫醒溫杳,車子停在老宅圍牆外,他将溫杳打橫抱起,開了老宅的外門,繼而大步朝後院走。
雪已經變小,但砸在人臉上還是冷的,尤其是溫杳毛衣裙下沒穿衣服,他怕她受涼。祁肆禮走得很快,平常要走三分鐘的路眼下只用了一分半便到了後院。
穿過一片被雪覆蓋枝丫的海棠樹,祁肆禮用腳踢開他卧室的房門,進門後,又用腳關上,走過休息區時,看見茶幾上的兩張協議書,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大步抱着溫杳走到大床邊。
卧室內的暖氣被阿姨早早打開了,室內溫暖如春,祁肆禮俯身彎腰将溫杳放在床上,幫她脫掉大衣,撈過被子蓋在她身上,他一時沒走,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耳朵,看了一會她的睡顏才走去茶幾那邊。
祁肆禮坐在茶幾旁的沙發上,垂眸看着那兩份協議書失神。
溫杳沒睡太久便醒了,沒有做噩夢,是她心裏一直記着祁肆禮的事。
她睜開眼,先是看着頭頂不太熟悉的房屋布局迷糊了一會,察覺到室內還亮着一盞微弱的床頭燈,她側了側頭借着床頭燈的視線看過去,就見紫檀木沙發那,祁肆禮一動不動坐着,他頭上仰枕着沙發靠背,像是在假寐,又像是在沉思。
祁肆禮放空腦袋在沙發上坐了一個小時,他什麽也沒想,等到脖頸因為一直仰着變得酸麻時,他才動了動,坐直身,再去看那兩份協議書,他眸底平靜,手去摸協議書旁的黑色鋼筆。
剛摸到鋼筆筆身,還沒拔開蓋帽,一雙柔軟纖細的手臂從後面輕輕環住他的脖子,她身上的清香随之撲到鼻間,他眸底動了動,擡起手上下摩挲了下溫杳的小手臂,“怎麽醒了?”
溫杳附低身,雙臂依賴地抱着他脖子,她臉在他好聞的頸間輕蹭,撒嬌道:“你沒有陪我睡覺,做噩夢了。”
祁肆禮偏頭問她,“還想睡嗎?”
溫杳看他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她心動着,心裏也有小心思,湊上去,用柔軟唇瓣貼上他薄唇,沒有暧昧地吮吸,只是用唇瓣蹭了下,她哼唧着,還是撒嬌,“你哄我睡覺。”
祁肆禮看她濕漉漂亮的杏眸和撒嬌時清甜偏軟的音調,他擱下鋼筆,從沙發上起了身,說:“嗯,這就哄你睡覺,杳杳。”
溫杳順勢松開他脖子,也跟着站直身,她看祁肆禮繞過沙發側邊走到她身邊,低頭吮住她唇角,只吮了一下,他大手摸摸她的腦袋,黑眸柔和地看着她,“我先去洗個澡,你在床上等我。”
“好。”溫杳說:“你洗快點。”
“嗯。”
溫杳看着祁肆禮進了浴室沒關門,她盯着開着的浴室門,臉熱了一點,沒再去看,扭頭去看茶幾上那兩份協議書,她不做猶豫,走過去,把那兩張協議書放進了自己包包裏。
祁肆禮洗完澡出來時,溫杳已經乖乖躺進了絨被裏,她側躺着用手機在看書,是童寯的《東南園墅》,前一陣子兵荒馬亂,那本一開始就閱讀坎坷的《陳從周說園》她昨天才讀完,眼下在讀的這本書是園林建築設計的教授推薦的,她放假前一天才加入閱讀書單。
剛在看書的時候,溫杳就在想自從跟祁肆禮在一起後,她讀書的效率和時間确實比以往要少很多很多了,她剛剛還覺得自己這樣不太行,戀愛可以,占用學習時間未免就有些太過戀愛腦。
但祁肆禮洗完澡披着一件黑色睡袍上床,他要微微彎腰掀被子時,溫杳眼神不由自主瞥向他沒系嚴實的睡袍裏面,紋理緊實漂亮的胸肌和那張俊美至極的臉龐又讓溫杳滿腦子都是粉紅泡泡。
沒有女生不想跟祁肆禮這種人談戀愛,溫杳忍不住想。
她不是聖人,做不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跟祁肆禮談戀愛,一時玩物喪志忘記讀書也實屬正常,溫杳心虛地給自己的戀愛腦找起借口。
祁肆禮躺進絨被裏,就見溫杳抱着手機看着他發呆,他雙臂主動伸過去,将她撈進懷裏,手臂摟着她纖細的腰,低頭用鼻尖蹭她的鼻尖,他聲低低地問:“發什麽呆?”
溫杳的手機掉進兩個枕頭之間的縫隙裏,她沒去撿,雙手改為抱住祁肆禮勁瘦的窄腰,她在他懷裏仰頭,看他近在遲尺的黑眸,實話實說,“在想跟你戀愛之後,我讀書都沒以前多了,祁肆禮,你耽誤我學習了。”
“要接吻嗎?”他看她柔軟唇瓣一張一合,緩聲說道。
“……”她剛才好像是在說他耽誤她學習的是吧,祁肆禮怎麽就能想到接吻的事,溫杳剛想指控他怎麽不好好聽她的話,但眸一擡,看他棱角分明的薄唇,想到他吻她帶給她的感受,她輕輕收攏手臂,摟緊他的腰,她誠實但小聲道:“接。”
祁肆禮便低了頭,薄唇輕輕含住她的上嘴唇吮吸。
跟祁肆禮接吻好像會上瘾,溫杳已經能很熟練地在他吮吸的同時主動吮他的下嘴唇,他這次吻的溫柔,如春風化雨,溫杳完全應付得過來。他舌頭伸進來,她也沒有手忙腳亂,她嘴巴張着,任由他厚舌在她口腔裏攪弄。
他開始勾纏她的軟舌,試圖将她軟舌帶出她唇縫。
此刻她才輕輕喘氣起來,被勾引出去的舌頭被祁肆禮吮住不放,她“唔”了一聲,手隔着他睡袍捏他一絲贅肉也無的窄腰,他才松開,她一時半會再不敢伸舌頭,祁肆禮也不強求,自己又主動地一下一下将厚舌伸進來讓她含住,溫杳閉着眼被迫含住他的厚舌輕吮,她不像他那麽壞,含住就不放,她只一下一下像兔子喝水一樣輕柔。
溫柔纏吻的過程中,祁肆禮大手将她的一條腿放到了他腰上,溫杳眼睫毛顫了一下,她掀眸看向祁肆禮。
祁肆禮薄唇退開幾分,熾熱鼻息拂在她人中和鼻尖上,他黑眸似濃霧,說,“想睡覺嗎?”
溫杳看他眸底精神,自己睡的話,他仍舊會再去簽那兩張已經被她偷塞進包裏的協議書,她沒說話,一只小手摸上祁肆禮的俊臉,微微仰頭,将自己唇瓣再度送了上去,她軟聲,像是吳侬軟語,說:“親我,祁肆禮。”
比車內要溫柔許多,停止接吻的間隙裏,溫杳猶如陷入海洋深處被洶湧卻柔和的水波包圍,汗水淋漓中,黎明的微光正悄無聲息地透過窗簾縫隙躍進室內,光線在地板上雀躍最後又遷移到絨被浮動的床尾。
光斑漸漸明亮的時候,溫杳在祁肆禮懷裏睡着了,祁肆禮垂眸看懷裏腮紅唇腫的溫杳,伸臂朝床頭櫃抽了兩張紙巾,輕輕摁在她額頭,給她擦去浮汗。
他也困了,黑眸裏湧上不遮掩的困倦,但他沒着急睡,起身出了門,進了對面溫杳以前居住過的卧室。
即便溫杳這些天沒在這裏居住過,衣帽間裏的衣裙服侍也常常更新,睡裙挂了一整格,祁肆禮随手拿了一件,走回他卧室中途,摘掉了吊牌。
再回卧室,溫杳還側趴在他這一側酣睡。
他走過去,将睡裙溫柔小心地幫她套上,他才躺進被子裏把溫杳摟進懷裏閉上眼入睡。
溫杳醒來是在上午的十一點,身體只有一點點怪異,她在絨被裏側了側身,身邊位置空空,祁肆禮已經起來了。
她坐起身,床尾放着新款的羊毛大衣和厚實毛衣長褲,溫杳起身穿衣洗漱,驚訝地發現祁肆禮的洗手臺上擺了女士洗面奶護膚品和化妝品。
各色大牌瓶瓶罐罐跟祁肆禮的并列排在一起,溫杳看了好一會,才動手護膚。
她沒化妝,洗完臉便裹了大衣出了卧室,院子裏的積雪被清掃幹淨,海棠樹枝幹光禿禿一片,空氣裏都是冷冽因子。
溫杳剛出暖氣房被冷空氣刺激了一下,她在門口停了一下,看見院子裏木椅上坐着祁思義,她喊他,“思義,這麽冷的天,你坐哪裏幹嘛?”
祁思義背對着她,聽見溫杳喊他,他扭頭,繼而起身,朝她走來,“奶奶早起踩到雪摔了一跤,二哥送奶奶去醫院了,他讓我在這裏等着你,怕你醒來找不到他。”
“奶奶沒事吧?” 溫杳蹙了蹙眉,問道。
祁奶奶年紀算大了,雖說平日裏精神體力好,但老年人摔一跤可不容小觑,很多老人的毛病都是從摔一跤開始的。
祁思義道:“二哥剛在醫院打來電話說奶奶沒什麽事,只是腳扭傷了一點,要找個老中醫活下血,要一會才能回來,二哥要你在家裏等他。”
溫杳眨了下眼,她其實有點事要瞞着祁肆禮去做,眼下祁肆禮不在,她剛好有時間。
她低頭看祁思義,輕咳一聲,說:“我就不在這裏等他了,一會你二哥回來就說我奶奶找我有事,我先回去了。”
祁思義沒有攔她,“嗯,你去忙你的吧,我會告訴二哥的。”
溫杳笑眯眯摸了摸他的腦袋,“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在家好好呆着,不要一個人出門哦。”
從沒有人這麽溫柔地摸過他的腦袋,祁松年會贊許他,二哥會拍他的肩膀表揚他,可沒人像溫杳這麽溫柔地摸他的腦袋,祁思義想,如果他母親在身邊的話,她也會像溫杳這麽摸他的腦袋吧,祁思義低下頭,輕不可聞“嗯”了一聲,“我會聽話的,嫂嫂。”
溫杳出了門,坐上出租車,直奔寒煙寺。
陽歷大年初一燒香拜佛的也很多,溫杳沒有在前院逗留,跟寺廟一個掃地的小尼姑打聽了祁肆禮母親的住處,無視了小尼姑說的忘若師父不見香客的話,她嘴裏笑着說知道,腳步卻奔向了馮箬居住的寺廟後院。
寺廟前院人擠人,燒香叩拜者絡繹不絕,一入後院,視線陡然空曠起來。
這裏連一個尼姑都不見,前院香客衆多,應該都去了前院為香客誦經祈福。
這也方便了溫杳找馮箬,她聽祁肆禮說過馮箬居住的殿宇是最舒服,那自然是最寬敞最高大的,溫杳上了樓梯直奔中間那座殿宇。
剛走近大殿門口,溫杳左腳都要擡起去跨門檻,卻聽見大殿裏面有争吵聲傳來。
“祁煜你別碰我!你剛才聽見了吧,你媽說讓你趕緊跟我離婚,你不是跟你癡情的弟弟不一樣嗎?你還愣什麽呢?他媽地我們趕緊去離婚順你媽的意!”
溫杳愣住,裏面是褚思思的聲音。
祁煜的聲克制又沉穩,“思思,你故意跑這裏來激怒媽讓媽讨厭你,你做這些有意思嗎?媽是被你氣到了才說讓我們離婚的氣話,你別在這裏繼續胡鬧,跟我回家。”
“我他媽不回!祁煜你也就說得好聽,你媽讓祁肆禮和溫杳分開,你不是說讓祁肆禮丢掉愛情嗎?你現在怎麽不說愛情要為親情讓步了?祁煜,我真的不想跟你做夫妻,我讓你上這麽多年,還給你生了一個孩子,你也該心滿意足了,你就放過我吧?行嗎?算我求你。”
祁煜的聲仍舊克制冷漠,肅然至極,“思思,不敘這麽大了,你不要再胡鬧,行嗎?”
褚思思不再言語,但溫杳卻聽見了她壓抑的哭聲。
溫杳愣了一會,沒料到過會撞見這種事,她想先退開,免得撞見出褚思思祁煜他們陡增尴尬,腳下才動一步,耳邊卻又聽見了祁不敘的哭聲,他似乎邊哭邊往外跑,“嗚嗚嗚我要去找奶奶嗚嗚嗚我要去找奶奶——”
溫杳根本躲閃不及,祁不敘雙手揉着眼哭着跑出來,連門檻都不看,眼見就要被絆倒,溫杳心一緊,什麽也沒想便上前一步抱住了腳已經踢到門檻的祁不敘。
她抱住了祁不敘,但人也坐在了大殿門口的地板上。
祁不敘見是她,更委屈地癟嘴,好似找到依靠幹脆趴在她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溫杳手安撫地拍拍他的後背,察覺到什麽忍不住擡頭看,就見褚思思被祁煜強迫似得抱在懷裏,褚思思一直在哭沒有看過來,但祁煜看過來了,冷漠嚴肅的眸落在她身上。
“……”他剛才應該也是看見了祁不敘就要被絆倒,但看他毫無波動的神态,溫杳忍不住想,祁煜眼裏是不是只有褚思思,在褚思思面前,連親生兒子都要排在最後。
溫杳沒能再胡思亂想下去,因為她發現大殿裏還有人在看她,她眸光移過去,就見一個穿着圓領方襟腰寬袖闊尼姑服的高挑豐腴女人正在冷冷地俯視着她。
之所以稱之為女人,是她即便穿着尼姑才會穿的海青服裝,但她長發及腰,只用發繩纏繞松松垂在腦後,不止是留着長發,她臉上還化了淡妝,一點也不想前院那些素面朝天的尼姑。
溫杳知道她是祁肆禮祁煜的生母,祁松年的前任妻子馮箬。
她只跟馮箬對視了一眼,抱着懷裏還在哭泣的祁不敘起了身,她先彎腰安撫了幾句,止住了小家夥的哭泣,才對祁煜褚思思道:“祁煜哥,思思姐,你們先哄哄不敘,他還小,一個人跑出去不安全。”
褚思思聽見溫杳的聲,用力推開祁煜,她低頭擦了擦眼淚,才朝她走過來,褚思思朝溫杳只點頭,沒有說話,她從溫杳手中牽走了祁不敘。
祁煜見狀,自然跟上,不過走之前,祁煜跟馮箬告了別,馮箬沒有出聲,一直冷冷地看着大殿外的溫杳。
祁煜出了大殿路過溫杳身邊時,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告知了溫杳,“不要跟我母親起沖突,她最近情緒不穩定,你如果受傷,祁肆禮在你們兩人之間更難做,我會跟肆禮打電話,讓他過來,你在殿外,不要進去。”
溫杳只禮貌沖祁煜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祁煜只叮囑這麽一句,便大步離開去追褚思思,這裏再無旁人,只有殿外的溫杳和殿內的馮箬。
作者有話說:
杳杳:還得我出面幫你搞定你媽╭(╯^╰)╮
741:老婆辛苦,等老婆回來努力喂滿老婆(*^▽^*)
杳杳:……謝謝,但不用:)
——————
感謝在2024-01-02 20:57:26~2024-01-04 00:09:46期間為我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nmo 20瓶;輕音樂之神 3瓶;都可以、打瞌睡鹿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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