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無事獻殷情
無事獻殷情
叮咚。
系統:“因宿主昨日酩酊大醉,導致系統庫數據丢失,現系統正緊急修複中......請宿主稍後重啓再試......”
溫白雙眼木然,發絲淩亂,嘴唇微張,腦殼宕機。
昨夜。
呃。
我幹了啥來着。
系統:報告宿主,系統修複失敗,失敗原因:‘酗酒傷身,咎由自取’。
系統:因系統修複失敗,昨夜記憶丢失,無法重現。還望宿主好自為之,謹言慎行。
溫白咽了口唾沫。
昨夜的記憶從吃完一罐子紅靈果之後就斷片了。
哦!對了!
模模糊糊記得,昏昏沉沉想睡一覺來着......但是好像一醒來在蒼翎書房......然後.......
溫白登時清醒了,垂死病從驚卧起!
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床上翻身下地。
她馬不停蹄從屋子一路小跑至靜室,中途萬分嫌棄長裙礙事,幹脆毫無形象地雙手并用,将長至腳踝的裙擺拎起,雙腿飛快提溜,沿途竄出陣蘭草香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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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在靜室門口駐足,下定必死決心般起起伏伏深呼吸兩三遍,又疑神疑鬼左顧右盼一頓,這才點着腳尖,跟做賊似得,一步一停磨蹭進去。
靜室一如既往,寂寥安靜。
案臺上的花瓶內插有一簇晨露未幹的蝴蝶蘭,硯臺壓着幾張謄抄至一半的宣紙,筆架挂有根紫貂毫筆,筆尖墨凝。三冊書卷和一張收卷起來的白岳山川圖正安置于案臺右側。
一切都井然有序,似乎昨夜不曾發生任何。
溫白本就腦袋不清醒,加之神識內這該死系統不作為,關鍵時刻竟掉鏈子,沒法再現昨夜發生何事,見此狀,她恍惚一瞬,覺着或許是自己記錯了,又或者,只是一場夢?
系統:“溫馨提醒,本系統乃依托于宿主神識而生,宿主因花樣作死導致斷片,本系統概不背鍋,請宿主勿對本系統抱有超乎常理的期待,謝謝合作。【微笑】”
說完這句話,系統非常記仇的‘吧嗒’一下,徹底隐身了。
餘醉未消,溫白暫時動不了太久腦子。
一想問題太陽穴跟針紮似的。
她兀自狐疑了一陣後,轉身欲離。
倏地靈光一閃。
琉璃燈呢?
憫思殿靜室的琉璃燈,乃望舒女神送給蒼翎的任職見面禮。
至于望舒女神此女,在原著中,便是原身的情敵之一。
相比起其他情敵,望舒神女對蒼翎的情感純粹的多。
無關其身份地位,尊貴殊榮。
當初蒼翎被賜帝君封號,反對聲衆。
不明着反對的神仙大多礙于天帝威嚴,實則态度騎牆,紛紛夾起尾巴做縮頭烏龜不吱聲。
而望舒神女卻毅然決然選擇默默站在男主身後,邪祟封破之際更是生生跑虛弱數批駕車的玉兔,這才從最南端的海角趕回來,為男主療傷,情意深重可謂令人感沛。
然神女性子優柔,完全是私下為男主做了一萬分也不顯露出一分的那挂。
送那盞琉璃燈前,她萬般猶豫不決,在月宮裏來來回回差點将地磚磨出了火星子。
琉璃燈共用九百九十九片月華琉璃做成,耗費整整三年。
月華性寒,夏可除暑。且冰瑩晶透,觀賞極佳。
這還不算,最重要的是,她幾千年來懷揣的少女心思,銘刻于琉璃燈.......九百九十九片月華琉璃......其中一片上。
溫白當時看到這裏簡直要吐血三升。
本來她對這些情敵愛而不得的心路都一滑而過。
畢竟跟主線關系不大。
但作者‘十八溝’水文水得明目張膽,用了整整三章篇幅去描述望舒神女送琉璃燈前比西天取經還艱難曲折的心理活動。
導致溫白想掠過都不行——手滑屏滑得都卡機了。
因此溫白對這段頭重腳輕的送禮過程尤為記憶深刻。
巴掌大的燈盞,共近千片琉璃,算下來,一片連小拇指指甲蓋的大小都不到,是有多不想讓男主知道才會将心意刻在那麽不顯眼的地方?!
話說,如果男主真天天沒事盯個燈看,嘴角還挂着莫名邪笑.......
哕。變态!
那盞琉璃燈溫白先前來靜室的時候注意到過,擺在案前角落。
且這段時日算來,溫白為換花進來的次數少說也有十幾次。
燈的位置從未變過。
可眼下本該放燈的地方卻空落落的,什麽也不剩了。
不知怎的,溫白內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帶着這股不好的預感出了靜室。
“溫姑娘。”蘇玉迎面走來。
他手上正領着盞天界尋常可見的長明燈。
“蘇玉。”沖他疲憊的笑了笑。
“溫姑娘,昨日之事皆怨我,忘記提醒姑娘紅靈果醉人,不可多食。”蘇玉眉眼低垂。
“不礙事。是我貪食之故......對了,蘇玉。”溫白話頭一頓,猶豫半晌接道:
“你可知昨夜我吃醉後如何了?”
蘇玉一點就明:“我昨夜去帝君靜室燃燈添香,見溫姑娘睡在案上.......睡得很熟,叫了幾聲也沒能把姑娘叫醒,也就做罷。”
蘇玉的話在溫白腦袋裏過了一遭。
做罷。
做罷?!
這種時候正确的畫風難道不是你将我弄醒或者挪出去麽?!
原文中蘇玉和蘇玦做事可是永遠矜矜業業一絲不茍的!
怎能做罷?!
溫白扶額。
“然後呢?”
蘇玉食指托颔,仔細回憶道:“然後.......裏頭各種細節我們便不知了......但溫姑娘最後是被帝君抱出來的。”
溫白:.......
等會。
溫白狐疑:“你......們?”
蘇玉自知失言,無辜的眨巴了兩下琥珀色的眼睛。
好家夥,吃瓜群衆啊你倆是。
溫白一時無言,直勾勾觑着蘇玉。
蘇玉卻會錯了意:“溫姑娘,我看帝君待你.......與待旁人不同。”
廢話。
旁人誰給他任勞任怨洗衣做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溫白無心饒舌,眼神從蘇玉身上挪至長明燈:“這是?”
“哦,靜室案前的琉璃燈不知怎的摔地上碎了,帝君吩咐我們尋一盞新燈來......可惜了,這尋常燈盞怎比的上千縷月華。”蘇玉嘆道。
昨夜斷斷續續的記憶閃過溫白腦海,模糊間只依稀記得自己将案作塌,嫌上面東西瑣碎,似乎揮手掃下了許多........
莫非也包括它?
溫白湧上幾分心虛,小心翼翼試探:“師尊......可有說什麽?”
蘇玉不明所以:“溫姑娘所指為何.......若是溫姑娘醉酒誤宿一事,大可放心,我今早觀帝君神色如常,想必不會責怪姑娘無心之失。何況這件事若真說來,小仙亦有大半過錯。”
“師尊可有說琉璃燈是如何碎的?”
蘇玉坦然搖頭:“也不曾......溫姑娘需要小仙去向帝君詢問嗎?”
溫白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突然想起昨日法卷習至一半,還有許多不明之處,就先回去了,你也去忙吧。”
兩人錯身行過。
溫白途經花圃,見簇簇嫣紅姹紫,被護養得格外嬌麗。
美則美矣,但總覺缺點什麽。
她靈機一動,擡起纖手,一截白腕從袖中滑出。
只見指尖出現只環繞靈光的黃蝶。
黃蝶觸須微動,翅膀撲扇,徐徐飛起。
須臾間,黃蝶便分身出幾十只顏色不一的蝴蝶,粉如春桃,白如瓊霜,青如煙黛......
它們落于花間,或嬉戲,或追逐,或纏綿,原本寂靜的花圃剎那熱鬧起來。
溫白還覺不足,花圃草梗蔭蔽出,靈光一閃。
拱形草垛簌簌而動,從裏面鑽出個毛茸茸的灰團子。
一只......兩只.......三只......
紅眼瓣嘴,竟是五六只胖嘟嘟的兔子。
它們你追我趕,滾作一團,撲不過的,便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蹬着小短腿,憨态可掬。
溫白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撐肘支頤靠在雕花回廊的檀木杆上,一個勁瞅着花圃欣賞佳作。
樂着樂着,又發出一陣無奈的嘆息。
好看是好看,可有什麽用,既無法自保,也無法安身。
不行。
溫白暗暗下決心,昨日不慎醉過去,浪費了時間,今日可不能這樣了。
她羅裙輕旋,撇下一片歡騰,輕盈離去。
天庭有位專收破爛的拾荒神仙,整日殿前門庭若市,人來人往。
不是因為他有多讨人喜歡。
而是整個天庭的破爛都往他這處送。
千年前本是沒有這官職,各位仙官舍去不用的物什從來都是自行處置。
天界的東西不比凡俗,結實經造,高耐久,長血條。就算不當心磕碰了,也可用仙力縫縫補補又百年。
但打魔尊身殒後,妖魔鬼怪作祟得少了,天界衆仙日子安逸不少。人和仙這點一樣,有事忙事,沒事找事。
因此一部分散仙開始研究其仙界風尚來,趕時髦慕潮流,東西沒壞沒磕,就要換新,一批接一批。
如何處理舊物變成了難事。
有些神仙心大,随手将自己換下來的舊物往凡間扔。
可天界的東西即便在這群施施然仙人眼裏再如何平凡,落到凡間去也會引發不小轟動。
盤手核桃撩上星火化作隕石燒焦半座青山。
輕紗拂帶雲綢落滔生生悶死半池生靈。
一尾錦鯉落河導致錢塘江數月洪澇。
總之一句話。
高空抛物害死人。
于是天庭才多出了個拾荒的神職。
蘇玦将琉璃燈的碎片盡數裝在包裹內,踢腳正欲踏入破爛神仙的寶殿,卻被一個輕柔的女聲叫住。
他一回頭,只見身後女仙脊背挺直,身材纖細,容貌隽秀,一股憂郁萦繞眉間,眸下一顆淚痣極為惹眼。
蘇玦欠身作揖:“望舒上仙。”
望舒淡然:“不必多禮。敢問小仙君手上可是我贈帝君的琉璃燈?”
“這.......”蘇玦猶豫未答。
望舒苦笑:“小仙君不必顧慮。這東西是我費盡心血凝成,帶着我的仙力,我自認得出它。”
蘇玦見瞞不住,既沒扯謊也沒多言,只又低頭欠了欠身,算是替帝君賠了歉。
“那燈......小仙君可否将它交還與我?”
蘇玦為難蹙眉。
雖說被送禮的人看見自己的禮物差些進了破爛堆裏,心生不舍傷感在所難免。
但東西是從帝君殿裏出來的,即便是一抔碎片渣滓,轉手給他人多少還是不合适。
見蘇玦久久未答,望舒也不再勉強:“小仙君若是為難,便罷了。”
“小仙職責所在,望上仙見諒。”
蘇玦用望舒告過別,便徑自往前去了。
望舒從開始便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掌心間,一縷幽光明而複暗。
今夜蒼翎回殿之時,溫白等已久舊,滿臉殷勤堆笑,格外讨巧。
“師尊你今天累不累?”
“師尊你腿酸不酸?”
“師尊你肩膀痛不痛?”
溫白技藝生疏,沒把握好力度,一拳垂下去,蒼翎茶剛入口,又生生噴了出來。
“對不住,師尊.......”溫白見狀,忙捏了前日新學的幹衣法術。
只可惜溫白對此類無關痛癢、毫無戰鬥力的小法術向來不求甚解,只胡亂瞄過幾眼,急促中動作出錯,一朵烏雲淩空而生,罩在蒼翎頭頂,頃刻以蒼翎為圓心的方寸之地,雨大如柱,将人從頭到腳澆了個通透。
蒼翎原本換了常服,衣衫單薄,被雨水一淋,衣衫緊緊貼在身上,結實流暢的肌肉曲線若隐若現。
此刻他臉色比頭頂上的烏雲還黑了萬分,輕一揮手,烏雲化作白煙消散無蹤。
發梢上的水一路順着青絲淌入襟口,幾簇鬓發相互交繞垂落胸前,襯得白皙肌膚刺目如雪,倒是副極其養眼的落水美男圖。
蒼翎牙齒縫中冷冷蹦出幾個字:“好看嗎?”
溫白忙移開視線,觍個臉道:“師尊自然是好看的。”
她再一擡頭,蒼翎周身連同發梢已經幹透,仿佛方才鬧劇從未發生。
溫白心中痛惜撫掌:哎呀,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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