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邀請函
邀請函
山雨市,午後時分陰雨綿綿。書店室內的空調打得舒适,客人們沒有感到外面的潮熱。而你倚坐在墨綠翻皮沙發上,翻看着一本懸疑小說。這是你一位好友推薦的,據說近日賣得想當火熱。
你毫不遲疑找來一本來看,陷入故事裏的第二卷。當你翻看完整本,外邊的天暗了,不少雨痕滞留在玻璃窗,訴說外邊經歷過一場大雨。
“外邊停雨了吧,哈。”你伸個懶腰,拿小說放回原處,找到一本未拆封的,去前臺結賬。
“很值得再讀一遍,阿茵推的這本懸疑。沒想到探案者最後成了那個精神病。今晚吃什麽?額。”你拿出手機點開app,刷起常吃的店家。在叫半點小吃的店點了份醬粉皮、地瓜幹、豬腳飯,給新書付款,一氣呵成。
直接出書店門,在接近公交站點外的停車位找到你的小電瓶,掀開車座蓋拿出幹毛巾,各一頓擦擦就幹了。接着,你戴上帽子,驅車回你的出租屋。
出租屋在本市內的一個新小區,托你自己有位包租婆好友,給你點優惠。要不然憑你的工資恐怕付不起房租,住在近90平方的房裏。
在樓下等一會兒,外賣小哥也送到了。你提着外賣回家,準備高興幹飯。
吃到一半,你聽到門鈴的叮鈴叮鈴。放下筷子,你走到門上的貓眼一瞄,沒人。
身子移到一邊,口中的問候止于喉中。在安靜的氛圍裏,等了五分鐘,你再去看一眼,人沒一個。難不成是外邊有流浪貓,蹦跳起來點到按鍵?
你決定不開門。今日的垃圾明個再丢吧,晚上心裏隔應出門,特別這是個新小區。搬進來的住戶還沒住夠旁邊這兩棟樓的,人會少很多。
外邊遲遲沒動靜,你頭也不不回再吃點豬腳便收拾幹淨餐盒。給家裏的桌面擦點灰,你躺在沙發上又看第二遍的懸疑小說。洗個澡睡覺,明兒一早出門,發現一張紫黑帶有植物紋樣的信封躺在你家門前。
出于好奇,你将它撿起來,嘴裏自語道:“怎麽有個信封放我家門口?”你看着信封的白字打開念出,“紫楹公館試吃大會,于本周五晚七點半開始,歡迎您前來。紫楹公館?沒聽過。邀請函怎麽丢我家門口?額,我這棟樓的鄰居或者上樓的住戶不小心掉了?”
“算了,不明來路的東西。”說着,你拿這封邀請函往樓的公告欄一夾,準備出門買東西去了。
剛轉身的工夫,突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視線內忽明忽暗,事物扭曲,你猛的眨眼幾下還是沒緩過來。迫使手扶腦袋閉眼蹲下,嘴裏因着難受罵起來:“M的,怎麽回事…有沒有人…”
你身子失去力氣,傾斜着便朝地上倒去,失去意識。
沉入靜默的黑海,浮動一上一下,引得波痕一浪接一浪打來。遠處的燈塔明亮,光亮離你越近越刺眼,直到...
你的意識清醒過來,入眼是刻有雕花的天花板。你猛地鯉魚打挺般地坐起身,掃視周圍一圈。亞麻色窗簾配外層的綠紗,整體房間以木色為主,床被以沙灘有關的植物,正對一塊液晶屏電視。電視櫃子兩旁各有一株仿真的的桫椤蕨。
“我的包!這兒,手機......”你起身看到自己熟悉的挎包置于化妝桌前,開始确認物品。身份證、錢包、濕巾、口紅....唯獨沒見到你自己的手機。
“呼,怕是收走了。可惡,這場試吃大會是怎麽一回事。”你右手握拳砸在化妝桌,痛感與股氣味同時侵擾你的感知。橢圓形鏡面反射的光影,指關節微微泛紅。
還是先出去吧。你收起自己的挎包,對鏡面中的自己疑惑一下,誰給你換的禮服。你似乎被人打扮了一番,頭發被竹簪子盤起,不常有的綠口紅,淺亞麻色短袖連衣裙外配一層淺綠桫椤蕨薄紗。
不,關注點不在這。這個房間的門在哪,你越過液晶電視打開前方的門,餘光瞥到還有一道門。
推開門後,上方的花朵水晶燈照明,看擺設這兒是個會客室。中央擺有三個沙發,置于翠綠的花紋金邊毯,圍着一長茶幾。其中一個座椅正對不寬不窄的木框落地窗,走過去正好看到公館下邊的灌木花壇,望到有名的紫藤花廊一角。
你正思考這會不會是突破口,可看到前面不遠處的黑色尖尖的栅欄牆,暫時放棄這個想法。
後邊傳來一陣敲門聲。略有熟悉的問候,伴有門闩聲打開,回頭轉身的你看到一對侍從進入房間。
此刻,他們有條不絮地做個禮節邀請:“女士,晚餐即将上桌,請随我們下來就餐。”
你滿腦袋疑惑,就因為撿個你們公館的邀請函,莫名其妙帶我來這。蹦竄出的疑問、憤怒、不安在腦海繞一圈,全都暫時被你克制住,最終目的能回家才是真的。先順着他們的意,看看到底在搞什麽。
“好。我随你們去,但是手機被你們保管在哪兒了?”
“您去就餐便知。”侍者沒回答你的問題,只是提醒到晚餐時間了。與你的全程對話中,他們始終保持一副沒睜眼的狀态。你心底愈發覺得怪異,移開眼神看一旁的建築結構,要不總覺得不自在。
“你帶路,走吧。”
沒了繼續的話語,只餘下走動的喀嗒喀噠聲。公館裏的壁燈多且亮,形狀似是透明花骨朵,跟在他們的後面一路走來。那麽看是如此,自然植物的壁紙更是說明主人的喜好,配有純樸的格紋地板。
前面的侍者為你拉開一扇玻璃窗木門。稍稍步上前,這是一個設在入口的拐角臺,右拐下去即厚重的木旋梯。
站在拐角臺,下邊鋪有餐布的長桌椅組合,整齊地排列在那兒。對面的兩個拐角臺來了人,十有八九與你同是被邀入局的。
“餐廳到了,請入座女士。主人近日不适,暫由李先生主持。我們先退一旁了。”
侍者話音剛落,十分自然從木旋梯蹬步下來,站在落地窗的一角。近乎同時,其他陪同客人的侍者也說些話,接着與你的侍者一同站在這長形餐廳的不同角落,默不作聲。
你小碎步走去,靠近餐桌時,發現這木旋梯下邊有一扇雕花木門,兩兩相對。鋪滿碎花布的桌面擺滿今晚的美食,而你對角那面有三人走來。恰好,你聽到身後有門的動靜,有人來了。
是那位主持的李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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