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白鳥之戒

白鳥之戒

天際魚翻肚白，昭示第二天的來臨。

你從迷蒙中醒來，在房間拉床頭櫃抽屜找到一把木梳，下邊墊有一本書籍。掃一眼沒多大在意，梳頭随意綁個丸子頭，發簪昨晚放櫃面上。而後去洗了把臉清醒。

第一反應是檢查門鎖，打探貓眼站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麽損壞。你不打算叫醒她，讓人睡到自然醒。打開露臺雙開門的一條縫，一側身出去稍稍合上。

六點多的清晨有些霧氣，氣溫微涼。

“我一定要告知管家，拿點披肩外套啥的，以及其他換洗的衣物。趁早上多喝點水，好渴。”

“昨晚的...”你手肘撐在臺面，回想其中的細枝末節。

“是個女人？當時我放下飲料不久，她是潛伏在...中間木門的陰影處？又或者旁邊階梯下，嗯，好像是階梯。身上穿有T恤短褲，類似蛇的玩意是從......靠近心髒，手臂，對，一邊手臂端是化為抽動的藤蔓。”

“不，它絕對不是蛇，而是粗細不一的藤蔓。昨個雖然有月光照到它，看起來大概率是個女子。他們不會遇到什麽吧？”

“這個角度，是對準某個場地嗎？”

不同于晚上的暗度低了不少，很多不清的景物看得清明。從這俯視下去的話，三層樓四米多的那種高度，層疊交錯的枝桠，紫花肆意綻放。遠處是別的喬木們高聳林立，後邊的山坡灌叢被覆入迷霧。

可這依舊不妨礙光線的穿透，你移步到最右邊上。

這就是昨晚看到的牽牛花爬藤，它由某種灰色的合成材雙坡屋頂往下垂頭，一眼還沒看到邊。不知道可不可以順着它下去，大概率是否定，連到都沒到地面，人就先被斷了的藤網扯摔墜地。

二樓區域盡可以試試。

回屋裏你找到之前抽屜的書籍，以打發時間，內容那可叫你頭皮發麻。

“這個...說的是我們？”

......

大家再次齊聚餐廳，桌上呈有第一個飽了一半的‘餐前小菜’－一只帶血的斷指戴着‘白鳥之戒’與一對嶄新的玻璃杯。

桌布被丢落在地，成了一片髒污且染血漬的廢布，甚至附近有碎裂四散的玻璃渣，沒來得及收拾的斷柄告訴遭禍的大概率是只有把手的玻璃杯。

“啊！這是...！”

“我的天哪，哪個倒黴蛋遭遇了不幸。”

“.......”你的視線落在一對玻璃杯，誰放的？是李先生，也不對，作為管家他會允許客人看見沒收拾的糟糕場地？這可算是他的失職了。

“誰沒來，不是很明顯嗎？”你沉默片刻發言道。

意有所指，現在到餐廳的可不就只有你們三麽，那其餘兩人經歷了什麽，壓力來到游逸這邊。

“你說的是...哈！他們不會...”蘇麗琴的小眼珠滴溜一圈，是驚吓到雙手掩半面。

“會，也許不會，大概率是出了事的。游逸，昨晚是你們三人随管家下去，你應該比我倆懂得更多信息。”你的話語矛頭對準了他，希望說出點線索。

兩人的眼睛聚焦在他這，瞧他攤開手嘆口氣，侃侃而來:“嗐！我可大清楚。繼你扶蘇麗琴回房，我們三個跟管家走電梯下去，喏，就在這道門後。”

游逸指指餐廳的其中一道門，你順着看過去，正是昨晚工作人員撤走飯菜走的門。這倒是說的通了，電梯安在中間，那你們住的兩條廊道盡頭，有兩個猜測可出，要麽是樓道要麽是一個房間。

他繼續說：“管家帶我們去了一樓，說有進行活動的大場地、游泳池、小型溫室帶我們參觀，哦，公館的北方有個湖。我們幾個跟着參觀，一樓走遍，印象深刻點的，客廳壁爐邊挂有個鹿頭。那些房間，無非是雜物間、廚房、工作人員專屬休息房，還有一個辦公室。”

“走到這兒，一路無事發生。我們出去室外，管家打着個燈，他帶路。參觀一半，我着急上廁所，便問了管家回公館的路。然後就回房了，他倆回不回我也不知道了。”

“诶，萬萬沒想着，出了這種事。淩晨之前沒及時回來。”

你聽完，抿了抿嘴，指尖緩慢剮蹭掌心。換了另個話題聊，自個随意抽出把椅子坐下，且招呼其他人找個位置。

“找個位置坐吧，等會開早餐。總得有人去收拾。”

“你，可太膽大了。怎能還呆的下去，說得出這種話？”說着話的是蘇麗琴，“這早餐我可吃不下，喔，看得連半點食欲都沒有。昨晚我勸住陶歆去，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她側過頭，視線躲避這邊。不暈血還顫着能說全話是她的一個優點了。

“你跟我不能相提并論，這截斷指被保存得新鮮，或許幾個小時前的。大可去他們的房間找找人，很大可能撲空也說不準。”

“不管你是否勸得住，人的好奇探索心按耐不住，在這環境更是擴大無數倍了。為了出路，什麽都做得出。”

蘇麗琴面色漸白，逃也似的地離開這兒。

你搖搖頭，游逸坐你左手空一個位置，他向你提問：“你真算我見過的女生中，膽子最大的了，見到這個還面不改色。你是做什麽的？”

“做什麽不重要，你那個飲料用完了嗎？我說的是，交易到更好的信息。”又或者是獨吞，你的心裏默讀道。

“那個嘛，沒派上用場。好好端的，怎麽會有玻璃碎滿地。诶，來人了。”

你們身後傳來腳步聲，緊接是工作人員走近端上早餐。你對桌面上的狼狽提出意見，一位女性工作人員嘴上答應，去拿掃把清掃打理。

你不忘提一嘴，活像他們的上司。

“掃一下，反饋給李先生，讓客人看見糟物是公館該有的禮數嗎？叫李先生來一趟，啊，順便拿杯白開水。”

你看那短發的工作人員，奇怪地誤以為是昨晚的怪物。

不一會兒，李先生到了，你略急拿到白開水灌下，浸潤你的嗓子。

實在是很渴，這裏的食物又不敢讓你多吃，饑腸辘辘。

“我聽了反饋，是我們的錯。小姐，實在不該讓貴客看到這樣，過會給您上些點心以示歉意。”

“我們在公館裏走走。冒昧問下，近日先生忙什麽事嗎？我好像一早聽到動靜。”

“是後廚在準備食材，今日有主人的合作夥伴會來。那我先走，主人住在二樓，煩請別去打擾。”

“當然。打擾到病人是不禮貌的。”

客套會兒，李先生乘電梯下去。你們全程無交流吃完這頓早餐。

游逸和你去公館外一起散步，頂鐘無聲轉動，仿佛這件事從未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