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重逢
第40章 重逢
沈知念手指翻到通訊錄裏賀風馳的名字。
想到他說他要做她一輩子的靠山, 然後把他的電話輸入進去的樣子,眼淚更加模糊視線。
他應該不會換掉所有聯系方式,畢竟有工作在。
或許她能打通他的電話, 就是他可能不會接,所以分開後她理智地沒打他電話。
此刻沈知念不管了, 她沒有理智了, 她就是好想好想好想他。
她手指顫顫悠悠地按了他的電話,心髒随之瘋狂跳動。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一道官方的女聲傳來, 沈知念眼淚流得更兇。
B國現在是淩晨,他可能睡覺了。
他也可能是真的換了電話號碼。
她知道的電話本來就是他的私人電話。
或許是怕接到她的電話克制不住自己索性就換了。
沈知念被這道官方冷漠的聲音潑得冷靜了一些,怕自己更瘋狂地打他電話,也索性就關了機。
眼淚一顆顆墜在漆黑的屏幕上, 沿着屏幕滾落。
沈知念抱住自己的膝蓋,下巴擱在膝蓋骨上,眼淚一顆顆砸在腳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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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就在卧室的沙發上,蜷着睡着了。
睡得很不好。
她做了個可怕的噩夢, 夢見賀風馳忽然變了個人似的。
夢見他說:“沈知念, 得到後再分開,發現自己沒那麽想你。”
夢見他說:“苦戀八年的感覺也并不是很好, 如今好不容易淡了能抽身了,還是就這樣結束吧。那八年原來是我的執念。”
夢見他說:“對不起,但我不愛了。忽然就淡了。”
夢見他說:“不用兩年了, 沈知念, 我不耽誤你了。”
安靜空寂的室內響起劇烈的喘息聲,沈知念猛地睜開眼睛。卧室沒有關燈, 華麗的水晶燈幾乎刺眼。
這個夢讓她心頭發慌,她急于确認什麽,打開了手機。
燈光引起她眼睛不适,又流了更多眼淚,眼淚止不住似的,不斷往下湧。
她撥了賀風馳電話。再次撥打他電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大概瘋了,他分明說過不打電話不發微信她還是不聽話地打了。
她從來不會這樣,她一直很會壓抑自己的情緒。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失控了,瘋了,或者被他慣壞了,就是要現在、立刻、馬上聽到他的聲音,确認他還是跟離開時一樣。
“嘟——”的一聲,她頓時緊張得心髒跳到喉嚨口。
電話通了?
他剛剛分明是關機的,這會兒開機了?開機了看見她給他打電話怎麽不回?
“嘟”的聲音斷了,電話被接起。
但電話那邊并沒有立刻出聲。
沈知念捂着唇不說話,直到有聲啜泣聲從指縫中溢出。
那邊很官方地說:“對不起,賀總正在忙,手機現在由我托管,有什麽事我可以轉達。”
沈知念說不出口了。
挂掉了電話。
睫毛輕輕蓋在眼睑上,墜下兩行眼淚。
說了忍不住想她的時候,會打她電話。
可是她都忍不住了,他都沒有忍不住......
是不是得到了之後,真的淡了.......
她想了一下,如果賀風馳對她淡了之後,她該怎麽辦?
每次都心痛得想不下去,她覺得完全無法接受。
“咔噠”一聲。
卧室門忽然打開。
沈知念的視線頓住。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出現在門口的來人。
她該不會是得了妄想症,出現了什麽幻覺吧?
門口的來人頓住了,沒有直接進來,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的視線朦胧,擡手擦了擦,像是要确認什麽,她嗚咽着輕喊他的名字,“賀風馳......William傳給我的視頻,全都不見了......我竟然沒有保存......全都不見了......”
來人動作一頓,大步流星地過來,俯身,張臂,淡淡的沉木香氣息溢滿她的鼻尖,她猛然想起之前的每一個抵死纏綿的夜。
他強而有力的臂膀直接将她從沙發上撈了起來,“你吓死我了,就因為這個哭成這樣?”
他單臂橫在她的臀下,掂了掂她,穩穩地托在小臂上,“我再給你跳就是了。想要我跳多少次都行。”
她雙腿下意識地纏住他的腰肢。
忽然想起來B國LX財團的千金在社交場合想要跟他一起跳一支社交舞他都拒絕了。
他還是那麽雙标。
可她實在被夢吓得不輕,一時半會還沒緩過來,撅着唇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賀風馳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後頸,不再說話,唇強勢地落下來,舌靈巧又直接地撬開她的唇瓣。
熟悉的氣息侵入感官,濃烈到讓她清晰得感受炙熱與真實。
沈知念覺得分開幾個月,他身上的血性好像更強烈了,直接反應在他的動作上。
他直接又霸道的吻瞬間侵占她所有感官。
而她,同樣迫切需要,急速沉淪。
沈知念覺得她的身心都在渴望他,比往常的每一次更輕易地燃起渴望。
大概是嘗過了,又寂寥了很長時間,一個吻就讓身體像着了火,火速迅速蔓延,從唇齒,到每個神經末梢,無一處幸免。每一處都被烈火吞噬。
“真因為視頻丢了哭成這樣?”他将她抵在牆上,舌尖輕舔她敏感的耳垂,“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一陣劇烈的酥麻感席卷了沈知念,她身子不禁弓起。
她說不出話。
他含住了她的耳垂,吸吮舔噬。
沈知念手指緊緊地抓住他後腦的頭發,骨節發白,耳垂傳來刺激得感受向下蔓延,甚至某些地方刺激得有點痛。
沈知念閉上眼,聲音輕顫着,好不容易才說:“你欺負的。”
賀風馳的動作一頓,“嗯?”
沈知念有幾分可憐地說:“做噩夢了。夢見你說,分開後對我忽然就淡了。”
賀風馳動作頓了一下,眼底閃過抹疼痛,震驚地注視着她,“做這種夢了......”
賀風馳的溫柔讓沈知念的情緒有了宣洩點,忽然更崩潰地說:“你說你不愛了,不耽誤我了,不用我等兩年了。我打你電話,不是關機,就是手機委托給手下的人了,我都找不到你。”
賀風馳心都揪在一塊,吻去她的眼淚。
沈知念癟着唇畔,止不住發顫,“你說你會忍不住給我打電話,都三個多月了我都沒接到你電話。今天是我生日我都打不通你電話。”
賀風馳吻着她發顫的唇,“手機我沒帶,自己跑過來的。我怕帶着手機反倒是不安全。”
“你生日,我忍不住了。我高估自己了,生日這種日子,我在B國坐立難安。怕別的男人趁虛而入給你過。”
哪有別的男人?
沈知念睜開眼嗔他一眼,“我答應了等你的就會等你,你說給我打電話卻沒打。還在夢裏欺負人說不愛了。”
賀風馳簡直欲加之罪,但他很少見到沈知念這樣胡攪蠻纏,溫柔耐心地安撫她的一切情緒,甚至暗暗地有些欣喜,他舉手投降,“讓你做這樣的夢是我的錯,說打電話沒打也是我的錯。我只是覺得電話不安全,好多次我都想打你電話,我也是拼命克制才克制住的。怕你在電話裏一哭我什麽理智都沒有,我人都飛過來了,你自己好好感受下我愛不愛你。”
賀風馳深深地啜吻她,低啞着聲音說:“我愛你。很愛你。”
沈知念看見他眼底濃郁的情感,一雙足夠醉人的含情目,看着他好聲解釋,讓她夢中的不安逐漸消失。
“生日快樂,念念。”他眼底染着濃郁的情感,像是要把她吞沒般的占有欲,他捏着她的後頸,極具侵略性的吻着她,一遍又一遍低沉性感地重複,“我愛你,很愛你。”
他的每一個吻都叫嚣着濃烈的渴望,熱烈的愛意,強烈的占有欲。
他的吻中毫不掩飾的極致占有欲,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從此共生共存的占有欲,恰巧給給了此時此刻不安的沈知念滿滿安全感。
帶着些瘋狂的熱吻,霸道侵略性的占有欲,反倒是讓沈知念極有安全感。
……
結束後,她裹着毯子坐在沙發上,皮質沙發傳來微涼的感覺,都降不下她身上的燥熱。
身上分明很熱,毯子都裹不住,滲出更多的汗,渾身黏膩,但她也只能裹着,因為她渾身還有好多地方在顫抖,裹着毯子讓她有點安全感。
她看着賀風馳弓身在換床單,驚訝于他渾身使不完的勁,強勢又霸道得讓她覺得之前的幾夜纏綿都是他小心翼翼的溫柔,可分明之前她也招架不住。
賀風馳換完床單,蹲在沙發邊,看臉色潮紅的她。
賀風馳聲線都顯得餍足,“是不是我以前挺聽念念醫生的話?”
沈知念:“嗯?”
賀風馳微微起身,輕吻她的耳廓,“不劇烈運動。我超聽的。”
被他吻過的耳廓又一寸寸染紅,她腳趾蜷起來,她知道他的意思是之前他确實收着了,今夜才是火力全開。
沈知念裹緊小毯子,“那我誇誇你。”
她期望給他套高帽,能讓他繼續收着點,溫存一夜。剛才真的太刺激,刺激到她現在還沒緩過來,現在腿動一下還發抖。
賀風馳被她一句話說得愉悅得低聲笑起來,“誇我聽話,還是厲害?你想想好了再誇。”
沈知念略微思索了下,“厲害。”
她覺得他比較想聽這個。
賀風馳鼻腔溢出一抹輕笑,“嗯。我今天不聽話,我還想再表現一下。”
沈知念:“?”
怎麽會這樣?
也可能,她怎麽回答結果都是這個。
賀風馳又蹲下身,扯開了她裹着的小毯子。沈知念驚叫一聲,心髒猛地一跳,縮緊身體。
他撩起眼皮看了眼她,“床單不能再濕了。我去衣帽間看了,可能沒得換了。”
言下之意他們得在沙發上。
沈知念雙頰豔麗,連鼻尖都布滿了粉,“我們可以直接睡覺。”
建議直接被忽視......
“這次會很溫柔,讓你緩緩。”他彎身跪在沙發邊,本就在打顫的腿又被撈起.......
一室旖旎。
沈知念這夜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澡,每次被賀風馳抱到沙發上而不是抱到床上,心髒總是狠狠地顫抖幾下。
他們抵死糾纏,深深共淪,不知天明。
賀風馳并沒有弄疼她,卻讓她感覺到了兩人密不可分的糾纏,像是融入彼此,鏈起彼此的身體,兩人此生緊密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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