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城堡
城堡
晚上十一點熄燈後,哈利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難得地沒有很快睡着。他睜眼望着羅恩仍然亮着的床頭燈,握着枕頭的一角,腦海裏不斷浮現早些時候馬爾福望向自己的神情。那場景像是蓋不住的熱氣一樣冒出來,又被他死死摁下去,來來回回讓他心口仿佛蒸了桑拿那樣發慌。
錯覺......是錯覺……
他瞥了一眼床頭櫃的方向。羅恩在書桌前打了個哈欠,“啪”一聲熄了燈 —— 沉寂的黑暗讓記憶中的片段愈發突兀而閃爍。
他花了過多的精力在回想這個小插曲上,以至于在未曾知覺的困倦中,已然又回到了夢境。睜開眼,那個金發男孩就躺在身邊,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腰上,貌似仍在沉睡。
頭頂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響。哈利看向帳篷頂,雨水在暗藍的布料上滾動着,天亮得越來越晚了……
就在這時,德拉科的手臂動了一下。哈利回過頭來,對上那雙像是也被雨聲喚醒了的灰眼睛。
他們凝視着彼此一會兒,誰也沒說話。再然後,金頭發的男孩彎起嘴角,弧度微小而自然。
不是他。
沒有可能是他。
走到草地上後,哈利望着德拉科的背影,沉默地想。他甚至對自己感到氣惱 —— 都過去幾個月了,他怎麽還會懷疑這點?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就算是羅恩赫敏來了也會贊同。
那只是個錯覺。一剎那的事。
“哈利。”
德拉科在前頭停下腳步,向他伸出了手。哈利沒有絲毫猶豫地牽了上去。
他們一同爬上一個小山丘,牽着兩匹被雨淋濕了鬃毛的馬兒,任它們趁着休息時間吃草。
原野在雲舒雲卷下伸展開,幾座城堡的影子海市蜃樓般隐約在晨霧之後。圓頂的古冢從地上生長起來,那些逝去的人就掩埋在那兒,如同一切活着的人走在穹頂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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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德拉科牽着馬,逐漸接近了接骨木樹媽媽提到過的城堡。那是這片平原上的最後一座,比起迪士尼電影裏恢弘靓麗的塔林組合體,更像是中世紀遺留下來的一個要塞,只不過外圍沒有城牆,前方還有一個種滿了綠植的庭院。
事情就是在這時發生的。
庭院裏有兩個園丁在澆花剪草,大門邊圍着幾個守衛和仆人。哈利和德拉科正不确定應該往哪裏去、是否能夠進去留宿,就見一個穿着整潔但樸素的青年人與他們擦肩而過,徑直走向門前一個高大的守衛,與他說起話來。
守衛将右手放在左胸上,朝青年人鞠了半個躬,叫住了一個正要進門去的男丁吩咐了幾句什麽。青年人看着男丁進到城堡去,向守衛點了點頭,接着便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兩個男孩。
哈利和德拉科互相看了看,正準備上前詢問,城堡中就走出一個氣沖沖的女人。
這女人頭上戴着頂皇冠,絲綢的裙擺随着她的大步飄動搖晃着。她踩着高跟鞋沖到男孩們面前,二話不說便從哈利手中奪過缰繩,将馬從他身邊扯離好幾步。
“Hey!” 哈利在錯愕中本能反應地向前追了兩步,然而女人絲毫沒有理會他,反而利落地翻身上馬,雙腳狠狠一踢,在馬鳴聲中飛快地向遠處的山丘和樹林奔去了。
哈利和德拉科呆在原地。
餘下的那匹棕馬像是受到了同伴的感染,也鳴叫着掙紮起來,德拉科見狀拉緊缰繩,廢了好大力力氣叫它安靜。
“My lady——” 一個清脆的女聲從門的方向傳來。男孩們回過頭,看見一個年輕的侍女氣喘籲籲向外跑着。她在看見那皇室打扮的女人已經遠去後停下,長嘆一口氣。
門口守衛的眼睛向這邊轉了轉,又轉回去直視前方,像是一個木偶。
哈利感到德拉科輕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太粗魯了,” 方才的青年人搖搖頭說,向他們走來,“或許她有個妹妹。”
兩個男孩看着他慢慢接近,站停在他們面前。
“抱歉,關于你們的馬。” 青年人說。
一旁的侍女忽然開了口。
“她會回來的,她得回來,” 她朝平原的方向又望了一陣,接着轉向哈利,“但的确,對不起……或許我可以為你們找到另一匹馬?”
“我們需要将它交給皮革廠的馬棚,” 哈利解釋說,“它的缰繩上有記號。”
侍女仔細打量了哈利和德拉科一番。
“你們是誰?” 她問。
“我們要到北邊去,途經這裏。” 哈利說。
侍女瞅了瞅德拉科手裏牽着的棕馬,轉身朝門口的守衛走去。他們低聲交談了幾句,像是在确認什麽。再然後,侍女折返回來,勾出一個歉疚的神情。
“皇後殿下應該過會兒就回來了,你們可以在城堡裏等一等,” 她說着,又指了指那匹棕馬,“這匹可以暫時交給我們的馬夫照料。”
“你們想要把我們的兩匹馬都帶走?” 德拉科狐疑地看着這個年輕姑娘。
“我們的每一匹都比這個好!” 侍女把臉板了起來。但很快,她注意到了德拉科的模樣,表情一時有些松動,眨了眨眼。
哈利上前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
“沒事的。” 他輕聲安撫了德拉科,又面向侍女,“如果不是太麻煩的話。”
侍女搖了搖頭。她再次将德拉科從頭到腳掃了一眼。“……跟着我,牽上她。” 她順着城堡的牆壁走了兩步,又對着哈利說:“你可以等在這裏。”
德拉科看向哈利,後者輕輕點了下頭。
陽光漸漸變得溫和了,先前布滿天空的雲緩緩散開。哈利注視着德拉科牽着馬向城堡的後方走去,再擡頭一望,就見到空中飛過的白色小鳥。
海德薇自作主張地跟随他們一路向北,時不時出現在視野中。
“你們到北邊去做什麽?” 一個男聲在耳邊響起,哈利這才注意到那個青年人仍然站在一旁。“再走下去都接近沼澤地了。” 他接着說。
“我們有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哈利回答。他擡眼看了看這個人,不難注意到他長得很英俊。他甚至懷疑這是童話總以金發碧眼一筆帶過所有角色的緣故,畢竟他在這裏見過的所有人似乎長得都挺順眼。德拉科只不過比他們要更……不一樣。
青年人年齡大約在二十左右,身板挺得很直。哈利和他一同站在門口等候,不覺有些尴尬。
“你是來這做什麽的?” 哈利問。
“我?” 青年人直視着城堡的大門,不假思索道:“來找我的公主。”
“你的公主?” 哈利重複了一遍這個用詞,接着便想起這片平原上有大大小小數不盡的國度 —— 眼前的人不定就是某個國度裏便裝出行的王子。
“一位真正的公主。” 青年人說,“我只會娶那樣的女人。”
哈利盯着他揚起的下巴,怔了一會兒。緊接着,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噢”了一聲。
是那個故事。
哈利移開目光,再扭頭時,就看見德拉科向他走來。他微微勾起嘴角,連自己都沒意識到。
“那個女孩……” 德拉科在靠近他時低聲說,瞥了一眼正将那位王子引進城堡的侍女,“她不停和我說話……我不明白……”
“我不會驚訝。” 哈利望着他的眼睛,小聲笑了。
德拉科留意到他眼睛裏的光亮,歪了歪頭,“什麽讓你這麽開心?丢了一匹馬?”
哈利瞥向正随着一個男丁進門去的青年人,“那個人……他在給自己找麻煩。”
德拉科朝同樣的方向看去,沒太理解。
“走吧。” 哈利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
或許是上帝憐惜他們的長途跋涉,逃跑的皇後當天并沒有回來。哈利和德拉科于是不得不在城堡裏留下,住進了許許多多房間中的兩個。作為進入北方大地前的必經之路,這裏來往了不少的商旅,至于國王 —— 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地盤都有些什麽樣的人。實際上,直到三個晚上之後,哈利仍然只窺見過這位君主一次。
那是一個來得稍早的黃昏,海德薇在德拉科觀望花園裏裁剪蘋果枝的園丁時飛來,和哈利說起了話。德拉科對她翻了個白眼,卻也一同聽起了這只貓頭鷹帶來的消息。
“那片沼澤地很大,但是有可以行走的路,” 海德薇栖息在哈利膝蓋上說,“媽媽說住在那裏的女人喜歡熬酒,我想這就是她不讓我降落在那裏的原因,小貓頭鷹是不能喝酒的。”
“住在那裏的女人?” 哈利想不到為什麽會有人住在沼澤裏。
“爸爸媽媽叫她沼澤女人,” 海德薇說,“沼澤北邊有個小木屋,那裏住着一整家人,女主人也許就是她 —— 但她看上去很憂愁。”
哈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将晚飯吃剩下的面包喂給海德薇。她啄了兩下,說着要捕獵,拍拍翅膀,朝着庭院上空飛去。
“那是一只貓頭鷹嗎?”
一個端莊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哈利和德拉科擡起頭來,便望見了一個衣着華麗的人。他披着深紅的絲絨披肩,底下的長袍秀着金色的紋飾,身後随從緊緊跟着,恭敬回答“是”。
顯然,這就是此處的國王。
“聰明的動物,” 國王這樣說,漫步在修剪整齊的草堆間,“皇後很喜歡他們。”
他向随從瞥了一眼,又問:“她還沒有回來嗎?”
“并沒有,陛下。” 随從如實回答。
國王深深吸了一口氣,卻沒有呼出來,而是将它轉成了一長串平淡而規整的話。
“這并不是她的問題,人們在結婚的初期總是知足的,去年節慶向民衆露面的時候,誰能說我們不是一對幸福的夫妻呢?我自然是愛她的,黃金也足夠,但那兩個賣衣服的男人是騙子 —— 她應該聽聽鄰國裏發生的事,讓自己變得明智。”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很有耐心,願意等她回來。不過要是她三天後仍然不見的話,就派人去找吧,帶上馬車和士兵。這确實不是個好辦法,我通常是不會這麽做的。”
随從點了兩下頭,底下眼睛去,不再說話。
哈利坐在庭院長椅上,聽到了這一切。他正望向國王頭上穩當當戴着的皇冠,就聽德拉科低聲道:“他沒有影子……”
“什麽……” 哈利向國王腳下望去 —— 果然,那裏的石板都是一個顏色,被太陽烘烤得金燦燦的。左看右看,都沒有影子的痕跡。
這倒是奇怪了。哈利看了看拖在随從腳後跟的黑影,又看了看自己和德拉科的。散步中的國王注意到了這邊坐着的兩個男孩,只讓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五秒,又漠不關心地撇開。
自此,哈利便将此人稱為“沒影子國王”。他在隔天晨練前拿起媽媽留給他的那本《安徒生童話》,在目錄中掃到了一個名為《影子》的故事,正要翻開指定的那一頁,卻又頓住了手,捏着薄薄的紙張停在半空。
猶豫半晌,他合上書本,将這本童話也放進了床頭櫃裏。
他不太想記起這些只是故事了。
總愛與他講話的海德薇、花園裏嬉戲的小孩子,城堡走廊裏交頭接耳的侍從和女仆,一切的一切,都和白天的世界一樣鮮活。
還有德拉科……他無法在任何故事裏找到這個人,但同時,他也想不出更美好的童話 —— 當你喜歡的人,就站在你面前喜歡你。
偶爾醒來時,哈利會覺得這一切好得讓他發慌,由此愈發想要快些找到那顆金蘋果。
所幸星期四傍晚,皇後終于騎馬歸來。
哈利和德拉科眼見馬夫将那匹黑色的小多勒安頓在馬鵬,放心下來,走回城堡打算好好洗個澡,明日再啓程,便在大理石階梯的轉角處聽見了一高一矮兩個陌生侍女的交談。
“他們又吵起來了?” 高個子的侍女問。
“算是,” 矮個子的侍女說,“但她肚子裏還有個孩子!總不能一直這樣……”
高個子侍女噴了噴鼻息。
“原先這個國度可不是他的——”
“噓!這可不能說!”
矮個子侍女及時打斷了她,又嘆了一口氣。
“他們從前那樣恩愛,特別是節慶之後那兩個星期,陛下受個傷她都要哭呢!”
“我從來都不理解……” 高個子侍女低聲說着,無意瞥見逗留在一旁的兩個男孩,猛地拉了一下同伴。兩個女孩齊齊看了他們一眼,随即匆忙離開。
哈利跟着德拉科回到他的房間,檢查起了行囊。
“我從不知道皇宮裏的生活這麽有趣。” 德拉科逗趣地說着,倚在牆上。
“嗯……” 哈利将手伸進袋子裏摸了摸,又念了幾個飛來咒,“沒有面包了,還有水果……我們或許應該像他們買一些,昨天那個姑娘說——”
他的話停在了一半,因為德拉科輕輕握住了他拎着亞麻布袋的手。
“你确定明天就要走?” 德拉科問。哈利注視着他,确知不用回應什麽,就聽他又說:“那個工廠是沼澤前的最後一站……”
哈利明白他未講出口的猶豫。
“我們都在,不是嗎?” 哈利放下手裏的袋子,擡手撫了下德拉科的下巴。
德拉科點點頭。再然後,他稍稍靠前,緩慢而輕地吻了上來。
哈利含着德拉科的嘴唇,輕輕吸了一口氣。他們剛剛用過哥本哈根買來的牙膏粉,因此能嘗到一股帶着一絲微苦的、皂味的清香。
他在這樣發澀的氣息中與德拉科的舌尖相碰,貼合 —— 纏繞在一起,并因此拉緊了心弦,像是即将要失足跌落的人,本能地環住了德拉科的脖子。而德拉科,他托着哈利的背,在哈利因為想要換氣而輕喘了一聲時,将他抵到了牆邊——
“我不會回去的!!”
忽然之間,門外傳來一個憤怒的女聲。
德拉科和哈利同時停下,扭頭看向禁閉的木門,那聲音就從外面的走廊刺進來,穿透了門板的縫隙和表面。
“但是殿下!這裏是客區——”
“我不會回去的!”
“還是男士們的房間——”
“停下! ”
侍女無力與皇後争執,聲音的內容只剩下後者失控的謾罵。哈利和德拉科轉回頭來,互相望着彼此眨了眨眼,接着一同笑了出來。
他們笑了一會兒,最終以德拉科再次留戀地貼上哈利的嘴唇為結束。他們在彼此的體溫裏找到了一處僻靜,即使屋外仍然喧鬧。
“你可以睡在這裏的,你知道。” 某個節點上,德拉科撫着哈利的臉,低聲說。
哈利凝視了他一會兒,瞥向房裏那張床。
直到兩人躺下,屋外的侍女仍然在勸皇後回到國王那裏去。哈利在被子底下握住德拉科的手,望着頭頂的床幔。
“你在想什麽?” 德拉科輕聲問。哈利搖了搖頭,翻身靠在他的肩膀邊。
旅途以來,大部分的時候,他們的個人衛生都是用一個或是兩個“清理一新”搞定,這在洗浴設施并不是非常健全的十九世紀和那些雜草與鮮花共生的荒郊野外是最為便捷和合理的。但今天,他們各自在城堡的浴室裏認真洗了個澡,身上因此都殘留着和牙膏粉有些相似的、淡淡的肥皂味。那股像是混入了亞麻籽或杏仁的清香從德拉科的領口處飄散出來,又因為橄榄油之類的基底而帶着點鹹 —— 又或許那只是他們身上出的細汗,因為靠得太近而變熱了的緣故。
哈利将手擱在德拉科的背脊附近,在這股不熟悉卻不讓他讨厭的氣味裏沉默着。
“……我們明天要騎馬,是嗎?” 他喃喃說着,注視起德拉科睡衣上的一個黑色紐扣。
德拉科頓了一下。幾秒後,他像是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摟住了哈利,“……是。”
哈利“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屋子裏很黑,城堡的燈火像是都熄滅了,那位皇後也在哈利思緒紛亂時離開了走廊。
他有一陣子沒睡着,最終微微揚頭,借着窗簾外稀薄的月光望着貌似睡着了的德拉科。
哈利并不是很習慣和其他人一起睡覺,帳篷那幾夜是記憶裏的頭一回。小的時候,就算在閃電暴雨的夜晚,他也只能獨自窩在被子裏挨到天亮。那時生活裏畢竟有太多其他需要擔心的事,像是吃不飽的肚子和費農姨夫的巴掌,夜裏震耳欲聾的雷聲反而會讓他感到某種奇異的安穩,宛如腦海和內心都被巨大的洪流沖刷和填滿。
但這會兒他所感受到的,胸腔裏不穩的心跳,卻不是因為陌生的經歷或恐懼。恰恰相反,此時此刻,被身邊的男孩抱着,耳邊輕輕響着他均勻的呼吸,哈利觸碰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難以言說的溫暖。他遲疑地動了動手指,讓掌心貼合德拉科的背部微微起伏的弧度。德拉科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圈着他的手臂又收緊了一些。
哈利覺得他應該是睡着了的,因為那張臉看上去很安靜,安靜得讓人無法将它和“德拉科·馬爾福”這個名字挂上鈎。
這是他的男孩。哈利心髒緊縮地想。這是屬于他的夢境的 —— 屬于他的男孩。
他其實并沒有認真思考過自己性向的問題,也并不覺得自己不喜歡女孩了,因為就在不久前,他還有着對金妮的心思,還會在手機上刷到身材臉蛋都極好的女模特時臉紅心跳。幾個月前,他也壓根沒有想過自己能夠接受一個男孩的吻。
但眼前這個人……
德拉科閉眼沉睡着,幾縷金色的發絲垂到他同樣顏色的睫毛上。哈利想要伸手去把那縷頭發撥開,但他如果這麽做了,而德拉科因此睜開那雙灰色的眼睛和他對視 —— 那麽,哈利想,自己一定會想要再次吻他。
而他們正躺在一張豌豆公主來了都不會有什麽意見的床上。
那就絕對不止是一個吻這麽簡單了。
哈利沉寂地想着,擡起手來。
然而就在這時,也許是睡得不舒服了,德拉科忽然翻了個身,将背朝向了他。
那只手因此停在了那裏。
哈利看了一陣德拉科的後背,最終放下手來。再然後,他翻身平躺在枕頭上,悄悄深呼吸了一次,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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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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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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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