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是第三種絕色」
第14章 「是第三種絕色」
“學姐——”
譚枳的一聲輕快的呼喚将尹盼游離到九萬裏之外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将練功服的袖子拉長,蓋住了手腕上被江丞昱弄出來的紅印。
慌亂地在臉上扯出了個笑,淡淡應了一聲。
心裏卻還是亂麻一團,斬也斬不斷。
尹盼不知道自己和江丞昱僵持了多久,可那句求他的話,就像堵死在喉嚨裏似地,再怎麽掙紮最終都沒能脫口。
演出怎麽辦。
何老師怎麽辦。
尹盼雙手緊攥,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刺骨的痛意洶湧地翻覆而來,拷問着她為什麽這麽不懂事。
明明服個軟就行的,她好像就是做不到。
“只只,”尹盼再開口時,聲音隐隐顫着,莫名幾分的無力感,“和導演說吧,事情因我而起,後果我來承擔。”
“有好消息!學姐你不用擔什麽後果,我也不會丢了組長的位子。”
譚枳一臉笑,繞至她身後,雙手推她往前走。
“剛剛鄧起送來了一件芭蕾舞裙,你能上場了,戲也有救了,我也不會被導演指着鼻子罵了!”譚枳的語氣裏有種“劫後餘生”的輕松愉悅,“我帶你去換裙子,再補個妝,剛剛好能趕上上臺,快走快走。”
“啊?”事情轉變太快,尹盼沒反應過來。
“可以正常演出啦——”
譚枳扳正尹盼的身子,把話又重複了一遍,眼睛亮晶晶地正視着她,伸手輕輕擦去她眼角旁邊的淚水。
譚枳做了動作後,尹盼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眼眶早已濕潤,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是什麽時候落的淚。
她腦袋裏還是有些懵懵的,任由譚枳一路牽着她小跑到後臺更衣室,又手忙腳亂地幫她一起套上了芭蕾舞裙。
看着鏡子中自己的裝扮後,尹盼依舊難以置信。
鏡中的少女,低吊帶的裙身,恰到好處地描摹出她上身的曼妙曲态,凹凸有致的鎖骨随着她的動作而若隐若現,後背裸.露着大段白皙的皮膚,似是世間最上等的白玉般皎淨。蓬松的裙擺是蕈紫與湛藍交接的紗制成,又鑲着些珍珠與金絲,随她走動而止不住地流轉,像是将一篇星空散文詩穿在了身上。
整件裙子與她的身材曲線過分得貼合。
“太……好看了,”将發飾為尹盼佩戴好的譚枳,看着鏡子裏的人兒,止不住地贊嘆,“量身做的高定都不能這麽合身吧——”
尹盼身子瘦,骨架也小,之前那套舞裙她穿着就不夠合身,來來回回改了好幾次才能穿。
“這裙子是……”
尹盼也在細細地賞着鏡子裏的自己。
譚枳方才說裙子是鄧起送來的,她就下意識地以為這又是江丞昱設下的局。提前備好了兩件裙子,借南清之手把她逼入絕境,再居高臨下地讓自己向他“求饒”。
只是……這件芭蕾舞裙與之前的那件,風格過于迥異了。那件是潔白如雪的天使風,和今天這場戲的風格與氛圍也更搭些,而這件雖穿在她身上更為驚豔,但與整個舞臺确實是不夠搭。
尹盼有些摸不清頭腦。
“我也沒搞懂……但鄧起送來的時候,氣喘籲籲的,整個人可着急了。”
譚枳幫忙整理着尹盼裙子的後面,腰身的地方設計師還用細紗勒出了個蝴蝶結的形狀,将她整個人襯得更飄飄仙然。
“他說,江總派他去拿來的,這裙子本來是江總的私人收藏,鄧起還讓我好好保管着,說江總寶貝這件裙子寶貝得不了。要是哪裏不小心弄壞了,他和我都得‘掉腦袋’……”
難題已經解決,譚枳整個人都輕松不少,話也多了些。
“我猜啊,江總肯定是給這場戲投資了不少錢,臨上場演不了了,他也着急,才忍痛割愛把這麽貴重的裙子借給我們穿。”
“啊——有錢又多金,關鍵時候還幫了這麽大一個忙,真的好帥!”
所以是……她誤會江丞昱了?
這次真的是江丞昱幫了她?
-
心裏沒來得及想完的問題,尹盼把它們盡數丢在了臺下。
輪到她登場,她便提着裙擺,輕踮起腳尖地入了幕。
卻不料,那個她所有疑惑都集中在一人身上的男人,正坐在臺下。
江丞昱是這場戲的投資人,會出現并不奇怪,讓尹盼意外的是他的位置,不偏不倚地在尹盼的正前方。
她在這場戲中幾乎沒有走位,将會在整個臺上最右側靠前的地方,完成整場演出。
她的站位偏前,江丞昱又坐在第一排。
雖然尹盼很不想這樣想,但——
像極了這場演出,她為他而跳,他是她的獨家觀衆。
古韻的樂曲聲響,尹盼不再分心,肢體随着律動蹁跹而舞,柔軟又節制。
芭蕾舞裙在束燈的點綴下,更顯詭秘魅惑,随着轉圈的動作,身後的蝴蝶結輕輕飄動,竟真似只振翅的蝴蝶,也随着她一同起舞。
她入了戲,戲裏她只是個沒有情感的木偶,愛跳舞,卻不能随心而舞。
頭顱、手腳、關節,早早被人系着線,被制約、被緊锢,注定終生只能囫囵于有限的空間內。難得的情愫流動,只是在僵硬舞蹈動作中偶爾流淌而出。
随着鼓點聲的漸弱,尹盼俯身跪下,雙手交疊,輕捂心口。
淚滴随着最後一擊的鼓點潸然落下,砸在舞臺木質地板上,化作小小的一跡水灘。
劇場的燈,剎那拉黑,宣告一場戲的落幕。
尹盼擡手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淚,緩慢站起身,掃了掃膝上的灰塵,趁着四下黑暗無光,她又悄悄遞了個眼神給第一排。
記憶中江丞昱的位子。
——他還在。
知道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尹盼立馬小跑到舞臺中央,準備和衆人一同謝幕。
站在她旁邊的好巧不巧,就是南清。
黑暗之中,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你這手段可以啊,這都能讓你上了臺,”南清咬牙低聲道,“不愧是當紅大明星啊——”
“南清,你服或者不服,我都算你前輩,作為前輩,我多送你一句話。”
“你這個性子,要是進娛樂圈一定得改改。”尹盼上半句說完,全場的燈光重新點亮,均勻地分灑在每個人身上,尹盼在亮如白晝的燈束之中,微微偏側過頭,沖着南清揚起了個和煦的笑容,“否則,活不過三天。”
“你……”
在南清倒吸的一口氣中,尹盼潇灑地別回了頭,再沒多看身邊的南清一眼。
此時此刻,掌聲轟鳴的臺下,有一角靜得吓人。
“诶嘿,都跳完了,別看了。”周臨擡手在江丞昱面前揮了揮。
然後又将視線重新投向了臺上,所有演員列隊一排,正鞠躬謝着禮。周臨扯着脖子來回張望了好一陣:“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看戲,居然是和你,真沒勁。”
臺上衆多的人落在江丞昱的眼中只剩下了一個。
藍紫色的芭蕾舞裙,映入他眼底,化作了一抹亮色。将那雙看誰都寡然的眼睛,也因此多了些暖。
“你遲到了二十分鐘。”江丞昱不鹹不淡地開口。
“我在休假,大哥,”周臨撇嘴,“要不是你着急忙慌給我打電話,讓我幫你找東西,我現在還睡着呢。”
臺上的演員都落幕結束了,一個接一個地下了臺。
江丞昱這才收回視線,看了周臨一眼:“謝了。”
“鑰匙。”他頓了一下又開口,伸出手,橫在周臨面前。
“切——”周臨大大咧咧地從上衣口袋裏拿出鑰匙,不情不願地扔了過去,“我又沒有偷看人隐私的癖好,又不會偷溜進去拿東西,這麽多年兄弟了,你至于這麽防着我?”
周臨被江丞昱一個電話從睡夢中叫醒,電話裏江丞昱的聲音是周臨沒怎麽見過的急,讓他去拿藏在保險箱裏的備用鑰匙,再幫忙送一件裙子出來。
江丞昱不常來沽城,在沽城就一棟私人別墅。
周臨是剛趕上自己休假,才死皮賴臉地跟着江丞昱來了沽城,暫住在了江丞昱的私人別墅裏。他一進別墅就注意到了一樓最旁側有一間上了鎖的屋子,怎麽問江丞昱他也不答,門鎖的鑰匙更是常年的随身攜帶。
今天要不是事發突然,江丞昱也不會拜托周臨去取。
那件裙子擺在屋子的正中心,周臨一眼就看見了。他沒想多窺探別人的隐私,只是多年刑警的職業習慣作祟,一進屋就下意識地将四周打量了個遍。
“再說,我看那屋裏都是些有的沒的的東西,至于這麽認真?”
“你還不如,抓緊時間把你那保險箱密碼改了,”周臨咧着嘴地玩笑道,“我可背下來了啊。”
江丞昱沒管周臨的玩笑話,只是鄭重地将鑰匙收進西裝胸前的口袋裏。
“你說的沒錯,”他将口袋捋得平順,“那裏面是沒什麽重要的東西。”
“都過去了,一個念想罷了。”
把手上的手機微微一震,江丞昱以為是鄧起發來的工作消息,毫無防備地拿起手機。
卻在看到消息的一刻,眸色暗暗沉了下去,手指遲遲沒去點開。
消息列表裏靜悄悄地躺着一條——
【尹盼:你明天有空嗎?】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