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冰山霸總強勢愛

冰山霸總強勢愛

早在駱毅進門之時,阮钰就已經醒了。

他的視線縫隙裏,看見了那魔鬼俯身去吻淩涵的畫面,他死死捏着床單,不讓自己驚呼出聲,卻滿眼驚懼顫抖不止。

他以為駱毅沒留心自己,所以又惶惶然的閉上眼睛。但半晌過後,他再次睜眼,那魔鬼并未離開,而是站在床邊與他四目相視。

夜色鋪滿病房,男人面容柔和,将食指放在唇邊,似乎怕他驚擾到睡夢裏的人。

“噓。”

阮钰眼眶瞬間就紅了。

“這才只是第一步。”

駱毅站在五樓心理咨詢室,雙腿交疊,神色淺淡,他如是告訴尚溫誠,“這才只是剛開始。”

“剛開始?那你下一步要幹嘛?”

尚溫誠一整晚都在加班,剛才好不容易趴在桌上睡着,誰成想又被這人打攪,他為了提神,沖了杯咖啡喝,黑眼圈嚴重的看向駱毅。

憑借他對駱毅的了解,要是公式化的詢問病情,對方肯定連半個字都不會透露,索性就直接放棄了高超的談話技巧,只當成是在和朋友閑聊談心。

駱毅今天也是出奇的原意和他交流,可尚溫誠看了那人一眼,立馬從抽屜扔出一盒藥:“吃了再和我說話!”

駱毅手還抖着,把那藥推了回去,言簡意赅:“我沒事。”

“下一步……”駱毅指尖輕敲在桌面,眸光裏閃爍着晦暗不明的情緒,“把人搶回來。”

他要讓淩涵看清深愛之人的背叛,讓他只能屬于自己。縱然淩涵會恨他,怪他,可事已至此,他沒辦法再停手,如果要恨,那就呆在他身邊恨一輩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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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再一次的擁有他,徹徹底底,完完全全。

駱毅語氣淺淡,仿佛搶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棵白菜,胸有成竹的模樣讓尚溫誠着實頭疼。

尚溫誠知道他病的不輕,勸解道:“駱毅,有些話我還是得說,你不能做的太過分你知道吧……違反法律的事情做不得,別讓我到時候去局子裏撈你。”

這時駱毅才擡起頭,沖着尚溫誠勾起唇角,冰冷的笑意未達眼底:“放心,進監獄的不會是我。”

“你……”

第二天一早,阮玉還在睡覺,淩涵慌慌張張的捂着嘴跑進洗手間。

他沖着鏡子照,發現嘴巴磕破了,下唇還有一圈淺淡的齒痕。

昨天晚上他做了個夢,夢見了許久未見的那人。

夢境內容相當羞恥,除了沒進行到最後一步,其他該做的都做了,直到現在他都能回憶起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夢裏的“他”,帶點強勢帶點兇,偏偏是淩涵最抗拒不了的那種。

他這是……有多懷念啊,竟然能把自己嘴唇給咬破。

淩涵無地自容,他把衣服脫下,看見內褲上果然留有夢境沖動的痕跡,他站在水池邊揉搓着內褲,心虛的要命。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口腔裏有股淡淡的煙草味,難道說他做個夢……還做出幻覺了?

這一早,淩涵感冒了,嗓子又疼又癢,鼻子塞得嚴重,他走到病房的窗臺邊,看見縫隙裏有一小片抖落的煙灰。

他下意識的問了句阮玉:“昨天晚上有人來過嗎?”

阮玉低着頭,心裏一緊:“沒、沒有。怎麽了?”

“沒事。”淩涵應到,是他想多了而已,怎麽可能呢,要是夢會成真,他也就不用再呆在這裏了。

再者說……那人又不抽煙。

淩涵咳嗽幾聲走出病房,想要去打點熱水。

誰成想,剛推開門,站在門外的一群患者就齊齊朝着他望了過來。

有那麽一刻,淩涵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吓得立馬止住了咳嗽,相當尴尬的穿過人群,朝着水房走。

昨天晚上淩涵沒睡好,再加上夜間降溫,來醫院的途中沒穿外套,所以才會得了感冒。

淩涵租了張陪護床,中午的時候,就躺在上面補覺。

他睡得不深,隐隐約約聽見了些聲音,被吵醒後睜開眼,病房之中多了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阮钰一臉緊張,他立馬坐直身體想要擋住身後的人。

淩涵迷迷糊糊的問:“大夫,是阮钰該換藥了嗎?”

駱毅背對着他,呼吸在淩涵開口的那一刻,有微微的停滞,他手裏的動作一僵,半晌才低低“嗯”了一聲。

淩涵因為感冒,思維有些混沌,他看着醫生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可還來不及細想,那人就直起身推門而去。

淩涵:“小钰,你換藥怎麽不叫我……”

阮钰憋了半天說不出話,淩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眼眶是紅的。

淩涵會意錯誤,他趕緊說:“別着急,我早上問過護士了,她說你再打一天針就能出院了。等後天咱們就辦訂婚宴。”

阮钰的臉色更加難看。

淩涵的視線落在床頭櫃,看見剛才醫生去過的位置,留下了一大袋子藥。

不僅有感冒藥,還有熱水袋,就連暖寶寶都放在裏頭。

“這……小钰是你買的?”

阮钰支吾一聲:“嗯,我叫醫生幫我送過來的……”

淩涵嘆了口氣,果然只是個醫生而已,是他又想多了。

他收斂好自己的情緒,連忙轉過身,握住阮钰的手:“放心,訂婚宴交給我,你就安心在醫院養病。後天吧,絕對會……”

他的話還沒等說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淩涵的後半句話吞回肚子,他看了眼來電顯,朝着阮钰道:“是秘書,我出去接一下。”

阮钰坐在床上,手腳都是涼的,他透過病房的窗戶,瞧見淩涵臉色越來越難看。

等淩涵回來,他撐起所有的精神,勉強的笑了下,可他聲音發顫,誠惶誠恐:“小涵……怎麽了?”

“沒事……我回公司一趟,你在醫院好好養病。”淩涵眉頭皺得緊。

秘書剛才給他打來電話,語氣相當着急,說是公司出了大事,讓他趕緊回去召開董事會。

公司會出什麽問題?

不是說只要劇情沒崩壞,就算他再不懂經營,公司也能照常發展的嘛。

如今好端端的,又為什麽會出問題?這好像不是原文裏的內容啊。

淩涵不由想得多一些,他都快要功成身退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出現任何纰漏,影響到的可是整個任務。

他顧不上其他,卻在剛要出門的那一刻,視線落在了桌上那兜感冒藥上。

淩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他莫名其妙轉回身,下意識的就把那袋子藥拎了起來。

随後推門而去,朝着公司走。

在這期間,他急急忙忙的朝着系統問:“是不是劇情出錯了?怎麽公司會突然出事?”

沒人回答。

淩涵皺眉又問:“系統你在嗎?”

這回終于聽見了答複,可卻是一陣智能ai的電流音:“抱歉,離線狀态下,請于‘滴’聲後留言。”

淩涵:“……”

系統也不在了,不管他怎麽問,回應的永遠都是這一句話。

淩涵隐約想起幾天前,系統說過公司要進行全面調崗的事,還說打工人公司有個為期三天的會議要開。怎麽好巧不巧,系統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去離開了?他連确認一下劇情走向是否正确都沒辦法做到。

他給系統留言:“系統,劇情走向現在真的沒問題嘛?是不是什麽地方出錯了?“

淩涵只覺得頭疼。

熟不知,等到他真的回到公司,即将面臨的才是最讓他頭疼的。秘書的那通電話,不過是将所有事情推向崩盤邊緣的導/火/索。

這幾天裏,阮钰只能呆在病房,周圍全是駱毅的人,他情緒崩潰:“我要見駱毅!是不是他,他說好不會告訴淩涵的!”

可他心裏比誰都清楚,他做的那些事,只要有一件出了問題,那就真的完了,紙包不住火,被淩涵知道只是早晚的事。

淩涵自打回公司,就再也沒回來過。

阮钰大喊大叫,可惜周圍的人都視他為空氣,根本不做理會。

“我……要見駱毅。”阮钰喊不動了,說的有氣無力,“讓駱毅來見我,求求你們了……”

公司應該不會出事的,畢竟他那麽小心謹慎,那麽大的一個集團,怎麽可能說倒就倒,肯定是他想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他祈禱生效,病房門再次被打開時,他終于見到了駱毅。

來人遞給了他一張報紙,上面的頭條報道,卻徹底擊碎了阮钰的所有幻想。

淩涵交給他的工程出了重大事故,公司股市暴跌,賠償款高達幾個億……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阮钰怔怔的伸手拿起,看見是淩涵打來的。

“接吧。”駱毅站在他面前,神色淡淡的低頭告訴他。

在劃下接聽鍵的前一秒,阮钰的手頓了住。

淩涵會對他說什麽?淩涵根本不愛他。

他只是被逼無奈,得不到淩涵的愛就只能被利益熏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淩涵逼他的,都是淩涵的錯,是淩涵自食其果。

阮钰捏着手機,要怪就怪淩涵不愛他。

他做好了一切最糟糕的打算,大不了就和淩涵魚死網破,可那些質問的話還沒等脫口,就被電話那頭淩涵疲憊的關切聲所打斷。

“小钰,我……你別擔心。公司沒什麽事,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事,你在醫院好好呆着,等我去接你啊。”

阮钰拿着手機,不知作何反應,他只是讀着報紙,正好看見了淩涵把房産抵押給銀行的那段文字。

直到電話被挂斷,他依然呆呆的楞在那裏,随後眼淚就瘋狂湧了出來。

擊垮他的,不是真相暴露,而是他忽然發現,自己背叛淩涵的立足點,其實根本不存在。

淩涵還在籌錢,還在等着接他回家,而他自己在這兩年裏,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駱毅推門離開,尚溫誠跟在他身後,臨走時瞥了阮钰一眼,嘆息着搖了搖頭,心想道:這人是有多蠢,他不珍惜的那些,可都駱毅求而不得的。

只是太晚了點,後悔也晚了。

駱毅不會再留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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