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Chapter 34

Chapter 34

聞喑現在認為李成聆那樣的人不像個壞人,但也不像個好人。

他和李成聆加了好友,時間久到都快要忘記這個人了。李成聆突然給他發了個消息,問他在不在。

聞喑不想回,可還是出于禮貌和妥協回了他。

後來李成聆像是開了口子一樣,一直給聞喑發信息,偶爾也會把自己大學的風景拍給他。

那個時候聞喑才知道,李成聆的大學竟然在圻臨。

有時是白天,有時是夜晚。

聞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話這麽多的人,他現在不愛說話了,整個人冷冷的,最多只會給李成聆回一個嗯或者哦。

有的時候,聞喑看到手機屏幕的亮光,甚至會恐懼,他不想看到李成聆的信息。

各種各樣的問題和分享讓他覺得窒息,只有再快速退出和他的聊天界面的時候會稍微安心。

直到有一天晚上,聞喑發現李成聆居然突然站在了孤兒院門前,一直敲着大鐵門,還在喊他。

聞喑還是給他開了門,畢竟如果現在仔細想想,願意跟他說話的也只有李成聆一個人了。

李成聆買了很多東西,聽說是從外面買來的,特意趕了高鐵,為的就是陪聞喑過一個中秋。

聞喑才想起來,居然已經中秋了,他剛來這的時候還是夏天,如今已經是另一年的中秋了。

時間,居然能快成這樣。

“李成聆,我不要你的東西,有事就說吧。”聞喑音色平淡,跟李成聆的熱情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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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聆的臉突然拉了下來,他覺得自己跟聞喑也聊了不少了,這個人就算十塊木頭也要知道他的心意了吧。

“聞喑,你,我們至少算朋友,你這态度太差了吧。”李成聆的語氣裏可以聽出微微憤怒。

聞喑聽到朋友這個詞的的時候很排斥,“我和你不是朋友。”

李成聆氣堵,他雖然是個beta,但是也做了這麽長時間所謂的的舔狗了。

每天噓寒問暖,無論聞喑的回複多麽簡短,他都會繼續熱臉貼冷屁股,但是最後,居然人家還不承認是朋友。

“聞喑,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對你什麽樣你不清楚是嗎?你看看方圓幾裏有誰路過了不要在你這門口吐口唾沫的,也只有我,願意花時間放在你身上。”

“那你以後別這麽做了,我不需要。”

“聞喑,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就是一個爛透了的omega,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曾經在酒吧裏做過工,你都被人幹過了,跟我有什麽不好。”

聞喑不想再聽這個人廢話了,一拳頭,打掉了他的一顆牙,“別在我這瘋叫,滾吧。”

李成聆被打懵了,“草,你這個不要臉的omega,我就活該舔你?算我失策了,看你長得好看才整天想着你,活該你就被人罵,怎麽不罵死你。”

聞喑比李成聆高出很多,在離開圻臨後,他又長高了很多。

他懶得廢話,一只手掐上了李成聆的脖子。長時間不和人接觸,他忘記了力度,所以掐在李成聆脖子上的那只手,力氣使得格外大。

“李成聆,我最後講明白,再來這裏說這些話,我就會把你殺了。我什麽都不怕。我最渴望的,就是死。你最好還有下一次,你最好能讓我死。不然,我才會失望。”

聞喑講的像個魔鬼,帶着對死亡的癡嗔,冷冰冰開口。

李成聆從腳到頭都沖着毛骨悚然的寒意。他掙脫不掉聞喑的手,最後是聞喑輕輕把他松開的。

李成聆大罵,“你真是個瘋子!瘋子!活該。”

聞喑沒說話,只是看他,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蔑視。

他在這一刻想起了紀淮弋曾經說的那句話:聞喑,遇到危險,殺死所有。

聞喑緩緩開口,“我真想把你殺了,可是你竟然是一條生命。”

李成聆渾身在發顫,慌張地跑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把他帶來的東西拎走。

聞喑以為這次過後李成聆就能看清楚局面,可是沒有。李成聆居然向他道歉,繼續沒日沒夜的問候他。

聞喑不管李成聆還會不會發消息,他最後給李成聆拉黑了。

聞喑已經理解不了這種人的腦回路了,當然,他也根本沒空理解。

聞喑從前沒有選擇給他拉黑,因為李成聆給他發消息的時候,他會有理由看一眼聊天軟件。

他的頂置,一直是紀淮弋。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李成聆這種人,留着只會讓他惡心。

其實聞喑有時候也會完完全全把紀淮弋忘了,他在這裏的時間久了,就像是一個清心寡欲的行者。

不過聞喑又不是一個完全清心寡欲行者,他總要想想他的那個朋友如今在圻臨怎麽樣,他有沒有完成自己的心願。

他沒有辦法去憎恨紀淮弋忘了他,他還是常常挂念他唯一的朋友,畢竟他很喜歡紀淮弋這個人,就想他一切都好。

總是想念一個人的時候,也會變得像他,聞喑越來越像紀淮弋。

那種冷漠和冰冷,在處理很多事情的時候,都可以體現出來。

每當這個時候,聞喑還會覺得很親切。

那種感覺大概就是紀淮弋還在他身邊,紀淮弋沒有忘記他。

秋天過去了,冬天馬不停蹄地來了。

是在孤兒院生活的第二個冬天了。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氣候反複無常。其實也不是今年,去年的冬天也冷的反常,不過聞喑扛過來了。

今天到底是不一樣。

聞喑一直住在小時候住的大房間裏。

只是不會受傷,只是不會死去。卻會在夜半無聲的時候被寒冷的空氣凍醒。

最大的房間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展廳。

裏面擺了很多張床。

都是給小孩子準備的,零零散散地。

幸虧它們很結實,用料很好,沒有化為朽木。

不然聞喑可能需要打地鋪。

但是床的尺寸不是按照小孩子安排的,很寬很長,大人都可以躺下。

聞喑沒有特別厚的衣服,所以他挑了一天時間,打算去周邊的商城買一件衣服。

可能是長期不出遠門的原因,聞喑發現這裏的風氣好像變了。

一切都是祥和的,從前的馬路上也不會有這麽多的治安人員,大樓被重修了,遠方能聽到唱國歌的聲音。

那種抑揚頓挫,那種震撼,可以鼓舞人心。

走在路上的時候,聞喑有一種預感,他會得到一個好的消息。

進商場前,他卻被工作人員攔住了。

工作人員是個beta。

女性,大概二十多歲。

看到聞喑首先怔了半秒,“不好意思,您是omega吧,您的手環出示一下可以嗎?”

聞喑沒反應過來,“什麽手環?”

工作人員很溫聲細語道:“是omega的專屬手環啊,也可以通過佩戴頸圈,不過我看你好像沒有,我們需要确認你的身份。”

omega的手環,聞喑聽說過這個東西,可以通過手環或者頸圈任何一個東西來展示omega的身份。

聞喑沒有這個東西,從前并不需要這種東西。

工作人員看聞喑沒說話,“是這樣的,omega的人數驟降,國家加大了對omega的保護,omega無論進入哪裏都需要登記的。後臺好對您進行及時跟蹤和保護。”

“抱歉,如果沒有的話需要做什麽?”聞喑問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也很震驚,按理說不應該啊。今年開頭的時候國家下令對一切涉黑行為進行嚴查,并且重新制定omega保護法。

工作人員有點為難,“啊,你怎麽會沒有呢?”

聞喑知道現在這個東西應該是omega的通行證了。禮貌問她:“你知道我需要怎麽申領嗎?”

工作人員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畢竟哪個omega是不想被保護的呢。

當時下發通知的時候,各大辦公廳基本要忙到很晚才下班,甚至還上過新聞的。

不過她好像記得也可以用臨時的。

工作人員在桌面上翻找了一會資料。

“那您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吧,我先幫你用一個臨時的替代一下,不過還是需要您及時去omega疾控中心申領。就在銀行對面,過程不複雜。”

工作人員幫聞喑錄入信息,幫臨時的手環遞到他手上。

聞喑接過,又說了一聲謝謝。

剛戴上的時候聽到工作人員喊了他一聲。“我可以問一下,小哥哥,你有對象嗎?”

聞喑對李成聆加他好友那事有了陰影,“對不起,我有的。”

工作人員突然臉紅,“啊,那,沒事沒事,再見,小哥哥。”

聞喑向她點了點頭,走進了商場。

他的氣質很好,在孤兒院裏面不常出去,皮膚捂得更白皙。所以剛到商場就有不少了圍了過來,說想和他交個朋友。

聞喑全都拒絕了,并且很快給自己買了個口罩和帽子,戴上了。

即便是這樣,他的身高和體态都無疑是出衆的,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商場是四層的,聞喑到三樓的時候,被廣告牌上面的文字吸引了。

“紀氏股價高漲,紀淮弋作為最年輕的企業家榜上有名。”

聞喑停在了三樓的位置,沉默了很長時間。

他不愛看新聞,也不愛看消息,紀淮弋成功了嗎,紀森下臺了。

聞喑打開手機,在鍵盤上打來打去,最後想不到到底要搜什麽,只輸了三個字:紀淮弋。

網速很快,各種關于紀淮弋的信息全部堆積在一塊電子屏幕上,讓他開心。

“紀森也有今天?紀淮弋上臺竟是父子不和?”

“紀淮弋正式取代紀森的地位。”

“紀淮弋爺爺從海外歸來為哪般,到底是支持孫子還是為兒子争權?”

“紀淮弋未來伴侶已經領證?兩人竟是青梅竹馬。”

“紀淮弋父親紀森在商業上倒臺,被政府通緝。”

聞喑自動略過了關于紀淮弋伴侶的信息,并且劃得很快。

聞喑知道了,紀森倒下去了。

那紀森的實驗室呢,那些殘忍的實驗停止了嗎。

聞喑又搜了一次紀森的名字,他翻找了很多也沒有看到關于紀森實驗室的新聞。

唯一一個是紀森實驗室近況,他點進去,什麽也沒有。

關于這一點,被屏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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