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江湖依然有哥的傳說

第11章 江湖依然有哥的傳說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口碑逆轉非一天能完。

……

那個視頻因為有陸斐的tag在，堅強的在熱門上待了一天，不過，也就到這裏了。

它連正經的熱搜都沒爬上去，畢竟，人們只喜歡看瘋子發瘋，卻不喜歡看瘋子突然治好病了，沒樂子，那有什麽好看的？

如果換成別的藝人，公司看見了，還會加把火候，讓這股旋風再增強一點，然而陸斐已經是被放棄的藝人了，除了他的經紀人，根本沒人會關注他的事情。

于是，這個視頻就這麽漸漸的沉寂了下去，除了平白無故挨了一頓罵的空姐，還有大半夜發散思維的周季錦，剩下的人都是看過就忘，連個深刻印象都沒留下。

自然，也不能說這視頻完全沒用，至少它在部分人的心裏埋下了一個疑惑的種子，至于這種子能不能發芽，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陸斐對着鏡子苦練演技，根本不知道網上還流傳過這麽一個視頻，他的經紀人趙哥倒是看見了，然而在他看見的時候，這視頻已經沉的差不多了，就是想借東風，他也借不上，更何況，他看了底下的評論，百分之九十都是一水的辱罵，剩下百分之十則是腦殘粉的無腦狂吹。

……算了，還是別讓陸斐看見了，這孩子不管腦子好的時候，還是不好的時候，都臉皮薄。他可不想刺激到陸斐。

作為最熟悉陸斐的人，趙哥在疑神疑鬼了幾天之後，就堅定了下來。

他又不是中二病，自然不會想到借屍還魂、霸氣重生這種無厘頭的事情，他只覺得，這是大自然的饋贈，陸斐的腦子被砸了一下，就仿佛老舊生鏽的電器被拍了一下，別管內中原因是什麽，只要能正常運作，那就是好事！

同時，他還在暗中擔憂，聽說某些電器就是拍好了，再拍一下，也可能拍壞……因為這個，趙哥最近對陸斐态度都好了許多，只要不是真的把他氣着了，他對陸斐都是和聲細語的。

然而看着這樣的趙哥，陸斐十分驚恐，頓時覺得那個角色他必須拿到手，要是拿不到，他可能就活不過明天了。

……

心裏壓力太大，陸斐連去試鏡地點的路上都在對着劇本念念有詞，杜佳佳依舊扮演着司機的角色，趙哥坐在副駕駛上，對陸斐這個狀态特別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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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哥看着脾氣大，跟個火藥桶似的，時不時就炸一下，其實他這人很簡單的，只要認準一件事，就輕易不會再改，全心全意的去做這件事。當初答應要把陸斐捧上去，他就一門心思的帶他，至于工資多少，還有公司裏的動向，那都不重要。

陸斐開始努力了，他的心病不說全沒了，至少沒了百分之八十五，哪怕他還是動不動就吼人，但只要有眼睛的，就能看出來趙哥心情不錯。

杜佳佳一邊開車，一邊觀察車裏的另外兩個人，神色中閃過一分黯然。

她也希望她是趙哥這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情況，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這麽幸運的。

＊

趙哥找的這個試鏡，确實是大制作，院線電影，暑假開拍，趕的是十一檔，導演有幾分才氣，比較年輕，還沒被市場和資本磨平棱角，仍舊處于相信自己可以拍出精彩大片的狀态。

看他選的劇本就知道了，一般人能拍這種神經病男主嗎？

陸斐背臺詞的時候，順便也把整個劇本草草的看了一遍，發現這是個披着商業皮的文藝片，比較意識流。

選的演員全是俊男美女，每個鏡頭都往養眼了走，連殺人的鏡頭，都力求美型。

嗯……這裏面有名有姓的角色一共三頁紙，其中有兩頁，都被男主宰了，另外半頁，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掉了，最後活下來的，只有碩果僅存的七八個人。

對此，這位年輕導演的說法是，他就是要讓觀衆看看，什麽叫做人命如草芥。

陸斐默然，這也就是太平年代出生的孩子，才喜歡一個勁的找刺激，在文學作品裏表達對血腥暴力的幻想和向往。像他這種吃過見過的老人家，還是更喜歡合家歡的劇情。

電影沒多久就要開拍了，男女主和大部分配角都已經定好了，陸斐這次算是撿了個漏，原本說要演小秋蘭這個角色的演員，在簡歷裏作假，他說他正經的學過戲，人是副導演找的，總導演看一眼長相，覺得過關就完了，反正唱戲這個事，不要求太專業，只要能開口，把一般觀衆糊弄過去也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前兩天，總導演招待遠道而來的發小，帶人去了當地私密性比較好的KTV，還沒進包廂呢，就聽到不遠處傳來鬼哭狼嚎般的歌聲。

KTV這種地方，能把一般人變成歌星，歌星直接變歌神，在這唱都能跑調成這樣，這人也是個人才啊。

抱着這種心思，總導演悄悄推開一條門縫，看了看裏面唱歌的人是誰。

就這樣，這個角色開始重新試鏡了……

副導演由于識人不清，被總導演發配到了道具組，再也不能管選角的事，今天是總導演親自來選人。

陸斐的形象是絕對沒問題的，甚至，有點太沒問題了。

一個出場加起來總共不過五分鐘的小配角，長得比男主還炫目奪人，這像話嗎？

總導演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對國內的娛樂圈有耳聞，但沒那麽真情實感，在他眼裏，就兩種演員，能用的，和不能用的。

他拿着陸斐的簡歷，看看簡歷，再看看陸斐。

而他心底的那點不确定，在聽到陸斐把臺詞唱成唱詞以後，就消失了。

管他呢！他可是導演，又不是男主，就算陸斐有可能會搶了男主的風頭又怎樣，他已經可以看見陸斐的存在會給他的電影增加多大的亮點了。

反正他從來都沒說過男主才是最好看的，他的男主，最會殺人就可以了，不一定非得是最有美貌的。

……

就這樣，陸斐被當場定下。

陸斐本人還沒多大的感覺，趙哥笑得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他就知道這個漏能撿上！對風評沒那麽在乎的導演，以顏值為最大亮點的商業劇本，還有恰好對口的專業技能，還能說什麽呢，這又是一個大自然的饋贈啊。

回去的路上，趙哥對陸斐又是一番耳提面命，像什麽“一定要好好努力”、“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你表現得好，我就能去公司給你多争取一些福利”等等。

陸斐悶不吭聲。

他有點緊張。

先前只顧着試鏡了，這下真的把角色争取到手，他的心态反而有些混亂。

真要演戲了啊……可他連半吊子都算不上呢，沒系統的學習過，也沒有真正的表演經驗，連剛剛的試鏡，他都只是唱了兩句，然後導演就讓他走了。

陸斐在心裏盤算着，一會兒回去，買幾本演員專業的書來看看。

趙哥哪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也忙着呢，忙着暢想未來的美好生活。

他并不擔心陸斐的演技，因為陸斐以前……也沒啥演技。

不算十分差勁，只能說是演員中的平均水平，而國內的大部分演員……演技都不怎麽樣。

濫竽充數容易被人揪出來，在一堆濫竽裏瞎吹，自然就不用擔心什麽了。

況且小秋蘭這個角色，臺詞都沒幾句，性格也是不愛說話、只悶頭做事的那種，很适合陸斐這種空有美貌的人。

趙哥現在想的都是怎麽回公司揚眉吐氣，他還問陸斐想要什麽福利，房子暫時不需要，陸斐現在住的就是最頂級的豪華公寓，別說狗仔和私生飯了，連一只蚊子都溜不進去。他是大約半年前搬進去的，趙哥一直不明白他怎麽能買得起這樣的房子，還懷疑他是不是不學好了，但後來不管他什麽時候去那邊，都沒見過除了陸斐以外的第二個人，他才打消了這種猜測。

陸斐在自己家庭身世上總是諱莫如深，遇到這種問題，他就跟河蚌似的，死活不張嘴，久而久之，趙哥也不問了，誰家沒有點不願意讓外人知道的事呢。

趙哥：“當務之急，我覺得還是給你換輛保姆車，這一輛空間太小，每次出門都要到當地租車，太不方便。”

陸斐：“其實我覺得這輛車也挺好的。”

趙哥：“那你想要什麽？”

陸斐哪知道，他的腦子還處于缺衣少食的經濟大蕭條時代，怎麽在現代社會享受生活，他還得再學一段時間。

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兒，陸斐才說：“可以申請個廚子嗎？總要出去買着吃，有點麻煩。”

趙哥深不可測的看着他。

有時候吧，他覺得陸斐像是窮人家出來的，看見個塑料包裝的飯團都要稀奇的觀察一會兒，但有時候，他又覺得陸斐一定是萬惡的資本家出身。

聽聽他說的話，一般人能想到給自己配個專門的廚子？而且他的語氣，說申請個廚子的時候就跟別人說申請個洗碗機差不多。

當初國家破四舊，肯定是把陸斐他們家漏掉了。

一旁的杜佳佳，聽着趙哥和陸斐說話，不禁咬了咬唇。

她剛剛也想插一句，說，要不然，陸哥你再申請個助理吧。

但她又不甘心，真說出口，他們必然要問她怎麽突然這麽說，可她還不想這麽快的做決定。

＊

電影從陸斐試鏡結束的第二周就開拍了，但陸斐還不用進組，他那個角色，過半個月再去就行。

在這期間，他買了一堆的某度推薦演員必備資料，準備用學術的辦法解決自己門外漢的問題。

沒多久，《夠膽你就來》的第一集正式播出了，這集因為有陸斐的作妖，剪輯了好多內容，後面還都是重新錄制的，就算有剪輯師神一般的操作，也被列文虎克一般的網友們翻出了貓膩。

再聯系節目組說的陸斐身體不适，以及小道消息說的陸斐搶戲導致自己受傷，兩邊一比較，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真相究竟是哪個。

于是，本來就經常挨罵的陸斐，又被罵了一波。

陸斐抱着觀摩的心态，也來看這一期的節目了，看着彈幕裏時不時就飄過自己的名字，陸斐滄桑的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哥不在江湖，但江湖依然有哥的傳說吧。

……

節目組給所有人都拉了個群，他們幾個嘉賓也有自己的小群，但基本上都沒人說話，看現在的形勢，更沒人說話了。

陸斐如今一邊努力學習演戲，一邊努力學習現代社交，群裏始終靜悄悄的，陸斐知道原因八成就在自己身上，要是沒他在，這些人怎麽着也會互相恭維或者打趣一下。

嘆了口氣，陸斐把手機收起來，心裏想着，如果以後自己可以自由的選擇工作，他一定要告訴趙哥，別再給他接這種綜藝節目了。

別人尴尬，他也尴尬，還不如安安靜靜的當演員。

突然，他的微信響了一下。

陸斐疑惑的看過去，發現是顧妙對他發出了添加好友的申請。

陸斐眨眨眼，dj了通過。

跟陸斐這老爺爺般的手速不一樣，不到兩秒鐘，顧妙就發過來一句話。

——下周你是不是也該進組了？

陸斐看了看這句話，然後眯着眼用指尖對準手指，用力的戳了一下，先把虛拟鍵盤戳出來，然後，再慢慢的把拼音打出來。

顧妙等了半天，還以為陸斐不會回了，然後才等到了一個字。

——是。

顧妙：“……”

——我是拍完第三期就回劇組，當天去當天回，你呢？

發完這一句，顧妙看着左上角的正在輸入中，面容越發沉默。

兩分鐘過去，終于，那邊回過來了。

——休息一晚，第二日再去劇組。

顧妙有種想抓自己皮膚的暴躁感。

——那你不如跟我一起過去，何導比綜藝導演大方，他包了一棟酒店，比你自己找地方住強多了。

她剛發過去，那邊的正在輸入中就出現了，很顯然，陸斐并沒有三心二意，而是同樣一直拿着手機。

顧妙默默盯着屏幕，呼吸都不自覺的放緩了。

又是磨人的一分鐘之後，陸斐的回答發了過來。

——謝謝，可是，讓你專程送我一場，不太好吧。

陸斐發完這句話，也在等顧妙的回複，然而下一秒，顧妙直接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莫名其妙的接起，顧妙暴躁的聲音頓時響在耳畔。

“我是你那個劇組的女主角！連這個都不知道，有沒有搞錯！還有，你打字怎麽這麽慢啊，你是屬烏龜的嗎！”

陸斐：“…………”

他是不是屬烏龜的不好說，但顧妙一定是屬噴火龍的。

＊

陸斐拿的劇本還是對外開放版，根本沒有演員表，而誰擔綱主角這種事，随便上網一搜就知道了，現在的電影向來是還沒開拍，就已經造勢。

而《士容》這個電影，宣傳一直很給力，只要經常上網，就一定會知道男女主是誰。

當然，除了陸斐這個把手機當百科全書的奇葩……

陸斐汗顏的對顧妙道歉，後者本來也不是真生氣，就是被他龜速的打字方式給折磨崩潰了，她又提起了可以給陸斐搭個順風車的事，陸斐想想每回提起租車趙哥就開始發黑的臉色，很爽快的就答應下來。

綜藝的劇組跟電影的劇組不在一個省，但兩個地方只距離二百多公裏，所以開車過去就可以了，趙哥聽了這件事以後，看着陸斐的眼神越發微妙。

不過，交通方式被解決是好事，陸斐戲份少，進組以後也就在那待個七八天，這次趙哥不準備跟着了，讓杜佳佳跟陸斐一起去就行。

綜藝一共就六期，是一期懸疑一期恐怖的這麽輪番着來，第三期沒有再租景點，而是布置在了一家中學裏。學校周末放假，正好租給節目組，這回的場地大了三倍，節目組也不能豪氣萬千的把空調全都打開，等一期節目拍攝結束，所有嘉賓最想做的事情都是回去沖個澡。

這一期拍攝的中規中矩，沒上期那麽緊張了，陸斐還挺喜歡這種推理的氛圍，他也發現了，推理環節，總是蘇熒惑表現的時候，陸斐沒有不公平的感覺，他只當自己是過來玩的，只要不去關注那些鏡頭，他的心态就能輕松起來。

節目組從學校就解散了，陸斐接過杜佳佳遞過來的冰礦泉水，先拿着汲取了一會兒的涼氣，然後才跟杜佳佳一起去找顧妙的車。

顧妙怕熱，早就躲回車裏來了，她的座駕比陸斐的豪華多了，空間大不說，還能在裏面躺下睡覺，顧妙的助理看着外面越走越近的陸斐，不禁皺眉：“姐，真要讓他上來啊，讓人看見多不好。”

顧妙頭也不擡的玩游戲，“管他們去死。”

助理：“……”

行吧，她家這位本來就是我行我素的，她也沒有跟公司簽約，而是專門從大公司裏挖了一個經紀人過來給自己打工，別的明星還在哼哧哼哧給自己擡高身價、尋找更好的東家時，她已經自己當老板了。

最大的老板就是顧妙，那自然什麽事都是顧妙說了算。

助理乖乖閉嘴，直到陸斐跟杜佳佳上了車，也沒再發表別的意見。

助理擔心陸斐利用顧妙，也擔心顧妙眼瘸，就這麽看上陸斐了，然而沒過多久，她就發現自己多慮了，兩人在車上就互相打了個招呼，然後一個繼續玩游戲，一個則把看了一半的專業書拿出來，繼續聚精會神的學習。

……

她有種自家孩子輸了的感覺。

顧妙打完一局，覺得眼睛有點累，就把手機收了起來，看見陸斐居然在看書，她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

是她學過的內容，不過她已經還給老師了。

陸斐會看書提升自己，這就跟峨眉山猴子會對游客行脫帽禮一樣幻滅，顧妙再心直口快，也不會缺心眼的直接說，你竟然還會學習這種話。

她只是抽了抽嘴角，“在車上看書，你不怕眼睛出問題啊。”

陸斐頭也不擡：“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顧妙：“……”

行吧，那你就光着吧。

古色古香的影視城裏，看見女主角回來了，劇組裏頓時迎上去幾個人噓寒問暖，然而車門開了，第一個下來的人卻不是顧妙。

看見陸斐從顧妙的車裏出來，離得近的幾個人頓時瞪大眼睛。

不等他們誤會，後下來的杜佳佳趕緊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各位老師好，我們陸哥跟顧妙姐今天一起錄的綜藝，顧妙姐熱心腸，捎了我們一道，生活制片是哪位？我幫陸哥登記一下，好把行李拿上去。”

聽了這番話，這些人的臉色才正常了，也對，之前是聽說顧妙和陸斐參加了同一個綜藝，生活制片很快被喊過來，陸斐和杜佳佳一起走了，顧妙比他倆走的還早，她困着呢，在車裏睡不着，必須睡床。

但也不是所有人的疑慮都打消了，也有那麽一兩個，眼睛總是在顧妙和陸斐身上打轉。

陸斐是小角色，住在酒店的二樓，像顧妙那種主角，都是住頂層的。

這一晚陸斐多睡了會兒，第二天才出去，跟着劇組的車一起去了拍攝場地。

直到這時候，陸斐才知道什麽叫大制作。

之前那個綜藝節目組，陸斐已經覺得人夠多了，這裏的工作人員至少要翻三倍。

而且人人都很忙的樣子，各人管各人的事，連服裝，都有六個人在那邊管理，杜佳佳是個好助理，有她在，沒經驗的陸斐幾乎什麽都不用操心，只等着上場就可以了。

陸斐的鏡頭在下午，根據杜佳佳犀利的觀察，她認為陸斐今天可能都上不了場。

因為何導要求太高，幾乎每個鏡頭都要NG好多次。

對此，陸斐和杜佳佳穩如老狗。

也就監制們比較着急，畢竟多拍一天，就多出一天的成本，比較火的演員也着急，他們又不是只拍這一個作品，這裏用的時間長了，別的檔期也會出問題。而這都不是陸斐這種全網黑人員需要操心的事，他就這一個角色，趙哥過去半個月連軸轉，卻連個試鏡都沒給他争取來，要不說呢，撿漏也不是那麽好撿的。

大熱天的，所有演員都穿着厚重的魏晉服飾，陸斐看着就替他們熱，等到了中午，他也該化妝了，他更慘，要化濃妝，穿戲服，到時候就是別人同情他的份了。

再一次NG，何導氣的直拍桌子，最後被監制勸回車裏吃冰激淩去了，演員們也得到了幾分鐘休息時間。

陸斐坐在太陽傘下面，蹭着劇組的風扇，顧妙走下來，忍不住的給自己擦汗，化妝師連連驚叫，讓她別擦，她再給她補補妝。

陸斐同情的走過去，把杜佳佳剛剛給自己買的冰鎮西瓜汁遞了過去。

顧妙也不跟他客氣，奪過來就咔的一下把吸管插進去，只嘬了一下，頓時容量就剩下一半。

陸斐：“……”

不妙，他可能不該過來的。

但現在走也晚了，顧妙的助理趕忙把附近的冷風扇搬了過來，說實話，用處不大，這裏人多，而且太陽正是最烈的時候，那點涼風，剛吹出來就熱了。

顧妙看一眼已經回保姆車裏面的男主角，恨得咬牙切齒：“這個龜孫。”

陸斐：“……”

助理：“……”

化妝師：“……”

算了，繼續上妝，就當自己什麽都沒聽見。

顧妙繼續罵：“回回都是他出問題，連帶着我也受累，熱死了！”

人一熱，就容易心浮氣躁，陸斐剛才看了半天，感覺男主角的演技是有點令人着急，但這也沒辦法啊，總不能求導演換人吧。

陸斐想想，安慰她：“忍忍，忍忍就好了。”

顧妙嘴角一抽，是啊，還能怎麽辦，只能忍了。

低下頭，把剩下半杯的西瓜汁也喝完，她把空杯子塞給陸斐：“我現在就盼着回酒店吹空調了，今晚上第二集播出，你看不看？”

陸斐一愣，他都忘了這件事了，眨眨眼，他點頭：“看，幾點播出來着？”

顧妙：“八點，我……導演出來了，補完沒有？”

得到化妝師的肯定，顧妙立刻回到拍攝場地，陸斐重新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上，掏出手機，慢吞吞的打字。

一搜第二集，網上就出來好多花絮視頻，基本都是節目組放出來的，有高世哲的出醜時刻，也有顧妙噎死人不償命的無辜表情，還有蘇熒惑紅着眼說自己沒哭的特寫。

陸斐自己占據的戲份比較少，就有一段，高世哲他們震驚的問他連這都會的鏡頭。

節目組并沒有把之前的內容放出來，看來是想留個驚喜。

是驚喜吧。

陸斐也緊張起來了。

雖然他一直說自己唱的不好，只是票友水平，別人讓他唱兩句，他總是不願意唱，但那都是謙虛的說法，他可以自己說自己不好，但如果真的被人評價，他由衷的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正面的反饋。

畢竟他是跟小桃子學的，而小桃子又是跟阿錦學的，他不想丢他們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