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奪舍
奪舍
樓下的笑聲如同鈴铛一般,清脆而又太過于響亮。
鹿歸晚站在複式樓二樓的走廊旁,樓下是客廳,今晚來的客人還在侃侃而談,而另一邊則是一面很長的落地窗,能看到院子裏的花園,一大片的繡球花開的正豔。
“你好。”
鹿歸晚側過頭,是今晚的客人,許家的二兒子——
許遲。
随即臉上挂上一抹笑容,“你好,許遲...哥哥。”
今晚互相介紹的時候,許遲比自己大一歲有多,應該是要叫哥哥的。
“你叫我許遲就好。”
男生的聲音就像是山谷的清風,讓人覺得十分的舒服。
“那你也叫我名字。”鹿歸晚笑着說,視線一直落在許遲的身上,直白的打量着他,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人。
顯然許遲經常受到這樣的打量,一點緊繃感都沒,而是點點頭說:“好。”
接着,他将手上拿着的一個小禮盒遞給鹿歸晚,說:“這是送給你的見面禮。”
“禮物?”鹿歸晚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禮盒的上面還有一張小卡片,寫着“鹿歸晚收”。
字跡工整漂亮,筆鋒強勁有力。
鹿歸晚從禮盒上移開視線,擡起頭,期待地問許遲:“我能現在拆開嗎?”
她還是第一次從人類手上收到禮物,會是什麽呢?
許遲看着她,眉目間皆是溫和的笑意,“可以的。”
鹿歸晚這才拆開禮盒,一打開,引入眼簾的是——
一只貓!
“啊!”
鹿歸晚看到貓,吓得将禮盒摔落在地,心跳開始加速,一時之間人有點站不穩,伸出手扯住站在一旁的許遲。
“怎麽了?”許遲伸出另一只手扶着她,看她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貓。”鹿歸晚喘着氣說,視線死死地盯着窗外,不敢看向地上,剛剛那個盒子裏裝了一只貓!
“貓?”許遲看向地上,那只帶着項鏈的玩偶小貓正躺在地上。
“那是假的,只是個玩偶。”許遲淡淡地解釋,而他要送的禮物,是那只玩偶身上的項鏈。
“假的?”鹿歸晚這才敢慢慢低下頭來,看向地上,那只貓确實像玩偶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貓脖子上的項鏈在此刻十分的亮眼,是黑貓形态的吊墜。
兩者都是她害怕的。
認清楚确實是假的後,鹿歸晚才慢慢地松開抓住許遲手腕的手,不好意思地說:“做的太逼真了。”
她還有些心有餘驚,步子不自覺的離玩偶貓遠一些。
許遲沒有多說,而是蹲下将玩偶貓收進禮盒裏,說:“看來你不喜歡這份禮物,那我先...”
許遲還沒說完,鹿歸晚便直接從他手裏拿過禮盒,聲音略微顫抖着說:“沒有不喜歡的,我很開心,謝謝你。”
“我先去将它收起來。”說完,鹿歸晚小跑着往卧室的方向去。
許遲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處,眉眼垂放了下來,看着窗外的繡球花。
不喜歡貓麽?
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然挑錯了禮物。
真難辦。
鹿歸晚将禮盒直接塞進抽屜裏,又用鎖将抽屜鎖了起來,才安心了一些。
人類怎麽能将玩偶做的這麽形象,身上那毛發看起來就像是真的一樣。
鹿歸晚拍了拍臉,讓自己放松下來。
窗臺處的蘭花正沐浴着月光。
鹿歸晚上前看了看葉片,自己原本是蘭花精怪,一個月前被這具身體的主人從山上帶走,來到了這兒。
原本她就想看看山下的人是怎麽生活的,誰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身體每況愈下,僅僅一個月不到,便進了好幾次重症病房。
而最後一次,她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蘭花裏被扯了出來,再次醒來時,就在這具身體裏。
成為了鹿歸晚。
鹿歸晚憂愁的嘆了口氣,她試了好幾次想從這具身體裏出來,可就是出不來,也不知道身體原主怎麽樣了。
自己霸占了她的身體,那她會在哪?
收拾好心情後,鹿歸晚才離開房間,走到走廊處時,許遲已經不在這兒了。
鹿歸晚看了下時間,剛好晚上九點,他們應該要回去了。
她便走到樓梯口處,沿着樓梯下樓。
從這裏下去,直通後花園。
鹿歸晚走到一半,突然發現下邊的洗手池處有人在,水流聲嘩啦啦在響,再往下走幾步,才發現是許遲在那。
他還沒走。
許遲垂着眼,毫無表情的搓着手,手掌和手腕已經泛紅,皮膚薄弱處已經破了皮。樓上傳來的腳步聲,讓他停下動作,擡起頭來往樓梯處看,正好與鹿歸晚對視上。
鹿歸晚視線下移,注意到他手關節和手腕處,滲出的血絲十分的紮眼,便連忙從樓梯處下來,“你受傷了。”
語氣有些焦急。
鹿歸晚手忙腳亂的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醫藥箱,仔細地看了眼手上的傷口,都是些細小的傷口,應該使用——
創可貼!
鹿歸晚從醫藥箱裏找出創可貼,仔細地拿起許遲的手,給傷口處都貼上創可貼。
許遲看着她,任由她擺布,她的眼睛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像一頭小鹿,清澈到能一眼望到底,不含一絲雜質。
“怎麽受傷了?是摔了嗎?”鹿歸晚貼好創可貼,看着他這只手至少被貼了五六個創可貼,好像奇怪了些?
換紗布會好些?
許遲從她手裏抽回自己的手,眼底很快浮起了笑,和她解釋說:“嗯,不小心摔了一下。”
鹿歸晚一聽,果然如此,她就說院子裏的石頭不應該弄成不規則形,得要規整的才行,不然多容易摔跤啊。
“我該回去了。”
男生的聲音将鹿歸晚拉回神來,“嗯嗯,那你回去要注意安全。”
鹿歸晚認真叮囑,雖說現在的社會安全了不少,但是什麽土匪劫道的事,還是讓她記憶猶新。
許遲看了一眼鹿歸晚,沒說什麽,便走了。
他看不懂鹿歸晚眼裏那情真意切的擔心從何而來。
鹿歸晚目送許遲離開後,就開始收拾剛剛弄亂的醫藥箱。
剛收好,準備放進抽屜裏時,身後響起了一道聲音。
“你受傷了?”
鹿歸晚一聽,就知道是哥哥鹿歸行,頭也沒擡的回答他:“不是,是許遲受傷了,他的手都是小傷口。”
“他會受傷?”鹿歸行皺了下眉。
“嗯嗯,花園裏摔了一下。”鹿歸晚回過身來,見哥哥手上拿着的是校服,開心的從他手機接過,“明天就可以上學了。”
鹿歸行揉了揉眉心,再問她一遍:“真的要去學校?”
“當然要去。”鹿歸晚拿着校服比劃了一下,有一點寬大,這具身體太瘦弱了一些,得努力胖點起來才行。
既然她現在接管了這具身體,就一定得保證身體健健康康的。
見她心意已決,鹿歸行也沒多說什麽,摸摸她的頭,說:“那早點睡覺吧,明天我送你去學校。”
“爸爸明天有點事情。”
“好。”鹿歸晚抱着校服小跑着上樓。
鹿歸行這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的跳,“你慢點。”
見妹妹上去後,他依靠在櫃子旁,自從妹妹在鬼門關闖過幾次後,身體竟然奇跡般的好了,能跑能跳的,醫生檢查也說問題不大。
他本該開心才對,可是,這性格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鹿歸晚已經穿好校服,吃完早餐,安分的坐在餐桌上等待哥哥鹿歸行。
鹿歸行一到餐桌處,看着妹妹那亮晶晶、又充滿期待的眼神,又看了下時間,倒也不用這麽早去學校。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
一上車,随着引擎啓動,鹿歸晚立馬進入了睡眠狀态。
鹿歸行撐着她的頭,看着她熟睡的模樣,頗有些無奈:“這個上車立馬就睡着的毛病,有沒有辦法能治一下?”
“這個恐怕沒有。”司機張叔憋着笑回答,透過後視鏡能看到後座的鹿歸晚,說:“不過只要由我負責接送,一定沒問題。”
鹿歸行也沒辦法,這個症狀也是最近才出現的,以前坐車想讓她睡她都不願意,一想到這個,腦袋又開始犯疼了。
只要一上車就立馬睡着,車一停就能醒來,就像是裝了某種開關一樣。
車子一到學校門口停下,鹿歸晚就睜開眼睛,沒事人一樣下車。
鹿歸行帶着她去辦理入學手續,找到班主任,他還有不放心,拉着鹿歸晚仔細的叮囑,在學校一定要注意什麽。
鹿歸晚一邊聽着哥哥的絮叨,視線卻停留在班主任張大志的頭上。
“好了,我就說這麽多了。”鹿歸行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在認真聽,嘴裏有句話一直在打轉,始終沒有說出口來。
“你回去吧,等會我就帶她去班級。”張大志也認識鹿歸行,這家夥今年才高考,記得在學校的時候挺沉默寡言的,怎麽話也這麽多了?
“嗯,麻煩老師了。”鹿歸行看着自己的妹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鹿歸晚自覺的低下頭,任由哥哥的撫摸。
鹿歸行被她這模樣逗笑了,見她這麽乖巧,他那顆不安的心才稍微放了下來。既然醫生都說沒問題了,那應該會沒事吧。
等鹿歸行離開後,張大志才從桌上抽出一張表來,低着頭在上面填填寫寫,并自我介紹說:“我叫張大志,以後就是你的班主任了,在學校裏遇到什麽事都可以找我。”
鹿歸晚點了點頭,但注意力還在張大志的頭頂上,十分的光滑。
為什麽會沒有頭發?
“老師,你以前當過和尚嗎?”
鹿歸晚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內十分的響亮。
她實在是好奇,人類最講究的就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除了出家當和尚和尼姑,沒有人會随随便便剃掉自己的頭發。
“咔哧~”
筆尖在紙上劃出一條長線,張大志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來看着這位新同學,明明看起來那麽乖巧可愛,為什麽說出來的話能這麽惡毒?
辦公室裏的其他教師一個個都低下頭了,憋着笑。
這位新同學看着白白淨淨,軟軟弱弱的樣子,沒想到還是個刺頭。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許遲,正準備敲門喊“報告”,也不由得的停下了手。
鹿歸晚一擡頭,便看到了門口的許遲,開心地朝他揮揮手。
張大志順着她的視線看到許遲,頓時臉色發白,他在許遲面前的高大威猛的班主任形象轟然倒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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