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最後的瘋狂
第105章 最後的瘋狂
“楚楚，你聽我說！”葉青雲好整以暇的站起了身子，略微有些激動的在客廳裏飛快的踱了一圈，才慢慢的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我想過了！我恐怕要休學一陣子了！”
“來了！該來的？終于還是躲不過的！”楚楚閉了閉眼睛，挺直了瘦小的脊梁問道：“我能問問為什麽嘛？你怎麽好好地要休學？”
“我想好了！”葉青雲在半空中堅決地揮了揮手，仿佛生怕什麽會改變他的意志，“我大哥病了！他要我……這是他對我唯一的要求！你看……楚楚！從小到大，都是他一直照顧着我！現在這種時候，他的身體也不好……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自己一個人苦熬苦撐的為難？”
“所以……是你大哥說讓你休學的？我以為……他一直希望你大學能讀到畢業。永遠也不摻和你們家裏的事情？”
“說實話？以前沒有你的時候，我就是個孤家寡人，也不是很在乎這些！念書也好，跟着大哥也罷……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不想讓你跟着我，整天過着擔驚受怕的日子！我和我大哥說了……就暫時休學一年！等到一切都恢複了正軌，我就帶着你出國！再也不管家裏的這些亂事兒了！”
原來如此，葉青雲是打算用一年的時間來還債……然後，就能徹底的解脫？
“那你大哥也是這麽想的？他同意……你一年後，脫離那個家庭？”楚楚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他也沒說什麽！他也知道我的……如果我意已決，一般是很難再改變的！”葉青雲伏下身子，蹲在了楚楚的膝邊，“就一年！說不定能更快！等我大哥度過這個難關……楚楚？你還沒見過我二姐吧？我……離開我大哥以後，就想出去看看她！她自己一個人在國外孤孤單單的，我的心裏總是放不下！”
“葉青雲，我能說什麽？如果我哭着喊着……不讓你走，讓你陪着我？你就能夠做到麽？”楚楚搖了搖頭，“沒有人比我還了解你！你如果決定了，認為這是你該做的！不做？你就要後悔終生！那……無論什麽決定，我都全力的支持你！哪怕是……必須要付出我終生幸福的代價！”
葉青雲握着楚楚的手，擠到了她的身邊，下巴枕在了她的肩上……靜靜地擁着她什麽也不說。
“青雲？你能給我說實話嘛？你大哥……和金四爺之間，到底有多嚴重？不至于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了吧？”
“你怎麽知道？這些事兒……你最好不要問！你知道了這些？不見得就是好事！”葉青雲馬上打斷了楚楚，“金老四？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借錢放貸，逼良為娼，做了多少缺德的事兒？還有……上次我過生日的時候，他把你也灌多了！哼……咱們大家走着瞧！”
葉青雲從來都是這樣……那些江湖上的恩怨？從來沒帶到過她的面前！
也許……他認為，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她。
“葉青雲，那咱們就不說這些不開心的！我們出去玩？”楚楚強打起來精神，試着找些事做，麻木一下自己飛快運轉的大腦，“做什麽呢？我們沒一起去看過電影吧？上次你還說陪我去唱歌？可惜……我喝醉！葉青雲，還有好多事……我一直都沒有和你一起做過！這次……我不管了！我說做什麽，你都要陪我！”
“哎喲！沒一起做過的事情？那可多了！”葉青雲也換上了笑臉，極力配合着楚楚瘋……他大概看得出，她是想要抓住每一個和他在一起的瞬間……
而他？又何嘗不是呢？
“章楚楚？你要是聽我的……咱們就留在家裏，哪兒也不去！拉上窗簾……好好的做些以前沒做過的事情！”葉青雲佯裝着一副禽獸似的淫笑，将楚楚摁倒在沙發裏，“嘿嘿！來吧！楚兒……哥哥好好愛愛你！”
“別鬧！別鬧！”楚楚笑得喘不過氣來，伸出腿使勁的蹬開了葉青雲，“三少爺，咱們別在家吃了！我請客！出去吃！”
“你說說你，就是個沒長大的瘋丫頭！剛剛都準備好了包餃子……這會兒，又是風一陣雨一陣的變了主意！”葉青雲滿眼的溺愛，“說吧！你又想怎麽變着法兒的瘋了？要是你真打算請客？吃什麽地攤毛蛋？我倒是寧可待在家裏！”葉青雲邊說着邊又躺回了沙發裏，頭枕着雙手，翹着二郎腿，一派惬意自在。
“你從來沒陪我唱過KTV！”楚楚翻起了陳芝麻爛谷子的舊賬。
以前……葉青雲一直忙着事業，沒有時間陪她！
以後的？誰知道又會是怎麽樣呢？她一定要把沒做過的事情……盡早都做完！免得像前世一樣……後悔莫及！
“說走就走！咱們也不去太遠！也不用去金碧輝煌那麽高檔次的地方……就近吧！C大外面不是有幾家歌廳？我們去那裏唱！”
“你确定？”葉青雲滿臉的為難，“那個地方吧……真是不太合适！”
“就這麽定了！”楚楚還沒聽完葉青雲的後半句話，就“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我去換衣服！咱們……這就出發！”
葉青雲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個人也沒特意的打扮換裝，葉青雲還是一派家常的裝扮，一條黑色的棉質運動褲，上配一件質量上好的灰色運動服，越發顯得腿長背直，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格外地幹淨利落，青春洋溢……巧合的是，楚楚穿了一件淺灰色套頭衛衣，胸前帶着卡通的米老鼠，另配黑長褲，兩人的色彩出奇的搭配，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沉浸在愛河裏，再也正常不過的一對小情侶……
一出家門，葉青雲就伸出了大手，停在了楚楚的面前……
“幹嘛？”楚楚心領神會地笑着問，“我是小孩兒嘛？走哪兒？還得拉着你的手？”話雖然如此說，還是把自己柔軟的小手塞進了葉青雲溫熱的大掌中……
室外……
夜風清冷，華燈初上，僅存在樹上的幾片葉子，也在寒風中做着最後的掙紮，搖曳不定的輕擺着……最終，還是敵不過垂死的宿命，踏上分崩離析的結局。
兩個人就這樣誰也不說話的牽着手，過了馬路……幾家霓虹斑斓的大牌匾，肆意的橫在了人行道上，楚楚指着其中一家說：“我看這家的生意最好，我們就去這家唱K怎麽樣？”
“你聽我的嘛？”葉青雲低着眼角，惡狠狠的瞪着她，“自打我到家……上超市，包餃子，梳頭發，出來唱歌……哪兒一個是我的主意？你定吧！我再跟你說一遍啊……當然了，你也不一定聽我的！我寧可回金壁輝煌去唱歌，畢竟是自己的店……”
“行了！別啰嗦了！”楚楚還沒等葉青雲說完，就拉着他的手，當先進了KTV……。
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夥子很快的迎了上來，還沒開口就先是一臉抱歉地笑容，“真不好意思啊！今天生意好……包房爆滿！不過，有一間小包房剛下來……我們正在打掃衛生，如果你們不介意等個十分八分鐘的？我可以給你們打個八折！”
“我們介意……”葉青雲沉着臉剛一開口，楚楚就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我們不介意！不就是十分鐘嘛？我們等！”
“那好！”領班看着一臉不忿的葉青雲，嘿嘿的笑着，“兄弟！女人嘛……你不聽她的？今晚準保不能讓你消停！來……你們坐在這裏等一下啊！我這就去催催！”
楚楚向着葉青雲做了個鬼臉，坐進大堂的沙發裏，随手翻着茶幾上的雜志……
“章楚楚，你今天晚上什麽都要跟我對着幹，是吧？”葉青雲也坐在了她的身邊，在茶幾下自在的伸展了一下長腿，不經意的蹭着楚楚的身體，“你等着啊！等到一會兒回家了，沒人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楚楚故作未聞，笑意盈盈地抿着小嘴兒……
大門一開，一股冷風帶進來人聲吵雜……楚楚下意識的擡頭望去，三四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魚貫而入的進了大堂，當先一人向着楚楚的方向望了一眼，就熟絡的向她走了過來，“哎喲！你也在啊！出來玩兒？怎麽不叫上我們哥幾個呢？”
楚楚正自納悶……眼前的帥哥，難道認識自己？就聽見葉青雲不冷不熱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啊？你們幾個也出來玩啊？”
其它幾個人也一股腦的湊了上來，熟絡的調侃了起來，“哎呦！葉同學？怎麽的？自帶美女啊？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啊！這幾位是我一個寝室的同學……”葉青雲轉過頭來給楚楚解釋……接着指着楚楚說：“這位是我女……”
“妹妹！”楚楚急忙接過了話頭，俏皮的用肩膀撞了一下葉青雲的胳膊。
葉青雲好奇的望着她的臉，不知道楚楚這又是鬧得哪出……眨了眨眼，就生氣地立起了眉毛，“章楚楚……什麽妹妹？”
“不是他親妹妹！”楚楚又打斷了葉青雲沒說完的話，“我姓章！是他表妹！”
當着這麽多同學，葉青雲不好意思太過執拗争辯……
面上裝着平靜如初……在茶幾下，卻狠狠的踹了楚楚一腳。
“哎呀！有這麽漂亮的表妹，也不帶出來多跟大家認識一下！哎……葉青雲，你早說啊！早說了……我們寝室就和你表妹她們搞個聯誼，多帶來幾個像她這麽标致的妹妹，那樣可有多好？也省得我們幾個被逼的沒辦法……非得應付護理專業的學妹！”
“哦……哦！”葉青雲唯唯諾諾的答應着。
那幾個男生接着說：“你們兩，坐這兒幹嘛？和我們一起去玩吧！護理系的幾個小瘋子，要是知道我們把你這位大神也給帶來了……還不定得多興奮呢！”
“哦……哦！”葉青雲滿臉的尴尬瞪了一眼楚楚……潛臺詞——你給我等着。
“你們早定好了包房啊？都是女生？那我們也一起過去吧！表哥……人多了，玩起來也熱鬧啊！”楚楚心裏好笑，她就是喜歡看着葉青雲那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掙紮……那副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縱容，矛盾地交織在他的眉梢眼角，真是TM的天下第一爽！
“熱鬧個P！”葉青雲還是沒忍住，爆出了粗口，“你就怕熱鬧不夠大？是吧？章楚楚……我偏不能如你願！”
“你不去是吧？那好啊！我跟着這幾位同學一起去！”楚楚紅撲撲的笑臉，在燈光下越發得嬌媚，“表哥！你自己在這裏等着啊！一會兒我們的包房下來了？你就來叫我！”
“你別得瑟了！”葉青雲一下子拉住了楚楚的手腕，“嘶……章楚楚，你沒完了，是吧？好！去吧去吧！你們都走！”
“哎呦！表哥？你還真生氣了！”楚楚無奈的坐回到了沙發裏，晃着馬尾巴，微微仰着頭，望着面前的幾個男生，“大家……真不好意思啊！那我們就不過去……和你們一起玩了！改天吧？”
幾個人面面相觑的……大概也不知道葉青雲這是沖誰發得什麽邪火！
“兩位！你們的包房準備好了！”服務員恰巧弓着身子過來，算是為幾個人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氣氛……幾個男同學也笑呵呵的離開了……
葉青雲站起身，也不看楚楚……跟着服務員當先進了房間，一屁股沉進了沙發裏，一言不發，雙眼定定地盯着屏幕……
楚楚自己點了幾首歌，聲情并茂的唱了半天……那位爺，還是一動不動的生着悶氣。
“三哥~要不？你也來一首？”楚楚嬌滴滴地拉長了尾聲，将曲單推到了葉青雲的眼前，“怎麽？生什麽氣啊？我就是逗逗你！也想看看你們大學生的聯誼是什麽樣的！你要是不願意過去……就好好說嘛！我還能不聽你的？”
“嘿嘿！你聽我的嘛？我怎麽沒看出來！”葉青雲一聽到楚楚撒嬌，還是忍不住回了話，“我是因為這個生氣嘛？不是吧？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吧？說！我怎麽就成你表哥了？承認你是我的女人？怎麽就給你丢人了？”
楚楚低着頭沒回話……
今晚的一切：她瘋，她笑，她捉狹……都是因為她知道——也許，這将會是最後的瘋狂！也許，葉青雲又将走上前生的老路！也許，她還是改變不了兩個人的命運！
所以，她想看他像個孩子一樣七情上面……想看他肆意的嬉笑怒罵，而不是……從此帶上假面，虛僞的活在陰影下。
“三哥~是我錯了還不行嘛？”楚楚趴到他的膝蓋上，嬌聲的哄着他，“你給我也唱首歌兒呗？我還沒聽過你正正式式的給我唱過歌呢！唱一首你拿手的……屬于我們兩的歌兒！”
“章楚楚，你說……我怎麽就治不了你呢？”葉青雲用手揪着楚楚的辮子，無奈的叫嚣着，“你起來！要唱歌是吧？你幫我點一首當初應該愛你，我就把這首歌兒送給你？”
“什麽歌兒？”楚楚的心裏。莫名的就是一陣牽動……。
“當初應該愛你！”葉青雲深深地望進了她的眼底……
悠揚的旋律回蕩在室內，葉青雲接過麥克風，伸着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嘴角，就開始了動情的歌聲：
“我跪在過去和現在交彙的點
祈求天
将我所失去的一切全都還給我
和你相遇太晚
分手太早
只怪我沒發現
你對我好
……
我看着愛情被時間越送越遠
慢慢地
把我所擁有的一切都帶走
如今後悔也好
心痛也好
但是我對你的思念
誰又知道？
……
是的
當初應該愛你
可是為何我匆匆地放棄
我閉上眼睛
假裝我可以忘記
流下的眼淚卻騙不了自己
……
錯了
當初應該愛你
還來不及說給你聽
一路上走來
我不停地問自己
原來這一次
我真的失去了你！”
楚楚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聆聽着葉青雲的動人的嗓音，體會着……兩個人之間最真實的故事。
不是嗎？她現在……就正徘徊在過去與現在交彙的點上！
不是嗎？他過去……甚至，沒來得及跟她深情地告白！
盡管如此……
她還是比誰都清楚……葉青雲的愛？到底有多沉重？
“怎麽？你哭了？”葉青雲收住了歌聲，細細地打量着面前的楚楚……
說也奇怪……
這個女人的臉上帶着幸福滿足的笑，腮邊卻挂着兩行晶瑩的清淚……如此不和諧的表情，竟然在她的臉上燃起了一簇火焰，來勢洶洶地燒進葉青雲毫無防備的心底……
“楚兒……”他暗啞着嗓音低喚着她，一雙大手溫柔地捧住了她的小臉，拇指輕輕地為她拭去了淚珠，“別哭……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我保證……”
下一秒，他就顫抖着雙唇吻上了她的面頰……
－－－－－－題外話－－－－－－
感恩一直默默訂閱的朋友，
謝謝繁…
我一直都看得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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