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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從濃霧裏飛出來那些玩意兒太惡心驚悚了, 嘴炮十級選手斷川愣是被惡心的只能脫口而出一句,“草!”
葉奇流本來專心開車的,但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在又一次聽到聲響的時候,尋聲望去。
葉奇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惡心玩意兒是什麽!!!
那凸起的眼珠子,腐爛扭曲的頭顱, 血淋淋的脊椎骨, 尖銳得不可思議的牙齒——
換以前葉奇流受到這種驚吓, 估計已經吓得慌不擇路的逃跑了, 但有了之前幻境的歷練,他雖然吓得臉色慘白的在尖叫, 手卻穩穩的握着方向盤, 甚至還聽從指令靈活的轉了彎。
嗚嗚嗚嗚, 好吓人!!!
爺爺,救命啊!!!
坐在副駕同樣被惡心吓到過的斷川頓時幸災樂禍起來, 極度舒适地換了個二郎腿姿勢。
——哈哈, 爽死了,這下不止我一個人丢臉了。
斷川一副淡定的模樣,嘲笑道:“你可以再大聲點, 到時候樓上那位又要嫌你打擾他們二人世界了。”
葉奇流仍在慘叫:“啊啊啊啊啊——”
斷川要笑死了。
車頂, 知白正要弄碎頭顱的觸手一頓,下一秒, 那個頭顱砸在了車前蓋上。
“啊。”葉奇流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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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斷川不敢笑了。
坐在後排武器庫的易年忍笑, 接到葉奇流求救的目光後,正要出手幫忙把車蓋上的頭顱弄開, 餘光就看到又一個頭顱從側面霧氣裏飛過來,悄無聲息朝着葉宣城兩人的後背飛去, 顯然是想偷襲。
見葉宣城和知白解決的很輕松,易年便下意識以為那玩意兒很弱,不慌不忙的扣下扳機。
安裝在車上的小型激光槍射出一道紅光,精準命中的那個腐爛的頭顱的眉心,頭顱停滞在了半空。緊接着,易年使用火系異能,在車外凝聚出一個拳頭大的火焰,将它轟地一下砸在了僵直的頭顱上。
火光騰起,熾熱的高溫将那顆頭顱點燃,腐爛的皮肉飛快變得焦黑,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然而,那顆頭顱卻只是停滞片刻,又猛地往前一撲,嘴巴大大張開,眼看就要咬到知白的後頸。
這樣的變化完全出乎了易年的預料,他來不及救援,甚至連出聲提醒都來不及,那個頭顱已經飛到了知白的身後。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道純粹聖潔的金光從天而降,落在那顆燃燒的頭顱上。
啊!
一聲慘叫,那顆被火焰燒的面目全非的頭顱,在金色光芒中迅速融化,轉眼灰飛煙滅,什麽痕跡都沒有殘留。
呼,幸好……易年暗自松了口氣,這才意識到那個詭異的頭顱其實并不好對付,只是對葉宣城和知白來說比較簡單而已。
不過,五少剛才使用的是光系異能?
水,冰,火,光,操控……這位到底還能使用多少種異能啊,精神系異能者這也太特麽變态了。
易年收回思緒,正要跟葉宣城道謝,頭頂就傳來葉宣城悠然的聲音:“不用謝我,我救我男朋友是應該的,跟你沒關系。”
易年:“……”
知白悄悄又紅了臉,觸手啪叽一下又捏碎一個頭顱。
……
“樓少,你不是有青龍眼嗎?我們為什麽還沒走出濃霧?”
同樣在濃稠的白霧中,一輛改裝過的哈羅摩托正在“嘟嘟嘟”緩慢前行,車上,一個有着張揚銀發,額前挑染了一撮紅毛的華美青年,看着再次出現在視線前方的枯樹,停車抱怨道:“我們這都繞回來第五次了!”
坐在孔溪身後的是半獸化後的樓望遠,受他的青龍血脈影響,濃霧和他們保持着兩米遠的距離,但兩米以外依舊是濃稠的霧氣,根本看不清路。看不清路也就算了,兩人的感知被濃霧幹擾了,明明是走的直線,最後總會莫名其妙的又繞回來,就連樓望遠開了“青龍眼”都沒用。
樓望遠妖冶的豎瞳裏亦是一片煩躁,不滿道:“你問老子,老子問誰去!沒遇到你之前,我開着‘青龍眼’在迷霧小鎮暢通無阻,結果一把你帶出來,不僅濃霧追了出來,就連我的‘青龍眼’都失效了!”
“特麽的,你丫在裏面到底幹了什麽,居然讓這堆傻逼玩意兒死咬着我們不放。”
作為娛樂圈的頂流,萬千Omega的男神,孔溪哪怕被困在“迷霧小鎮”七天,一身狼狽,舉手投足都還透着優雅,開個摩托車都像是在拍雜志。
聞言,孔溪冷嗤一聲:“我一個B級治療系能在裏面幹什麽,我從落地就一直安靜躲在房子裏等救援。是你一路轟轟轟,推土機似的沖進來,指不定是你太嚣張把人惹火了,霧氣才跟着追出來。”
“操,你還甩鍋到我頭上了,要不是宣城求我,老子才不會來救你!”
“得了吧,你樓望遠是什麽人我還不清楚?萬年鹹魚,翻個面都是要你的命。你如果不是剛好有任務要進‘迷霧小鎮’,宣城還能指揮得動你?不然就是你有把什麽柄落那老畜生手裏了,被他威脅來的。”
“……”
“我能有什麽把柄,就是愛護弟弟幫個忙而已……”
樓望遠低聲嘟嚷了一句,龍尾一甩,悄悄靠攏過來的濃霧再次“咻”地一下退到兩米開外,他盯着那堆該死的霧氣,皺眉道:“煩死了,這堆‘蜃’到底吃錯了什麽藥,這纏人勁兒,比你那堆私生飯還可怕。”
曾經半夜差點被私生飯爬上床的孔溪:“……”
兩人互相傷害了一波,各自扭頭啐了一口,總算心平氣和下來。
孔溪對着摩托車的小鏡子,悄悄整理了下被風吹亂的劉海,問道:“樓少,既然你的青龍眼廢了,我們下面怎麽辦?”
“……你才廢了。”樓望遠瞪了他一眼,又甩了下龍尾,思忖道,“我對‘蜃’的了解不多,都是宣城告訴我的,他說這玩意兒白天活性不高,要不然我們在這等天亮了再走?”
“不行!”
一聽天亮再走,孔溪變了臉色:“你有血脈壓制,我可沒有,這堆玩意兒一直陰恻恻的盯着我,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沒下去過。”
“……行叭,反正我現在沒法指路,你自己随便開。”樓望遠打了哈欠:“大半夜的,困死了,我眯會兒。”
孔溪:“……”
要不是還要靠你這王八蛋“驅蚊”,老子開車創死你!
孔溪擰死了油門,以恨不得把身後那條鹹魚甩飛出去的速度沖進濃霧。
但很快,孔溪滿腔的怒火洩了。
車燈照耀下,在他的視線正前方,再次出現了那棵枝頭挂滿了“白風鈴”一樣花朵的枯樹。
明明樹都幹枯了,枝頭卻挂滿了米色的花朵,太詭異,也太醒目了。
兩個小時前,兩人一看到這棵詭異的樹就馬上掉頭跑路,然而不管他們往哪個方向跑,最後又都繞了回來。
孔溪沒忍住又罵了句髒,他環顧四望,只覺天地間好像只剩下兩個顏色。
周圍是濃稠的,在車燈下還能辨認出的白色霧氣和白色花朵。
光照外,便是無盡的黑暗,濃稠霧氣形成的黑暗籠罩着大地上的一切,包括他們。
孔溪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顧風度在心裏瘋狂大罵,操操操……還不如待在“迷霧小鎮”內,至少房屋建築還能給他帶來一點安全感。
沒了摩托車的油門聲,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孔溪才意識到,這片區域,竟然連蟲鳴都聽不到。
如此詭異的安靜,讓孔溪手臂上的汗毛又豎了起來,隐約間他好像又感受到無數陰恻恻的目光,正死死盯着他。
就在這時……
“呼嚕……呼嚕……”
孔溪轉過頭,就見樓望遠雙臂抱胸,坐在後面睡的很是香甜,他長長的龍尾纏在後備箱上,尾巴尖尖還随着呼嚕聲懶洋洋的左右甩動。
孔溪:“……”
孔溪的表情頓時扭曲了,他忍無可忍,反手一把将樓望遠扔下車,罵道:“操.你大爺的!你居然真睡着了,你他媽怎麽睡得着!!!”
被扔下車的樓望遠淩空一翻,穩穩站在地上,打着哈欠不滿道:“出又出不去,霧又散不了,我不睡覺還能幹嘛……”
“橫橫橫……”
就在兩人又要吵起來的時候,寂靜無比的荒野上,忽然傳來了一陣突兀的聲響。兩人心中同時一驚,樓望遠一揮手,地上的雜草瞬間瘋長将兩人隐藏其中,與此同時,兩人尋聲望去。
只見遠處濃稠的近乎成漿,黑的看不透的霧氣深處,有微弱的光亮了起來。
那燈光離得太遠,看不真切,但能清晰看到它正在慢慢向着二人所在的地方靠近。
越野車發動機的聲音若隐若現,仿佛是這片區域裏唯一的聲音。
“有人來了……”孔溪下意識有點驚喜,但話一出口,就又立馬警覺起來。
多虧某老畜生,現在荒野區的敵我比例絕對是1:1000,他們倆一路過來,已經遭遇了好幾撥戰鬥。
不是沖着實驗體技術來的傭兵,想拿下兩人威脅葉宣城的,就是來“面基”的天驕,見到樓望遠就問“黑”在哪兒,甚至還有誤會孔溪就是“黑”的,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可把兩人給折騰的夠嗆。
若非連續遭遇襲擊,兩人也不至于在慌不擇路跑進這片詭異的區域。
樓望遠已經握住了武器,悄無聲息收斂青龍氣息,讓霧氣重新淹沒了二人,他壓低聲音對孔溪道:“熄燈,拔槍,小心點。”
孔溪頓時反應過來,立馬熄掉車燈,卻沒有拔出車鑰匙,摩托車發動機以一種緩慢的方式運轉着,他一手握着槍,一手握着車把手。
這些都是這段時間兩人多次遭遇襲擊積攢下來的經驗,車不熄火,情況不對就立□□車逃走。反正有霧氣遮掩,速度快一點,能很快就甩掉追兵。
草叢中一片死寂,黑暗裏,樓望遠和孔溪都緊握着槍,死死的盯着那片燈光。
“橫橫橫……”
很快,越野車的發動機聲音變得清晰起來,那一束光,也漸漸越來越亮,不緊不慢,向着他們這邊駛了過來。
兩人眯着眼,借着燈光仔細分辨,隐隐看出那是一輛軍用越野車,司機是個長相普通的瘦削中年人。
“奇怪,我怎麽覺着那人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樓望遠嘀咕道。
“你也覺得眼熟?”孔溪驚訝無比,他也覺得那人很是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會不會是我們之前遇到過的傭兵?”
“唔……有可能。”樓望遠沉吟道,“總之,小心點,情況不對我們就開溜。”
孔溪很不想立這樣的flag,但還是不得不提醒,“這片區域有古怪,如果我們逃走了,又鬼打牆繞回來怎麽辦?”
樓望遠煩躁的甩了下尾巴,“……到時候再說吧,真不行我們就往那個怪樹那裏跑吧,說不定還能禍水東引一波。”
孔溪想了下,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握緊車把手,随時準備開車跑路的準備。
兩分鐘後,越野車晃晃悠悠從兩人面前的開過,駕駛室的瘦削中年人似乎這才發現草叢裏還藏着一輛摩托車,停下車,側頭好奇地看向兩人。
感受到他的目光,孔溪緩緩呼了口氣,準備向那人打個招呼。
若是平時孔溪不會這樣主動招呼人,但在這個怪異的繞不出去的地方,他實在忍不住想和外人聊兩句。
他張了張嘴,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就見那個瘦削中年人揚起眉,露出一個都懂的表情,微笑道:“打擾了,你們繼續。”
然後,他就開着車“橫橫橫”的走了。
孔溪:“……”
樓望遠:“……”
兩人目送越野車開遠,臉紅了白,白了青,青了又紅,比打翻了調色盤還要好看。
半響,孔溪終于憋出一句,“……操!”
樓望遠這只萬年鹹魚,此刻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找人解釋。
他不是,他沒有,別瞎腦補!
一種無法形容的尴尬彌漫在兩人中間,兩人大眼瞪小眼,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
“橫橫橫……”
沒過一會兒,兩人身後又傳來了越野車發動機的聲音,同時還有震天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孔雀和樓少的表情太絕了,早知道我就不蹲在副駕了,而是擋着臉悄悄拿終端拍下來的,太他媽搞笑了,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笑的肚子疼,宣城你說那倆傻逼沒事幹嘛往草叢裏鑽什麽,這大半夜的,誰看到都會多想啊……”
“說不定是上廁所呢?”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小學生嗎,約着上廁所,比誰尿的遠?”
“五少,我們什麽時候繞回……”易年的表情頓時僵住,看着草叢裏的兩人,猛地一踩剎車。
“卧槽,老易你幹嘛——”笑的猖狂的斷川差點從副駕被甩飛出去,頭重重撞到車窗,他正嚷着就看到了孔溪。
孔溪看着斷川,溫柔一笑:“斷川,我的好兄弟,真是好久不見啊。”
斷川:“……”
樓望遠俊美的臉色青色龍鱗浮現,龍尾一甩,地面被砸出一個深坑,他盯着後座,雖然看不到裏面的人,但還是露出燦爛的笑容,“我親愛的表弟,不出來聊聊嗎?”
為了惡作劇擠在後座的葉宣城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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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