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看到鐘愛的毛絨生物,許子昭本以為自己會直接撲過去,可兩只腳就像生根紮進了泥土裏。

半響,才叫他遲緩地邁出一步。

“進山的各個通道要口都有守衛負責警戒,能避開他們的巡視,你的實力不差。”

許子昭平靜地問道:“告訴我,你是誰,來找我有什麽目的?”

黑貓團子歪了歪頭,一臉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的表情。

許子昭凝視黑貓,面無表情地打了一個響指。

金色光芒無聲浮現,不是一點,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多到幾乎占滿了整個山包。

那光輝耀眼而灼目,哪怕在凜冽的漫天飛雪裏也不容忽視。

黑貓茫然擡頭。

下一刻,光芒快速凝為數枚巴掌大的光錐,尖銳的一端倒轉,齊齊對準它的腦袋!

許子昭:“我給你十秒的時間坦白,十……”

話音未落。

“喵嗷!!”

黑貓團子終于反應過來,對着滿視野的光錐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嚎,飛機耳往後扯,撒腿就跑!

許子昭一驚,反應極快地調出建造模式。

Advertisement

一面厚實的城牆憑空出現,嘭的一聲砸落在地。

雪泥飛濺,去路被堵。

黑貓驚亂扭頭。

半秒不到的時間,又是“嘭!嘭!嘭!”三連砸。

四面城牆兩端相砌,幾乎沒有留出一點縫隙,将它的前後左右都堵了個徹底。

黑貓無路可逃。

許子昭走到其中一面城牆前,揮動金光将其撤開。

果不其然在牆內部的夾角處,看見了一只渾身毛發根根豎起的‘小劍背龍’。

“嗚嗷——”

黑貓幾乎将整個側身都貼在了牆上。

它那雙琥珀色的豎瞳凝為針狀,爪子朝前伸出,尖牙外露,龇牙發出尖銳的哈氣聲。

明明害怕得不行,卻很努力地強撐氣勢驅趕敵人。

——像一頭兇猛威武的小老虎。

許子昭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他走近,蹲下身,精神力包裹在手掌上,朝黑貓伸了過去。

“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是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黑貓:“哈呲!哈——!”

眼見再怎麽發出威脅聲都沒法吓到許子昭,而散發着危險氣息的金光,又在一點點地朝自己逼近。

黑貓宛如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它沒有想到,下一秒金光就散開了。

許子昭用雙手将黑貓團子抱起來。

掌心觸及細密的毛發,是一種完全不紮手的柔軟。

軟到仿佛化為一灘溫熱的流水,将他的手完全包裹其中。

許子昭心裏帶着一種不真實的茫然。

他抱着貓,從頭到尾,翻來覆去地打量。

自穿越以來,心中那塊始終空落落的缺口,仿佛就在這不停的打量中,得到了踏實的填補。

對着眼前這張毛絨絨的小貓臉,許子昭不禁怔然出神:“沒有鐐铐和抑制器,不是囚徒,難道是只真貓?……嗷!”

手裏的黑貓找準機會,狠狠地給了他一爪子!

*

遲遲沒人到客廳用餐,守衛幹脆将晚飯都送了過來。

白尾接過道謝。

他剛才在房子裏轉了一圈,沒有看到許子昭的身影,眼下四處張望也不見人,順勢向守衛詢問許子昭的去處。

守衛直言不清楚。

白尾應聲,将門關上,端着餐盤放在桌子上。

“赤焰,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轉過頭,白尾滿臉嚴肅地盯着紅發團長。

“我們和典獄長大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幼崽恢複精神力的事不可能瞞得過他,萬一透露風聲,只會毀掉他對我們的信任。”

“你說的我清楚。”

紅發團長面無表情地操起一顆蘋果,在衣袖上擦了擦,咔嚓咬下半截。

“前有暴雪将至,後有大逃殺,得罪典獄長無疑愚蠢至極。”

白尾感覺他的語氣不太對勁,皺了皺眉頭:“那你剛才為什麽……?”

明明在典獄長回來之前,赤焰都興致勃勃地想将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對方。

“因為陸司澤在場。”

白尾一愣。

赤焰将蘋果吞咽下去,擡眸:“如果陸司澤越獄成功,擺在他眼前無非就兩條路。”

“一,假設他沒有背主叛國,那麽他極有可能聯系陸家在軍部的勢力,伺機搜集當年被污蔑的證據,向皇帝證明自己的清白和忠心。”

“二,如果他不是被冤枉的,那麽他肯定會在越獄後的第一時間逃往邊境,去召集被發配到邊境敢死隊裏的私人親兵,重新組建勢力。”

“組建勢力……那就得先找一個地方紮營。”

身為赤狐的副團長兼軍師,白尾很輕易地想到了關鍵,擰眉深思:“但污染系數稱得上安全的區域,幾乎都有帝國防衛軍的足跡。”

這個世界的污染極其嚴重,每隔一兩百年,人們的栖息地就會朝內縮小一圈。

到現在,無數文明國家隕落,只剩下了一個莫侖迪亞。

沒有外敵,手握重兵,獨占風水寶地,才叫這個腐爛到骨子裏的帝國,氣焰依舊如日中天。

但要是問,這片大地上還有沒有一個未受帝國侵襲的地方?

有。

“但還有一個地方。”赤焰冷聲說道,“我們赤狐傭兵團的大本營。”

——傳聞中連惡魔都無法涉足的神棄之地。

畏于詛咒,帝國不敢輕易向其靠近。土地沒有被污染,可以種植作物。

簡直是陸司澤擁兵自重的最佳選擇。

白尾終于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用力揉捏鬓角。

他常年和邊境地區的黑商打交道,不說神機妙算,至少看人這一塊少有錯漏。

他看得出來,陸司澤這個人,睚眦必報,锱铢必究,絕對沒有重侍舊主的可能。

這是個非常不好的消息,意味着他們和陸司澤注定将為争奪地盤開戰!

赤焰和白尾對視在一起,後者嘆着氣承認:“你說得對。是我大意了,沒能想到這一點。”

他說着,開始坐立難安,背着手在房間裏焦躁地走來走去。

赤焰确實有點餓了,兩三下把手裏的蘋果吃完,又拿起來一顆。

忽然白尾轉過身,用力地拍了下巴掌。

“如果是這樣,我們為什麽不把消息偷偷告訴給典獄長?”

赤焰剛張開的嘴一停,下意識冷笑道:“可別了,咱們的典獄長大人多有善心啊,萬一他看其他囚徒可憐,把消息公布出去怎麽辦?”

“他不會。”

面對赤焰狐疑的眼神,白尾堅定地搖了搖頭:“恰恰是因為典獄長仁慈和明智,他一定會先控制住消息,以免引起騷亂和暴.動。”

“……”

赤焰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似乎無法否認,又很是不忿。

白尾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問:“團長,你是不是和典獄長起争執了?”

赤焰:“?我能和他起什麽争執,我供着他還來不及。”

白尾嘴角一抽,坐在赤焰的對面。

赤焰下意識看向窗外的落雪,就是不和他對視。

叔侄兩人都知道這是後者心虛的表現,因此,白尾十分無語。

他試探性地開口:“你是不是對典獄長……”

赤焰手一哆嗦,“啪”地一下将蘋果拍桌上,大聲否認:“不是沒有你瞎猜什麽?!”

白尾直接被炸開的汁水濺了一臉。

甜膩的蘋果汁順着鬓發留下,白尾額頭青筋暴跳,面無表情地盯着紅發團長。

後者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反應過大,心虛地抽了兩張紙,遞過去:“虛拟和現實我還是分得清的,怎麽可能對一個npc感興趣?”

白尾接過,皮笑肉不笑地發出一聲:“哦?”

“真沒有擔心囚徒越獄之後,會引起暗獄觀測站的注意,将典獄長置于險地?”

赤焰第一反應是啼笑皆非。

“暗獄獨立運行,就算典獄長被發現,也不過是再經歷幾次大清洗罷了,當年幾百次大清洗沒有除掉他,現在肯定也一樣。”

“反觀我們這些人,在暗獄裏死了就是死了,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我擔心他?不如先擔心一下我們要怎麽活過下一場大逃殺!”

他一字一頓說得冷血至極,白尾盯着這口是心非的糟心玩意,呵呵一笑。

“你最近是不是還在追尋‘逃生密鑰’的下落?”

赤焰一僵,嚅嗫嘴唇:“嗯。”

“之前你為了這個虛無缥缈的傳聞,屢次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我好說歹說,和你打了無數次架,都沒能成功勸服你放棄。”

“直到你前不久告訴我,你真的找到了線索。”白尾說,“但我一點都不高興,因為驗證真假性的路上必定危險重重,那一刻我甚至都做好為你收屍的準備了。”

“可你到現在都沒有什麽大動靜,簡直是奇跡。”

白尾盯着赤焰不穩顫動的眸眼,咄咄逼人地追問:“所以呢,是什麽引起你的顧慮,讓你放緩了腳步?”

赤焰啞口無言:“我……”

話音未落,兩人幾乎同時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剎那閉嘴。

扣扣扣!

白尾看了一眼赤焰,過去開門。

看到許子昭那張熟悉的面孔,他神色一緩,詫異地問道:“典獄長大人,您這麽着急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赤焰撐着下巴沒擡頭,耳朵卻不争氣地支了起來。

“沒事,我來看你們兩個在不在。”

許子昭往白尾的身後一瞅,看到赤焰後直接轉身:“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着,他已經風風火火地跑上了二樓。

白尾極少見到年輕典獄長這麽不穩重的模樣。

可對人的尊敬感非但沒有降低,反而因為許子昭和平日完全不同的反差,叫他心念一動。

那興沖沖臉上帶笑的表情,讓白尾想起了小時候的赤焰。

聽話又乖巧,分到一小片蘋果,都能高興得把尾巴搖成個螺旋槳。

該怎麽形容呢……可愛?惹人憐愛?

嘶,用來形容典獄長似乎不太好。

正當白尾糾結的時候,赤焰已經臭着臉走了過來。

“看他那麽激動,估計遇到了什麽好事。”赤焰說,“我剛才沒怎麽看清楚,他衣服裏是不是塞着東西?”

白尾都沒怎麽注意。

不過他大概回想了一下,似乎典獄長胸口靠衣領的位置,确實有一塊格外突出的地方。

“要不我們去看……”

話還沒有說完,赤焰已經繞開他,三步并作兩步上了樓。

白尾看着紅發團長那急吼吼的背影,無奈一笑,也跟了上去。

兩人一上樓,正巧撞見許子昭敲開雪萊房間的門。

“典獄長大人?”銀發公爵有些意外,“出什麽事了?”

“不是你,對,你的本體是雪狼,我親眼見過的。”

許子昭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終于從那忘乎所以的狀态中找回一絲理性:“沒事,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休息了。”

雪萊:“?”

許子昭已經快步沖向了次卧。

次卧只住着陸司澤。

剛才許子昭在樓下找了一圈,沒有看到陸司澤的身影。

前不久他讓守衛對所有囚徒散布過暴雪預警,嚴禁所有人在今晚出門,所以陸司澤大概率也不會在外面游蕩。

許子昭在次卧門前站定,緩緩吸氣吐氣,平複激動的心跳。

結果不等他敲門,裏面的男人仿佛已經聽到了動靜,主動打開房門。

看到來人,陸司澤意外地挑了一下眉頭:“典獄長大人回來了?”

“之前見您情緒不佳,泡澡之後有沒有好上一點?”

許子昭直勾勾地盯着陸司澤這張極有辨識度的俊顏,恍惚地喃喃:“原來真的不是你。”

陸司澤滿臉疑惑:“什麽不是我?”

赤焰似乎聽懂了許子昭的言外之意,快步上前:“你想找誰?”

下一刻,一只黑漆漆的小毛團子從許子昭的衣領下面鑽了出來。

“喵嗚!”

似乎被悶在下面太久,黑貓的毛發全被糊成了一團,有種風中淩亂的美。

它不舒服地搖頭晃腦,用爪子扒拉腦袋。

赤焰等人面色大駭:“黑暗生物?!”

雪萊驅除邪物的反應幾乎是潛意識的,半秒不到的時間,鋒利的佩刀已經被他拔了出來。

刀鋒凜冽,殺意畢現,直指小黑貓的腦袋!

許子昭連忙退開一步。

他一邊手忙腳亂地安撫被刺激到炸毛的黑貓,一邊對雪萊說道:“雪萊別激動,先把你的刀收回去!”

“可這是黑暗生物,惡魔的使徒!”

看到許子昭和小黑貓貼得那麽近,雪萊着急得不行:“典獄長大人,您快離開,它真的很危險!”

許子昭眉梢微動,他并未因雪萊的突然出手感到驚怒,而是忍不住困惑。

白天陸司澤才給他講述過惡魔的故事,讓他不至于一頭霧水。

可如果只是忌諱森*晚*整*理惡魔的傳聞,雪萊為什麽會有這樣劇烈的反應?

“典獄長大人,雪萊公爵在教廷幹了這麽多年的榮譽騎士,不應該連黑暗生物都會認錯。”

身後的白尾聞聲走了過來。

他看似面色平靜,眸中卻透着對小黑貓的極致殺意:“您手裏的這只貓,可能真是某些不知死活的髒東西僞裝而成。”

赤焰難得沒和雪萊嗆聲,面沉如水地說道:“就算你再喜歡貓,也應該想一想,守衛對這一片地帶嚴防死守,它要不是有問題,怎麽可能毫無動靜地出現?”

許子昭冷靜地說:“我知道,所以我試探過它。”

“可哪怕面臨死的威脅,它也沒有暴露出什麽問題。”

赤焰不知道貓科這個種族到底給許子昭灌了什麽迷魂湯,厲聲:“那只不過代表它僞裝得夠好!”

白尾壓住激動的赤焰:“你夠了,注意語氣!”

看着鬧哄哄即将引發一場争執的衆人,陸司澤突然開了口:“到底是不是黑暗生物,其實可以驗證一下。”

幾人瞬間擡頭,或奇怪或質疑地看着他。

雪萊不解:“表哥,只有黑暗生物才會有通體漆黑的表征。”

“也不一定。”陸司澤說,“這只貓可能就是單純的皮毛太黑。”

他看向許子昭:“傳統的黑暗生物就像[無眼人],不僅外表漆黑,體內也流着黑色的血。”

“典獄長大人可以割開貓的皮膚,看看它的血是不是黑色。”

衆目睽睽之下,許子昭看向懷裏的小黑貓。

黑貓團子仿佛已經察覺到一抹危險的寒意,瞳孔不斷變化,龇牙咧嘴地縮在許子昭的手裏。

直至許子昭伸出手來,極有技巧地捏住了貓的下巴,讓它張嘴。

“瞧,舌頭是淺紅色的。”許子昭抱着貓轉了一圈,“舌頭局部組織的血管比較豐富,要是黑色的血,就不該呈現出這種顏色。”

雪萊皺眉沉吟。

赤焰臉色陰晴不定。

白尾默不作聲。

輪到陸司澤看的時候,男人只是囫囵大概地掃過一眼,便點了下頭,趁着許子昭轉身,不留痕跡地動了動下巴。

“你們不用擔心,接下來我會看管好它。”許子昭按着小黑貓的腦袋,“如果它真是黑暗生物,且心生歹意,我會在第一時間結束它的性命。”

“都散開吧。”

典獄長已經發話,其他人再怎麽忌憚,也無法對小黑貓下手。

待到雪萊回房,赤焰鐵青着臉和白尾一道離去,陸司澤才将視線下移。

“你的手很不自然,是不是受傷了?”

許子昭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将不知不覺變得安分的小黑貓塞回衣服裏,撈起袖子。

只見那如同冰雕雪砌的皮膚上,赫然留下了一道淺顯的貓抓痕。

沒出血,沒破皮,許子昭也沒表現出來,不知道陸司澤是怎麽觀察到的。

許子昭:“沒想到你能看出來,剛才怎麽不問?”

“我要是當着他們的面說了,這只貓必死無疑。”陸司澤揚唇輕笑,“誰讓它這麽膽大包天,居然敢傷害我們尊貴無比的典獄長大人?”

“你就別笑話我了。”

許子昭頓了頓,伸出手指,揉搓黑貓團子再一次忍不住探出來的腦袋:“是我先對它發起攻擊,不能怪它反抗。”

黑貓仿佛能聽得懂話,揚起腦袋,發出不滿的抗議:“喵嗷。”

“對對對,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許子昭垂睫,彎起眼眸與黑貓對視:“好啦,讓你打回來好不好?唔,居然不伸爪子了,真乖。”

那溫柔如水的聲調讓陸司澤有些沉默。

他靠在門沿上看了許久,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這麽喜歡貓?”

喜歡到明明知道它有問題,還會無限包容下去。

許子昭不假思索地笑着回答:“喜歡它們的性格和柔軟的外表。”

他忽地話音一滞,怔了怔:“還有一股很早以前就有的預感……仿佛我命中注定,就應該養一只貓。”

輕快悅耳的聲線漸漸低落下去,狡黠的眸眼也仿佛失去了亮光。

許子昭出神地看着黑貓,表情瞧着讓人有些難過。

因為過往的一些經歷,陸司澤從不會和他人共情。

可他看着許子昭,不知怎麽的,胸口像被粗糙滾燙的砂石堵住一樣,也開始難過窒悶了起來。

走廊上陷入一時的沉寂。

陸司澤頓了頓,正準備出聲安慰,卻見許子昭突然擡頭,高舉小黑貓,眼神逐漸迷醉,彎眸發出令人發怵的輕笑。

“啊,可愛的貓——”

黑貓一驚,反射性開始掙紮。

可它越掙紮,許子昭仿佛就越來勁兒。

後者手指一捋,輕輕松松按住黑貓用力朝外推攘的肉墊,又将它給怼在了牆上。

迎着那弱小無助的驚恐小貓臉,許子昭深吸一口氣,忽然将腦袋埋入軟乎乎的小肚皮,開始全方面無死角地瘋狂亂吸!

“不管怎麽樣我終于有貓了!是貓啊——!”

陸司澤渾身一哆嗦,剎那間臉都綠了,連忙咬牙切齒地扶住牆壁。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