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晨光
第21章 晨光
在女孩倒進她懷中的那一刻, 風雨便開始減緩,世界仿佛得到了救贖,正在慢慢回到平和與溫柔之中去。路燈光芒順着雨水漫開,點點滴滴的光亮随着雨水掉落在地, 雷聲悄然遠去, 層疊陰雲緩慢消散。
就像神明嘗到了糖, 停止了對世界的磋磨。
紅裙的女人動作有些僵硬滞澀, 她雙手抱住女孩的細腰, 将她帶入屋內,房門在她背後自動關上,客廳燈光自動亮起。
沈遇鶴站在屋中, 身上淅淅瀝瀝往下滴着雨水,染得懷中的向餌也半身濕透。
女性的身軀從來都是美的。凹凸有致可供描摹, 處處綿密彈軟, 比奶油還好吃,卻又內藏着柔韌的骨架, 能摸出來,卻看不到。女性就像蛋糕, 是又甜又綿密的。
向餌随便穿着一件睡裙,白紗長袖沾着雨水, 正貼在她纖細的手臂上, 那條手臂雪白、柔軟, 毫無力度, 一條搭在沈遇鶴的肩膀上,另一條垂下去, 在空中随着動作搖晃,時不時碰觸到沈遇鶴的腰和腿。
沈遇鶴朝她臉上看去, 許久沒有補充營養,卻又處于極度的高燒之中,向餌本來就不太健康的臉,此刻更是陰森至極。
她緊閉雙眼,鼻翼不斷翕張,面容和嘴唇都毫無血色,顴骨上卻是兩團紅雲,像是紙紮匠随手塗在紙人面上的紅,莫名帶着荒誕的意味。
但就算是紙人,她也是最美最昂貴的紙人。
沈遇鶴将她身子往上托了托,手一用力,托住她的兩條大腿,讓她上半身全部倒在自己懷裏。向餌沒有意識,任人擺布,渾身的重量都結結實實貼在沈遇鶴身上手上。
沈遇鶴就這樣,雙手托着向餌的身子,把那張滾燙的臉壓在自己冰涼的頸側,像抱小孩似的,抱着人回到客卧,把她輕輕放在床上。賢祝負
她進屋,屋內的燈光也自動亮起。她一揮手,床上厚重的被褥自動飛起,蓋在向餌身上,平平整整。
沈遇鶴站在床前,皺着眉頭,低頭看向餌,神色間帶着困惑與迷茫。
她身後,雕塑安安靜靜坐在書桌上,毫無存在感。
向餌臉上是病态的紅,她發出輕微的□□,又蹬掉被子。
沈遇鶴想了想,脫下紅裙,将自己的紅裙蓋在向餌身上,那件長裙恰好蓋住向餌全身,帶着水汽又很冰涼,可以降溫。向餌漸漸平靜下來,燒也開始退了。
雨聲漸歇,天色将明。
沈遇鶴什麽也沒穿,宛如一尊玉色的雕像,沒有表情,沒有呼吸,胸口毫不起伏。
她深黑的眼睛緊緊盯着向餌,盯了一夜,直到天亮。
*
第一縷光線照進來,對光線很敏感的向餌就有點醒了,但過了好久好久,她才從朦胧的意識層裏掙紮出來,感受到自身的存在。
幾乎是剛一恢複意識,她的腦袋就炸裂一樣疼痛起來,痛得她叫出聲來:
“啊啊……”
她擡手按住腦袋,盡力按着下方坐起來,想要減緩那種疼痛,同時睜開眼睛。
“嗯?”
眼前的場景,讓她呼吸都停頓了。
這是……怎麽回事?
向餌撐着床板坐起身來,忍住頭痛,盡力睜大眼睛看過去,又閉上眼睛,再睜開,再看。
連續反複好幾次,她才确認,眼前的畫面不是她在做夢,不是她燒糊塗了産生的幻覺,是真實的。
确認了真實性,她才更加震撼,她直勾勾盯着,看了半天,才張口說話:
“你……咳咳咳!”
猛烈的咳嗽沖破喉嚨,把她的話都堵了回去,她對着床邊咳嗽了半晌,快要把喉嚨都咳碎了,才總算平靜下來,猶豫着擡頭,接上剛才的話。
“你怎麽會在這裏?還……”
她說不出口,紅暈爬上臉頰,這次不是發燒,是羞澀又竊喜的紅。
眼前的高挑女人穿着她的白色長毛衣,正站在面前,關切地看着她。
是……沈遇鶴啊。
平時在向餌身上能到大腿中間的長毛衣,此刻只到沈遇鶴大腿根部,堪堪遮住身體。仿佛神仙打翻了瓊漿玉露,倒出她這美好至極的一雙長腿,從毛茸茸上衣裏流瀉而出,毫不修飾卻美到極致。
她腳上穿着向餌的粉色兔毛拖鞋,玉白的腳趾一顆一顆,櫻桃一樣露出飽滿圓潤的果實,讓那廉價的拖鞋都頃刻成了高定。
向餌感覺自己應該是病沒好,這不,又發燒了,從頭發燒到腳趾,眼睛都蒙上水霧,不敢看太多細節,只能趕緊低下頭,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要……喝水,嗎?”
耳畔傳來磁性好聽的聲音,有點卡頓,聽起來像是好久沒說話了,不太熟練。
向餌現在腦海中一團亂麻,因為發燒和發瘋,她的記憶非常混亂,睡一覺雖然好了很多,一時間卻也找不到想找的線頭。她只能先坐起來,擡頭,飛快瞥一眼沈遇鶴的臉:
“麻煩了……謝謝。”
沈遇鶴點頭,一杯清水遞了過來,用的正是向餌平時最喜歡的紫色馬克杯。向餌接過水杯,大口喝光整杯水,這才感覺徹底清醒過來。
“還要嗎?”
沈遇鶴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杯子,問道。
“不用了,謝謝。”
向餌說着就想下床,她按住床板,雙臂一用力……猛地跌坐在了床板上。
身體太虛弱了,她氣喘籲籲,只能靠着床板先喘一會兒。
沈遇鶴把杯子放在桌上,轉過來又看着她。向餌一低頭,忽然發現,自己身上蓋的不是被子,而是一條美麗的紅裙。
這樣材質精貴奇特的紅裙,她只見過一條,就是沈遇鶴身上的那一條……紅暈再度爬上向餌的臉頰和耳際,她意識到,就是因為把裙子給她蓋了,沈遇鶴現在才穿着她的衣服。
這也太……太私密了!
向餌越想越臉紅,不敢擡頭看沈遇鶴,整個人像是飄在天上的棉花糖,失去思考能力,視線随着紅裙一路飄蕩開去。
記憶總算有了點用,她想起昨天晚上,沈遇鶴站在家門口渾身濕透的畫面。她記得自己給對方開門,似乎還跌在對方懷中,後來……就不記得了。
不會吧……也就是說,沈遇鶴昨晚一直在照顧她,都沒顧得上處理淋雨的自己嗎?
完全是菩薩心腸啊!
向餌簡直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沈遇鶴才好,她擡起頭看着對方,充滿感激、發自內心地說:
“你是不是照顧了我一晚上?謝謝你!”
女孩眼眸清亮澄澈,帶着水潤的霧氣,香腮微紅,粉唇輕微地撅起,說話時的神态語氣,是沈遇鶴之前從未見過的熱烈真摯。
沈遇鶴頓了好一會兒,才輕點一下頭:
“嗯。”
向餌眼睛本來就因為發燒而顯得很亮,聽了這話頓時更亮了,眼尾和耳側,連着頸項一起開始泛紅。她低聲說:
“謝謝……真的謝謝你,沒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會怎麽樣。”
沈遇鶴低頭看她,眼神深邃,玉白的脖頸輕微顫動,她帶着隐約的期待問道:
“那你不生我的氣了?”
向餌:
“啊?我什麽時候生你氣了……”
沈遇鶴微微一頓,随即輕笑一聲,眼神轉向一邊,輕聲說:
“沒事,我說錯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向餌腦袋還在脹痛,但比剛醒來時好一點了,她按住床板,小心地下床,剛踩到地上,立刻雙腳發軟,差點兒摔倒。
好在沈遇鶴适時伸過來一只手,将她穩穩扶住。
那只手肌骨瑩潤,握住向餌的腰,恰好碰到她露出來的一小節腰間皮膚。
向餌像觸電一樣把身子偏到一旁,窘迫地又紅了臉,聽到沈遇鶴問:
“沒事吧?”
向餌點頭:
“嗯,沒事,我去洗漱。”
她繞過沈遇鶴往外走,一股溫潤的香味撲面而來。
這是沈遇鶴的香水麽?向餌邊走邊想,又覺得不太對,沈遇鶴昨晚剛淋過雨,哪裏來的香水味?
難道是體香?
向餌被自己的腦補搞得面紅耳赤,臉上溫度居高不下。
她路過書桌,不由得瞥了一眼雕塑。
雕塑此刻大眼睛正朝着沈遇鶴在看,雖然現在似乎沒什麽事,但是……這可是邪神!
向餌咬緊牙關,順手将雕塑抓住,抓在手裏一塊去了衛生間,把雕塑放在衛生間架子上。
“不好意思,您先呆在這裏,家裏來客人了,她對我很重要,您可不可以不要吓到她?哦對,您要是随便顯靈,可能會被送去實驗室切片研究,請您千萬別亂來啊。”
她對着雕塑碎碎念着。雕塑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那些木頭觸須一根也不動,仿佛真變回了一塊木頭。
向餌微微松口氣,一邊洗漱一邊心想,要不待會兒還是和沈遇鶴出去,離開這個有邪神的家,才能保證沈遇鶴的安全……等等,今天是不是工作日來着?
她打開手機,果然,主管已經發來不少委婉又陰陽怪氣的信息:同事都看到你昨天發瘋淋雨,精神狀态要是有問題早點去看醫生,公司可不是治病的地方,這個月再請假就保不住你了……林林總總,她看一眼就頭暈。
她把手機反扣,仔仔細細洗臉。
有沈遇鶴在這裏,她心情異乎尋常地松快。對着鏡子,想到沈遇鶴穿自己毛衣的模樣,她忍不住又發呆起來。
沈遇鶴的紅裙……要洗了再還給她。也就是說,她現在應該還不能離開,除非她願意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向餌想着要給沈遇鶴搭配什麽衣服,越想,唇角越是上揚。
經歷了前幾天那樣的大型自我懷疑,又狠狠燒過一場之後,她只覺得自己這條命根本就是撿來的,每分每秒都絕不能浪費!
還有沈遇鶴那樣的美人,什麽也不圖,照顧自己一整晚,她可不能辜負對方的好意,今天要好好陪伴對方才行。
向餌拿起手機,利落地發了“今天請假”四個字給主管,就把手機關了。她梳理好頭發,剛發過燒的臉頰紅潤又細膩,又補上一些和臉上紅暈相配的口紅,看起來病容果然不明顯了。
她對着鏡子練習微笑。
要笑得自然,又要真誠;要可愛甜美,又不能太過谄媚;要熱情活潑,還要克制文雅……她笑得臉頰都僵了,終于選定了最合适的半永久笑容,做好了準備。
她深深呼吸,又呼出去,在心裏盤算了好幾次要說的話,最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領和頭發,又原地走了幾步,調整自己的走路姿勢。
“不要東倒西歪啊……不要讓她看出來我很緊張。”
她自言自語着,盡量笑得自信,推開衛生間房門,走了出去。
架子上的雕塑靜靜立着,将這一切盡收眼底。
走出門,向餌發現沈遇鶴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客廳沙發上,一個随時能看到衛生間的位置。她靜靜坐在上面,一雙長腿随意敞開着,全身陷入沙發靠背裏,仿佛一條身形柔軟的美女蛇,沒骨頭一樣癱軟着。
完全不端莊的姿态,還配上亂七八糟的衣服,身上皮膚這裏露出一片,那裏露出一塊,讓人不知道該看大長腿還是別的地方……向餌趕緊把自己亂跑的視線拽回來,眼觀鼻鼻觀心,走上前去。
沈遇鶴偏過臉看她,微微仰頭,角度奇特,明明表情淡淡的,看上去卻別有一番妩媚的意味。
她唇角一勾,向餌心裏猛跳。
向餌捏着衣角,輕聲問道:
“我給你把那條紅裙洗了,要等好久,我家沒有烘幹機,你要拿走的話可能要到晚上了……要不,你先穿我的衣服?”
沈遇鶴聽了,擡起一只左手,抓住自己的毛衣領口,往下輕輕一扯。
鎖骨宛如夾道的河岸,筋骨脈絡宛如山間溪流一樣,從頸項之間延伸下去,落入山谷,帶着玉白的春天,落入巍巍山峰之間。
被這一拽,向餌隐約看明白,一個閃電般的念頭劃開她的腦海:不會吧……她不會沒穿內衣吧!
向餌呼吸驟然一緊,被自己的揣測吓得頭皮發麻。她以前真不是這麽猥瑣的人,不會随意關注別人穿沒穿內衣的!對沈遇鶴的關注,反倒讓向餌發現一個全新的自己,一個讓她自己都害怕的自己!
沈遇鶴修長纖細的手指挂在白毛衣領口上,要掉不掉的搖搖晃晃,線條流暢的手肘整個兒從袖子裏伸出來,簡直是冰肌玉骨的具象化。
她嘴角往上勾着,面龐是斜在靠背上,一雙黑眼睛是偏離着角度看人的,氣質是一種獨特的、帶刺的危險感。她愉悅地說:
“可是,我現在穿的,就是你的衣服啊。”
微弱的晨光照進屋內,陽臺上斑斑駁駁都是樹影,大提琴一樣磁性的聲線餘韻悠長,和窗外清淡的風聲混在一起。雨後的空氣難得很清新,讓這屋內一點甜蜜的淡香更是明顯,袅袅婷婷鑽入人的鼻腔。
向餌感覺自己像是要醉了,不知是因為氣味,還是因為沈遇鶴那句話。
她的腦袋又微微脹痛起來,她不知該看哪裏。直視沈遇鶴,就會看到她胸前晃晃悠悠的白毛衣,低頭又會看到她那兩條肆意延伸的玉白長腿,哪裏都不安全,哪裏都是沈遇鶴,哪裏都是她面紅心跳的來源。
她在衛生間裏準備好的腹稿,到現在幾乎全忘了,只好嗫喏着說:
“是……是的。我,我就是想問,你等會兒……要出門嗎?”
她明明想問,要離開這裏,離開我嗎?但她當然問不出口。
沈遇鶴的手指終于從那作亂的白毛衣上離開,卻又随便一歪,歪在自己臉頰旁邊,像是一道特別的指示,讓向餌的視線不由跟着那手指,移動到那臉頰上。
那片臉頰皮膚白皙至極,瓷器一樣,羊脂玉一樣,柔嫩細膩卻沒有血色,皮膚均勻毫無毛孔和茸毛。普通人臉上那些小小的瑕疵,她這裏完全沒有,完美得過了頭。
沈遇鶴用那張完美的面頰對着向餌,說道:
“我不出去,陪你。”
向餌張了張嘴,看向沈遇鶴,不由得笑起來,她覺得自己笑的很蠢,可她沒辦法控制。
笑了好幾秒,她才想到什麽,轉身進客卧:
“我去洗衣服……”
她拿起床上的紅裙,裙子上氤氲着美好的香氣。這香氣有些許熟悉的感覺……但向餌搖搖頭,自己還在發燒,怎麽可能分辨得來香水的味道?她捧着紅裙去洗衣機之前,忽然頓住。
高級定制的衣服一般都不能洗的……她轉頭問沈遇鶴:
“這個可以進洗衣機嗎?”
沈遇鶴搖頭。她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站起身,身姿優雅妖嬈,拖着小兔子拖鞋走過來,長手一伸,就把那件紅裙隔空拎起來。
她說:
“不用洗。”
她走向陽臺,陽臺這裏是洗衣機和晾衣架,她把裙子随意一甩,高高地随便挂在晾衣架上。
随後,她轉過臉,平靜道:
“這樣就好了。你是不是要吃飯了?”
向餌被她的随意震驚了,那裙子看着就很貴,居然這樣挂着?
不過,大概也正是因為貴,所以可以随便處理吧……她驚嘆地想,果然,沈遇鶴比看上去還要有錢,哪怕這件衣服損壞了,她可能也完全不在意。
剛才她問什麽來着?哦,吃飯。
向餌又傷腦筋了:
“是該吃飯了,你想吃什麽?我點外賣吧。”
沈遇鶴雙腿大敞,姿勢非常随意:
“外賣,就是從外面店裏做好送過來的那些東西是吧?我來吧。”
向餌疑惑:
“你不知道外賣?”
沈遇鶴回她:
“知道。”
她伸出手,不知從哪裏掏出一臺手機,不是很熟練地用兩根手指戳開屏幕。
向餌倒是認識這手機,一臺高達兩萬塊,是每個手機店裏放在最顯眼位置的鎮店之寶,最近正流行。
沈遇鶴用手機的樣子,意外地非常笨拙,她在屏幕上戳來戳去,半晌後,忽然轉過臉看向餌:
“你用什麽點外賣?”
向餌迷惑,她打開自己的手機,點進外賣軟件給她看。
“就是這個啊,你想吃什麽,我在我這點好,算是報答你昨晚照顧我,再說你也沒我家地址啊。”
沈遇鶴戳弄着這臺手機,半晌恹恹地停手,把那臺昂貴的手機随意扔到沙發角落,秀美的眉頭微微皺着:
“行吧,你來。”
向餌問她吃什麽。沈遇鶴說都行,向餌想了想,點了附近粵菜館裏的養生海鮮粥,還有各類點心,貴是貴一點,但沈遇鶴這樣的人,大概會愛吃這類東西吧。
點完外賣,她轉頭看沈遇鶴,發現對方正緊緊盯着自己手機界面看,眼中滿是孩子一樣單純的好奇。
向餌心想,有錢人果然自己都不會點外賣,很正常,和小說裏寫的一模一樣。她不由得感覺到,有些霸總小說的作者,也許是真的接觸過霸總,才能把霸總的生活習慣描寫得那麽入木三分。
比如對昂貴東西并不在意,不會自己吃飯,不會自己洗衣服……等等。
可她現在才明白,原來沈遇鶴這樣的霸總,确實……很有魅力。
她把手機界面朝着沈遇鶴的方向微微斜過去一些,方便她看,自己繼續操作。開機後微信裏有不少消息,她點完外賣順手點開消息,果然全都是主管在發飙。
“你幹什麽?怎麽又請假!我真是給你臉了是吧!”
“真瘋了就辭職啊,請假拖慢進度,到時候項目完不成你替我背鍋?一個新人這樣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告訴你,再折騰我幾次,我全行業封殺你!”
沈遇鶴看完了這些消息,眉頭更皺了:
“她是誰?憑什麽這麽說你?”
向餌切換界面,并沒回複,嘴上說:
“是我主管。”
沈遇鶴往後靠着,身子像是全是軟骨,軟綿綿地趴在沙發上,胸口春光一覽無遺。她伸出玉白的手指尖,直接來點向餌的手機屏幕,倒是把向餌吓了一跳,手抖,屏幕一下歪了,點開了別人的消息。
是程總發來的新消息。
“向餌,精神不好的話,好好在家放松啊,我支持你!我等你回來。”
向餌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她把手放在屏幕上,調出鍵盤準備打字回複。
一只修長有力的大手,忽然伸過來,将她打字的右手指節一把摟住。
略顯蠻橫,力度很大,弄得向餌“啊”地叫了一聲,眼睛立時充滿水霧。
她擡起水霧迷蒙的眼看向面前人,輕聲說:
“怎麽了啊?”
聲調綿軟,像是架在火上剛燒出來的銀耳雪梨羹,跟她的眼神一樣亮晶晶又霧蒙蒙。
沈遇鶴抓着她的手,将她往後一帶,手機“啪嗒”落在沙發上,而向餌本人,像一只掙紮不得的小貓咪,被壓在沙發靠背上。
沈遇鶴看着她的眼睛,又看她的嘴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冰冷宛若石像。
但那雙漆黑濃郁的瞳孔中,卻像是燃着一團黑色的火,明明看不清楚,卻不敢多看。
向餌窘迫,臉紅,偏過頭,看到沈遇鶴青筋畢露的手腕,她才意識到……原來,她完全被沈遇鶴圈在懷裏,兩邊、面前,都是她。
沈遇鶴開口,氣息危險地劃過她耳畔:
“不許回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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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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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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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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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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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