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太子命不久矣
第7章 太子命不久矣
唐小昔看他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認出來了,可是料他也不能當衆說他被調。戲了,便無辜道:“我只是在檢查殿下的身體,不知有何處冒犯了?”
玄少瞻氣的連連冷笑,陳昭谏上前道:“殿下,怎麽了?”
玄少瞻道:“先生認識她?”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道:“臣瞧着,這有點像書院那位唐姑娘。”
玄少瞻一怔,想起有關她的傳言,再想想她之前的行徑,頓時一陣子厭惡,只覺得被她摸過的小腿又涼又癢,難受的緊,忍了忍才道:“押下去!”
“殿下!”許洞觀愕然,急急上前一步,跪拜下去:“小徒若有冒犯之處,請殿下責罰草民就好,不要責罰小徒!”
陳昭谏也道:“不知她何處不妥,還請殿下網開一面。”
玄少瞻氣的捏着拳,看了唐小昔一眼,就見那姑娘淡定的不行,昂着下巴,好像一點都不怕。
迎着他的目光,唐小昔道:“今日諸位高人是為了醫治殿下而來,我一人之生死有什麽要緊,不如還是先商量商量,如何救治殿下才好。”簡直正氣堂堂!
“正是!”陳昭谏看了玄少瞻一眼,轉回身:“不知諸位道長有什麽好主意?”
陳昭谏與玄少瞻情同父子,他為他身體憂心,這舉動雖然大不敬,玄少瞻卻沒有怪罪。只是一看到唐小昔杵在面前,還裝出一副好人樣子,就覺得心煩意亂:“押開,別讓孤看到她!”
許洞觀跟上幾步,也不敢做什麽動作,只站在她面前,心裏急思對策。
幾個道士被剛才那一幕弄的有點兒應接不暇,他這麽一問才回過神來。
幾人對視了幾眼,低聲商量了一番,便有人壯着膽子道:“恕草民道法淺薄,只能看出殿下陰氣入體,看不出殿下為何如此。”
另一人道:“而且殿下身上全無鬼氣侵入的現象,陰氣倒像是從內部而生,實在不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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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說了一番,雖然這些人說話委婉,但陳昭谏何等精明,哪能聽不出,他們居然連病因都查不出,更不用說治療了。這些人無一不是名滿天下的活神仙,竟都沒辦法,難道太子這次真的要……
陳昭谏無聲嘆息,卻還抱着一線希望,轉頭道:“許道長呢?”
許洞觀昂然道:“請先放了小徒!”
陳昭谏咳道:“道長若有法子請直說,你若能救殿下,殿下自然不會為難令徒。”
“陳大人,”許洞觀義正辭嚴:“這麽多道友都沒辦法,難道貧道就該有辦法?如果貧道沒辦法,難道太子殿下就該無故拘押小徒麽?”
玄少瞻滿眼厭惡,冷笑道:“孤押下她,不是為了今天的事,她心裏明白的很!”
“啊?”唐小昔一臉迷惘:“我不明白啊!”
她長的乖巧甜萌,杏眼櫻唇,眼大嘴小,一張包子臉,眼神無辜茫然,就連陳昭谏都信了,轉頭看着玄少瞻。
玄少瞻:“……”
玄少瞻簡直無語!他沒想到這姑娘臉皮這麽厚!
他怒視她,漂亮的桃花眼都要噴火了,她真的是個臭流。氓!你們怎麽都不信呢!要他對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低聲下氣,絕無可能!
陳昭谏見他不松口,只好道:“不知幾位可識得擅長處理這種情形的高人?”
衆人各自交換着視線,又低聲商量,許洞觀道:“小徒天份極高,且擅長指訣,方才必有所得。”
陳昭谏苦笑,雖說他之前也舉薦她,可如今,看到這麽多人都沒辦法,他再把希望寄托到一個小姑娘身上,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陳诏谏溫言道:“許道長要救徒弟,更該有話直說才對。”
許洞觀梗着脖子:“我所說的句句是實。”
室中靜的針落可聞,良久,有個龍虎山的道士,道號青陽的,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道:“方才這位小道友,”他指了指唐小昔:“為太子殿下檢查小腿時,指訣變幻莫測,的确精妙。”
玄少瞻雙眉深皺,內心冷笑一聲,就這種女流氓,還會什麽“指訣”?
唐小昔斜了他一眼。越是看他眼中噴火,越是擺出一臉小人得志氣他,然後她很有禮貌的向青陽道長道,“道長謬贊了。”
陳昭谏咳道:“那唐……唐小道長可有所見?”
這要是平時,唐小昔一定得讓小太子服軟,傲嬌病什麽的就得治!
可是現在,她還希望能結交陳昭谏,不能做的太過份。于是賣好道:“陳大人,這話若不是您開口,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但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說幾句。”
陳诏谏心說難道我面子比太子還大?卻急道:“多謝唐姑娘。”
唐小昔道:“太子殿下這道陰氣,是幼年時便即種下,便如一顆種子,在體內最深處生根發芽,直至特定的時期,被外力催動,暴漲而出,此時已經骨血交融,殿下即陰氣,陰氣即殿下,所以無法驅除。”
她指了一指:“單以雙腿而論,其實已經是屍體了,而且,其實太子殿下全身,已經遍布陰氣,只是因為腿部陰氣極重,所以才讓人忽略了腰以上的。”
好一會兒,陳昭谏才道:“請問,可有辦法?”
“怎麽說呢,”唐小昔道:“若是任其發展,陰氣會繼續上行,過了心房便會全身癱瘓,過腦,人就死了,這個過程,最多不到半年。”
玄少瞻皺眉,冷冷的道,“你有不‘任其發展’的法子?”
唐小昔看了他一眼。
他就是不開口讓影衛松手,兩人對瞪着僵持了一會兒,唐小昔眼酸的不行,沒留神先眨了,心裏都要氣樂了,于是十分大度的開口:“其實我并不擅長‘鬼’事。”
這話是實話。可是說在這會兒,旁人就以為她謙虛。
她道:“暫時,我只能設法把陰氣封在膝蓋以下,不讓它上行,但這樣,一來會時常疼痛,尤其是半夜陰氣重的時候,二來,壽命也會縮短到三個月左右。”
她頓了一下:“就看殿下是想活的久一點,還是想死的有尊嚴一點了。”
玄少瞻沉吟了許久:“孤……孤考慮一下。”
他終于擺手,讓影衛松開了她,唐小昔揉了揉手指,笑眯眯的道:“太子殿下,草民有心送你個小禮物,可是想想又要碰到太子殿下的肌膚,殿下想必不喜歡,所以就不送了。”
衆人:“……”
衆道士恨不得把臉埋到胸口去,假裝自已什麽也沒聽到。
這小姑娘真的是太大膽了!真是無知者無畏,這可是太子啊!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你死的不能再死!
可是想想她方才的“診斷”,他們又沒脾氣了,他們的确看不出,也的确封不住,人家有本事啊,怪不得有恃無恐。
玄少瞻覺得又被調。戲了,心中對這種輕浮行徑厭惡之極,冷笑道:“孤是不是太好脾氣了?所以随便什麽人都能對孤不敬?”
“殿下,”陳昭谏道:“姑娘家說話總是有些嬌蠻的,殿下便讓一讓,又有何妨。”
他口吻自然,生生把君和民,給扭成了男和女,然後溫言道:“唐姑娘,不知是什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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