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沈家詭跡

第10章 沈家詭跡

“少爺,果然被你猜中了。”

“蹑空草的葉子看來就寄生在沈穆英的腿上!”

送走楚夢之後,長纓難掩興奮。

“鑰匙所藏之處也已經知道了。”

“接下來只要能順利拿到就好了!”

長纓說着,忍不住跑到房間中央,将盛放貢品的桌子使勁推開。

推開後,他掀開下方的地毯,又運功将地毯下的石板擡起。

只見石板下赫然露出一塊像鐵板一樣烏黑的方塊。

方塊上面用鎖鏈緊緊纏繞,鎮壓着一把同樣顏色材質的舉梁鎖。

此處是由和玄鐵封起的沈家密道入口。

和玄鐵是世間極難得的材料,顏色深黑,略透紅光,極為沉重。

一塊小小的和玄鐵,即可讓刀劍不入,真氣不行。

更何況是這樣龐然的一處。

是以住進沈家這麽些日子,長纓試了無數法子也無法開啓密道。

看來只有用鑰匙才能行。

此次利用楚夢的打探,同時得到了蹑空草葉子和密道鑰匙的線索。

長纓怎能不激動。

畢竟蹑空草,此刻就長在他們房間正下方的密道裏。

“少爺,你馬上就能重新站起來了!”

長纓開心的抹抹眼睛。

一方面是替少爺開心,一方面是感慨自己的苦日子可算熬出點盼頭了。

“少爺,你是怎麽知道東園有古怪的?”

激動過後,長纓問出心中所惑。

“因為燈下黑。”

寧遠端詳了下舉梁鎖的鎖孔,正身道:“沈夫人愈是将含羞汀說的神秘,愈是會勾起人的好奇心,使人注意力全集中于此,想要想方設法一探究竟。”

“而她愈是将東園說的随意無奇毫無遮掩,愈是會被人忽略,不甚在意。”

“人往往喜歡窺探幽微,越是不可告人,越是想要接近。”

“等你把什麽東西擺在他眼前了,他反倒不會稀罕,更不願費神在上面留意了。”

“人性如此而已。”

猜到這些對寧遠來說并不是難事。

除了顧笙華焉,其實其餘各派也都有人或早或晚的悄悄探過含羞汀。

既然大家都一無所獲,那說明寧遠的猜測十有八九是對的。

沈夫人故意将衆人視線引向含羞汀,是為了讓衆人忽略東園,以掩飾東園的某些秘密。

接下來只要去東園驗證一番便好。

“那少爺又怎知東園的古怪和沈穆英之死有關?”

長纓繼續問。

“我猜到東園有古怪,但并不知這古怪是否和沈穆英之死有關。”

寧遠瞧着長纓愈發疑惑的模樣,進一步解釋道:“我只是利用這個古怪,引楚姑娘入局,讓她替我去查探沈夫人和沈穆英的屍體而已。”

“因此才故意說,這古怪和沈夫人以及沈穆英的屍體有關。”

“查探沈夫人,是為了獲得密道鑰匙所在。”

“查探沈穆英屍體,是為了蹑空草之葉。”

先前探查沈穆英屍體時,寧遠發現他沒有了雙腳。

但沈夫人卻又說,屍體打撈上來時是完好無缺的。

再加上寧遠已知沈家密道養有蹑空草。

且蹑空草生長于潮濕陰暗處,可寄生于人身。

因此。

“我猜測,沈穆英屍體的異狀,或許是因為寄生了蹑空草的緣故。”

“不過是與不是,總要查探一番才能确定。”

“我腿腳不便,你也只是身手尚可。”

寧遠瞧了長纓一眼,忍不住搖搖頭,補充道:“況且腦子還不行。”

所以他需要援手。

楚夢武功高強,心思簡單,且觀察細致。

再加上她懷有蹑空草母種。

是最合适不過的人選。

“所以少爺那日才要引來楚姑娘,利用她幫你查探?”

長纓雖不服氣,但想想好像少爺說的也不錯。

寧遠略一點頭,似乎對随從還未笨入膏肓感到一絲欣慰。

“所以少爺是故意将東園的古怪,引向與沈穆英沈夫人相關之處。”

“其實你并不知二者是否相關,只是為了引楚姑娘去查咱們的事而已?”

正是如此。

寧遠利用了東園的古怪,引導楚夢幫助自己獲取有關蹑空草的線索。

獲取蹑空草,這才是他來沈家的真正目的。

蹑空草一般生長在陰暗潮濕處,生長條件極為苛刻。

在播種之初,此草的種子必須要在精通植物藥理的高人手掌上停留片刻,以內力催動才能種在地上繼續存活,否則種子便會自然萎頓。

因此蹑空草又名掌中芥。

蹑空草的藥理功效全部凝結于種子和葉子當中。

但其葉子的培育可使人腿腳血骨攣縮殆盡,最後才會在小腿胫骨處展出成熟葉子。

因此其葉一般孕育于腐屍之上。

蹑空草雖十分珍貴稀奇,可對于武學修煉卻并未有任何助益。

是以在江湖上流傳的衆多仙草靈芝之間并不出衆,多數人也未曾聽說。

若不是家藏天下奇書,親爹又請了出世名醫為自己診斷,怕是寧遠也不會知道這些。

蹑空草最大的作用,是能夠生死肉骨,使不良于行的人重新飒沓如飛。

這正是寧遠緩解體毒救治腿疾所需要的。

因此探查沈家兇案固為重要,但對寧遠來說,尋取蹑空草複原雙腿,才是他此番擺在第一位的目的。

不過,若要蹑空草起到治療腿疾的作用,需滿足一定條件。

必須在服下其種子的半個時辰內,将其葉子摘下,并碾碎敷于雙腿傷處才可以。

而蹑空草種子的采摘,又極為不易。

它必須處在母種的覆蓋範圍之內,才能夠被人摘下,否則便會立刻萎頓。

因此寧遠才想法設法,算計擁有蹑空草母種的楚夢,住進自己隔壁。

為的就是保證母種的覆蓋距離是足夠的。

其實來沈家之初,寧遠也只是想碰碰運氣。

本來是想着,确認蹑空草所在後,先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将其移植。

或者先前其保存起來。

然後再去尋蹑空草的母種。

待尋得母種後,先将種子摘下帶回去,以後再慢慢培育葉子。

可是沒想到剛好這麽巧。

命運之神眷顧,讓他們一下便遇到了攜有蹑空草母種的楚夢,省了再去找尋母種的功夫。

而且居然又那麽巧,在沈穆英的屍體上,已經寄生上了蹑空草之葉。

一下子兩廂齊全,寧遠沒有不設法得到的道理。

不過,寧遠想,東園榕樹怪狀雖和沈穆英的屍體怪狀無關,但想必也是和沈家的整樁兇案脫不了幹系的。

既來此盜草,便正好破案還情。

等待時機合适了,這沈家兇案,寧遠還是要去細細查探思量一番的。

-----

“能使腿腳攣縮消失的毒藥?”

薛靈夙瞪大了眼睛。

“沒聽說過呀。”

“大哥,你呢?”

薛靈夙撓撓頭,問向薛靈風。

薛靈風也搖頭。

“楚姑娘問這作甚?”

薛靈夙疑惑,忽而一拍手防備道:“難道……難道你是想對誰下毒不成?”

“薛兄想叉了。”

楚夢微嘆口氣。

看來這位薛兄不僅對自己的認知有誤差,對別人亦有認知錯誤。

“只是東園有顆榕樹似乎中了毒……”

“便當我沒問吧。”

楚夢想要解釋,又發現說來話長。

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

她凝眉,看來空魂谷也未聽說過這種毒。

“榕樹中毒?怪了。”

“只聽得從樹木上煉毒的,可從沒聽說過給樹木下毒的。”

“什麽人會這麽閑啊?”

薛靈夙似乎覺得荒謬有趣。

見楚夢凝思苦想眉不能展,薛靈夙便爽快的一把拉了她道:“既是沈家園林,去問問沈夫人不就知道了嘛!”

“诶?”

事情還未明朗,萬一打草驚蛇了怎麽辦?

不過,好像能借此探探沈夫人的口風也不錯。

思想轉念間,楚夢一個輕點行在了前面。

薛靈夙本來覺得自己禦風飛的挺好,見被楚夢反超,心中登時升起一股好勝的不甘心。

只見他卯足了勁,用力一踏房上瓦片,追了上去。

被踏碎的瓦片應聲落下。

忽忽墜墜差點砸到下面顧笙的腦袋。

“……瘋了嗎這是?”

查個案而已,也不必如此豁出命去吧?

顧笙護着腦袋剛想開罵。

便認出相繼踏足飛過的二人,正是薛靈夙和楚夢。

且也是往沈夫人房間方向去了。

怪了。

方才剛看到寧遠主仆二人叫了越捕頭去找沈夫人,說什麽要去請教一下有無能夠幫助越捕頭撫平心結的經書,這會兒的又看到薛靈夙和楚夢趕了過去。

莫非是有什麽要事發生?

顧笙這樣想着,也連忙縱绫跟了上去。

楚夢和薛靈夙見了沈夫人,才發現寧遠、長纓和越捕頭也在。

幾人正在談論佛經,似是到了有一會兒了。

見楚夢和薛靈夙一起進來,寧遠擡眼打量了下。

稍一側頭,寧遠擡肘,将腦袋撐住。

只見他似很認真的眨巴着眼睛,繼續聽沈夫人與越捕頭談經。

這時後方窗口處忽地閃過一個黑影。

長纓立時警覺的護在寧遠面前,出言道:“有殺氣!”

“殺氣?!”

聞此,越捕頭也登時犯了老毛病。

只見他停了一切動作,眼神發直,神色鐵青,撲登一聲提刀站起。

完了完了,忘了還有這尊神在了。

長纓連忙收回了指向廳堂後面的手指,自知失言。

但也為時已晚。

越捕頭已然順着長纓所指的方向闖了過去,霎時人就不見了。

“越捕頭,不可擅闖!”

此刻沈夫人顯得相當着急,慌忙起身欲追去。

因為越捕頭所去的方向,顯然是她的閨房。

“我來。”

楚夢見狀,身姿一點,就要幫忙追過去。

寧遠彷佛被眼前場面吓住了一般,擡起衣袖擋住半張臉。

他露出兩只眼睛無辜的眨巴着。

手指在衣袖下極快的飄然翩跹兩下。

沈夫人忽然“哎喲”一聲扭倒在地上。

“楚姑娘,沈夫人這是怎麽了?”

寧遠叫住楚夢,俊臉上寫滿了擔憂焦急。

楚夢應聲停下腳步,趕忙擡手扶住了沈夫人。

“長纓,你快去攔住越捕頭。”

“有楚姑娘在,我們這兒不會有事的。”

寧遠認真的點頭,留住楚夢。

薛靈夙見寧遠已安排随從去追越捕頭,便躍身出了廳堂去擒那個黑影。

沈夫人只覺得自己好似全身經脈突然堵塞了一般,動彈不得。

楚夢粗略檢查了一番,看不出哪裏受傷。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