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盛行02

盛行02

自從下任MC後久違地回到音銀舞臺錄制，申裕年不再呆在那個MC待機室，此時正和成員們在專屬DESTINY的待機室休息。

“現場沒有觀衆錄制，這些咖啡就配套專輯分給前輩們吧。”金瑞允一邊理着紙袋認真數個數。

拜訪其他藝人宣傳專輯還是照例的事，申裕年拿上幾本專，還略微有些沉重地抱在懷裏。

“打擾了，這是我們DESTINY回歸的新專，請多多關照。”申裕年話音剛落下，崔秀彬“喔”得一聲回頭，“是你們啊。”

“謝謝。”崔乂園微笑着接過一份。

“呀沒有我的嗎？”崔秀彬不服氣地拱了拱鼻子，“不能因為是熟人就不給了吧。”

“誰說不給你了。”申裕年磨着牙，又從懷裏抽出一本，“我先給Arin歐尼而已。”

“那就不客氣了，預祝回歸大發。”崔秀彬直接拿過申裕年手中的專輯，扯了一下徹底脫離對方手心。

“下周的TXT也是，提前預祝回歸。”申裕年客套的話還沒說完，門口一陣動靜又引去了衆人的注意力。

申裕年順勢回頭望去，懷裏的專輯不自覺抱得緊了一些，羅渽民那一頭銀發太過矚目，她幾乎是一瞬間就鎖定了焦點。

“打擾了，這是我們NCT U的回歸新專，請多多關照。”李泰容禮貌笑着向崔乂園遞了專輯，申裕年側頭與崔秀彬對視一眼，會意後決定默默從後退出這個狹小的待機室，曾經她和羅渽民也駐守的空間。

“Nyeon？”

“嗯？前輩。”原以為NCT這麽快就出了門，回頭撞上的卻是鄭在玹的面孔。

“歐尼那我們先回待機室了。”剛才的咖啡都送了出去，金瑞允空着的手接過申裕年懷中剩下的專輯，飛快跟上了前方姜善帶領的步伐。

“前輩找我是有什麽事嗎？”申裕年摸不着邊際，她和鄭在玹好像沒有一點交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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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yeon是和我的弟弟們在談戀愛嗎？”鄭在玹找了個避人的角落，提問的語氣随意極了，就像在問今天你喝了什麽飲料，将談戀愛這件事說得輕巧。

“啊？”申裕年大腦還沒轉過彎來疑惑了句，談戀愛不可能，和弟弟們更不可能，她不由得被對方列舉的數量吓到，“前輩哪裏聽說的，完全是虛假的傳聞。”

“所以沒有？”鄭在玹眉梢微挑。

“沒有。”斬釘截鐵道。

“那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

“啊？”申裕年盯着鄭在玹嘴角逐漸放大的弧度，大腦徹底宕機。

“我說合作。”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狡黠，鄭在玹抿着嘴角，收斂起剛才逗弄的笑。

“什麽？”申裕年依舊茫然。

“最近要接一部戲，想問問Nyeon有沒有合作的意向。”

“啊哈哈…這樣啊…”申裕年幹笑兩聲，整個臉頰都要僵硬了，“目前正專注組合活動，這裏先感謝前輩的賞識了。”

“哦好吧。”鄭在玹故作遺憾地接受，畢竟對方話都說得如此客氣了，面前站着的人可是踏過忠武路地盤，“那日後Nyeon如果有演戲的傾向了，要記得有一個人向你求過合作。”

“前輩說笑了，我一定記得。”申裕年硬着頭皮寒暄下去，腦子裏其實已經轉過幾百句逃跑的借口。

“我的聯系方式存過了吧。”鄭在玹點頭笑了笑，擺手轉身，“不要誤删了噢。”

申裕年愣在原地抒了口氣，其實換過手機卡後，她早就把鄭在玹的聯系方式清理掉了，上一次是為什麽加上的呢？申裕年皺起眉想也找不到印象。

“哥剛才和Nyeon開玩笑的吧。”羅渽民裝作若無其事地提起，鄭在玹倒是也不清不楚地打着周旋。

“什麽開玩笑。”鄭在玹輕笑一聲，“她自己說的，沒有和你談戀愛。”

“楷燦拜托哥問的嗎？”羅渽民眉心一跳，試圖為這件事找一個合理的落腳點，可事事都不如自己的願，他聽着鄭在玹不留一點含糊地澄清，整顆心落得像發色一般冰涼。

“沒人拜托我。”鄭在玹掌心抵着膝蓋，扭頭對上羅渽民的目光，“我自己好奇。”他說。

*

“咚咚——這裏是來到待機室的Arin。”/“SOOBIN依米噠。”

“這周大家過得怎麽樣呢？看樣子是格外競争激烈的一位候補，讓我們鏡頭轉向中間！”

“Fight For Life.大家好！We Are DESTINY！”申裕年帶領成員做着手勢，目光轉向崔乂園笑。

“DESTINY的成員們對這次又成為一位候補有什麽感想呢，面對身邊站着的NCT U，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內，首先很感謝大家對我們的喜愛，《Meet，Hug，Kiss》自發行以來就受到大家如此的支持真的很意外，雖然我們現在不能見面，但希望隔着屏幕也能給粉絲們、觀衆們帶來好心情，對于能和NCT前輩共同站在這裏一位候補，也是值得高興的事，無論什麽結果我們都可以很好接受的！”

“那我們這邊NCT派哪位代表也說幾句呢？”崔秀彬下意識将話筒遞給隊長李泰容，對方卻轉了個彎，抿着笑塞進了羅渽民懷裏。

“啊同樣很感謝西珍妮們對我們的支持，在這個艱難的日子裏希望可以帶給大家更多的力量一起走過，make a wish～”熟練地wink一眼，羅渽民将話筒又交回李泰容總結。

“如果獲得一位受賞的話，我們DESTINY會給粉絲們準備什麽驚喜呢？大家都知道，過幾天就要是Nyeon的生日了哦。”崔乂園和崔秀彬對上視線，同步說出祝福語。

“哇謝謝大家的祝福，更多的驚喜就請鎖定一會兒的一位發布吧！”申裕年對着鏡頭比心，眼底的喜悅逐漸藏不住。

“哎下班的時候等等我。”走出鏡頭外崔秀彬很快切換着一會兒要用的臺本，還不忘拉住申裕年再複述一遍通知，“我和你們一起回公司的，卉元姐有沒有和你們說，昌載哥讓我搭你們的車順路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申裕年無奈笑了一下，“你kkt上和我講過一遍了，已經給你留了位置的。”

“內，裕年辛苦。”崔秀彬搭着對方的肩膀輕拍了拍，轉頭追上崔乂園同行，“一會兒見吧。”他不舍地還回首搖着手。

“又是歐尼的生日月了kk，我們生日禮物還沒想好呢。”金瑞允回想着剛才的話題，不禁脫口而出。

“不是說到了科切拉唔——”權許的嘴倏地被宋祯和捂住，姜善突然嚴肅起來眼神警告了句，場面一時變得尴尬起來。

“什麽啊給我準備了驚喜嗎？”申裕年不免被面前幾人逗笑，好心地沒有故意追問下去，“呀快給我施遺忘咒吧，我剛才就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歐尼…”金瑞允可憐巴巴地抱住申裕年的手臂耷拉着臉，“忘了吧剛才的話全部都忘了吧。”

權許讪讪幹笑着，畢竟她剛才差點把和ENHYPEN的成員們一起聯合準備的生日驚喜都抖落出去，背後不由得吓出一陣冷汗。

“裕年後面行程是要去美國音樂節了嗎？”出門和工作人員聊了幾句便在轉角處遇上了羅渽民，不知是如此地巧合，又還是說他在那無人處等候許久，“生日的時候…”

“應該在飛機上。”申裕年接過話，對上羅渽民始終盯着自己的眼睛，不自覺摩挲指腹，“渽民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羅渽民看上去有些生氣，“我不主動給你發消息，你也就都不理我了。”

“米安內…最近太忙了。”申裕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指尖微涼擦過皮膚總算清醒了些。

“回來後一起吃頓飯吧，只有我和你的那種。”羅渽民吸着鼻子，眼神直勾勾看自己，似乎不等到回答就不會移開目光，“還有生日禮物沒有送給裕年。”

“哦…好。”申裕年吞了口空氣，嘴角微揚，“那等我回來找個空的時間，先謝謝渽民的祝福。”

“呀和我之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客套了。”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好像發生了，羅渽民的表情看着無奈，“在國外要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手機啊…卡啊什麽的都要保管好。”

“內知道了。”申裕年不由得笑出聲來，周遭的空氣瞬間變得輕快，“你這樣子好像我媽媽，啰哩啰嗦囑咐，我明明比你們跑國外的次數都要多。”

“我會擔心的。”羅渽民表情格外正經，申裕年也不再說笑，收斂了一下笑容，“真的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還有成員們。”

“我只關心你。”羅渽民輕抒口氣，“你先照顧好自己。”

“內內內。”申裕年假裝捂耳朵的動作，眉梢不由自主卻上挑，“哎等一下，還有一句話。”準備道別借身而過時，她突然又回頭叫住羅渽民。

“渽民這次的造型很帥氣，回歸舞臺一起加油吧。”

羅渽民看着申裕年消失的背影，垂下的腦袋也藏不住嘴角的偷笑，他終于聽到了已經期待一整天的話語，內心躁動的認可欲得已滿足。

回公司的路上原本權許要和自己上一輛車，然而考慮到她又藏不住秘密的前車之鑒，剛要踏上便被宋祯和拉了過去，申裕年愣了半秒在原地，仰着下巴和身邊的崔秀彬面面相觑。

“你們兩個要在這站到天亮嗎？”崔卉元在身後催促了句，拍着申裕年的肩膀示意她快上去。

和崔秀彬的嘴角同步尴尬地抽了一下，把兩位隊長推向與經紀人同行，申裕年咬了咬牙最後和成員們對視一眼，得到的只是心虛躲閃的眼神。

“回去早點休息，盯着她們也不要吃夜宵了小心第二天起來水腫，中午收拾好行李下午出發機場，應該會有很多記者拍新聞圖，衣服記得監督孩子們好好搭配。”崔卉元自然地忽略着崔秀彬的存在，噼裏啪啦一堆吩咐砸到申裕年的腦袋，“群裏會和你們發集中時間的，小區樓下等就行，ENHYPEN那邊會一起走。”

“好的，我清楚了。”申裕年一邊點頭，手機備忘錄詳細設置着注意事項。

或許是崔卉元在的緣故，崔秀彬也沒怎麽開口和自己說話，車載音樂極輕地流淌着繞過耳畔，平穩的返程路上申裕年難免有些犯困，她盯着手機翻了幾條wvs評論，而後眼皮便像沾上膠水般逐漸下垂。

太安靜的環境，申裕年仿佛都能聽清自己呼出的喘氣。

視線從昏黃光暈的路燈上收回，崔秀彬扭頭打量着腦袋倚在車窗邊框的申裕年，脖子似乎被安全帶壓着不怎麽舒服，右手總是時不時擡起扯一下。

從後視鏡中觀察着司機認真把握方向盤的側臉，崔卉元也在閉目養神的模樣，始終藏在口袋裏的手指一屈，崔秀彬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生日禮物，心底默默倒數幾個數。

下一周TXT回歸，DESTINY卻要前往美國參加音樂節，零點過後的申裕年他見不到了，腦海中浮現很多瞬間，卻還是選擇在此刻悄悄送出。

幸好對方的手腕幾乎垂在空中，崔秀彬小心翼翼地系着表帶，指腹緊張地擦過智能手環的屏幕，誤觸後首頁倏地亮起，他整個人瞬間僵住。

心跳指數在112附近跳動，一個人在睡眠狀态這是正常現象嗎？崔秀彬故作鎮定地收回手，而倉惶撤離時不小心點到了申裕年的指尖，不免使自己的呼吸也變得不暢起來。

還是說，她一直都醒着，崔秀彬的喉結上下不安地滾了圈。

*

DESTINY不是第一次外出工作了，上了飛機後各自找好座位便戴上眼罩準備睡覺。申裕年被推着和成員們分開坐了，她好心沒有拆穿演技拙劣的驚喜計劃，裝作不知曉的樣子找自己的降噪耳機，畢竟具體內容她确實猜不到。

“前輩好。”李羲承握着與眼下座位號不符的機票信息，原地走神了半秒才坐下。

“欸原來我旁邊是你嗎？”申裕年有些意外，對那熟悉又陌生的稱呼一時間還愣住。

“啊…孩子們說這個位置是我的。”李羲承回頭想找梁祯元的目光，幾人卻都像故意躲開一樣。

“奇怪，他們到底在搞什麽。”申裕年摸不着頭腦，雖然疑惑着還是趕在起飛前最後看了眼手機。

（emoji雪花）SH：進入飛行模式就睡覺吧，不用陪羲承哥聊天的

Shin.Y.N：為？

Shin.Y.N：你們在搞什麽？

（emoji雪花）SH：沒搞什麽呀^^努那不要懷疑我

Shin.Y.N：哦…不過看上去羲承應該不需要聊天，已經睡得很好了

（emoji雪花）SH：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Shin.Y.N：放心什麽呢成訓^^是驚喜計劃還是我和羲承不說話

Shin.Y.N：哎一古怎麽沒有反應了…只是逗逗你而已kk

（emoji雪花）SH：O.O;

從首爾出發要經過十幾小時的長途飛行，一直睡十幾個小時申裕年倒也是做不到的。意識再次恢複清醒時大概是五六小時後，飛機平穩地穿梭在雲層中，窗外一片漆黑她也分不清是幾點。

耳機裏的歌睡着時已經停了，摘下的那一刻機翼的轟鳴聲瞬間湧至耳畔，申裕年不自覺皺了下眉，側頭看了眼李羲承，還在睡。

手機屏幕顯示是淩晨四點，電量還剩百分之三十，索性也就不繼續看了。申裕年盯着前方座椅後背的顯示屏發愣，想着做些什麽打發一下時間，同時又不會吵到身邊的人。約莫過了兩分鐘，除了睡覺她好像想不出第二個選項。

“拉面啊…吃拉面嗎。”李羲承的聲音還帶着幾分不清醒，申裕年下意識“啊？”了一聲，幾秒後才壓低聲響笑，“一醒來就要找拉面吃啊？飛機上哪有拉面。”

“吃什麽？”李羲承逐漸回神，掙紮着開始坐直了身體，“裕年不是餓了嗎？”熟撚的語氣難得從李羲承口中聽出，申裕年努力忍住笑，看來剛睡醒的對方才是最真實的模樣。

“沒有啊，只是醒了而已。”

“還以為醒了就是餓了。”

“那是你吧…”申裕年打量着李羲承懵住的表情，扶了下鏡框。

“啊…別看我了，難為情……”李羲承估計是徹底醒了，他半捂着臉，眼睛透過指縫還能瞧見對方上揚的嘴角，而後大概半分鐘，就扭頭不再盯着自己。

胡亂揉了幾下自己的臉頰，李羲承心上瞬間湧過一陣悔意，“要一起玩游戲嗎？看看我吧，裕年前輩。”

“我不會玩游戲。”申裕年倒不是故意拒絕，她很坦白地表露了自己的不擅長，但是調節更快的對象好像是李羲承。

“嗯…那——”李羲承似乎在想着下一個提議，還沒等自己說出口，便聽見了申裕年極輕一聲的打趣。

“你們這段時間相處怎麽樣？有什麽有趣的事嗎？不會每天除了練習和拍攝，日常就是吃拉面和打游戲了吧。”

李羲承觀察着昏暗視線中的申裕年，反正是黑夜，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注視不免也變得大膽起來。“當然不是。”李羲承否認。

“噢，那你和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吧，陪我聊聊天？”申裕年抿着唇，眸光微閃，“我們小聲一點聊，不吵到別人，尤其是成訓他們。”

前半句話聽着還沒有任何波瀾，結尾點到的人名卻猶是直接刺激到了自己的神經，李羲承倏地咧開嘴角，舌尖不經意間刮過後齒。

“裕年想從什麽時候的故事開始聽。”李羲承又突然開始不叫前輩，他抿着唇，眉眼間泛起溫柔的神情，“是練習生時期，iland時期，還是最近準備出道的日子。”

反正從後注視、追逐裕年的背影，是他貫徹始終的、唯一不變的命題。

*

申裕年沒有想到成員們準備的驚喜是把自己和李羲承的生日聯起來過，他們之間差了十天，前段時間或許忙于出道的事宜，ENHYPEN的孩子們似乎只是送了禮物。

“吹蠟燭許願吧！”作為隊長代表的梁祯元捧着蛋糕，身旁的樸綜星與沈載倫緊緊盯着，好像生怕打翻一樣。

“歐尼生日粗卡！”

“哥你快閉眼啦。”金善禹拱了一下李羲承的手臂，催促道。

“三——二——一——Happy Heeseung and Nyeon Day！”

“希望身邊的人永遠在身邊，只是看着，幸福就好。”

“希望疫情程度早日好轉，大家可以恢複正常生活，健康平安。”

“怎麽不好奇我許了什麽願望？”申裕年分蛋糕的時候突然又想逗逗樸成訓。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他皺着兩條粗眉，一本正經道。

“原來你還信這個。”申裕年稍許意外了下，将帶有果肉的一塊遞給對方。

“所以…努那許了什麽？說出來吧。”樸成訓撇着嘴，趕忙又補充一句，“如果是許給別人的祝福的話。”

說出來，那就不靈啦，他慶幸地想。

“呀…笨蛋啊成訓，真是kiyo。”申裕年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對方反套路了，直接将沾着奶油的勺子塞進對方嘴裏，故作期待的表情，“甜嗎？”

“嗯…還好。”樸成訓遲鈍半拍才給出評價。

“哦？那我怎麽覺得有點酸酸的。”

“不會是過期了…吧。”一開始還在認真分析，大概過了幾秒鐘，樸成訓才後知後覺瞪圓眼，臉唰一下好像紅了。

真的像小白狗，申裕年想起粉絲們的形容，嘴角的弧度再難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