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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正如劉禹錫的“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和王灣的“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所說，新事物必将取代舊事物。魏澈，自初一到高二的五年“輝煌時光”算是終結了。和肖安的一架，無論輸贏都無法改變肖安即将取代魏澈的現實。

肖安為鞏固自己争取來的——或者說是撿來的——地位會采取何種行動，

這一問題并非魏澈所關注的，也并非本書後面接下來的主題。我們所能了解到的，只是肖安對于魏澈是畢恭畢敬的。而這對于魏親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脫離了打架的日子平淡也真切了許多。他在班上，偶爾也會和同學聊聊天，開開以前自認為沒意思的玩笑。

當然了，他主要還是把時間花在程林染的身上。

周六，天是灰蒙蒙的。一哥咖啡櫃臺後的魏澈不由得想起初遇程林染那天。“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讓子彈飛》不愧是經典，臺詞在這裏使用如些貼切。

不知不覺，他與程林染已經在一起半個多月了。魏澈越想，越覺得自己以後不應當打架了。對，從今往石再也不混了！對他自己，對程林染都有極大的好處。相比之下，丢了些所謂的面子又算了什麽呢？

他正想着，善良溫柔、活潑可愛、開朗外向的程林染出現在店門前。隔着玻璃門，她迫不及待地和魏澈招了招手，接着推門走進來。

魏澈她懷裏抱着一本語文書，便說道:“這周作業多嗎？”

“多倒是不多，”程林染說，“不過下周就月考了，我還差一堆知識點沒複習呢。”

“那就在家複習呗，找我幹什麽？”魏澈問。

“勞逸結合嘛。”程林染邊說邊繞到櫃臺後面，“我坐這兒沒問題吧？”

“沒問題。”

程林染打開語文書，開始背古詩和文言文。背了一會兒，她抱怨道：“《愛蓮說》太難背了吧。”

魏澈笑着說:“以後《岳陽樓記》《出師表》什麽的更難難背。”

程林染便問：“那《愛蓮說》你是怎麽背的’

“我記得老師是這麽教的：先說水陸草木之花，接着說菊、牡丹、蓮，蓮介紹最詳細。第二段評價菊、牡丹、蓮，最後感嘆。”魏澈說。

“我就不愛背文言文，選先背道法吧。”說着程林染把道法知識點從兜輿兜裏掏出來。

“這麽好學呀，随身帶着知識點。”

“沒辦法”程林染無奈地說，“道法知識點在學校讓默寫，我沒默，只能拿回家背，發視頻給老師。”

“那我幫你錄視頻”

“先不用了，等我背下來再說吧。”程林染說。

“那行吧，我也寫會兒作業。”魏澈擺出練習冊，寫了起來。

學習的時光又快又慢，說它快吧，度日如年，如坐針氈，飽受折磨；說它慢吧，一會兒就過了幾十分鐘，自己卻好像什麽都沒幹。眼看着快到中午了。魏澈問道：“背好嗎？”

“差不多，錄吧。”程林染邊說邊拿手機。

“用我的吧。”魏澈早把手機拿出來，對着擺好。

“1.1少年有夢。一夢想的意義：個人，推激發生命熱情、勇氣，有希望；推動人類進步發展；與個人的人生目标緊些密相連；與時代脈搏、中國夢密不可分。後面忘了。你先暫停。你拿着這個知識點，一個一個問我，不會的地兒提，稍微提醒一下。”

魏澈接過知識點篇子問道:“你們還考初一上的內容？”

“對啊，七上四個單元，七下三個單元都要背。”程林染回答。

“所以你要錄七個單元？”魏澈問。

“不是，”程林染敢忙解釋，“我只差第一單元沒默，要發視頻。”

足足錄了半個小時，背誦任務才算完成。

“都十一點半了，我一上午什麽都沒幹！”程林染抱怨道。

“下午有什麽安排嗎？”魏澈問道。

“找陳玉清到這兒寫作業。”

“老實說吧，今天早上撒了什麽謊出來的？”

“我說我到咖啡店寫作業，效率高。”程林染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

魏澈想了一會兒，說道：“在學習方面我也幫不了什麽忙，你自己把握着。不來找我，我肯定不會怪你。時間緊了和我說，我就不打擾你了。陳玉清啊、嚴湯樹啊，人挺好，學習也不錯，跟你關系也近，沒事多請教人家。——說多了你該煩了，再見。”

“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