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行

不行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他才緩和過來，從床上坐起，原本想把下身的衣物穿好，但思考兩秒後，終究直接到達浴室外将門拉開。

他目光不自覺上下打量，但他還是太高看自己，盡管已經做過這樣親密的行為，不好意思的感覺還是能追上來，讓宋澤不自覺收回目光，為了掩耳盜鈴，幹脆不顧打濕和上身的衣物，抱住江行起。

不斷淋灑的噴頭很快把他們都打濕了，江行起忍俊不禁，幫他脫去衣物，拍拍他的背做安撫：“怎麽了？”

宋澤終于仰頭看着他，直白詢問：“你不想要嗎？”

褪去之前的不熟悉事務中的生澀和懵懂，他的目光清醒而有探究意味。

江行起垂頭和他接了個吻，相比之前來說不太長，他說：“結婚做。”

其實他看起來不像保守派，但現在說話很認真，宋澤把頭枕靠在他身上，答：“那就結。”

“真的結婚嗎？”他笑了下：“我怕你第二天就跟我提離婚。”

宋澤聽見了。但是沉默數秒，他竟然沒有反駁，最終只裝作沒聽見，好像才回過神來的模樣，反問：“什麽？”

“我說，”江行起垂眸看着他，語氣平靜：“民政局工本費太貴，想想還是算了。”

其實無論是結婚還是離婚，工本費都取消了。

洗漱完畢後，恰好是黃昏，很适合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睡覺。

“你還回尼斯坦嗎？”宋澤問他。

“後天下午要回去。”

好吧，看來就是趕着他不用比賽的空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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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澤說：“在尼斯坦有很多事？”

“一點點。”江行起說：“年底肯定能處理完。”

宋澤不說話了。他也有些疲憊，靠着江行起沉沉睡去，這一覺睡得大概很長、也很沉。等他醒來，房間已是漆黑，他睜眼适應了片刻，忽然想起此時自己身邊應該有人，但伸手去觸摸，卻是空空如也。

宋澤從被中坐起，連鞋都來不及穿便走出房間，看到房間外的微弱光亮時，他心情好了很多。

順着光亮的源頭走去陽臺，江行起靜靜坐在桌邊，指尖夾着一支煙，一片薄薄的煙霧缭繞在他周圍，宋澤不知道他還有抽煙這樣的壞習慣，他只覺得江行起調作息會睡得比較死，結果睡得沉沉的是自己。

桌上除了煙灰缸外，還放了一杯藍色的液體，好吧，抽煙喝酒都齊全了。

宋澤走過去時，迎上他的目光，在對方的注視下坐到對方腿上：“我也要吸煙。”

其實他一靠近煙味，都覺得有些嗆鼻。雖然這煙味并不濃，很淡很薄，和這些白色的霧氣一樣。

江行起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将煙拿近，兩片嘴唇微微張合，又輕啜一口：“你也要吸？”

燈光刻意的昏暗，看不清他眼睛，也因為有夜風的聲音在耳邊，所以更聽不出他語氣裏的寥落。

随着他的動作，煙霧飄過來，灑得宋澤滿面，他下意識要側過頭躲避，但還是點頭。

江行起輕輕笑一聲，把煙抵在煙灰缸中摁滅。手略微收緊，将宋澤帶近了些，重新含進一支煙點燃，并未完全吸入。宋澤被摁下，驟然被灌入煙，不适的感覺讓他極其難受，想要躲避卻無從躲避，直到他被嗆得咳出聲，江行起方才松開捧住他後腦勺的手，重新回歸于單純摟抱的姿勢。

他随手将煙扔進煙灰缸裏，看着被憋的面紅咳嗽的宋澤，繼續問：“你也要吸？”

宋澤捂住嘴仍在輕咳，眼睛都被嗆出生理淚水，然而依舊定定看着江行起，颔首确認。

只是這次沒有新的煙再被點燃，他再度被吻住，不被允許再開口。

宋澤一開始嘗試推開對方，但得到的只是更用力的擁抱，于是之後他幹脆環住對方的脖子，主動迎來更深的擁吻。

結束過後，他雙手摁在江行起肩上，微微俯視着他。

江行起擡眼看他，将他抱得正了些，兩人對視數秒後，宋澤忽然有些別扭地去看向外界的景色，“我不喜歡這個視角。”

他覺得自己現在仰視Venus比較好，但是江行起仰視他又确實讓他興奮。

但這句話沒有得到江行起的回應，很快摁着他的頭繼續和他接吻。

直到他們滿嘴都是煙味，江行起将杯中酒一飲而盡，拍拍他的背說：“去刷牙。”

躍動了一晚的反叛情緒終于在此時達到巅峰，宋澤答“不”，江行起沒有就此和他繼續矛盾，最終捉着他把他摁到盥洗室，跟他一起刷牙，淩晨時分，兩人相擁入睡。

第二天宋澤還是要回去訓練，于是理所應當成為最早出現在訓練室的人。

隊友早上頂着一頭雞窩和他打招呼，之後又倒退幾步回來，憤怒譴責：“哇澤哥你不是不能吃辣嗎？昨天背着我們去吃麻辣火鍋？”

宋澤：？

隊友鼓掌：“這家店肯定夠地道，在哪兒啊？把你嘴都辣腫了。”

宋澤：……

他終究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和隊友雙排兩局後，男生起身：“哥，我去抽個煙，一會兒教練來了我們再雙排。”

基地要保持環境，不準在訓練室抽煙，宋澤颔首，看着他走到陽臺，忽然想起什麽，叫住他：“我看你抽煙不是很多。”

“哦。”隊友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說這個，但還是答：“對啊，我瘾不大的，倒是從來沒看見哥你抽煙。”

“瘾不大，為什麽還會抽煙？”宋澤問。

隊友認真思索兩秒，最後答：“想事情吧！想不明白的話，抽兩個煙就能想清楚了。你看我打得不好我才去抽啊。”

晚上回到家中後，江行起正與人通話，宋澤也沒去打擾他，自己撕開煙盒的包裝，拿出打火機來。

只是他剛拿起煙，江行起就停在了他後面，宋澤只當沒看見，把煙點燃。

一掌很快重重打在他後腰下的位置，毫不留情，宋澤一下手抖了，差點把拿起來的煙都弄掉，他回頭瞪江行起一眼作警告，繼續自己的行為，但煙還沒進嘴裏，腰被抓着又是一掌落下。

這次宋澤真的生起氣來，他小時候爸爸媽媽都不舍得打他屁股，這人倒好，扇得一下重過一下，回頭語氣冷淡但充滿質問：“你幹什麽？”

沒有回答，他的腰被緊緊抓住，又是兩巴掌打下去，宋澤被打得疼，不覺發抖，值此之際，江行起正好就把他煙拿走，宋澤正要發作，卻來不及，人已經被推到卧室，再推到床上。

他很敏銳，幾乎立刻察覺到他要做什麽，連忙坐起再次警告阻止，聲音很冷：“不行。”

江行起卻沒有分毫要停下的動作，再次将他推下，讓他完全躺倒：“你還能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