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亂起4
亂起4
“不是,是他身邊有人走漏了風聲。”李酌修勾唇一笑,“倒是他覺得暗中查了呼衍佳婠,很是過意不去。”
“原本是這樣。”魚十鳶了然點頭,“怪不得你要撮合他們二人。”
頭上忽然迎來一個暴栗,李酌修忍俊不禁的聲音緊随其後,“又瞎想什麽呢?我有意撮合他們二人,是因為……”
“東吳君主托我辦事,自不好推脫。”
魚十鳶了然點頭,怪不得呢。
李酌修會放心托膽将火藥的方子允給裴言浔,她起初還好奇,李酌修也太過随意,直接躍過君主來尋儲君辦事。
原是這樣。
“可是、可是他們二人……”這不是兔角牛翼嘛!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支支吾吾好一陣,最終化作一場空嘆。
李酌修能猜到魚十鳶躊躇的話語,但他并不想多說。
左右這事情他是辦了。
盡人事,聽天命。
他捏了捏魚十鳶的手心,錯開了話頭,“你此次的行程,可是錦都?”
魚十鳶想他大抵是怕錦都羼雜,點頭應是,而後寬慰道:“我不過一介商賈,出不了岔子的,你莫要挂心。”
李酌修彎了彎眸子,“與你同來的鄉親,可都安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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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此次來人不多,已盡數在客棧住下。”魚十鳶忽然抽回手,一臉警惕看向李酌修,“時予,你莫又是在打什麽壞心思?”
“你啊!”李酌修不怒反笑,“我不過是想要請鄉親們擺一場接風宴罷了。”
他又拉回魚十鳶的手,輕執着抵至唇邊,嘟囔一聲,“你錯怪過我許多次。”
“你說什麽?”
“無事。”李酌修撒開她的手,“快些去說與鄉親們罷,我在醉香樓擺宴。屆時,望她們都能來。”
“那是自然。”魚十鳶笑着點頭,随後果真轉身離開。
李酌修望着魚十鳶的背影,又一聲呢喃,“我總不好一直平白擔着撒詐搗虛的名頭。”
風乍起,将他輕淺的聲調卷散,無人知曉散去何處,被何人耳聞,又或是被落葉壓了去,埋如泥濘,無人知曉。
“李時予。”正出神,忽然聽到裴言浔喚他,李酌修轉身,見來人一臉怒意,細看下,還有些許哀怨。
“怎了?”他問。
裴言浔卻沒有下話了,他引着李酌修來到水榭人靜處,确定四下無人後,才糾結開口問道:“呼衍佳婠欣慕軒轅烨,此事幾分真?”
“此事……”李酌修挑眉,“十分不敢說,九分大抵是夠的。”
“可她……”裴言浔往前靠了幾步,到嘴邊的話也不知如何開口。
兩個大男人私下讨論一個女子的秘辛,屬實有些失禮數。
“大抵同你一般罷。”李酌修聳了聳肩,他點到為止,傾長的身子靠向木柱。
“同我一般?”裴言浔百思不得其解,他怎麽了?他獨愛男寵,專一得很。
“你是說……”他忽然瞪大眼睛,“呼衍佳婠苦苦追求軒轅烨,是為了掩蓋自己磨鏡之好而設下的幌子?!”
“你這人!她追軒轅烨,自然花了真心思。”李酌修恨鐵不成鋼,反問道:“你便說你鐘愛男寵,又有幾分實意?”
裴言浔啞言,他是有養幾個姬妾在府上,但是,他從沒碰過她們啊……
為什麽會這樣呢?
許是呼衍佳婠太像個男子了?
那也不應該啊……
她那麽不堪一擊,自己一巴掌,就夠她躺上許多天,這般弱不禁風,怎像個男子。只她那爬牆走檐的身手,倒是有幾分灑脫之氣,但全全是針對自己的啊!
他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想去和呼衍佳婠談談,又怕她借機譏諷自己,更是雪上加霜。
“順其自然便是。”李酌修拍了拍裴言浔的肩膀,“本王在醉香樓擺了宴席,殿下晚些時候可邀婠公主同去。”
杯酒下肚,有甚麽不解的、苦思的,都可以說開。
裴言浔點了點頭,道:“你去幫本宮邀呼衍佳婠。”
李酌修點頭應下,拐出月洞門時,卻是徑直去尋柳青岩去了。
入夜,華燈縱博,殘葉簌簌,撩人心弦。
醉香樓上聚下許多人,宴席排開,宴客展顏,錦都風雲并沒有卷來缦州,衆人嬉笑言言。
“十鳶,咱們便是路過一遭,還要你破費。”
“是啊。十鳶,這一大桌子,可不便宜罷。你說你,帶咱們做生意也就罷了,還要再吃上你的,真真是難為情。”
魚十鳶抿唇一笑,“咱們這一路舟車勞頓,大家幸苦了。”
因為她曾對外說李酌修去服徭役,這次,衆人只道是她擺的宴。
再有,李酌修現在還是那千百兩懸賞上的金貴人,更是不好露面。
只是,她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了裴言浔和呼衍佳婠。
二人也瞧見了她,呼衍佳婠正欲過來,卻被裴言浔拽了回去,只見裴言浔在呼衍佳婠耳邊低語了幾句,随後,二人進了一同上了二樓。
莫非這兩人……魚十鳶心頭一颠,不敢細想下去。
這時有人來敬魚十鳶酒,她接過酒,剛喝下,又一杯遞來。一時應接不暇,也顧不上那兩個人了。
正是觥籌交錯時,遙遙月色皎潔醉人,皚皚蔥白鋪砌阡陌。
暗夜之下,三道身影悄然潛入客棧後院。
翻牆攀壁,三下五除二跳下去,落地無聲,只淡淡灰塵被晚風卷去。
“這邊。”李酌修壓低聲音,貼着牆根悄然無聲地移向馬圈旁。
那裏,幾輛木板車安安穩穩停在那裏。
李酌修緩步靠過去,将肩上的麻袋卸下,袋口散開,慘白月色照亮争先恐後露頭的火蒺藜。
“時予,她們察覺不出罷?”柳青岩一邊往車下鑽,一邊不放心問道。
“不會。”李酌修搖搖頭,斂袂俯身,幾下爬到車底下,“動作快些,莫要被他人發現了。”
“嗯。”
軒轅烨和柳青岩點頭,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待三人将各自帶來的火蒺藜綁好,又起身檢查了幾番,确認繩子夠結實不會出現意外後,借着月色飛快翻牆出去。
“時予,我已給拙荊帶信,她雖是個心細大膽之人,卻耐不住別人猜疑,還望你多去探探魚姑娘的口風。”柳青岩抖去袍衫上的灰塵,語氣不乏染了幾分自豪,卻也有些焦慮。
李酌修還未答話,軒轅烨先一步開口,“時予,這事兒,你當真不和魚十鳶說?”
将火蒺藜運去錦都,這事确實需要膽量。他瞞着魚十鳶也情有可原,可是,魚十鳶早晚會知道,只怕到時會生了隔閡。
“先不說。”李酌修搖搖頭,不知才無畏。何必讓魚十鳶一路提心吊膽。
只是,等事成之後,要快些與她說清楚,不然,只怕自己在她心中,當真成了個不可信之人。
魚十鳶喝了不少酒,她揉着漲紅的臉頰,拒絕了再次遞來的酒。
又過了些時候,其餘人也接踵倒下,已然都是醉态朦胧。
幸好她們住在客棧三樓的客房中,來回不過幾步,倒也算順利回了房。
魚十鳶阖起門,回身時吓了一跳。屋內還未燃燈,只見床頭坐了一個黑影,掩在床幔下,依着身形,大抵瞧出是個男子。
瞬間,酒醒了大半。魚十鳶吞下一口口水,畏颠颠問道:“你、你是何人?”
過分靜寂的屋子裏,随着她話落,想起聲沉悶地低笑。
“你猜猜。”李酌修忍俊不禁,他起身點亮蠟燭,屋內登時通明起來,将他面容鍍亮。
“李時予!”魚十鳶跺腳,“你擅闖女子閨房,真真沒禮數!”
“我見這窗子開着,便進來小坐歇歇腳,就是沒禮數了?”李酌修靠過去,将魚十鳶拉進懷裏,垂首抵上她的額頭,“于你,我不想遵循禮數二字。”
熾熱的氣息将魚十鳶烤化,她微微擡眼,不小心撞進一片星辰之中。皎皎煌煌,萬分浩瀚中,只她一人浸濡。
“李時予,明日我就要啓程去錦都了。”魚十鳶被看得臉紅心跳,她微微偏開頭,鑽進李酌修懷裏,耳畔貼上他的胸口,沉悶的心跳過分安逸,引人昏昏欲睡。
“路上多加小心。”李酌修收緊雙臂,下巴輕輕摩挲着魚十鳶的頭頂,“我已給錦都友人送了信箋,屆時她會為你安頓好住宿。你不必暗自勞思。”
“我有甚可勞思的,你都将那後路都鋪好了。”
他看不見魚十鳶的神色,只能從她添喜的語調裏聽得出她的歡喜,眸子阖起,将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緒壓去,他勾了勾嘴角,道:“快些歇息罷,明日還要趕路呢。我現在還不方便露面,明日你若瞧不見我,萬不要多想,定然記得,我必是會來相送你,只不過藏在暗處罷了。”
“好……”酒意卷着困勁兒,魚十鳶上眼皮幾乎黏在了下眼睑,她點頭,悶悶應了一聲,卻不知真的聽進去了沒有。
李酌修将她抱到床上,又蓋好被子。立在床頭看了好一陣,才翻窗離去。
出來這麽久,他該回去會一會三哥了!
翌日一早,缦州出現李酌修的身影。檄文一份接着一份下達各個州縣,短短百字道不盡李聽芢罄竹難書的惡行。
早有傳聞,言攝政王喜怒無常、一手遮天,朝闕武将稍有不順其心意者,斬立決。
更甚,他破了北寧百年朝規,公然對文臣開刀,屬實無法無天。
一時,缦州一代湧出許多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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