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亂起3
亂起3
“呼衍佳婠,湯已下肚,可願意共謀大計了?”裴言浔一臉哀怨坐在呼衍佳婠對面,他肯去做這湯,一定是因為不忍東吳黔首落與災難而為。
“裴言浔,我早說過,等那證據來了,我瞧過後,自然肯将李聽芢的所作所為撻伐回來。”
呼衍佳婠擱下碗,忽然想起什麽,嬉笑問道:“裴言浔,你為何這般勞心北寧之事?”
“呵。”裴言浔一聲輕笑,染了些諷意,“你生于皇室,不知道揣摩上意乃是大忌?”
“小小儲君罷了。我便是猜了,你當如何?”呼衍佳婠揚起下巴,“裴言浔,你這般為李酌修勞心勞神,怕不是對他有意罷。”
軒轅烨那裏打探不出,她也有的是辦法,動用各式手段了解到她想要知道的。
這般須眉男子,竟有龍陽之好!初聽震驚後,到現在,皆是酸澀。
“呼衍佳婠!”裴言浔蹭一下站起來,指尖畏颠颠指着她,咬牙切齒道:“你、你莫要信口雌黃,壞本宮名譽!再有,別以為你那些荒唐事兒可以瞞天過海!”
說罷,裴言浔甩袖而去。
呼衍佳婠瞪大眼睛愣在原地,不就幾句玩笑話,他何須動這麽大的怒氣。
還是她頭一次見裴言浔發這麽火,一時不知該如何才好。
幸好,魚十鳶來了。
她帶着商隊路過此處,便登門前來一聚。
二人許久不曾說過話,她果斷從李酌修那裏把魚十鳶強拉過來,将自己的心事講給她,庶幾可以尋得一些指喻。
“啊?”魚十鳶驚得張大嘴巴,“聽你話中意思,是對裴言浔動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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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談起裴言浔,還是有些許膈應,當初他将自己當做男子,強行拉去吃飯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雖李酌修曾言,裴言浔是有情重義之人,可是他那些行徑,頂頂一言難盡。
嗯……李酌修真是損陰壞德。
“本宮不知道。”呼衍佳婠鼓起腮,手中握着的殘葉幾乎被她揉爛。
“他、他又不喜女子,本宮何必白白貼上去!”
“話是這麽說……”魚十鳶頓了頓,将後半句話壓了下去。
這一路走來,她聽得了些許關乎呼衍佳婠的異聞,荒謬絕倫。本想先去尋李酌修問問清楚,還未開口,便被呼衍佳婠拖來,不是明了的事情,她還是不言為好。
呼衍佳婠似乎還在等着她回答,正是一籌莫展時,餘光忽然瞧見不遠處的李酌修,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匆忙起身朝招手,“李時予!”
“他怎的還追來了!”呼衍佳婠癟嘴,還是通情達理道:“你們也許久不曾見面了,本宮便先走了。”
說罷,呼衍佳婠起身離去。
魚十鳶并沒有阻攔,她起身,把李酌修迎過來,雙手抓住他的手臂,神色凝重問道:“李時予,坊間那些關乎呼衍佳婠的傳聞,你可聽說了?”
李酌修反問:“什麽傳聞?”
和李酌修相處久了,別的尚且不談,便是那細微的表情,魚十鳶琢磨了個透徹。
譬如方才,他眼底分明微晃過的精光,他定然是知道的。
“莫要裝!”魚十鳶掐了一把李酌修的胳膊,警告道。
李酌修還想裝傻,垂睑見魚十鳶神色凝重嚴肅,知糊弄不過去,嘆了口氣,才道:“都是事實。”
“這麽說,呼衍佳婠當真有磨鏡之好?”魚十鳶驚呼出聲。
“許是罷。有一年去北地,她還邀我去楚樓消遣。”
魚十鳶眯起眼睛,冷然問道:“你去了?”
“不曾。”李酌修搖頭,順勢将魚十鳶攬進懷裏,莞爾道:“我不喜濃郁的胭粉氣,獨愛荊州山花淡雅脫俗。”
魚十鳶的臉登時紅透,她縮進李酌修懷裏,耳朵貼上他的心口,沉悶有力的心跳恍如鼓槌,一重又一重砸進她的心髒。
“李時予,那消息可是你散布出去的?”魚十鳶從李酌修懷裏鑽出來,仰着頭瞧他,語氣聽不出喜怒。
“你是一點也不信任我了。”李酌修彈了一下魚十鳶光潔的額頭,嗔怒道:“我在你心裏,便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
李酌修這話,還真讓魚十鳶猶豫了幾番,她無措的壓了壓口水,語氣遲疑,“自然不是……”
見她這般,李酌修心裏生了些悲涼,他勾過魚十鳶下巴,垂首在她嘴角狠咬了一口,而後委屈道:“不是我。”
“我、我只是私下以為,呼衍佳婠乃北地之人,她的秘辛,北寧百姓怎麽會知道啊?除非……”
“除非是有人刻意抖露出去。”李酌修接過魚十鳶的話,他斂眉思忖,卻一時不得解。
呼衍佳婠有磨鏡之好,她隐瞞得極其深,若不是那次她醉酒,肆意喧鬧,自己怕也無從得知。
這樣的事情,誰會有心打探,還要搞得人盡皆知呢?他又能有什麽好處呢?
李酌修還未細想,柳青岩來了。
魚十鳶還是第一次見柳青岩。記得初去錦都之時,她吐槽路途遙遠,李酌修還道要拉工部尚書走上一走,讓他悔悟幾番,奈何天意弄人,還未有所動作,他便辭官了。
聽李酌修說,是家中妻子身染惡疾,他不得不告老還鄉,但又遲遲沒在這裏瞧見過他。本還以為,缦州非他故土。
“他妻子的身子可是大好了?”魚十鳶怕過會兒見面時說錯話,忙不疊先向李酌修打探。
李酌修明顯愣了一下,須臾後,才說:“此話說來話長,我們先去見他,晚些時候再與你細說。”
言罷,他的步子明顯加開了幾分,李酌修生的高,長腿一邁,他不覺得什麽,可是魚十鳶幾乎小跑才趕得上。
她在心底暗道:“這個柳青岩到底是個什麽人物,讓李酌修這樣沉穩內斂的人如此熱流?”
還未走到宅院門前,便見一男子迎面疾步走來。
月白盤領襕衫,舟車勞頓,他的發冠偏了一點。面容說不上眨眼,但眼底有烈火燎原,她看得真切。
“殿下!直允不辱使命!”他拱揖斂袂,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函呈給李酌修,語氣激動,唾沫幾欲溜唇而飛。
“好!”李酌修的手重重壓在柳青岩的肩膀上,眼底濕潤,“辛苦了,庖廚已在備飯,直允兄先去歇息一會兒罷。”
柳青岩離開,李酌修臉上笑意仍舊不見減,魚十鳶打趣他,“見我時也沒有見你笑得這般開心。”
李酌修揉了揉魚十鳶的頭,“等會兒你就知道我為何這般開心了。”
她困惑着,跟步李酌修來到裴言浔院裏,又見軒轅烨迎面而來,他問:“時予,可成了?”
李酌修點頭,他死氣沉沉的臉頰上總算重新燃起希冀。
待三人進屋後,卻見呼衍佳婠也在。
“正好公主在此,省得多跑一趟。”李酌修坐到桌前,将那鑲了金邊的密函展開,推至桌中心。
魚十鳶還未看清,便被呼衍佳婠一把奪去,不出片刻,她猛然擡頭,“燕王殿下,襄贊之事,本公主允下了。”
“多謝公主憑信。”
魚十鳶還是一頭霧水,見呼衍佳婠放下信箋,她忙不疊接過來。
上呈,乃先帝秘诏。
所言,是為自己駕崩後的鋪排。
李序然尚幼,望燕王代勞朝闕,悉心侍奉,不得有誤北寧生計民生。
“這密函哪裏得來的?!”魚十鳶瞪大雙眼去問李酌修,先帝溘然而去,怎會留有密函?還是在柳青岩手中。
莫非……先帝早有預料北寧氣數?
“二哥初登基時便已備好。”李酌修将密函折好,斂眸垂首,将眼底神采悉數掩去,只沉悶的聲音響來,“二哥體弱多病,棺椁早早就備好。這密函,他藏在棺椁暗格裏,曾私下說與過我,萬一有所不測,可前去開他棺椁。”
“在下翁姑擔冢人一職,直允假借陪拙荊告老之口,特去陵中。”
後話自不必多言,衆人皆心知肚明。
“時予,檄文之事,交與我去辦!”
一直坐在角落的軒轅烨忽然起身,他幾步靠過來,面色漲紅,語氣急遽。
李酌修點頭,他接過密函,揚長而去。
呼衍佳婠抿着嘴,把目光從軒轅烨的背影上收回來,看向李酌修,“撻伐之事,我北地可以出兵。”
言罷,她又補上一句,“既然有心襄贊,便不會只是口誅而已。”
“多謝公主,屆時若有需要,時予定當不會客氣。”
呼衍佳婠點頭,睨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裴言浔,“你還沒有回答本公主方才的話。”
“我……”裴言浔張了張嘴,他重嘆一聲,拉過李酌修往外走。
魚十鳶的目光在三人間流轉,直到李酌修同裴言浔離去,她堪堪收回視線,滿臉困惑地問呼衍佳婠:“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呼衍佳婠撇嘴,憋了半天,才嘟囔道:“裴言浔抖我秘辛。”
真真是可惡至極,竟然暗地裏查自己!也不知道他手底下養了些個甚麽人,那般秘辛之事都能被挖出來!
他直到也就罷了,還要搞得舉國上下無人不知,真該殺了裴言浔那個賤人洩憤!
“額……”魚十鳶也不好說什麽,她憑着對裴言浔為數不多的了解,硬着頭皮道:“興許,并不是他說的。”
這話顯然沒有什麽說服力,呼衍佳婠鼓着腮,趴在桌上一聲不吭了。
幸好這時裴言浔回來了,魚十鳶見李酌修站在門前沖她招手,腳底仿佛抹了油一樣,飛快逃離戰場。
二人出來後,魚十鳶貼心阖了門,她偏頭問李酌修:“時予,可是裴言浔抖漏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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